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了？”西羽凉介问道。他的语气波澜不惊，和两年前那个狂野奔放的西羽凉介完全不同。如果不是还认识他这张脸，张星淼真的不敢确定这是同一个人。
张星淼点点头：“你好像有什么想要问的。”
西羽凉介目光向上瞟：“是。”
两人忽然陷入沉默。一缕佛香袅袅传来。
张星淼微微侧头，刚刚想开口询问，西羽凉介终于下定决心：“你们的对手……和那些恶鬼，有关系吗？”
张星淼点点头。
“其实，”张星淼斟酌着说道，“一切可能都来自他们。”
西羽凉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张星淼张了张嘴，但又觉得自己不应该问，便知趣地闭上了嘴。
“最近比较忙。”张星淼说道，“下次再见面，可得跟你比一比吃饭速度。”
“你还特意练了？”西羽凉介微微笑了笑。
张星淼挑了挑眉毛，很高兴自己的打趣起了效果。他拍了拍西羽凉介的肩膀，随后打开空间裂缝离开。
西羽凉介依旧站在原地，低头沉思着什么。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又捻起手中的佛珠。
西羽凉介回到自己的屋子，刚要打坐，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抬起头，阳光透过窗棂。
西羽凉介的呼吸不知不觉间变得沉重。他伸出手，微微颤抖着打开了一个盒子。
那里面躺着浅川苍叶的照片。
而他已经两年没有打开过这个盒子了。
希腊，永夜十字总部。
“加洛斯首领？”布洛林-卡洛斯敲响了盖厄-加洛斯工作室的门。
“请进！”
卡洛斯推门而入，看见加洛斯正伏案对着一大堆文件写来写去。
“这是这一季度的财政报告。”卡洛斯递出一份文件。
“放在那边吧。”加洛斯指向一个方向，“我现在没有时间。”
“首领，我无意冒犯，但是……”卡洛斯刚要开口，“佩索恩-德容真的足够可靠吗？”
“‘磁星’跟你说的？”加洛斯笑了笑，“当然，当然是他。洛文斯基不会在乎这种事情。”
“不过，卡洛斯。”加洛斯笑着抬起头，竖起一根手指，“佩索恩-德容现在还不可靠，但是他很快就会明白这里是他仅有的容身之所。”
“为什么？”卡洛斯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他自己也在查。”加洛斯说道，“查他以前的情报网和新的情报网能否给他提供足够的渠道，让他回到原来那个江湖骗子。等他找到了，他就会想办法拿走指针走人。”
“不过，”加洛斯说道，“他很快就会发现他亲爱的父亲已经断了他所有的联络网。离开永夜十字就相当于暴露在荷兰德容家族的眼皮子底下。而我们一直对他表示出足够的友好，他不会走的。何况身为一名小队长，本身的自由度也是足够的。他不就想要这个吗？”
“而且，不论如何，他对指针的了解程度还是比我要高。”盖厄-加洛斯接着说道，“当然，最后应该由我来使用，但是这还远远不够。当神明之间发动战争，永夜十字不会受到神明的庇护，卡洛斯。我们需要自己的神明。”
“您是说……”
“对，卡洛斯，我们至少应该找到一个可以承载羽蛇神的载体。只有这么做我们才能在可能到来的袭击中存活。”加洛斯给自己点了一根雪茄，“所以我才会在这里研究这些东西，并且让‘毕达哥拉斯’给我收集资料。”
“除此之外，”加洛斯脸上忽然露出一种近乎癫狂的笑容，“我还要完成凯恩-默尔索未竟的事业。”
“什么？！”
“凯恩当年的计划只实行了一半。”加洛斯说道，“他不会满足于屈膝在帕西廷根之下的，据我所知，他有一个渎神计划。”
“渎神？”卡洛斯大惊失色，“他能做到吗？”
“显然是个不成型的计划，可能只有某些线索而已。”加洛斯说道，“这种计划多半在他脑子里，不过重要的文件也应该有所保存，应该在他的某个安全屋内。”
“他能怎么渎神？”
“对他而言，切断和帕西廷根的关系就可以了。”加洛斯说，“他自己可能想成为神，不过要是他找到了方法，当初也就没有必要处心积虑地想要弄死我。”
“这意味着让他掌握一个比帕西廷根还强的神性源？”
加洛斯点点头：“所以我们要找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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