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来,贾诩对沿途所闻所见感到十分的满意,辽东百姓在官府的带领下纷纷在热火朝天的建设家园,辽东郡内随处可见勃勃生机之景,这一幕看得段煨与贾诩亦不禁啧啧称奇。
一日后。
宇文成都带着段煨与贾诩来到了坐落于襄平城内的州牧府前。
贾诩负手在州牧府前默默的打量了一番,旋即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州牧府占地虽大,但不显奢华,可见此间主人应该是一位崇尚节俭之人。”
“请二位在此稍候片刻,我去去就来。”宇文成都说道。
贾诩闻言,笑呵呵的点了点头,伸手作请道:“将军请。”
望着宇文成都的背影,贾诩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道:“忠明,若是老夫没有猜错的话,咱们这位弘农王当是一位雄才大略之主啊。”
“哦?”
段煨闻言,立时便来了兴趣,侧头看向贾诩,道:“何以见得?”
贾诩伸手点了点负责在州牧府前值守的几名锦衣卫,道:“忠明,你看,他们与寻常之人有何不同?”
段煨顺着贾诩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旋即皱了皱眉,略显迟疑的说道:“他们除了在穿着打扮上与寻常禁军略有不同之外,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啊。”
“不。”
贾诩默默地摇了摇头,旋即忽然提高了声音,兴奋道:“难道你没有看到吗?途径他们身边之人,皆不敢与之对视。”
“这便是他们与寻常禁军之间最大的不同之处。”
直到此时。
段煨才终于发现了其中的端倪,他默默地点了点头,道:“文和所言不错,果然如此。”
“为何会这样?”段煨皱眉问道。
贾诩微眯着双眼,缓缓的开口说道:“想来他们的身份应该不只是禁军那么简单吧。”
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
宇文成都去而复返,伸手作请道:“陛下早已在书房等候多时,二位请。”
“嚯!”
段煨闻言,被宇文成都的称呼惊得不禁张大了嘴巴,道:“合着现在都不避人了吗?”
贾诩在闻言之后,倒是显得十分的淡定,他笑呵呵的点了点头,旋即登上州牧府前的台阶,随宇文成都向府内走去。
段煨见状,连忙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段煨与贾诩在二门处接受了一番仔细的盘查,旋即被宇文成都带到了距离前院书房不远处的一间耳房之中。
“为了安全起见,还请二位贵客在此沐浴更衣,而后才能前往书房觐见陛下。”宇文成都说道。
“嚯!”
段煨闻言,再次露出了一脸震惊的表情,道:“规格堪比荆轲觐见秦始皇啊。”
段煨说话的功夫,却见贾诩已经褪去了外衣。
段煨见状,不禁露出了一抹哭笑不得的表情,道:“文和,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变得如此积极啊?”
贾诩一边脱衣服,一边嘿嘿笑道:“你不觉得咱们这位弘农王很有趣吗?实话跟你说吧,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他了呢。”
“嘿”
段煨闻言,感到十分的无语,却见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道:“今儿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吗?”
说是沐浴更衣,其实根本就没有沐浴的环节,段煨与贾诩只是当着宇文成都的面,换上了一套由锦衣卫事先为其备好的衣服,而后再由刘瑾象征性的用鸡毛掸子,掸去二人身上的风尘,做好这一切之后,二人便在宇文成都的引领下,径直向书房走去。
在宇文成都的面前,就连刘瑾也要夹着尾巴做人,而这一幕落在贾诩的眼中,却又成了一件了不得的新鲜事儿。
“将军威武。”
贾诩向宇文成都的背影默默地竖了一个大拇指。
良久之后。
二人在宇文成都的引领下步入书房。
宇文成都上前一步,躬身向端坐于案后的刘辩拱手行礼,道:“陛下,人已带到。”
“赐座。”
案后传来一个略显低沉且十分威严的声音。
宇文成都的身形实在太过高大,他站在贾诩与段煨的面前,几乎完全挡住了二人的视线,以至于贾诩与段煨在步入书房之后,竟然没能看到刘辩的庐山真面目,只闻其声却不见其人。
直到宇文成都微微地侧开身子,伸手请二人落座之后,二人才终于看到了刘辩的庐山真面目。
“嘶!”
段煨在见到刘辩之后,不禁被他那超凡脱俗的气质所折服,竟然下意识的脱口说了一句:“好一个英武少年郎。”
贾诩默默的瞥了一眼身旁的段煨,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心道:“相比于弘农王而言,文秀身上的那股英武之气,根本就不值一提啊。”
“咦?”
贾诩忽然一怔,心道:“我刚刚为啥要说文秀啊?”
望着面色阴晴不定且好似一个逗比的贾诩,刘辩不禁皱了皱眉,再一联想到宇文成都刚刚向自己描述的贾诩举手投降的那一幕画面,刘辩对贾诩的感观立时便下降了一个档次。
既然段煨已经开口,刘辩自然也不好将他晾在一边,于是笑呵呵的说道:“忠明过奖了,朕不过只是一位被奸臣所废的废帝罢了。”
段煨闻言,讪讪一笑,旋即连忙替自己找补了一句,道:“陛下说的哪里话,董贼何许人也?乱国之贼,岂配与伊、霍相提并论?”
正当此时。
郑和端着一个托盘,前来为二人奉上酒水,然而当贾诩在看到郑和之后,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道:“区区宦官,眉宇间竟隐有一股英雄气,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难不成天下英雄已尽入弘农王之彀吗?”贾诩如是想到。
望着面色阴沉不定的贾诩,刘辩不禁皱眉想到:“贾诩究竟是何许人也?面部表情为何如此丰富?”
刘辩忽然被贾诩搞得有些心烦意乱,于是他伸手在身后的屏风上轻轻地拍了三下,道:“文优,别躲着了,速速现身吧。”
李儒闻言,一脸懵逼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旋即皱眉看向刘辩,轻声道:“不知陛下唤我何事?”
刘辩将李儒招至近前,用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问道:“你可识得此人?”
李儒顺着刘辩的目光看向贾诩,旋即默默地摇了摇头,如实回道:“只知其人,不知其名。”
李儒的言外之意是:我只知道相国麾下的确有贾诩这么一号人物,但此人名声不显,我对他亦知之不深。
李儒话语中的更深一层意思是:似贾诩这等小角色,莫说相国不将他放在眼里,就连我都不带拿正眼看他一眼的。
这时贾诩却是笑呵呵的起身与李儒拱手见礼,道:“文优,经年未见,别来无恙乎?”
李儒闻言,默默地瞥了贾诩一眼,当即拿出了董卓麾下第一谋主的威势,却见他默默地挺直胸膛,道:“儒本汉臣,而董卓乃乱国之贼,儒蹉跎半生,终遇明主,而后对天起誓,誓与董贼势不两立,今日我念在咱们同为汉臣的份儿上,好心奉劝尔等一句,莫要再助纣为虐,尽早拨乱反正,方为人臣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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