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线索 9

在那一刹那，青木霞道眼中的世界仿佛静止。大天狗周身的风刃似乎也在此刻凝固。青木霞道滚落怀中的八尺镜反射出光芒，在大天狗周身映照出数十个青木霞道。青木霞道全身转动，右手顺势抓出“八方刃来”，所有的幻影在此刻一同对大天狗使用了居合斩！

于林晨看来，大天狗的周围骤然有千万座群山拔地而起！而大天狗对此似乎有所准备，他身周凝聚的风刃格挡住了多次攻击。而大天狗此刻从天而降，化作一条红色的巨犬，直直地扑向青木霞道！

狂风猛然扑向大地，周围的一切都被巨力掀飞。大天狗的全力一击仅仅是刀势就在地面上斩出一道裂痕。光影再次转换，青木霞道已经出现在了大天狗的身后。

青木霞道缓缓转身，胸膛上满是伤痕。而大天狗则体力不支，单膝跪下，捂住自己的右胸。环视四周，许多恶鬼已经倒下。

“还是你算得远。”大天狗转过身，气息虚弱地说道。

——青木霞道并没有全力攻击大天狗，而是在帮助冬月凤岐清除小鬼的同时保留体力，在大天狗落地的那一刹那凭借极快的速度躲过致命一击，以伤换伤，用突刺的方式重击大天狗。

与此同时，在幻境之中，双子座召唤出了诸多幻影从四面八方攻击婴儿状态的恩德伊斯。狮子座没有贸然攻击，而是化作电光围绕着恩德伊斯一直奔跑。他在寻找机会。

双子座打了个响指，数道炽热的光线在他的周围跳跃，灼烧着恩德伊斯的触手们。他的身影不断跳动，借助自己制造的幻影干扰婴儿恩德伊斯的注意，同时不断切换光线前进的路径。

一道电光突然掠过，狮子座忽然出现在恩德伊斯面前，他身周跳跃的闪电宣泄着他的愤怒，而他的铁拳在触碰到恩德伊斯稚嫩的皮肤的前一秒就被一条触手挡住。

电光破碎掉那条触手，狮子座就要坠落。而就在这一刹那，一股炽热以光速穿越了狮子座打出的缺口，在触手愈合之前穿透了恩德伊斯的皮肤！

刹那间，整个空间被涌出的白光所覆盖。而在这个空间之外，冬月凤岐与酒吞童子早已经展开了最后的决斗。在不断闪躲中，冬月凤岐甩掉了大部分恶鬼，而酒吞童子自然不会给他恢复体力的机会，步步紧逼，直至一人一鬼不得不短兵相接。

酒吞童子率先发难，大跨步猛砍冬月凤岐。冬月凤岐用大太刀连续格挡，随时准备用小太刀反击。然而酒吞童子一直保持着距离，始终不给冬月凤岐用小太刀突刺的机会。

冬月凤岐改变思路，在酒吞童子下一次挥刀的刹那将重心前倾，迅速跨出一步，将大太刀横放，斜斩酒吞童子。酒吞童子猛地伸出已经皮肤已经变得无比坚硬的左手，握住冬月凤岐的太刀。冬月凤岐后腿发力，伏低身子，用小太刀突刺向酒吞童子的腹部。

酒吞童子侧过身子，左手猛地发力，将冬月凤岐向自己拽来，右手的武士刀挥向冬月凤岐。而冬月凤岐则顺势抽出大太刀格挡。

冬月凤岐伸出后脚，稳住重心后迅速弹出，大小太刀一劈一刺迅速突击。酒吞童子连连后退，双手持刀，灵敏地抵挡着冬月凤岐的攻击。

冬月凤岐忽然向侧面迈开步子，整个身体侧移，突然出现在酒吞童子身侧。冬月凤岐同时刺向酒吞童子的腿部和腹部，而酒吞童子弹开刺向腹部的大太刀，选择用腿部硬抗小太刀的突刺，而后顺势抓起冬月凤岐，将他狠狠踢飞。

