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虽然辛苦,但那只是身体上的,更痛苦的是努力之后,却看不到希望。
每天起早贪黑的练武,依旧摸不到入劲的门槛,江帆心里有点失落。
最让江帆难受的是气运的回复速度开始放缓,这说明他的气运已经快到顶点。
愿力依旧按照3天2点的速度在稳定增加,但离换取混元桩还相差甚远。
倒是属性点经过他的努力也有变化,力量昨天又增加了一点,达到了10点。
中午吃完饭,江帆正和范闲坐在院子树荫下休息。
范闲好奇的问道;“江师弟,你说那封信上到底写了什么,我看陈师弟当时的表情异常严肃,着急忙慌的就走了。”
“师兄,这都是你今天问的第三遍了,那封信是于立恒保管的,你该去问他,说不定他偷偷看过。”江帆左言他顾只说不知。
突然外面传来喊杀声,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魏老头一跃而起,右脚猛的一蹬柱子,整个人便跳到房顶上。魏老头寻声望去,却什么也没看见。
武功县城虽然不大,但房屋十分密集,魏老头视线被阻隔根本看不清远处的情况,站在屋顶仔细听了一会,发现喊杀声逐渐减弱,这才稍稍放心。
这时看见下面的徒弟们都抬头紧张的望着他,魏老头没好气的骂道:“你们怕什么,练武之人连这点事都怕,还练个什么武,回家抱老婆得了,这不比练武快活?”
“魏师,没老婆的怎么办?”下面有学徒接了句。
“滚滚滚,没老婆的,就想办法抱别人老婆去。”魏老头笑骂道。
这时院外传来一阵敲门声,魏老头往外看了眼扭头对范闲说道:“范小子去开门,是你家里人来了。”
范闲提着刀去开门,发现来的是他们家的几名护院。
“少爷,刚才陈百户率卫所官兵进城剿贼,老爷担心你这有危险,让我们过来接少爷你回家。”为首的护院解释道。
“什么贼人居然要调动卫所官兵进城?”范闲不解道。
“听说是围剿黑山贼八健将之一的李季。”护院回答道。
“什么,竟然是黑山贼!”
“黑山贼竟然敢进县城,这李季真是找死,有陈百户亲自动手这下逃不掉了。”
“我看今日之后黑山贼就只剩下四梁七柱了。”
一旁的师兄弟们听见是为祸多年的黑山贼被官兵围剿,顿时议论纷纷。
有人忽然想到什么,倒吸一口凉气,叫道:“嘶!你们说上午那封送给陈师兄的信...”
“估计就是了,不然陈师兄不会走得那么着急,不然哪会这么巧,下午陈百户就带兵进城剿贼。”另一个师兄补充道。
“不知道是谁给陈师兄送的信,估计是跟黑山贼有仇,又害怕黑山贼事后报复,所以才这样送信。”
大伙闻言都将眼神投向于立恒。
于立恒立刻跳脚痛骂:“你们看我作甚,那封信是我在门口捡的,其它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别害我啊。”
于立恒虽然在一众师兄弟中口碑很差,但也没人愿意无故得罪他,众人岔开话题。
有胆大的师兄提议道:“要不,咱们去看看?”
练武之人没有胆气,是练不出名堂的,武夫都是刀头舔血之辈,自然没有怕事的。
更何况看热闹是人的天性,平常菜市口杀个头都围得人山人海,更别说这种官兵杀贼的大事,这可是好多年都见不着一回的热闹。
此刻有人提议其他人更不会反对,一众师兄弟热热闹闹的出了门。魏老头也不管,从屋顶跳下来继续躺着晒太阳。
范闲也是个爱凑热闹的性子,十分意动的看着江帆,问道:“江师弟,咱们也去看看?”
江帆点头赞同,他也想去现场。
之前外面传来喊杀声,江帆便猜测是陈家出兵了,然后一直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系统小地图,当他发现李季的小头像变成红色,江帆既高兴又遗憾。
高兴是除掉了这个祸害,可以救下许多无辜百姓。遗憾的是,就算李季身受重伤也不是他现在能对付的。
虽然拿不到李季的人头,但早一天干掉李季,就能多挽救几十名百姓的性命,江帆并不后悔。
只是小地图上,李季的头像忽然开始移动,而且已经冲出西城,这李季身受重伤竟然能杀出包围,看来陈家的围剿失败了。
只是看李季的移动方向,不像是要逃出城,难道他在城中还有同伙?
