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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四园竹18关键证人

作者:薄月栖烟 字数:9843 更新:2022-04-14 05:36:55

    周蔚陪李廉到大理寺的时候,  已经快到子时时分,二人刚到地牢门口,碰气冲冲出来的宋怀瑾,  李廉立刻迎去,“宋少卿,对不住,我来晚!如何?李赫可招?”
    宋怀瑾咬牙道:“我们大,不应该今天晚审,  李赫狡猾的很!审一个时辰,  他始终我们绕来绕去,  除能证明他对养百『色』闭壳龟之事撒谎,  其他的他仍然矢口否认。如今我们并无直接证据,  而他的小厮不知道他害人之事,  指认不他杀人。”
    他冷一声,  “李赫算的很准,  知道我们没有找到胡芩,是在空口诈他,他无论如何不承认,还说要和杨松对峙,  咱们若能把杨松抓来,何必等到今日?”
    谢南柯在后面道:“大人,  不如用刑试试?”
    宋怀瑾呼出口气去,  “虽然能用刑,  但是对付这种嫌犯,用刑有屈成招之嫌,反而会落下口实,不急,  等朱赟边的消息。”
    周蔚道:“朱赟边还没发现古怪吗?”
    “还没有,我让他去盯守一夜。”宋怀瑾看眼天『色』,“时辰太晚,今夜先不审,明日我再去李家和清风茶楼,其他人去换朱赟的班,伯府边最好不要直接惊动,免得杨松戒备之下不做反应。”
    李廉忙道:“可要衙门这边做什么?刚才小周去衙门的时候,我还在外头没回去,衙门里的兄弟找到我,我才知道你们有大进展。”
    宋怀瑾道:“明日一早,你带人我们一起去李家吧,本来李家的案子也是你们在调查,李家这边咱们一起查,伯府边再等等,是一定要法子找到小厮的,否则杨松也会咬死不认,他们这般合作交换杀人,本就有此利处,若找不到直接证据和接头之人,还真是拿他们没法子。”
    李廉应声,“我明天一早带人来。”
    宋怀瑾应是,又觉他白跑一趟,亲自将他送至衙门门口,再回身之时,宋怀瑾吩咐道:“明天,周蔚和南柯带两个兄弟去换朱赟的班,今天晚早些歇下。”
    时辰太晚,戚浔也不算归家,“卑职明日做什么?”
    宋怀瑾略作迟疑道:“明日去李家和茶楼也是查访,你也别来回跑,你干脆跟一起去盯梢。”
    戚浔应是,几个人一同往班房去,衙门班房皆为大通铺,唯独有一间值房略小,床铺也『逼』仄,却正好给戚浔一人独住,梳洗之时将裙摆的污渍洗干净,又起块帕子,遂也将帕子洗净。
    傅玦虽是军,人却并不粗莽,这方帕子月白绣云纹,带一股子清冽润透的龙涎香,正是在傅玦斗篷闻的香味,直到此时,戚浔有些后知后觉的到这帕子可算傅玦贴身之物,一时只觉这巾帕烫手,可若是就此扔掉,也未免浪费。
    何况,是要给傅玦还一方新的,这方如今已算自己的!
    戚浔心中一定,待将帕子洗净晾好才歇下!
    第二日一早,衙门值房里各有动静,周蔚一早出去买些包子白粥,众人用之后,周蔚几个盯梢的当先往伯府去。
    朱赟三人在伯府外守一夜,各个面容疲惫颓败,周蔚和戚浔几个他们换班,三人方才各自归家歇息。
    伯府有正门侧门两道出口,周蔚和戚浔留在正门外不远处的茶肆里,谢南柯则带另外两人去侧门外的面店里坐。
    伯府门缟素盈门,昭示这府中正在办丧事,周蔚和戚浔坐在窗边,一动不动的盯伯府的方向,半个时辰不到,看到几波人往伯府之中去。
    周蔚道:“今日伯府也在治丧,杨松如今主事,必定不会□□离府吧?”
