“这些对我,都不重要。”
希奥埃洛斯笑了起来,令人如沐春风。
“重要的是,你们是如何想的。
我一直说,你们是我的手足,这并非一句客套话,事实上,你们的确是我施政的手。
说吧,你们是怎么想的?”
阿克里特明白了,说到底还是成长:“我们的户籍没有防伪手段,无法阻止敌人安插人手。”
奥古奇也补充到:“我们雇佣的仆人好坏难分,还不如用自己的士兵。可是,毕竟夫人和少爷在,总是需要女仆的。”
“诶~”希奥埃洛斯立刻打断:“为什么女仆和女佣不可以是我的战士呢?”
迎着大公戏谑的笑容,奥古奇皱了皱眉头:“您说的是…”
“没错!这件事情阿克里特去办,招募30名底子干净的部落女性,培养她们城堡日常事务的技能,
另外再招200女性孤儿,没有孤儿就去找家中想卖女儿的。
我只要12岁左右的,其他的一概不收。”
阿克里特问道:“我现在最关键的不是找不到人,你说的这些人我都有,但是无法保证他们的忠诚,如果再有刺客…我简直无法想象…”
“那就用手段来保证它。”
“可是…”
“没有可是,你总要做下去的,无论代价是什么…敌人已经先走了一步,我们必须跟上。”
“我知道了…我会办妥的。”阿克里特坚定地回复道。
其实希奥埃洛斯没有说全,招募进战团的,其忠诚度会有变化的。士兵的叛变和逃离,在名满罗马、士气高昂的马其顿战团中出现的概率极低。
阿克里特注定是与空气斗智斗勇。
“还有,奥古奇。”
“大公您说。”
“防伪,我是有手段的,我在瓦尔纳不是征召了200个铁匠学徒么,让他们做出一个冲压的模块。
我的设想是这样的,瓦尔纳人口只有2万多人,每个人发一个小铜币大小的身份牌,加热后的铜币非常的软,冲压很容易刻上信息。
而刻上去的信息,采用7进制,和12月、5年共同为周期的密码本,同时按区,按时间进行9码的变换,
也就是说,一个罗马尼亚专制国、瓦拉几亚公国、瓦尔纳市民的身份牌,应该是这样的:
113001001
012010003
121021230
1056年生,罗马尼亚人,瓦拉几亚人
瓦尔纳人,男性,马扎尔族
木匠,已婚,1071生效。
每个地区的密码本不同,9个数字的排列组合依旧不同。”
“这…也太复杂了…”奥古奇脑子直接懵了:“什么是七进制?”
“你不需要管那么多。”希奥埃洛斯就是要用先进的数学计算方法,碾压一切密码的破译者。
所有数字的定义,计算公式,排序方式,全部捏在自己手上。而且所有人的信息三年一换。
等别人绞尽脑汁破译了,他再洗牌打乱。
“是!”
两人找到了主心骨,心中不再犹豫迷茫,分开去办自己的事情。
不到10天,一支200人的女孩组成的队伍,在初期刚造好的木堡中开始训练。
这支被命名为“隐秘修女”的团体,正式加入了马其顿战团。
她们从来的那一刻起就被告知:你们将为大公及他的夫人子嗣效命,你们将学会如何照顾大公的家人,另外将精通反间谍、反侦察和阻拦刺杀的任务。
你们将奉献自己的一生,不可结婚,唯有18岁和28岁的时候,会有两次询问。
这两次机会,是脱身的机会,如果选择离开,那么必须接受一次无伤刑讯,确定意志的坚韧之后,允许退出。
退出3年内不可以离开罗马尼亚,违者视为叛变。
但好处也是有的,这200编制的女娃会选出1个“维斯塔之选”,10个“高阶隐士”,以及补充满的200名“隐秘少女”作为下属。
最低级的修女每个月4金币,身份等同于荣耀卫队,地位为家臣无政治权利。
高阶修士以上享有赐姓,以大公夫人的马蒂尤为赐。尊为“不可亵渎者”,是大公夫人的左膀右臂。世代皆为收养赐姓,不可传家世袭。
其实,一切的安排,包括审判庭的裁决骑士团、荣耀卫士、隐秘修女、秘阁,全部都是希奥埃洛斯给自己孩子留的后手。
他本人自然可以控制军队,但他如果不在了呢?将军继承法难道还要继续在他这里上演吗。
隐秘修女交给帕特丽莎实际归属大公。
裁决骑士团打算交给马库斯,荣耀卫士交给阿克里特,秘阁交给凯厄斯。
这三家以此成立家族,世代与大公血脉休戚与共。为武、秘、裁御三家,拱卫中枢。
以后的儿孙若是不能打,那就交给阿克里特的家族。
肃反,便交给马库斯的子孙。
看不懂局势,便有凯厄斯的家族搜集分析。
其他行政,征伐,交给将军们和文官。
而御三家也不可能反叛,他们本身就是统治者的一部分。
希奥埃洛斯的设想很好,这样一来,此时的罗马尼亚军、秘、学、法已经无忧。
唯独剩下行政。行政的商政、农政、法政都没问题了。
唯独就是新的政治设计还刚刚开始运转,还没到反馈的时候,民政的实行结果未知。
罗马尼亚军团的特兰西瓦尼亚攻势进入最关键的第二战。
双方已经在城外展开激烈的冲突,一阶段试探结束,对峙开始。
另一边,商业也越来越稳定了,每个月两万收入总是有的。
就是不知道新罗马那边的希拉克略、凯厄斯、阿诺德还有佩里提乌斯怎么样了。
克罗地亚的国王又在催促了,对方和匈牙利的边境冲突,随着冬天的离去开始愈演愈烈。
“大公,您还有三位客人,是送夫人和少爷回来的三位勇士。”
杰斯的话打断了思考中的希奥埃洛斯。
“啊,好,带我去见见吧。
不,不着急,先不见,
带我去见见我的妻儿。”
“是。”杰斯躬身带着希奥埃洛斯直奔三楼。
踏踏踏的脚步,掷地有声,希奥埃洛斯开始有些慌张。
这个征战多年,两世为人的男人,承担过很多责任,唯独没有做过父亲。
“我该以何种表情看见他们呢。”他突然回过头,意识到自己还穿着铠甲,他连忙招过杰斯,走到窗口边。
里面的帕特丽莎突然听见脚步远了,加速的心跳变得紊乱:“他为什么不进来?”
“你过来你过来。”
“怎么了大公?”
“你看我,你看。”希奥埃洛斯举起手转了个圈。
“额?”
“你看我这身,杀气不重吧?我后腰的血水洗干净没有?你再看看我的头发,帮我理一下。”
“额…”杰斯无大语:“恕我直言…您现在…很好…”
“废什么话!叫你看也是白搭!”
莫名其妙被大公凶了一顿,又眼见大公板着脸,自顾自地走进屋里。
再见到妻、子的那一刻,什么准备都烟消云散了,他走过来抱过孩子。
看着孩子熟睡的面庞,和妻子幸福的笑容,他的脑海中只剩下慈爱与心疼。
“夫人、我的好孩子,你们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