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33

“不，萨卡兰奇，我最信任的就是你……”格里兰绝望的摇摇头，瞳孔中散射出暗淡无光的恐惧，“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你……”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副将，也就是萨卡兰奇，好像没有听见格里兰说话一般，又好像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名字一般，一直低着头，喃喃低语，“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对不起……我的父母在他手上，我不能……我不能……”

格里兰的心火似乎被恐惧与绝望融合成的冷水浇灌了一般，再也无力颤抖：“不……这不可能……”

兰德露出嘲讽的微笑，看着自己脚下这个已经放弃挣扎的废物，突然说了一句话。

“在我眼中的你，就像在你眼中的他们一样，”

兰德张开双臂，目光环视四周：“都不过是，卑微的，无力的，脆弱的，”

“蝼蚁。”

格里兰忽然像被什么东西刺激了一般，又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不！不可能！绝对不行……你不行！你做不到！你的暴力……咳咳……你的暴力永远不是解决问题最好的方式！”

“对，”兰德狰狞的笑容愈发灿烂，“但暴力永远是解决问题最直接的方式。”

兰德抬起脚，格里兰想趁机爬起，刚刚开始挣扎，兰德就用力向下一跺脚，狠狠地踩在了格里兰的后背上，格里兰“噗”一声又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真没想到啊，我可怜的左将军，居然这么天真，这可是战争……”兰德笑着说，“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能准确定位到你的位置吧？”

格里兰似乎失去全部力气一般，又一次停止了挣扎。

“你觉得，是谁会在偷袭的敌军马上打到中军的时候才通知你？你觉得，是谁会连你简单明了的命令都要思考之后才去执行？你觉得，是谁引导你进入这里？你觉得，是谁呢？”

兰德脸上挂着令人心悸的微笑看着格里兰：“当然是离你最近的人了！”

“我的狡诈，建立在你之上！”

萨卡兰奇低着头一言不发，目光和思绪已经彻底游离了。

“不……”格里兰似乎吐出了自己的最后一口气，又突然像打了兴奋剂一般，“不！绝不可能！幻想！告诉我，萨卡兰奇，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是梦……对，这是梦……一切都是梦……都是梦！都是梦！萨卡兰奇，过来叫醒我！这是梦！”

萨卡兰奇颤抖着抬起了头，黯淡的目光胆怯的看了一眼格里兰，又立刻低下头：“对不起……我的父母在他手上……我不能……对不起……”

“好啦，苦情戏也该告一段落了。”兰德俯下身子，移开脚，伸出右手，拎着格里兰的铠甲，把他整个人都拎起来，然后用左手扼住格里兰的喉咙，松开右手。格里兰蹬着腿，不住的摇晃着身子，开始了最后的挣扎，还一边用沙哑的声音说：“你不会成功的……你不会成功的……会有人来整治你的……会有人来整治你的……”

“是吗？”兰德笑了笑，凑近了格里兰，“那，恐怕你就要失望了呢。”

“我卑微的蝼蚁，颤抖的可怜虫。”兰德把右手放在格里兰的头上。

“你只是棋子。”

兰德轻轻转动右手，只听清脆的“咔”的一声，格里兰就永远的失去了挣扎的能力。

兰德松开手，让那具冰冷的尸体跌落在冰冷的城墙上，露出了冰冷而又恐怖的笑容，张开双臂，把头仰向天空，大喊道：“去吧！萨卡兰奇！我忠诚的背叛者！去吧！打开这座脆弱的城池的大门！让我的海神之师挺进这里！去吧！让我们欢庆我的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