冬月凤岐就地一滚，翻身站起，忽然柔和地舒展起身体，舞蹈一般环绕着酒吞童子跳跃着。酒吞童子眯了眯眼睛，心里清楚这是冬月凤岐采用了全新的进攻方式。他把歌舞伎表演的身法融入战斗之中，而在此之前，酒吞童子对此毫无准备。

冬月凤岐忽然踢腿跃出，大小两把太刀一高一低，从他踢腿的间隙中攻向酒吞童子。他不断变换着重心，围绕着酒吞童子不断移动，仿佛伊豆的舞女，近乎毫无章法地出刀。而酒吞童子渐渐难以招架，转而选择直接进攻——在这种看似密集的攻击之下，冬月凤岐实际破绽百出，一旦酒吞童子选择放弃防守，那么便是二者身体素质的比拼，而经过东京一战，冬月凤岐的身体受到了重创，已经无法和酒吐童子硬拼。

不出酒吞童子的预料，冬月凤岐的身上很快便添上了许多伤口，而他在还有余力的时刻弹开冬月凤岐的太刀，随后猛地肘击冬月凤岐的胸膛，冬月凤岐向后一个踉跄摔倒在地。酒吞童子抓准机会，反握刀柄向下刺去，冬月凤岐连忙用大太刀抵住。

“真是蠢啊，还想用歌舞伎打败我？”酒吞童子挑起嘴角，“不过冬月家的神器掌管者确实不容小觑啊，如果不是要护着那个难缠的女人，你不会败得这么惨。”

“……花开呵，终将凋零……”冬月凤岐唱出歌舞伎表演的唱词，与酒吞童子艰难地抵抗着。

“……你看那凡间尘欢，总被无常弄，怎比我日月长久蓬莱宫？……”

酒吞童子没有心情欣赏冬月凤岐的歌喉，越发用力。冬月凤岐忽然闭上了眼睛，错开酒吞童子的武士刀，让它穿透了自己的左肩。与此同时，冬月凤岐一直暗藏的小太刀脱手而出，刺穿了酒吞童子的胸膛。

冬月凤岐猛地起身，用血淋淋的肩膀抵住酒吞童子的武士刀，俯下身子用嘴咬住小太刀的刀柄，甩动头部把小太刀抽出，随后再次用力插入，再次拔出。

酒吞童子震惊地看着自己被两度刺穿的胸膛，无法控制地倒下，口中吐出鲜血。冬月凤岐用最后一丝力气拿起大太刀，指向酒吞童子的咽喉。

“这一刀，为了团长。”冬月凤岐虚弱地说道，“以人类之躯，我也能战胜你，酒吞。”

大天狗见酒吞童子性命垂危，张开双翼想要前来阻挡，一发子弹忽然擦着他的面具飞过。青木霞道则抓住了林晨开枪制造的机会，迅速挡在了大天狗的面前。

“抱歉，”青木霞道拔出“八方刃来”，“这次我不能放他走。”

一道光芒骤然迸发，双子座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其余的恶鬼消灭殆尽。冬月凤岐猛地用力，刺穿了酒吞童子的咽喉。酒吞童子的身子在地面上剧烈抖动，最后失去了力气。

大天狗看了看酒吞童子，又看了看双子座和狮子座，见青木霞道没有杀他的意思，识趣地张开双翼离开此地。

“冬月！”林晨连忙奔向冬月凤岐，在他瘫倒之前扶住了他。

“我……咳咳，我没事……”冬月凤岐摆了摆手，转头笑着对前来的青木霞道说：“你变了不少。”

“我欠他人情。”青木霞道说道。

“你打算去哪里疗伤？”双子座出现在冬月凤岐的身旁，“我和狮子座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并且已经在莫种程度上暴露了，现在不介意使用能力。”

“去家族神庙。”冬月凤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