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北海道之围 6

“吓到了吗？”冬月凤岐垂下目光，不去看那些尸体，转向张星淼和浅川苍叶。

张星淼点了点头。他一直操纵着光线让自己看起来面色苍白。浅川苍叶肤色本就洁白，经受这种惊吓，更是苍白得近乎透明。

“西羽，那些就是我们的对手吗？”老大坐在地上失神地问道。

西羽凉介也坐到了他的旁边，把武士刀横在身前。

“是啊，看来就是它们了。”西羽凉介靠在墙壁上，任由鲜血从衣服上慢慢流下。昔日好友的不断离去，对他造成了极大的打击。

“西条、藤田、佐井……都死了……”老大喃喃道，“犬山，犬山拓马也是这么死的吧？西羽，我还记得你刚入伙的时候，收保护费的时候话说不清楚，都是犬山陪着你去收的……他也走了……猛鬼恶神，这就是我们的对手吗？”

西羽凉介失魂落魄地垂下脑袋，仿佛一条丧家之犬。他觉得自己就是一名灾神，所过之处都会被灾难摧毁，仿佛世界与命运的嘲笑。现在是组里的兄弟，接下来可能就是新认识的张星淼，青木和冬月，甚至是苍叶和爸妈。爸妈，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呢？他们有担心自己吗？他们最近不在家，想来是因为百鬼夜行的事情吧……鬼，是它们……

西羽凉介不知不觉握紧了刀柄。鬼，又是鬼，永远都是鬼。为斩鬼生，为斩鬼死，这是每一个斩鬼人的宿命，无法斩断的宿命。要么斩鬼，要么看着自己爱的人死去。

西羽家奉行的是“修炼”政策，西羽的父母给了他在东京必备的生活物品之后，就再也没管过他。西羽凉介经受的保护与孤独，他的力量与力量带来的痛苦，这些全都来源于他的血脉。世界给了他超出常人的力量，就必须给他超出常人的痛苦。

除非，斩断这斩不断的一切。

西羽凉介的呼吸逐渐变得沉重起来，隐隐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趋势，就在这时他看见了浅川苍叶澄澈的眼睛，一切暴戾都被平息。

“对了，张星淼，你不是要找自己的叔叔吗？也许老大能帮到你。”西羽凉介忽然说道。

啊，这个，你不说我都给忘了……张星淼控制着光线让自己看起来不是十分尴尬，然后随口编了一个名字告诉西羽凉介，西羽凉介转达给了老大，老大细细地想了一会儿之后摇了摇头。张星淼心说幸好你不知道，要是你知道那我可就麻烦了。

“北海道，至少是小樽已经待不下去了。”冬月凤岐用日语说道。

“老大，我……”西羽凉介刚要说什么，就被老大挥手打断。

“它们会随着你走到天涯海角，除非你杀死它们。”老大说道，“回不去了，西羽，你一定要杀死他们。我还有人脉，我和剩下的兄弟，你就不要费心了。”

“西羽，必须杀了它们，为了死去的兄弟。”老大盯着西羽凉介，眼中满含着悲伤与愤怒。

西羽凉介郑重地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对着老大与死去的黑社会鞠了一躬。

“张君，浅川小姐，”冬月凤岐说道，“现在，我们真正的敌人已经显现出来了，而未来的一切恐怕会更加艰难。”

“我明白，但是我相信你们。”张星淼说道，“何况我已经不能离开这个局了。”

浅川苍叶也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