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子期顿时品出味道来:“小妹的意思是,让我自己领兵镇守一方,不要在葛婴军中?”
“难道不是?”虞姬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叱道:“兄长领兵作战,有了下邳之耻。
但是我问兄长,下邳之战的时候,你是不是已经被葛婴军团团围住?”
虞子期听到虞姬说到下邳之战,顿时有些恼怒起来:“还不是章平这个混账玩意儿,说什么大军粮草方才是关键所在。
那会儿我他娘的就觉得葛婴军中有些问题。
结果呢,楚王又不听我的。
你我兄妹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虞姬忽然挥手打断了虞子期,看向周围的宫娥。
宫娥会意,一声不响的退了出去。
虞子期这才道:“楚王又不听我的,就让我领兵去烧粮草。
过去那边以后,就掉到了陷马坑里边,要不是我自己凭着一身勇武,只身一人杀出重围,早他娘死在下邳了。”
虞姬分析道:“那也就是说,下邳之战,其实是楚王和楚国相国的错误。
兄长不仅没有过错,反而还有功劳?”
“嗨!说这个做什么,战败了就是战败了。”虞子期满脸不在话:“大丈夫,何须在意这些细致微末。”
“兄长难道没有听出我的意思了吗?”虞姬又有些不开心起来。
虞子期忙道:“我当然听出来了,你的意思就是说,把别的人换在我的位置上,肯定死翘翘了。”
虞姬忍俊不禁:“死翘翘这词儿,哥哥是跟谁学的?”
“就是送你玉璧那个死太监。”虞子期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如果依照我来的话,下邳之战,直接正面冲锋就行了。
对了,你一说起这个来,我他娘的就来气。
你知道吗?
我领着兵马去偷袭粮草的时候,楚王那厮正面军阵,都没有撑住半个时辰,就被葛婴冲破了。”
虞姬眼睛发亮:“那依照兄长来看,如果是兄长领兵作战的话。
下邳之战,会是什么样子?”
虞子期想了想,表情认真:“如果是我上战场的话,那葛婴应该在哪里就死定了。”
“哦?兄长何出此言?”虞姬明明知道虞子期为什么会这样说,但是现在不一样。
她就是为了激发出虞子期的勇战之心来。
毕竟,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如果整个人都掉到了钱眼里。
那真的是……
“正面战场上,那个将军魃挡不住我,我能直接突入阵中,将敌方大将阵斩。
也正是因为在下邳一战之后,葛婴知道军中没有人可以挡住我。
所以在僮县的时候,他就算是把我围住了,也没有敢露头。
小虞,不是哥哥吹牛皮。
在僮县的时候,如果我手中的兵马不是残兵败将,而是一只精锐之师,哪怕只有两千部众。
我也有胆子杀入葛婴阵列中,葛婴不露头没关系,我就直接冲击他的军营,放火焚烧军营,焚烧军粮。
到时候,葛婴露头与否,对于整个战局而言,都已经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了。”
“啪啪啪啪——”虞姬忍不住抚掌:“说得好,那既然是这样,兄长为什么还心甘情愿的待在葛婴麾下?”
“我若是兄长,那就直接从皇帝那边请命,领十万大军,镇守一地方。
到时候,不管谁来,一律斩杀于城池之外。
如此,方才是威震天下之道!”
虞子期眼睛一凝:“可是,陛下都已经下诏了。”
“那又如何?”虞姬淡笑道:“据我所知,镇守彭城的人是葛婴。
镇守陈县的人是大将军蒙恬。
而镇守南阳郡的人,则是英布。
兄长或许不知道,英布单纯的说武艺,比不了项藉。
如果是项藉亲自领军攻打南阳郡的话,那英布定然抵挡不住。
而如果是兄长领军镇守南阳郡的话,项藉率军前来攻打,兄长能抵得住项藉的进攻吗?”
虞子期轻蔑一笑:“非是我虞子期狂言,当初在吴中的时候,我曾经和项藉比试过。
如果不是为了讨好项氏一族,我未必会落败于项藉之手。”
“当日那场比试,很多人都看在眼中,大家都心知肚明,唯独项藉自己并不知情。”
虞姬忍不住笑了起来:“那这么说,兄长又把握胜过项藉?”
虞子期道:“没有。”
虞姬眉头一皱,虞子期这才说道:“我虽然没有把握胜过项藉,但是项藉也休想在我手下讨到好处。”
“这么说,兄长是有把握能拖住项藉?”
“不错!”虞子期道:“我打不过他,但是他也休想胜过我。”
“项藉有扛鼎之力,我虞子期未必就没有。”
“好!”虞姬点头道:“明日清晨,我亲自去见陛下,为兄长讨来十万大军,镇守南阳郡,屯兵宛县。”
翌日清晨!
嬴胡亥整个人都觉得神清气爽,在武伯姬的服侍下,穿好了衣裳,这边尚未出门,韩谈就已经急匆匆的来禀告。
“启奏陛下,武贵妃求见,说是有要事要禀告陛下。”
听到武贵妃求见,武伯姬神色之间,难免有些慌张起来。
嬴胡亥笑道:“这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
“当然不是。”虞姬的声音直接从房门外边传了进来。
武伯姬吓了一跳,赶紧拱手跪拜:“臣妾拜见贵妃娘娘。”
韩谈也急忙转身行礼。
嬴胡亥笑着挥挥手:“韩谈退下吧。”
“遵旨!”
虞姬走上前来,在皇帝的御案边上坐了下来,含笑着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武伯姬,这才笑道:
“不错,倒也有几分资本,是个好生养的。”
武伯姬心在狂跳,急忙道:“多谢贵妃娘娘夸赞。”
嬴胡亥道:“起来吧,都是一家人,就不用这样拘礼了。”
武伯姬停了皇帝的话,却下意识的看向虞姬。
虞姬见状,眉头微微一皱:“你难道没有听到皇帝说什么吗?”
“你是在暗示皇帝说话,还没有我这个贵妃说话好使?”
“奴婢不敢!”武伯姬心里发紧,心脏都像是被人狠狠的捏了一下,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
嬴胡亥看在眼中,便道:“退下吧!”
“臣妾遵旨!”
武伯姬这边前脚退出去,虞姬便看着皇帝,略显无奈的说:
“陛下,你说你弄这样一个充满心机的女人在身边做什么,是不是觉得后宫太安逸了?”
“话可不能这样说。”嬴胡亥满脸委屈:“你想想看,昨天晚上要是说你陪在朕身边,朕现在就能起来了吗?
朕现在能有这般精神吗?”
虞姬脸“唰”的一下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