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还哭得停不下来的知柚,在听到陆格说那句话时,便立刻像关掉阀门般止了泪水。
话语间还带了鼻音,知柚嘟哝着问了句,“真的?”
陆格擦了擦她的眼角,双眸凝视着她,“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听了这话,知柚乐了,嘴巴不受控制地扬起。尚挂着细碎泪滴的眼睫眨动了两下,知柚摸了摸鼻子,还有些抽抽嗒嗒的,“那、那你给我证明一下。”
“行。”陆格失笑,“柚柚想要怎么证明?”
“嗯…”知柚认真思考着,歪头看了陆格一会儿。
“你给我唱歌。”似是对自己的这个想法很是满意,知柚点点头对自己表示肯定,“你给我唱歌,就算证明了。”
“……”
唱歌这事儿,着实是有些为难陆格了。
若传出去让别人听到,怕是会惊掉一排下巴。要知道在平常,陆格可以说惜字如金,让他多道一个字都难如登天,更何况是唱歌呢。
让陆格一展歌喉,或许还不如让灰太狼吃了羊来的简单。
然而知柚却是来了精神,根本不给陆格选择的机会。她突然身子前倾,双手按着陆格的肩膀将他往床上扑去。
只听“嘭——”的一声闷响,陆格的身体撞到床面上。倒下的瞬间,他的双手下意识护住知柚的身子,让她可以稳稳地趴在自己胸膛上。
“嗯…”知柚揉揉眼睛,双手搭在陆格胸口,下巴轻轻抵着,一副得逞的欢脱模样。她勾勾唇,伸出手,指尖在陆格的五官上来回描摹,低喃着,“看你还怎么跑。”
看醉酒的知柚这股闹腾劲儿,陆格就算再没办法也得好生顺着。
“跑不了。”陆格托着知柚的腰间,无声笑道:“你在这儿,我能跑哪儿去。”
知柚伸手点了点陆格眼角的那颗泪痣,“你…你到底唱不唱,不唱…我就找别人去了…”
喝酒惹事的结果是,知柚成功触到了陆格的雷区上。
并且在此之上反复蹦迪,毫不悔改。
全然没意识到陆格的情绪,知柚还不知死活地继续朝陆格的底线精准投雷。
“到时候…我才不要诶——”
话还没说完,陆格突然搂紧知柚,将她整个人翻倒在床上。上下位置变化,主导者也换成了另一个人。
陆格也像方才知柚那般,用指尖描画她的眼鼻,双唇。
只是不同的是,他的动作更加轻柔缓慢,像是羽毛扫过,在温热的皮肤上掠过丝丝缕缕的薄凉,触感却是酥麻的。
到底带了几分故意的成分在里面,只有陆格自己知道。
“除了我,柚柚还想找谁?”陆格声音低沉,存着些警告意味。
酒壮怂人胆,知柚压根儿没有被唬到,反而还真的认真思考起来。
一个脸色酡红,笑脸盈盈。
一个神情阴郁,愠色过浓。
片刻,知柚醉醺醺晃了晃脑袋,然后说出了一个名字,“陆格。”
“……”
陆格简直是要被气笑了,他伸手轻轻捏着知柚的脸,虎口卡在她的下巴处。手腕微微使力,让知柚可以正视着她。
“我是谁?”陆格问,那表情看上去,好像若是知柚说错一个字就能立刻被气晕过去一样。
下巴上的力道并不大,不会让人感到不舒服。
知柚挣了挣,没挣开,也就算了。
她笑脸嘻嘻地把双手往陆格肩膀上搭,然后搂着他的脖子,乖巧地回答,“你是陆格呀~”
虽然是醉了,但好歹没到六亲不认的地步。
陆格眉毛松了点,手还没放开,他故意问,“陆格是谁?”
