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Chapter 15 死亡女神

远在阿斯加德，奥丁依旧在至高王座上望着远方。巨人的联军似乎有些焦急，在没有苏尔特尔参战的情况下他们确实难以抵挡阿斯加德神勇军队，尽管托尔并不在阿斯加德。

奥丁想起那个半环形的物品。那东西极其危险，它的力量极为强大，但是它十分不稳定——在它还是完整的圆环时就已经如此，当它破碎时则更甚——随时有可能形成自己的意识，甚至试图反向操控拥有者的头脑。曾经奥丁也长时间佩戴那个物品，最后听见了它试图与自己对话，奥丁便把它存放在神奇的兀尔德之泉中。

女武神瓦尔基里为奥丁牵来八足天马斯莱普尼尔。奥丁轻轻抚摸着斯莱普尼尔的鬃毛，斯莱普尼尔轻轻踏动自己的八蹄，从鼻中吐出热气。

“哦，好孩子。”奥丁缓缓站起，独眼中闪烁着一个老者的睿智和一个王者的威严，“我们这就出发。”

奥丁戴上神圣的鹰盔，跨上八足天马。他手持昆古尼尔，驶向阿斯加德的城墙。在他面前，是那浩瀚的冰原。

地球。

挪威，奥斯陆。

巴德尔挥了挥手，一道光芒瞬间闪过天穹。海拉手中忽然出现一把骨刺，随后刺向巴德尔召唤的光芒。死亡的力量顿现，刺穿了巴德尔的光芒。下一刻，巴德尔手中提着光明化作的剑刃砍向海拉，海拉手中的骨刺刺向巴德尔，巴德尔挥剑挡住海拉的攻击。

“英俊的巴德尔不过如此。”海拉美丽动人的半边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你还是像你在冥界做客时那样脆弱。”（注1）

巴德尔也露出阳光般的微笑：“这才是我要和你对上的理由。”

巴德尔眼中迸发出光芒，瞬间摄住海拉的心魄。巴德尔手中的光剑瞬间爆发，海拉在空中被击飞。她坠向黑暗的海面，巴德尔也向她飞去。

光芒织成罗网，仿佛要把海拉切割。海拉嘴角忽然微微一勾，海面下顿时出现一个恐怖的暗影，那暗影冲出海面，立刻冲散了巴德尔的光线阵法。

海拉稳稳地落在纳吉尔法，以死人指甲制作的船上。纳吉尔法的桅杆上坠落大片的海水，数不尽的骷髅拿着武器遍布纳吉尔法的甲板。

“欢迎来到冥界，巴德尔。”海拉轻轻挥手，纳吉尔法上顿时幻化出另一副场景。巴德尔发现那些骷髅身上重新生长出血肉，但是却没能覆盖满他们的骨骼。他们干瘪的皮肤下流淌的血液在血肉的空缺处淌出，把阴寒的白骨泼成血红。

巴德尔的表情微微变得凝重。他清楚，自己对海拉的克制海拉自己最为清楚。所以海拉定会想办法让自己进入她的主场。

“原来纳吉尔法还有这种功效，”巴德尔对海拉说道，“我以前在冥界的时候可不知道。”

“怎么会让你知道呢？”海拉摇摇头，身后的亡灵群铺天盖地地涌向巴德尔。巴德尔身周光芒迸发，却不及亡灵的前赴后继。那些亡灵把巴德尔扑倒，巴德尔眼中的光芒却没有熄灭。巴德尔右手虚握，光明缓缓凝聚成宝剑，他向上穿刺，展开一片亡灵。

巴德尔打开了一个缺口，但海拉早已经手持骨刺等候。她把骨刺刺向巴德尔的胸膛，巴德尔左手死死握住骨刺，海拉口中轻轻吟唱着咒语，那骨刺便宛如有了生命一般生长。

“你要接受，巴德尔。光明也会死去。”海拉的吟唱和话语勾结在一起，跌宕成无数回声，“诸神黄昏必然会降临。我的兄弟必然会突破封印，而诸神也终将会死去。这是注定的命运。”

“是的，众神终会死去，”巴德尔感觉到胸口处传来疼痛，“不过，命运这东西，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巴德尔周身光芒顿现，冲击着试图攻击他的亡灵。巴德尔双手同时握住骨刺，竭力把它向上拔去。海拉一只脚踩在巴德尔腹部，那只脚也是几根白骨。海拉持续发力，与巴德尔陷入僵持。在这种状况下海拉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巴德尔在与她僵持的同时还需要抵抗周围的亡灵，很快就会体力不支。

“海姆达尔，诸神的守望者……”巴德尔忽然嗫嚅道，“请为我打开……连接阿斯加德与米德加德的……天国之桥……”

海拉一愣，天空中忽然出现一道璀璨的彩虹，直挺挺地连向光明之神。海拉同时被彩虹桥所笼罩，但她并不属于阿斯加德诸神，会受到彩虹桥的剧烈灼烧。

海拉面目狰狞，强忍着来自彩虹桥的灼热。她完整的那半张脸的皮肤逐渐被灼烧成一团一团的火焰，皮肤下的血肉甚至是骨骼也渐渐显露。即便如此她也无法阻止巴德尔的身体渐渐虚化，缓缓向着天空飘去。

“巴德尔！你别想跑！”海拉狰狞地大喊道。她身后骤然长出无数骨刺，纷纷刺向彩虹桥中的巴德尔，纳吉尔法上的亡灵也奋不顾身地扑向那七彩的道路，纷纷燃烧掉自己的血肉，骨骼竭力伸进彩虹桥中，却不得触摸光明之神。

巴德尔的身体已经腾到半空，忽然加速，直冲向天穹。就在这时，天空中的七彩骤然消失。

“什么？”海拉一怔。

天空中顿时崩裂出万丈光芒，一个闪烁的身影从空中坠落，立刻震飞海拉，纳吉尔法一阵剧烈颤动，荡起一片海浪。

巴德尔身周闪烁着光芒，仿佛是晨光的使者，带着希望降临此界。他缓缓站起，眼中闪烁着光芒。

海拉扶着纳吉尔法的桅杆缓缓爬起，面部被灼伤的血肉缓缓愈合。

“我可没说我要跑，海拉。”巴德尔的声音宛如旭日。

海拉没有回应，身后无数骨刺同时射向巴德尔。巴德尔手指指向天空，无数圣光化作宝剑从天穹坠落，转瞬间，纳吉尔法上遍布着海拉的骨刺与巴德尔的光剑。光明之神与死亡女神都以极限角力，纳吉尔法上的幻境不断更换，在冥界与现实之间交错。

注1：巴德尔在北欧神话中曾经死亡，后于诸神黄昏之后从冥界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