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音雅拍了拍长公子的肩膀,满不在乎的说着,“吓唬你的啦!没有别的意思。”
对方显然松了口气,刚刚紧绷的肩膀微微松懈下去。
“那……我收下了。”她声音逐渐湿润,纤长的睫毛挡住了她眼底的情绪。
公伯淳君靠近了一些,轻声道,“音雅,你好像不是很开心,是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自然没有,我是很开心的,长公子能送我此等华贵的礼物,爹爹都没有给过,我为什么不高兴的呢?”
她说罢,扬起那张精致的脸,却早已经是清泪滚落,如脱了线的珍珠一般。
见状,公伯淳君并没有及时安慰,他很安静的看着她,半晌以后,才微微抬手,拂去她脸上的泪痕。
“往后遇见任何难处,尽管与我说,无论是什么,我都可以帮你,不惜一切。”
她有自知之明,笑着摇了摇头,手指描摹着凤冠的模样,偶尔碰了碰步摇,步摇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真好看。”慕容音雅带着哭腔,再一次夸赞了一句,“今晚的月色和九天凤冠一样好看,熠熠生辉,光芒万丈。”
公伯淳君只是淡漠的看着她,最后沉下眼神,转移了视线的望着长空。
“我儿时,从未见过月亮。”
她摸了一把眼泪,问他,“为什么呢?”
“因为义父不会让我有那些闲暇时间的,我的每一天都是满到不能再满,每一天都要学常人三四倍的东西,沣京言说我是才子,其实只是被逼出来的罢了。”
公伯淳君说着,面上闪过一丝狠色。
“是啊,强人所难,自然是不可取的。”她柔弱的语气尽显落寞。
“你喜欢月亮吗?”他低下头,垂着眼眸望着她,不含任何感情的望着她。
慕容音雅思考了一会,她的脑海里,闪过很多的画面,都是关于月亮的,一帧一帧的流连在她的记忆里,但是那都是杂乱无章的,唯独回忆的最后,画面定格在了月色下的一个男子身上……
那是长公子,就是她身边的长公子。
“喜欢吧。”她模棱两可的回答了。
“我不喜欢月亮。”公伯淳君毫不犹豫,不假思索的说道。
慕容音雅自然也没有多想,好像这就是意料之中的回答,决绝又冷漠。
他们之间,沉默了一会儿。
直到听见一声鸟鸣以后,安静的气氛被打破,慕容音雅才缓缓开口,“我知道那不是我的月亮,可有一刻,月光确实照到了我身上,所以我喜欢他。”
不知道为何,公伯淳君的内心突然动摇了一下,微妙的感觉荡漾在他的心里。
他局促的躲闪眼神,逃避的躲开了话题,指着一旁盛开的山茶花。
“千娇百媚,慕容府的花,品种都是千里挑一的吧。”
只见慕容音雅放下了手里的凤冠,朝着那株山茶花树走了过去,伸手慢慢撇下一枝。
“我若是胆大,应当可以……摘朵花给你,钟爱和热烈,全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