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卿书不愿意帮忙,战允也没打算纠缠下去,果断的转身离开,还未出门,里面的人说了一句话。
“王爷,宫里的人,都是要活下去的,微臣不是您,也不能自保。”
说罢,予卿书继续低下头,着手自己的事情了。
战允回过头,深沉府看了他一眼,曾经儿时最好的伙伴,年少时形影不离的挚友,如今二人只见早已经没了当初的感情,相望之间,徒增憎恨。
“……本王走了。”
说了一句道别,战允离开了司天殿,他一个人一步一步的下着阶梯,回忆起曾经,和予卿书一步一步开心的爬上司天殿的阶梯。
那记忆,真是有够久远的。
若是当初自己施以援手,想必予卿书的那位青梅,现在已经为他生儿育女了吧……
他一个人走在冗长的小路上,朝着霜谂阁的方向,百无聊赖的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头,恍惚间抬头,看见不远处有一盏灯,照亮了短暂的路程。
向上看去,那是……
“苏倾离?”战允意外的语气里,含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对方朝着他走来,嘴里念叨着,“喊喊喊,喊什么喊,你说你有事,然后大半夜的还不回来,你是想我命人关上霜谂阁的大门吗?真是不知道时辰了!”
被她训斥,战允不仅不生气,还一脸开心。
“你笑什么,难不成你中彩票了?”苏倾离纳闷的用提灯照着他的俊脸。
“啊?彩票?为何彩票?”战允迷茫的问道。
“彩票就是一张纸,中了可以得到金山银山,厉害吧?”
她毫不忌讳,因为她觉得这家伙是古代人,撑死也不能理解现代人的思想。
“……这不是赌博吗?”他挠了挠下巴,小声嘟囔。
虽然声音微乎及微,但是苏倾离还是听见了,她转过头,自然的把手中提灯给了他,还刻意解释了一番。
“这可不能混为一谈,咱们这是一个概率游戏,心中有期待和期望的,那赌博是什么,那可是倾家荡产都未必能满足心中期待的。”
“你很喜欢金山银山?”战允往往能抓住猎奇的点。
苏倾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手打了他一下,“哎呀,说什么大实话嘛。”
见状,他即刻明白了。
“我可不想做一个视金钱如粪土的人,我要做一个掉钱眼里的贪财鬼,我的双眼只能为金子发光,我的一生都是为了金子,我这一辈子最大的目标就是得到一座和我一样高的金山!”
如此在皓月下发出肺腑之言,堪比豪言壮志一样的气势,说的东西却和别人的鸿鹄之志完全不一样,不过,每个人都不一样。
“嗯,本王赞同你。”战允薄唇扬起,笑容餍足。
“人各有志,我苏倾离的志就是钱!”她倒是没有那些清高的劲,敢说敢做,“我才不要和那些孑然一身的世外高人一样,给钱都不要,白白浪费一身的本事!”
他就那么看着她,细心的把提灯往她身边靠拢,照亮她的路,仿佛这一段时光,已经完全治愈了他刚刚在司天殿的感伤和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