    戚浔颔首,“是这般道理,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派其他小厮出门。”
    说到此处,戚浔到迦叶寺所,“我们在迦叶寺问,当

时杨松是带胡芩去慧谨师父的,他带慧谨师父去找经文,杨松去做什么旁人无从得知,胡芩等于是帮凶,如今案子查的这般紧,去通风报信的也是胡芩,他离开京城的可能『性』大吗?”
    周蔚道:“怎么不大?我若是杨松,我不让胡芩回老家,我直接让他逃,去南方,这样谁也找不到他。”
    戚浔问:“胡芩有父母兄弟的吧?”
    “有,就在老家。”
    戚浔道:“人生在世,牵挂极多,就算杨松是主子,胡芩也没道理为主子隐姓埋名,他若去南方一辈子不回来,父母兄弟如何办?”
    日头升高,茶肆外的街市逐渐人来人往起来,戚浔看窗外道:“大隐隐于市,若是我,我令胡芩藏在京城,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少卿大人只怕也是这么的。何况杨松在伯府地位不高,亲信之人必定极少,留个信任之人,或许还有用。”
    周蔚只觉自己被戚浔说服,再看向伯府正门时,忽然咦一声,“又是巡防营指挥——”
    戚浔定睛一看,果然是钱镜明带个年轻男子催马而来,身边还跟华贵马车,钱家杨家是世交,多半又是来府探望的。
    他们在府门前停驻,催马者下马,马车里出一对母女来,果真此番是携家眷登门的,钱镜明带对母女在前,跟在身边的年轻人坠在后,可就在他台阶之时,他却忽然有所感应一般的朝茶肆的方向看来。
    窗棂大开,周蔚被掩,戚浔却是半个身子『露』在窗口,正好此人目相接,万万没到此人这般敏锐,躲避已经来不及,只好端起茶盏饮茶,又对对面的周蔚『露』出个来,仿佛本就是在此人有约。
    “别看,我们被发现。”
    周蔚忙也收回目光,“此人好生警醒!怎么办,杨松是不是要知道我们在外盯?”
    戚浔只觉道视线在他身停留片刻方才消失,心底也有些忐忑,“此人有些面熟,似是前次跟钱镜明入伯府的巡防营之人,他我,相比猜到大理寺的人在伯府之外绝不简单,若他是个明理的,当绝口不提。”
    周蔚无奈道:“可钱家和杨家关系极好,会不会……”
    戚浔握紧茶盏,一颗心也高高悬起来。
    远处伯府门外,钱镜明要进门,却江默站在台阶下往远处看,他狐疑,“江默,怎么?”
    江默收回视线,快步跟去,“以为看到个熟人,却是看错。”
    ……
    戚浔和周蔚再不敢将窗户大开,只留个缝隙朝外探看,然而一直坐到太阳西斜,他们也未看杨松或是小厮出门,谢南柯侧门方向也未有动静。
    戚浔担心道:“莫非适才人多嘴?”
    周蔚拧眉,“还没看到他们出来,待会人若出来,我要找个他落单的时候跟去问问,看看他有没有多这句嘴,他又不是钱家公子,跟钱镜明,也只是下属护从罢,应当不至于为帮杨家衙门为敌。”
    戚浔略一迟疑,“他看到的是我,要问也是我去问。”
    对方是个带刀男子,周蔚如何能放心,“你一个小姑娘,若是言语不对付,他对你动手怎么办?”
