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Chapter 17 奥斯陆

与此同时，在奥斯陆的街道上，盖-卡文迪许与温斯顿-布莱尔正全力追逐帕瓦路尔。

远方传来雷声，似乎隐隐下起了细雨。

“神明的战斗真是刺激啊，温斯顿。”卡文迪许用对讲机对布莱尔说道。

“专心工作，盖。”布莱尔靠近帕瓦路尔，后者从腰间掏出手枪射击布莱尔的前挡风玻璃，一枚烟雾弹也从腰间滑落。

“小心！老家伙！”卡文迪许的声音从对讲机中传出。

“我读到了他的想法。跟住他。前面见。”布莱尔转动方向盘。

“哦，又来这套。”卡文迪许笑着摇摇头，副驾驶上的佩剑缓缓腾空。

“I'm tired of being what you want me to be”

（我已经厌倦了你期望我变成的那个样子）

“Feeling so faithless lost under the surface”（注1）

（苍白的伪装下，是信仰沦失的灵魂）

帕瓦路尔耳机中播放着音乐。他右手握紧摩托车把手，他的摩托车经过改装，短时间内不会被那两个人追上。雨声渐渐加大，混杂于音乐的底音。

帕瓦路尔脖际的吊坠闪过一道光芒，他立刻使摩托车侧摆，一道银光从他身后闪过。

“会预判的人就是不好办。”卡文迪许撅了撅嘴，他又动动指头，自己的佩剑便在半空中刹车，迅速回旋刺向帕瓦路尔的肩膀。帕瓦路尔立刻侧身，再次闪过一击。

卡文迪许皱了皱眉头，他让佩剑回到车内，随后把空出的那只手伸向前方。帕瓦路尔顿时感到一阵剧烈的抖动，随后便感觉到自己的摩托车有些不受控制。

帕瓦路尔把手枪指向身后，忽然感到手枪有些脱离控制，但同时，他胯下的摩托车恢复了一些控制，他立刻松开手放弃手枪，加大马力逃出卡文迪许的控制范围。

卡文迪许吹了一声口哨，帕瓦路尔的手枪在空中旋转一百八十度，对着帕瓦路尔的背影自动打光了弹夹。半环形的吊坠再次发出闪光，子弹依旧一发未中。

卡文迪许再次挥动手指，手枪以极快的速度撞向帕瓦路尔。帕瓦路尔从大衣中掏出一把霰弹枪，正好打飞冲向他的手枪。帕瓦路尔一时间无法稳住摩托车，他瞥一眼后视镜，身后顿时切割出数道银光，圣灵之剑向着他极速飞来。

圣灵之剑似乎从四面八方向他刺来，帕瓦路尔一时间不知该如何闪躲。他眼中忽然掠过一道画面，立刻转弯进入小巷，圣灵之剑以分毫之差错过帕瓦路尔。

卡文迪许皱了皱眉头，猛地摆动方向盘，玛莎拉蒂华丽地漂移，加速冲向前方。

“Don't know what you're expecting of me”

（不知道你对我有何期待）

“Put under the pressure of walking in your shoes”

（沉重的压抑之下，依照你的轨迹亦步亦趋）

“Caught in the undertow”

（在思想激流中挣扎）

“Just caught in the undertow”

（在思想激流中挣扎）

帕瓦路尔从巷子中窜出，向着他预定的目的地飞驰而去。他猛地低头，躲过卡文迪许的佩剑。卡文迪许又一挥手，帕瓦路尔腰间的一枚手雷顿时被佩剑刮落。

“温斯顿，那个吊坠似乎只有帕瓦路尔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才会起效。”卡文迪许对着对讲机说道。

“收到。”另一条街道上的温斯顿-布莱尔立刻改变方向，全速向着与帕瓦路尔垂直地方向开去。帕瓦路尔用霰弹枪不断对着卡文迪许开枪，卡文迪许挥挥手，用圣灵之剑把它们悉数挡下。

帕瓦路尔深吸一口气，突然猛转摩托车的车头。他的车身近乎贴近地面转弯，拐了一个接近九十度的角。帕瓦路尔随后用全力把摩托车摆直，全速冲向他的目的地。

“Every step that I take is another mistake to you”

（我所做的每件事，对于你而言，都是一种错误）

“Caught in the undertow”

（在思想激流中挣扎）

“Just caught in the undertow”

（在思想激流中挣扎）

卡文迪许的玛莎拉蒂紧追在帕瓦路尔的身后。帕瓦路尔忽然向后扔出一枚烟雾弹加一枚手雷，随后拐弯减速，在一声巨响后跳车，就地一滚，忍着疼痛向前飞奔。就在这时，一阵剧烈的刹车声在前方刺耳地响起，温斯顿-布莱尔开车撞飞了帕瓦路尔提前准备在街口的另一辆摩托车。

温斯顿-布莱尔手持盾牌下了车，帕瓦路尔紧张地举起霰弹枪。他忽然看见了一副画面，猛地蹲下，一道银光带走他的头盔，帕瓦路尔的头部在那一瞬间与头盔剧烈碰撞，一时间意识有些模糊，不由自主地蹲坐在地上。

“我的玛莎拉蒂都被你炸坏了。”卡文迪许拍拍自己湿透的衣袖，用流利的冰岛语说道。

帕瓦路尔慌张地举起霰弹枪，在地上不断后退。雨水浸湿他的衣摆。

“把吊坠给我们。”布莱尔说道。

“不！哈哈……你们，你们别想像他们一样利用我！操纵我！”帕瓦路尔扣动扳机，布莱尔轻轻抬起盾牌把子弹悉数挡住。

“那个吊坠是个钥匙。洛基因此才找上你。”布莱尔继续说道。

“I've become so numb I can't feel you there”

（我心如冰封般僵冷，对你的摆布已漠然无觉）

“Become so tired so much more aware”

（我已经身心疲惫，灵魂却骤然觉醒）

“I'm becoming this all I want to do”

（我逐渐变成这个样子，所有想做的）

“Is be more like me and be less like you”

（重新蜕变回自己，挣脱你的羁绊束缚）

帕瓦路尔立刻怔住，任雨水在自己脸上冲刷。

是啊，他们为什么找上我……洛基没有杀掉我，说是为了他的安全…可是如果这吊坠真的是什么钥匙……他为什么不直接抢走？

帕瓦路尔猛地睁大眼睛，就要解下吊坠，忽然间，他发觉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双手。布莱尔皱了皱眉头，试图读取帕瓦路尔的思想，忽然感觉到一阵剧痛传遍他的大脑，无力地跪下。

“温斯顿！”卡文迪许刚要扶起布莱尔，帕瓦路尔忽然发觉自己把霰弹枪对准布莱尔。他觉得自己身上的时间在回溯，他的思想，他的感官……他的力量。过去重新出现在他身上。

卡文迪许试图控制住帕瓦路尔的霰弹枪，却发现帕瓦路尔的力量大得可怕。帕瓦路尔惊恐的眼中映出暗紫色的光芒。他不由自主地换弹，扣动扳机。卡文迪许挥剑挡下子弹。帕瓦路尔忽然站起，一拳把卡文迪许打飞数米，随后又迈步上前。他一记挥拳，却听见一声闷响。

布莱尔忍着余痛，死死地抵住盾牌。帕瓦路尔嘴唇颤抖，竭尽全力挤出一句话：

“……杀了我！”

注1：歌词来自林肯公园的《Nu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