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看见容貌恢复，也不至于这么夸张。
徐长虹不解的凑近了一些，“天师？”
予卿书被这一声呼唤叫的如梦惊醒，恍惚的回过头，他脸上的表情哪里是震惊，那是以肉眼可见的伤感。
“本官无碍。”他有气无力的样子。
徐长虹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便纳闷的挠了挠脑袋，又不好问什么，只能提着灯，跟着他继续往前走。
但是，予卿书的步子，却越发沉重。
“她是苏家的苏倾离？”
听见天师这么问，徐长虹很不解，犹豫了一下，自我怀疑的回头看了看已经消失不见的母子俩。
“……是吧，肯定是吧，这皇宫里能抱着孩子乱窜的只有苏小姐了，而且皇宫里，并没有新增的三四岁的娃娃，惠妃娘娘的孩子还不到足月呢。”
予卿书听闻更加绝望的闭上双眸，睫毛如羽翼一样轻颤，“她……当真是苏倾离？”
再一次的询问，让徐长虹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兴许刚刚自己真的没有看清，恢复容貌以后的苏小姐，究竟长什么样子。
他意识到不对劲，望着天师，“天师，您是不是看见了她的真容？她是不是……是不是和夫人……”
说到一半，徐长虹不敢再继续大胆的猜测下去了，他害怕不已的看着那巷子口，难不成，苏小姐的真实容貌和当年的夫人相似吗？
记得很久之前，天师遇见一个和夫人声音很相似的女子，那日之后，他一直痛心疾首的难过了许多天，几乎是过了大半月，天师才从伤感中走出来。
那时候他的情绪，表情，眼神，就和现在一样。
徐长虹惊愕无比的捂住了嘴巴，目瞪口呆，他做梦都不敢想象和夫人容貌相似的人，居然是苏倾离！
只见予卿书缓缓捂住心口，隐忍的紧皱剑眉，看起来格外难受。
“天师！”徐长虹把灯一放，连忙扶起天师。
“……为什么，为什么是她……”
予卿书似乎是在喃喃自语，又似乎是在埋怨什么，那一瞬间，他的脑海里闪过诸多画面。
那是在一望无际的花海里，他穿着最干净的衣裳，去追逐正在和他嬉戏的少女。
“文辛，等以后天下太平了，我们就离开皇宫里，住在沣京的一处世外桃源，再在府里开一凿池塘，种满莲花好不好呢？”
少女的声音甜腻，就和鸟儿的啼鸣一样婉转动听。
予卿书温柔的望着她，心想只要她开心，哪怕是把沣京种满莲花，他也做得到。
“我答应你，等王爷最后一场打赢，我们凌月国大获全胜以后，我就辞去官职，离开皇宫，永远和你在一起，不问世事。”
少女听完一阵欢喜，蹦蹦跳跳的窜到他面前，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文辛，我能和你一起去吗？我不想离开你。”
予卿书听到的第一反应是拒绝，那地方实在是危险，所以他还是犹豫了一下，沉思良久才开口。
“好，我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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