怔了怔,知柚笑了声。然后她抬起头,一只手从陆格脖子上滑下来,移到唇边掩着。
那模样,就好像在和陆格说悄悄话似的,“陆格,是我最最最最喜欢的人。”
说完,知柚移开脑袋,开始思考起刚才被带偏的正事儿来。她不悦地用额头顶了下陆格的下巴,“你唱不唱了啊。”
被这么一撞,陆格才从愣怔中回过神来。
眸下,那张脸俏生生的。
知柚搂着他不开心地看过来,瞳孔因为醉酒而似带着层浊雾,眼底却是清亮的,映着陆格的面容。小巧红润的双唇上,薄薄的酒水添了些暧昧的情愫。
心间跳得厉害,陆格居然也有被知柚搞得耳热的时候。
他闭闭眼,深呼吸了一下,突然垂首咬了口那张惹得他心思震荡的嘴。
“唔——”
其实并不疼,但知柚还是闷哼了一声。
还没等她抓狂冒火,陆格侧过脸到她耳侧,“唱歌不足以证明我爱你,不过你想要的,我也都能给。”
房间内,男人的声音似乎有了回音。
“着迷于你眼睛,银河有迹可循。
……
等到看你银色满际,等到分不清季节更替,才敢说沉溺。
还要多远才能进入你的心,还要多久才能和你接近。
咫尺远近却无法靠近的那个人,也等着和你相遇。
环游的行星,怎么可以拥有你。”
冷磁低醇的嗓音,就连唱起歌来都是分外悦耳的。
歌声覆在耳边,像黑胶唱片里缓缓流出的音符,在耳廓上跳了支舞。
绵长的尾音落下时,知柚直勾勾地盯着陆格看,良久,有些木讷地点点头,“嗯。”
“嗯什么?”
“我相信我是你最爱的宝宝了。”顿了下,知柚很快接了句,“啊,也是唯一的宝宝。”
边说着,她尾音上扬,听起来很是愉悦,两只手又要去搂陆格的脖子,然而却被人抢了先。
陆格单手握住知柚两只细瘦的手腕,往上按过她头顶,笑道:“小酒鬼,一晚上就撩拨我了是不是?”
选择性聆听和忽视,是知柚醉酒的一大状态。
她的注意力全放在了陆格前半句的称呼上,丝毫没理他质问她的后半句。
“我不是小酒鬼,我没醉。”知柚无理力争,一字一句道:“我是柚柚!”
酒鬼生气的频率,堪比秒针掠过时钟,根本不给人准备的时间。
知柚气哼哼地想要挣脱陆格的束缚,没两下又被人按住。
“柚柚,撩完就跑,不是君子所为。”陆格好言好语地和她讲着道理,“柚柚才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是不是?”
知柚脑子转不过弯儿来,只觉得他好像说得没错。
毕竟,她确实是个讲理的好人儿。
“那你说怎么办吧!”知柚语气潇洒,颇有一种江湖义士的豪气。
陆格眉尾微不可见地扬了一下,低头闻了闻知柚身上,“一身酒气。”
“去浴室?”陆格笑得坦然,一本正经的模样看起来完全没有哄骗人的样子,“这酒店的浴缸还挺大的。”
闻言,知柚指了指浴室的方向,眼睛眯了下。
那小表情就像在说,就这???
陆格点头,对她的疑问表示肯定。
“去就去!”趁陆格不注意,知柚用力挣脱了出来,狠推了陆格一把,然后拉起陆格的手腕就往床下爬,“我从来都不是那不讲理的人!”
往浴室横冲直撞的背影之后,陆格的笑意极深,他应着知柚的话,“是,柚柚最讲理。”
-
自沙滩烧烤的那一晚后,知柚没再碰过一滴酒,甚至连酒瓶子都没看到过。
尽管已经过了好几天,知柚还是清清楚楚地记得那天早上她醒来时的模样。
她躺在陆格结实的臂弯里,手还环在他腰间,一睁眼,就对上陆格那双黑眸。知柚清醒了大半,身子往后缩的时候,手心下滑,触到硬邦邦的腹肌上。
当时陆格收了手臂,把知柚按了回来,低声问她,昨天晚上玩儿了那么久,还没玩儿够?