    戚浔失,“他知道我是大理寺之人,还敢对我动手?巡防营和大理寺也有些公务往来,他当不会般不识趣。”
    巡防营护卫京畿治安,有些公案还需巡防营配合,皆是京城衙司,在公差本就不当因私情对立,戚浔定主,“就这般定,待会若看到他们出来,我跟去是,寻个实际问他,免得咋们不知府内情形耽误事。”
    若人已告知杨松,杨松必定多有戒备,他们在此盯梢的义不大。
    周蔚还是不如和放心,戚浔却心已决,“□□的,你放一万个心吧。”
    
话音刚落,瞧伯府门口出来一人,其中正有钱镜明一家,戚浔站起身来准备出门,“你继续在此看——”
    周蔚犟不,只得叮嘱让当心,戚浔应声,出门牵马。
    钱镜明离开伯府后,并未家眷同归,而是带江默催马往北去,戚浔等他们出十来丈才跟去,却他们竟是出平康坊御街往六部衙门方向去。
    六部衙门大理寺等衙司皆在皇城之外,只是一个在西,一个在东,巡防营衙门却并不在这个方向,戚浔心知是钱镜明有公务在身,不由有些急,若二人入六部衙门去办差,何时才能等到人落单?
    眼看距离六部衙门越来越近,长街之戒严,人迹渐稀,戚浔不由放缓马速,很快,远远看到钱镜明二人停在兵部衙门之外。
    二人下马,钱镜明一人入衙门,年轻人则留在外面,此天赐良机,戚浔立刻要催马前,可就在此时,一道声音在身后响起。
    “戚仵作?!”
    戚浔勒马回头,只竟是林巍,他站在刑部衙门之外,而这时,傅玦坐轮椅从门内缓缓而出,他看到戚浔也很是外。
    戚浔看一眼等在远处的人,调转马头先来礼,傅玦下量,“你怎在此?”
    戚浔将缘故道来,傅玦也往远处看去,随后看向林巍,“你去问。”
    林巍应是,一路小跑朝兵部衙门去,傅玦看戚浔,“怎会叫人发现的?”
    戚浔面『露』赧然,“先开始还好好的,我们离得远,也不知他怎就洞察到,偏生日在伯府之内撞,我觉得他必定记得我。”
    远处林巍已至人跟前,刚表明来,人朝刑部衙门外看来,他似乎没到大理寺的人,还和临江王有些牵扯,不由多朝这边看片刻,随后又林巍说几句话,林巍得答复,快步回来。
    待到戚浔跟前,林巍道:“他说他什么没说,他和杨家也不熟。”
    傅玦问:“他叫什么,在巡防营是何职位?”
    “叫江默,是巡防营中骁骑尉。”
    骁骑尉为武散官之衔,从六品之位,戚浔微讶,没到此人还是个有品阶的小武官,若是自己贸然前,只怕难讨好,而傅玦贵为临江王,则大不一样。
    戚浔只觉幸好遇傅玦,所问有答案,准备回去找周蔚,“王爷可是还有公务在身?卑职回去当差。”
    傅玦不知怎么的忽然问:“你今日谁当差?”
    “周蔚,还有谢司直,还有另外两个差役大哥。”戚浔不知傅玦是何,“王爷有何吩咐?”
    傅玦只觉戚浔果真和这个周蔚朝夕相处,可他迟疑之间,却也没寻出有何处不妥,于是只好道:“你去吧。”
    戚浔脆生生应,催马,不出片刻消失在长街尽头,傅玦瞧离开的方向眉心微蹙,林巍在旁瞧狐疑道:“主子,这不是件小事,江默也是个机敏的,属下看不会出什么事,您放心吧。”
    傅玦道:“我知道。”
    林巍奇怪,“您在担心什么?”
    傅玦略作迟疑,吩咐道:“你去查一查大理寺司直以的人,看看他们是什么来历。”
    林巍很是外,“您次让查小周兄弟,如今还要查别人,需要如此细致吗?我看戚仵作在大理寺混的如鱼得水啊,也没人欺负,这难道就合句话的思,什么千里母担忧,您怎么不不放心?哎,戚仵作要是来刑部就好。”
    傅玦因他这没头没脑的话心头一窒,哭不得的问:“哦,下一句什么?”
