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7章 对不起

「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来世，我还要听你讲今生的故事」茉儿话音刚落，掩一就走到了近前，他人一到，茉儿就把小八交到了他的手里；

「好」小八郑重点头；

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柳絮那么顽强的意志，但小八在心里暗暗发誓，绝不放弃任何一丝希望，折枝一根的柳絮都可以为自己所爱奋力一搏，她又为何不能为殿下、掩一努力一把；

如果柳絮都能做得到，那身为灵兽的小八肯定也可以完成，为了加强信心，小八如是对自己说；

掩一小心翼翼蹲在小八面前，握着她有些泛凉的手掌，低声呢喃：「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小八笑容和煦反问：「告诉你什么？」

掩一没有正面作答，而是话锋突转道：「冷吗？」

「有一点」小八话音刚落，掩一就不由分说把她拥进了怀里；

「这样有没有好点？」

等小八回过神来，人已身在掩一怀中，她像猫咪一般不自觉把头靠在掩一胸膛前，方才道：「好多了」

掩一用下巴轻轻摩擦了小八额头好几下，方才悔恨出声：「对不起」

「不管任何时候，不论为了何事，你都无需跟我道歉」

「明知我有心利用，为何还.......」问话掩一还没说完，小八就打断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我好像有点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为我？」掩一问；

小八点头；

虽然不情愿，掩一还是道：「不值的」

小八闭目摇了摇脑袋，再道：「值不值我你说了不算，我说了才作数」

掩一再次懊恼道：「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别再说对不起了好不好」小八虚弱出声，掩一点头应承；

后来，小八在掩一怀里静静躺了很长一段时间，虽然过程对掩一来说算不得什么，但对小八来讲可能就是一生一世；

直到小八发觉自己精神越来越涣散，眼睛也逐渐看不清周围事务时，才强打起精神，一字一句对掩一说：「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懂得了什么是爱」

「小八.......」掩一情不自禁落了一吻在她额间；

这一举动，掩一是真心实意做的，此刻，他心里没有茉儿，眼里也只看到这个为他奋不顾身的女人；

女人他有过很多，但一心为他这种杀人如麻、冷血杀手的却没几个；

「掩一，我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小八将自己心意重复了好几遍，确定掩一知晓后，又道：「我喜欢你，我也很喜欢殿下，所以临走之前，我必须要告诉你一些只有我和姐姐才知道的秘密」

「姐姐？」掩一不知小八嘴里‘姐姐"指的是谁，于是疑惑发问；

小八笑答说：「是殿下」

掩一垂眸，正色问：「什么事？」

他一直都知道茉儿有事瞒着他，也明白小八没有说实话，之所以没有追着小八细问，是因为怕彻底将茉儿激怒；

一说及有关茉儿的问题，掩一就变得无比认真；

小八将双手环在掩一脖颈，小声说：「闭上眼睛」

掩一听话闭眼，随即脑海便闪现出了各种真实发生却被遗忘了的画面；

掩一清楚知道自己所看到的画面并不存在记忆之中，也明白站在的正是小八视角，所以即便视觉冲击再大，也没敢让情绪波动太大；

他记起来了，他记起了所有人、所有事，可当掩一正兴奋与自己发现时，小八环在他脖颈上的手却开始慢慢往下滑落；

掩一没让自己失神太久，一感应到小八生命正在流逝，他便赶在手掌滑落前，轻轻将它握在了手心里；

将脑海记忆完整复制给掩一后，小八脸色忽然变得煞白煞白的，那种苍白，不管妆容再浓也掩盖不住；

掩一没把心思留在过往遗留问题上，而是关切问：「还好吗？」

「嗯，还好」

由于实在太过虚弱，小八停顿了会，再幽幽道：「看清了吗？记住了吗？」

「看清了，记住了」掩一郑重点头；

小八会心道：「那就好，那我就可以放心了」

话毕，小八就感觉眼前一片模糊；

凭她修为，再支撑个一两天本来不是难事，但为了让掩一更清楚了解事发经过，让茉儿多一个可信赖且知真相的人陪伴身侧，即便知道莽撞行事的后果，小八还是义无反顾去做了；

「小八......小八.......」掩一连唤了小八几声都没等到回应，手臂却有一阵湿润传来；

因为经验丰富，所以不用往后看，掩一也知道流淌在手臂间的东西是什么；

他不想小八走得那么快，所以一感应到鲜血正在不断恒流，就打算把小八放下，可他还没来得及松手，就又听到了小八虚弱的声音；

「不要......别丢下我」

掩一道：「伤口在后背，我若不及时将你放下......」

小八轻抿了下嘴唇，道：「就这样吧，我想躺你怀里」

从始至终，小八都没再睁开过眼睛，掩一不想她带着遗憾离开，所以只能无奈将她拥得更紧了些；

「掩.......一......」隔了好一会后，掩一才又听到了小八断断续续的声音；

「我在」

小八用细如蚊呐的声音问掩一：「如果没有姐姐，你会喜欢我吗？会吗？」

掩一沉默了一会，肯定回答说：「会，一定会」

「真好」小八甜甜笑了；

掩一又加重语气道：「我跟她没可能的，如果你愿意，我们今天就成亲」

小八想了想，道：「成亲就算了，只要心在一起，有没有仪式都没关系，掩一？」

「我在」

「可以告诉我，我到底在你心里哪个位置吗？」

掩一迟疑了一会，再沉声道：「我确实不知道把你放在心里哪个位置，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如果不是你姐姐先走近我心底，我爱上的一定会是你」

虽然掩一没有正面回答小八，但小八还是心满意足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什么都够了......」

「不要走」掩一无助道；

小八说：「我的时辰到了，可姐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答应我，好好照顾她，替我照顾好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