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变引起质变。
以曾弘深的实力,面对船上的敌人,同境界之下以一敌二不成问题,以一敌三也不是没有胜算,但是以一敌四,却着实是有些吃力了。
一开始的时候,凭借着浑厚的气血以及更胜一筹的战斗技巧,他还勉强算是游刃有余。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
当四个人逐渐熟悉了他的战斗节奏,而那两个蛮夷宗师也在这个过程中完善自身,将缺失的战斗经验弥补起来之后,情形就慢慢发生了变化。
而一开始的改变还是从天字九号开始的。
这里虽然是荒郊野外,但他们战斗的地方乃是在一条河上。
在这个时代,因为发展水平的不足,大多数村落还是喜欢邻河而居,甚至于很多城池在修建的时候也都靠近着水源的地方。
因此顺着这条这条河流下去,有很大的概率会经过村落甚至城镇。
而这里是大离境内,他们刺杀的乃是一名王爷,更不用说他们队伍之中还有几个是来自蛮夷的大宗师。
明月楼的几位神使虽然不是什么坏人,但也并非是什么良善之辈,他们不滥杀无辜大多觉得没有必要,而非出自于什么好心。
更不用说那三个异族强者了。
若在他们斩杀裕王之前,这条河流途径的只是一个小村子也就罢了。
这个年代的人命并不值钱,而贱民更是如此。
因此为了不将他们的身份暴露出去,将那些目击者杀掉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然而经过的若是聚集人数多的镇落或者城镇就糟了。
若是一城之地自不用多说,面对成编制的大离军队,绕是他们几个都是二境强者也只能落荒而逃。
而那些镇落之中他们虽然可以横行,但区区七个人,就算杀戮速度再快,想要将一镇之人全部杀光也不现实。
只要有几个人跑出去,他们的事情自然也就暴露了出去。
被怀疑并不可怕,毕竟刺杀裕王能够怀疑的对象多了去了,纵然嫌疑有大有小也没关系。
但要是有了实质性的证据就不一样了。
在大离境内公然刺杀一位王爷,他们能否逃过朝廷的追捕不说,背后的势力恐怕也会跟着遭殃。
不要小看大离朝廷的能力。
很多人尸位素餐只是懒得做事,而并未没有能力。
一旦大离朝廷全力运转,只要有着一丝可以确认的线索,顺藤摸瓜将背后的一切都挖出来,必然是可以做到的。
对于明月楼的这几位神使也就罢了。
如明月楼这般的地下组织招募人手从来都不是靠得忠心,而加入明月楼的这些人也很少会对明月楼产生什么忠心。
毕竟,最大的那位神君都遮遮掩掩的,又怎么能奢望下面的人忠心耿耿。
因此,这几位明月楼神使担心的,更多是刺杀裕王的事情暴露之后,如何在大离境内躲避追捕。
但是那三位异族强者就不一样了。
他们的根就是背后的势力,作为既得利益者自然也需要为所在的势力用心。
纵然大离内忧不断,可实际上真的连一点讨伐蛮夷的力量都拿不出来了吗?
别的不说,陈兵于大离南疆之外的那三万北疆远征军可还没有撤退的迹象。
裕王乃是北疆镇关大将军,一旦被刺杀的消息传出,那支不死之军可不会坐得住。
朝廷一旦查出了动手的异族势力,这几个势力的谈和自然也就宣告失败了。
届时,只要朝廷正式下令,纵然失去了裕王,不死之军就可以继续向这几个势力出兵。
纵然刺杀裕王的计划是他们所有势力共同制定的,但死道友不死贫道,那个时候只要没有出手的番邦异族,都绝对不会承认这一点。
而大离朝廷纵然能猜到这一点,也会默认下来。
到时候,只要大离朝廷表露一丝此番之位复仇,绝不迁怒其他势力的意思,相信其他的异族这个时候也会选择袖手旁观。
因此,这一战必须要速战速决。
……
刚开始,因为天残老人的赫赫威名,以及表现出来的实力,四人在围攻的时候都特别的小心。
不仅是曾弘深,他们一开始也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反正是以多欺少,只要不受伤,那么就算攻击落空也没有问题。
因此,一开始战斗,与其说是厮杀,倒不如说更像是切磋。
所有人都在留着手,能出五分力就绝对不出七分,只要合围的阵型不乱,他们就按部就班地进行围攻。
但在渐渐熟悉并适应了曾弘深的战斗节奏之后,这一切都完全不一样了。
战斗技巧可以提升自身的实力,但同境界之下,提升再多也有着极限。
曾弘深纵然是先天强者中的顶级存在,可天字九号也是接近这一层次的强者,再加上有三位虽弱但也是先天境界的大宗师在旁协助,这个差距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围攻的四人,有一部分其实还是被天残老人的名头给震慑住了。
可现在,既然已经熟悉了曾弘深的战斗节奏,纵然为其绝妙的战斗技巧而惊叹,但他在四人心中的神秘感也渐渐消失。
再加上时间上的不足,变招终于开始了。
……
再一次和曾弘深交错而过后,天字九号朝着另一位明月楼神使使了一个眼色。
而那位用刀的天字号成员则是微微颔首。
他们本就是同一组织的人,虽然接触不多,但加上刚才的战斗过程,也已经培养出了基本的默契。
而另外两位蛮夷宗师虽然不如他们默契,但也大概了解天字九号接下来传递给他们的信号。
于是下一个瞬间。
本应合击的两人中,那位明月楼神使猛然加快了速度,手中弯刀,一往无前地劈向了曾弘深。
而这一次,他用了十分力。
刚刚化为了一轮攻击的曾弘深,虽然被这突入起来的猛烈攻击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但仍旧凭借着超高的战斗技巧反应了过来。
一个极其危险的姿势避开之后,他便顺势要朝着那人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