喝酒断片可能是一部分人醉酒的常态,可惜,知柚并不在那一部分人里。
在陆格说话的瞬间,昨晚的记忆就如同潮水般涌入了知柚的脑子里。
“嗖——”
知柚躲得极快,猛然间就一头钻进了被子。
呜呜呜!昨晚那个不是我!!!
有着层阻隔,陆格也不撩开,只是低头对着那个圆滚滚的脑袋笑,“宝宝,别用被子捂着脸,小心喘不过气。”
记忆里称呼的刺激感,哪有亲耳听到来得猛烈。
即使没看到陆格的脸,知柚也能知道他此时肯定是笑着。那个称谓让知柚瞬间就红了脸,哪里还敢出去。
到了最后,还是陆格怕把知柚憋着,硬生生把人捞出来的。
“柚柚昨晚很是英勇。”陆格调笑着,“怎么睡一觉醒来,把胆子也睡没了?”
“你、你就当我发酒疯好了!”知柚那脸也不知道是憋红的还是羞赧红的,说话结结巴巴,眼睛也不敢乱看。
然而抛开陆格之外的其他视野里,房间里已是一片狼藉。
掉了满地的衣服,还有歪七扭八的拖鞋。浴室的门大开着,放衣物和毛巾的置物架被撞倒,东西凌乱地滚落在地板上。
就连沙发也歪了一个,沙发腿的地毯被搓起了一角。
看样子,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婚礼就在两天后,知柚的第一反应就是低头去看。
光洁白皙的玉颈,漂亮干净的手臂,没有一丝被摧残过的痕迹。
陆格见知柚这紧张的样子,凑到她耳边提醒她,“放心,昨天晚上不是都商量好了?”
“咬的都是别人看不见的地方。”
“!!!”
床笫之事上的口无遮拦,怕是陆格这辈子都不会痊愈的毛病。
知柚忍无可忍,扑上去捂住陆格的唇,“陆格!”
“我在。”陆格搂着人再次俯身上去,啄吻知柚的耳朵,话里带着笑意,“不气了行不行。”
感受到那存着温度的唇贴上自己的脖子,知柚恶狠狠地抱着陆格的手,朝那腕骨处咬了一口,“不行!”
-
10月22日那天是个大晴天。
云朵团簇着在空中扎着堆儿,明媚的阳光往大地上落下层金灿灿的光影。海边波光粼粼,沙滩折射光线,像洒了金粉的绒毯和碧浪织在一起。
陆千风和宋青是在婚礼前一天到的,陆格带着知柚和他们象征性地见了一面。宋青拿出来个玉镯子送给知柚,想来也是陆千风的意思。
父子俩的关系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说的话屈指可数。
不过匆匆一面,陆格便带着知柚离开了。仿佛来见他们,就是走个过场。
万桢和知含海忙着生意上的事,也不过只比他们那对亲家提早了半天到。知柚和他们一起吃了顿饭,走的时候却被万桢叫住。
她欲言又止,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说。
然而斟酌了半晌,却只道了句,这几天有你累着,晚上好好休息。
知柚一一应下,也没再多言。
化妆间里,知柚穿着定制的婚纱站在镜子前,窗边的一道光,正巧落在曳地的裙边上。
镜子里的人带着淡淡的笑容,五官貌美,妆容精致。婚纱的款式刚刚好勾勒出姣好的身形,是一比一的量身定做。
“陆格还真是有福气。”林辛束绕着知柚走了一圈儿,流氓似地勾勾知柚的下巴,“这么一粉装玉琢的小美人儿,谁见了不心动啊。”
“辣辣,你能说点正经的吗?”知柚无奈地笑道:“这么流里流气的,小心失掉了你窈窕淑女的风范。”
“没就没了呗。”林辛束拆了颗大白兔奶糖扔进嘴里,冲知柚眨了眨眼,笑盈盈道:“反正我老公就喜欢我这样的。”
