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第二章

沈稚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鱼尾，触感冰凉并带着尖锐的疼痛。

这一切都在告诉沈稚，这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在幻想。

他的腿真的变成了一个红中泛金流光溢彩的大尾巴。

沈稚恍恍惚惚的重新将头闷进水里，试图用水让自己清醒清醒。

但他也不知道是太恍惚了，还是因为刚刚的疼痛消耗了太多精力，沈稚在浴缸的水中躺睡着了。

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透过浴室的小窗户，能看到外面黑幕一样的天空上挂着几颗闪烁的星星。

沈稚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撑着水坐了起来。

刚睁开眼的他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甚至有些奇怪自己怎么睡在水中。

但是茫然的情绪是很短暂的，很快沈稚就将等到他睡前发生的事情全都想了起来。

借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沈稚低下头去看自己的还浸泡在水中的下半身，却发现那条尾巴已经不见了。

“怎么回事？”沈稚轻声喃喃，有些疑惑的皱着眉，还上手摸了摸自己的腿。

要不是之前的尖锐的痛感太强烈，沈稚真的会以为刚刚发生的事情都是在做梦。

之前突然爆发的灼热疼痛让沈稚直接懵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现在阵痛过去，身下的冷水让沈稚逐渐清醒过来。

之前发生的一切和记录上的兽人基因觉醒很像。

沈稚心跳的有些快，他紧张的握住浴缸边缘，金色的眸子看着窗外黑幕一样天空，却并不觉得这样的夜色压抑。

相反，沈稚反倒觉得他原本无聊又平淡的未来或许会发生改变。

他撑着浴缸走了出来，原本的裤子在变成鱼尾的时候坏了，上半身衣服也被水浸湿了，沈稚干脆换了一套睡衣。

一出浴室，沈稚就马不停蹄的翻出以前的一个旧光屏，打开星网开始搜索。

——22岁还能觉醒兽人基因吗？

——22岁觉醒了兽人基因怎么办？

——什么兽人基因只有一条尾巴？

——半身是人半身鱼尾的是什么生物？

前面三个问题都没有结果，但最后一条，星网搜索给出了一个答案。

——人鱼。

沈稚看着光屏上的答案，陷入了沉默。

沈稚当然知道人鱼，但在他的认知中，不对，或者说在全星际所有人的认知中，人鱼都是存在传说中儿童故事中甚至二次元形象中，反正就是不存在现实世界中。

他回想着自己刚刚的样子，很不想承认，的确和传说中的人鱼描述有些像。

沈稚沉默了，他缓缓捂住脸，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吊着的科技感十足的灯，感觉刚刚发生的好不真实。

星网搜索中，整个星际没有一例超过20才觉醒的例子。

或者说，过了二十岁还没有觉醒的话，这辈子都只能算个“半残”，这辈子都不会再觉醒兽人基因了。

不过如果沈稚觉醒的真的是人鱼基因，这种只存在字面上的人鱼，也勉强能算上推迟觉醒年龄的原因。

毕竟特殊基因特殊觉醒，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有了这个猜想，沈稚喜出望外的将摔坏的光屏拿出去修补，修完光屏后马不停蹄的坐上悬浮车来到基因管理局门口。

在抬脚准备跨进基因管理局的时候，沈稚突然跳出了一个令自己害怕的想法。

如果人鱼基因真的全星际独他一份的话，那么自己会不会成为研究对象呢？

沈稚看过书籍看过电视，自然知道一些特殊基因的动物甚至人会被研究，甚至可能一辈子都出不了实验室。

想到这一点，沈稚迟疑了。

他收回了准备迈出去的脚，踌躇的在原地转了两圈。

管理局门口的服务机器人贴心的上前询问是否需要帮助，被机器人这么一问，沈稚匆忙摆手，马不停蹄地离开了。

坐在回去的磁悬车上，沈稚低着头，脑海中飞速闪过一万种自己躺在实验床上被研究的样子。

沈稚缓缓闭上眼睛，终于在下车前下定决心。

他要将自己的兽人基因藏起来，绝对不会让自己被关起来做实验研究！

……

回到家里，挂在墙上的电子时间已经来到了十点半，但家里依旧空无一人。

爸爸还没回来，沈稚感到有些奇怪，给他沈离绪打电话也没人接。

“怎么回事？”沈稚自言自语，“难道出什么事了？”

就在沈稚想着要不要再打个电话的时候，光屏收到了一条讯息，讯息发送人就是沈离绪本人。

大体的意思是说海洋馆今天加班，他今晚可能就在海洋馆休息，不会回来了。

沈稚松了口气，不再担心他爸，而是将目光移到通话记录上。

昨天下午那通电话沈稚还记得，星河娱乐是沈稚的梦想。

他握紧了光屏，看了下已经接近晚上十一点的时间，还是决定第二天再回电话。

主要是也是再确认一下自己的尾巴是不是真的觉醒，即使已经在浴缸里泡了一晚上，沈稚还是觉得自己在梦中。

沈稚轻声喃喃：“再等一晚上吧，也不差这会儿。”

十一点慢慢到来，市中心的方向传来悠长的古钟声音，这是一个按照古蓝星的记录仿制的最大的古钟，安立于市中心的议会大楼上。

沈稚拿着干净的衣物，又来到自己房间的小浴室，将浴缸放满水后，褪下衣服缓缓躺了进去。

沈稚身随心动，浸泡在水中的双腿很快重新变成了漂亮的大尾巴。

金红色的鳞片从尾部一直蔓延至腰部，最后消失在腰腹处。

轻轻摆动着鱼尾，像是刻在基因的记忆，沈稚很快就能很轻松的控制鱼尾的动作。

尾巴泡在水中的感觉很舒服，沈稚躺在浴缸中，想要将自己的脸也埋入水中，但是试了几次后，最后发现——

他的浴缸太小了！！！

沈稚试了好几次，都没法复刻下午的动作。

不能整个人躺在水中，沈稚的心情莫名有些沮丧起来。

修复好的光屏静静地躺在一旁的木质托盘上，沈稚随手拿过光屏，打开星网，熟练的点进一个头像是一片漆黑的网友里面。

星网作为作为星际最大的兼任所搜索、社交等各种功能于一体的最大平台，基本上是每个人光屏的必备软件。

沈稚很少社交，但他却有一个聊天时间长达四年以上的网友。

这个网友是在他十八岁那年在一个匿名网站上认识的，彼时的他还在因为周围人都觉醒了而苦恼，在匿名表达难过沮丧的时候遇到了他的安慰。

据对方所说，他也是一个基因觉醒存在问题的人，但他通过自己的努力成功站了起来。

他劝沈稚的初衷也是因为沈稚的遭遇，和当初的自己有些相像。

对方是个高冷且忙碌的人，沈稚大多时候的聊天都是独角戏，但对方偶尔有闲暇时间的时候，对一次性将沈稚之发的所有信息都浏览并回复一遍。

沈稚熟练的敲开自己和对方的聊天框，在屏幕上敲击着。

是吱吱：不知道你最近在不在忙，我最近好像觉醒了，像我这个年纪才觉醒应该是星际上第一例吧，我不太敢去基因管理局等级，害怕被拉去研究

是吱吱：苦恼.JPG

是吱吱：我觉醒的基因……好像有些问题，我应该去管理局备案吗，你当时是怎么做的呢

是吱吱：不过觉醒了总是开心的，我决定去追寻之前的理想！刚好最近有一直想进去的公司找到我，本来之前还不太敢答应，现在终于可以大胆追梦了！

是吱吱：最后祝你工作顺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