江帆不怕李季躲在城里,就担心他直接逃回黑山。
赶去西城看热闹的人特别多,等范闲和江帆从院子里出来,已经看不见前面师兄弟的影子。
在几个护院的跟随下,范闲和江帆一路小跑赶到西城官军剿灭黑山贼的地方。
等范闲和江帆赶到时,战斗已经结束,官军正在打扫战场收殓同袍的尸体。
除了被俘虏的十来名黑山贼此时正跪在地上,那些死掉的黑山贼,尸体则被随意丢在路边,从双方尸体数量对比,官军无疑是大胜。
原本街道两边的平房已经成了断壁残垣,可以想象双方的战斗有多激烈。
这时官军不断从院子里救出被困的孩童,几十名孩童被救出来,这些孩子最大不过五六岁,小的更是才两三岁,都被黑山贼用铁链锁住手脚。
“西城丢了这么多孩子,原来都是黑山贼干的!”
“这群黑山贼简直是丧尽天良,全都该死!”
之前看热闹的百姓这下忍不住了,纷纷痛骂黑山贼该杀,义愤填膺的朝黑山贼俘虏扔石头。
看见这群黑山贼被打得头破血流,众人纷纷叫好。
此时人群中就有一些孩童的亲人,看见被抢走的孩子失而复得立刻扑上去搂着孩子失声痛哭,却发现孩子只是嘶声哭嚎却发不出声音。
看着孩子张开空荡荡的嘴巴,所有人都陷入沉默。
舌头被剪掉了!
原本就怒火中烧的百姓瞬间被引爆,立刻冲上去对着黑山贼俘虏拳打脚踢,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等到官兵慢慢悠悠的将百姓驱赶开,黑山贼俘虏都被活活打死,踩踏得不成人形。
江帆没动手,只是站在一旁默默看着。
看着百姓们发泄怒火,将这些黑山贼被打死。
可作恶的并不只是这些黑山贼,而那些罪魁祸首都还活得好好的,依旧高高在上,他们并不会受到惩罚。
也没有人会处罚他们,这个世道就是这样。
范闲见江帆情绪低落,指着那几名浑身浴血身穿铠甲的彪悍士卒,道:“江师弟,那几个都是陈家的家丁,这些家丁才是真正的精锐,敢近身与贼寇搏杀。
卫所的官军都不行,好多都只敢在远处放火枪,只需几名炼皮境的武夫不怕伤亡带头冲阵,就能杀散一个百人阵,真正作战还得靠这些家丁。”
一旁的护院插了句嘴:“少爷说得对,火枪是真不行,还不如弓箭好使。真正的强兵都不用火枪,火枪兵也尽是些没卵子的怂货。
若是遇见火枪兵,距离近便直接突袭让他们来不及点燃火绳,若是距离远,便冲一冲吓唬他们,这群火枪兵有些敌人明明还在百步开外就开枪了。”
江帆若有所思,问道:“师兄,这火绳枪威力如何,炼皮境能挡住吗?”
“火绳枪虽然准度极低,装填速度也很慢,但威力的确不错,百步之外尚可击破铁甲,否则朝廷也不会装备。若是不披甲,三十步内被火枪击中要害,便是锻骨境也挡不住。”范闲回答道。
看江帆陷入思考,范闲以为他在担心练武的前途,笑道:“江师弟不必多想,这火枪火炮虽然厉害,但那也得打中人。别说是锻骨境的高手,便是师兄我面对几杆火枪也是不惧,要是火器真的这般有用,陈家也不会花大价钱训练家丁了。”
江帆点头,并没有解释。
镗镗!
两声锣响!
“县令大人到,都闪开避让。”
外面一大群差役用刀鞘驱赶人群,打开一条通道,三名官员在差役们的护送下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