    “下一句?下一句好像是叫‘母千里不愁’。”
    傅玦一听心梗,到戚浔每次他礼告辞,是丝毫不拖泥带水,是,戚浔是半点不愁。
    ……
    戚浔到周蔚,将结果告知,周蔚也放下
心来,然而他二人一直蹲守到黄昏时分也不杨松『露』面,天黑之前,朱赟又带昨夜的弟兄来换他们。
    谢南柯从侧门来他们汇合,也道:“这一日侧门没什么动静,府中虽然在治丧,不死的是小公子,也没有么大阵仗,如今又不算出殡,出些世交时不时来吊唁,府里只怕还在做法事,这杨松难道一点不慌吗?就般相信李赫没被衙门拿下?”
    “因为胡芩还没找到。”戚浔叹气,“这个胡芩是破他二人平衡的关键。”
    朱赟道:“你们先回衙门吧,把情况和大人说一说,大人今日去李府也所获甚少,不好像知道些李府的内情。”
    戚浔几人当即告辞,待返回衙门,宋怀瑾和李廉果真在。
    待禀明无所获,宋怀瑾叹气,“也不外,这才一日一夜,杨松般城府,不会这么快就现形……”
    戚浔不由将今日小岔池道出,宋怀瑾先以为监视暴『露』,又听没有惊动杨松才放心,“也不知是你们不小心还是人太敏锐,我午间回来,已经派人送胡芩的画像往洛州,若他真的归家,应该能将人捉住,不我只希望他人还在京城,只要他还在京城,杨松不可能不去他。”
    戚浔附和,周蔚问道:“听说您今日在李家问出一些内情来?”
    宋怀瑾和李廉对视一眼,宋怀瑾叹气道:“李家是商户,问来问去,就是么些缘故,李赫虽然是嫡长子,可母亲也是商户出身,他外祖父名下的产业如今多有没落,比不李家,自然说不话,这位新夫人却是官家出身,家里也给李家帮些忙,因此,李桦十分听这位新夫人的话。”
    “他们夫妻快二十载,旁人看来是相敬如宾恩爱有加,可唯独对李赫有些残忍,李赫还不记事母亲没,这位新夫人入门,看秀外慧中,可实际却是个绵里藏针的人物,并且,力主李赫从商,却让李聪参加科考,我猜李赫是因此怀恨在心。”
    大周的世俗阶层乃是士农工商的排布,商户是万万比不官户,李赫若一心从商也就罢,可他家境殷实,又有心进学,却被没到被继母拦出路!
    周蔚叹道:“好狠,这简直是断李赫前程。”
    宋怀瑾道:“李家在城西几家茶肆,是李桦给的,面看,李桦对李赫十分大方,外人也说庞氏贤惠,可只有府里几个知内情的仆从知道,几年前李赫是去白鹿书院的,却被硬生生留在家里。”
    谢南柯唏嘘道:“杨松和杨梧,是因为嫡庶之别,李赫和李聪,却是因为李赫没母亲,沦为弱势,也难怪他们会歪路。”
    周蔚忍不住道:“可杀人总是不对,他们要是自己足够厉害,难道不能脱离家里,自己去闯出一番事业吗?”
    李廉失道:“小周,不是么容易的,家族的荫庇有千丝万缕的掣肘,哪里是么好脱离的?我看他二人或许有些惺惺相惜,这才能有如此合作。”
    大家一阵缄默,宋怀瑾看天『色』已晚,又吩咐众人早些下值,待安排好明早去替换朱赟之人,他留在衙门等信,其他人则各自归家,戚浔昨夜未回,今日自要归家好眠一夜。
    第二日一大早,戚浔至衙门应卯,到衙门,却衙内空空,连往日来的最早的王肃还未踪影,不由称奇,待寻个文吏一问,才知昨夜朱赟得消息,连夜回来禀告宋怀瑾,这个时辰,是他们去拿人。
    戚浔尤其惊喜,又等小半个时辰,果然看到宋怀瑾和谢南柯等人带回来一个年轻男子,此人二十来岁,细长眼,浓眉,正合谢南柯画胡芩的画像!