“……”
坐在化妆间里等候的功夫,两人聊起从前的事儿来。
大学的时候两人都留在了东临,只不过不在一个学校,隔了条街,距离也算近。于是,林辛束便有事儿没事儿跑到隔壁大学去找知柚。
不过更多时候,她们只会选择在校内人少的树林,或者无人的教室来一场“偷摸”的小聚。
两个人谈天说地,时间过得倒也快。
大学不像高中,没了那些零零碎碎的束缚,放肆的念头和跳动的情感是大学的土壤里,最快滋生出来的东西。
由于社恐的原因,除了必要的交际之外,知柚很少和人打交道。没有加入任何部门,也没有参加社团。
然而尽管如此,知柚还是在社团纳新那天,被人看上了眼。
红红绿绿的帐篷搭在广场上,热情的学长学姐卖力宣传着。街舞社的成员开始一轮又一轮精彩绝伦的表演,滑板社的学长也拎着板疯狂炫技,引得不少新生频频叫好。
音乐社前放着个大音响,有人拿着麦在不停地循环演唱某短视频软件的热门歌曲。
一切都热闹非凡,除了知柚。
从教学楼返回宿舍的路上,广场是必经之路。
知柚埋首走着,穿过拥挤喧闹的人群,时不时还会擦身撞到。她全身冒汗,想着快一点,再快一点。
就在她快要走过时,视野里却突然出现一双球鞋。
紧接着,头顶响起一个男声,“诶同学,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社团啊。”
知柚抬头,看见了张痞气十足的脸。大概是学长吧,个子很高,理着个寸头,长相算不上好看,但笑容足够开朗,走早校园里应该也算是吸睛的那一挂。
男生是直接拦住知柚的,宽大的身形直接挡住了她的去路。
“不、不了。”知柚果断地拒绝,想要侧身走,那人却又再一次挡了过来。
耳边传来嬉闹起哄的声音,应该是这个男生的朋友。
在知柚耳朵里,就像是鬼哭狼嚎,喊得那叫一个阴阳怪气。
自那次之后,知柚就被他缠上了。
隔三差五送个零食,时不时买杯奶茶,或者直接跑来知柚的班蹭课。
知柚觉得,自己像是惹上了一个大麻烦。
听人说,这学长是学校里出了名的海王,见一个撩一个,隔三差五地换女朋友。
每次他找过来的时候,知柚的心理压力都很大。尽管如此,她还是在三表明了自己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谁知这人居然越挫越勇,开始变本加厉起来。有的时候还经常从背后捂住知柚眼睛,或者是来个突兀的摸头杀,各种唐突的身体接触,都让知柚感到极度不舒服。
林辛束知道了这事儿,气得直跳脚,嚷嚷着要给这人来点教训。
然而还没来得及把想法付诸行动,威胁便自动消失了。
知柚再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一节体育课上,与往日的光鲜亮丽相比,他变得狼狈了很多。
脸上鼻青脸肿,像是和人打了一架。
见到知柚时,没像往常一样过来搭讪,反而是灰溜溜地跑了。
这状态,实在反常。不过,却也让知柚松了口气。
林辛束边回忆着往事,边笑得喘不过气来。
那时从知柚那里听说了这事儿,林辛束专门跑到她学校前去围观,看着那人脸上青紫一片,肿成个猪头的模样,林辛束也像现在这般笑到抽搐。
“也不知道当时是哪位不留名的好汉,干了这么一件大好事!”林辛束平息着自己不受控制的呼吸,“不行不行,要让我知道了,指定要给他颁一面大锦旗!”