    胡芩衣衫不整,发髻未梳好,又被押解回来,格外狼狈,宋怀瑾将人直接押入地牢,周蔚对戚浔解释道:“昨天晚子时之后,朱赟看到杨松独自一人出伯府,他自己驾小马车一路往城南去,最终在一处小院之外停下,当时朱赟
他们未曾惊动杨松,而杨松也只在小院内留片刻,朱赟没有立刻动,先回来禀告大人。”
    “大人也没有急,等天亮之后我们到,立刻出发去拿人,也幸而我们去的早,这胡芩竟然在准备包袱,算今日出城。”
    戚浔禁不住道:“太好!等胡芩招供,能去捉拿杨松!”
    宋怀瑾直接将胡芩送去审问室,胡芩只是个小厮,心志识比不杨松和李赫,且杀人之事在他心底多时,此番被杨松派遣出府,是心惊胆战多日,如今被官府捉住,他从一开始就到自己的结局。
    宋怀瑾出声审问之时,胡芩手还发抖,磕磕绊绊的道:“公子让我归家,我……是我自己不归家……别的我不知道……”
    宋怀瑾猛地一拍桌案,厉喝道:“你不知道?昨天晚子时之后,杨松独自一人去你?你不知道?你昨夜连夜收拾好包袱,我们若是晚到半个时辰你就要出城吧?你敢说自己什么不知道?”
    宋怀瑾面『露』凶狠,胡芩本就畏怕,此刻被吼得身子在颤抖,“我……我真的不知……”
    宋怀瑾冷冷一,“证据确凿你却不知悔改,你在迦叶寺配合杨松,在李聪的马车做手脚,而你一直去李家的茶楼喝茶,是代替杨松去接头,商议如何谋害对方的弟弟,这些,李赫早就交代!”
    胡芩猛地抬头,眼底惊恐甚,宋怀瑾说的这些是真的,他来不及细宋怀瑾在耍什么把戏,脑海之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没到李赫已经坦白!
    “他……他说什么?”
    宋怀瑾寒声道:“你们每次接头商量什么,他就交代什么,可惜,他不知道你躲藏在何处,因此我们几日未抓到你,你主子大抵也知道李赫撑不多久,这才去找你,你如今还护他,怎么?你莫非说,杀人的是你不成?”
    “不……不是……”胡芩一颗心惊慌难定,“不是我!”
    他目光在室内游弋,可每个人的神『色』肃然迫人,他到昨夜杨松所言,的确像宋怀瑾说的,杨松不可能百分百相信李赫,于是干脆让他出逃算。
    胡芩艰难的吞咽一下,开口时甚至有些哭腔,“我没有杀人,我们公子他……是他有苦难言,他吩咐我帮他的,他是我主子,他令我做什么我要做什么,何况他待我不薄,若是他……若是他取代二少爷的地位,我们这些下人也是好的。”
    他红眼眶,带祈求的看宋怀瑾,“大人,请大人明鉴!倘若公子不曾吩咐我,我是万万不敢这些主,我……”
    他更咽出声,“我虽然卖身给伯府,可我还有父亲母亲在,我还未娶妻,我根本不搞成现在这样,我是被『逼』的——”
    胡芩心神溃败,埋头捂脸哭起来,宋怀瑾站在长案后,“主犯有主犯的罪,帮凶有帮凶的罪,若你老老实实交代,衙门会酌情考虑减轻你的刑罚,可你若还是负隅反抗,你的罪责,主犯无异!现在我问你!杨松当初是怎么开始和李赫有此勾连的?”
    胡芩抽泣两声,抹一把脸抬起头来,“是……是去岁,我们公子在迦叶寺斋戒之时,无之中发现李家大公子要谋害李家二公子,他看到,却没有揭发,反而……反而生一个绝妙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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