她没看出来,旁边当听众的知柚笑得有些心虚。
那人是谁打的,当时她不知道,现在可知道得清清楚楚。
某次和陆格聊天时,知柚突然提起从前的日子。于是,便要缠着陆格将那些她不知道的,大大小小的事情说给她听。
这事儿,便是其中一件。
其实如果不是知柚还记得这事儿且主动提及,陆格是万般不会说的。
再三拷问下,陆格终于承认了自己就是那罪魁祸首。
当时看到照片和文字描述,陆格气极,当天晚上就订了机票回国。
他是在那男生喝完酒回宿舍的时候把人拦下的。
或许是醉了,提起知柚时,那男生可能是也存了些面对其他男人的好胜心理,添油加醋了一堆,还说了些不入耳的诨话。
直到挨了顿打,才老实下来。
闲谈的时间过得快,没一会儿就到了正点儿。
挽着知含海的手走向陆格的时候,知柚的心脏扑通得几乎要跳出来。
倒不是因为紧张,只是单纯的有些心绪澎湃。
毕竟红毯对面,站着她深爱的人。
婚礼过程并不繁复,也是陆格有意,不想让知柚太过劳累。晚宴结束后,他本想让知柚早点回去休息,然而换了衣服后,知柚却拉着他去了酒店的一处观景台。
满天繁星,星罗棋布。
偌大的观景台上空无一人。
知柚故作神秘地让陆格闭上眼睛,还威胁他在自己同意之前不许睁开。
耳边哒哒哒的步子声远去,陆格浅笑着,静等着她到底存了什么鬼点子。
不多时,熟悉的步子声走近,陆格听到知柚道:“可以睁眼啦~”
明晃晃的光影落入眼帘,是闪烁的几根蜡烛。
晚风吹过,烛影晃动,烫了空气里的凉意。一切平静都被点燃,噼里啪啦地在视线交汇中滋生爱意。
周围静悄悄的,星月微芒掉了一地,斑驳了人眼。
睫毛的每次眨动,都是心动。
知柚捧着个蛋糕,脸上笑容明朗,“生日快乐呀~”
“这可是我亲手做的,比起去年那个,应该有不少长进。”知柚骄傲地抬抬下巴,得意得很。
陆格笑,“不是给我生日礼物了?”
“嗯?”知柚反应了几秒,才知道陆格说的是什么,他是指把婚礼定在他生日这天这事儿。
“那不算。”知柚把蛋糕往前推了推,“那哪里有蛋糕来得货真价实。”
知柚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快许愿啦,陆先生。”
这么久,眼看蜡烛都烧了一半了。再这样下去,就算不被观星台的风吹灭,也得自己燃尽了。
“行。”陆格应着声,他故作深沉地思考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那我就许愿,要让我眼前这位陆夫人,可以岁岁年年都在我身边,最好栓到我手上,跑都跑不掉。”
知柚急道:“你怎么就把愿望说出来了,说出来就不灵了啊。”
陆格点了下她的鼻子,“我说出来,还不是为了让你知道。”
这么仔细一想,好像也是。
反正这个愿望,她是帮定了。
知柚把蛋糕放到一边的小桌上,然后拍了拍陆格的肩膀,“那我宣布,这个愿望你实现啦~”
“可是就这么一个愿望,浪费在这种不需要你许愿就一定会实现的事上。”知柚摇摇头,“不行陆格,你太亏了,还是再许一个叭。”
见知柚还真一脸认真地替他惋惜着,陆格笑着把人抱进怀里。
他俯首在她耳侧轻语,“所愿所想即所得,已经够了。”
“还要感谢我的陆太太,给了我一桩心想事成的美事。”
知柚笑了两声,“那行,以后每一年都让你心想事成。”
风里的温柔耳语,是她久久长长的承诺。
陆格柔声应着,“好。”
那年的今天,也是10月22日。
记忆里的那时候,风雨飘摇,电闪雷鸣,陆格第一次见到知柚。
而数年后的今天,星月明朗,风轻云淡。
知柚成为了他的陆太太。
以后的岁岁年年,恭喜陆先生,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