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装备 影分身之术（2）

    凌瑶贴心地为司空摘星一秒换装穿上衣服, 所以司空摘星在变回来后没有被其他人看光光，可喜可贺。

    就是司空摘星欠的债务又多了一点点，毕竟一键换装也是需要积分的。

    一只猪妖, 竟取名叫“猴精”？当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若非是亲眼见了大变活人, 顾惜朝都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妖精。

    陆小凤是一个朋友遍布天下的人, 他若是想要与谁结交，很少有不成功的。其表现出的社交牛逼症，令凌瑶叹为观止，而且因为他太接地气的关系，对于心术正直, 并非有意针对他的人而言, 能够增加初次相识时的初始好感值。

    这也是陆小凤的独特天赋了，明明小云弟弟和花满楼才是那种温柔哥哥款的。

    这不, 陆小凤与顾惜朝交流后，对已经穿上衣服回来的司空摘星挤眉弄眼：“我与顾兄商议过了, 会为猴精你保密的, 绝不会对其他人袒露你妖怪的身份。”

    “陆小凤，亏我还想要将红鞋子的阴谋告诉你，避免你被那熊姥姥下毒，我差点儿就交代在那儿了, 你却造谣我是妖精！”司空摘星怒斥：“不就是偷了你的小姑娘一晚上。”

    陆小凤与他对掐：“你也知道是偷了小姑娘, 一晚上！一晚上多危险，谁家姑娘被偷一晚上不着急啊！等等，什么熊姥姥？”

    顾惜朝对熊姥姥也有所耳闻道：“可是那卖毒栗害百姓的大魔头？”

    “正是，我还看见她和薛冰在一起, 熊姥姥就是红鞋子的大姐, 薛冰是八妹, 她们都穿着红色绣花鞋，上头有猫头鹰。陆小凤，你摊上大事了，薛冰对你爱而生恨，要联合熊姥姥对付你呢！”

    司空摘星为自己今夜的遭遇掬一把辛酸泪：“我变成猪后，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抵挡熊姥姥和薛冰的追杀。好不容易躲到一个好爬的院子里，又被拿斧头威胁，我还当是天要亡我，今夜遇到的不是杀猪的，就是想要吃猪肉的。”

    顾惜朝轻咳一声：“我没有想吃你。只是第一回见着猪会爬树。”

    陆小凤：“他不仅会爬树，他还会轻功。”

    正说着，之前腼腆不发声音的小姑娘突然发生：“她们过来了。”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小地图上，出现了突兀的红点，在这附近晃荡，他们听见了有俏丽的声音在外头问人：“你可有看见一只小猪？大约这么大。”

    司空摘星看向了陆小凤，对他以口型说道：是薛冰。

    [陆小凤邀请你进入队伍频道，是/否。]

    司空摘星一愣，在凌瑶的比划下，点了点头。

    [你加入了陆小凤的队伍，现在可以用主动心声在队伍频道说话了。]

    敲门声随之而来，顾惜朝神色微动，低声道：“是红鞋子？”

    他身怀武艺，对江湖上的是是非非并无畏惧之心，只是握紧了手中的斧头。

    “我来，”陆小凤拍了拍他，示意他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自己则去推开门。

    薛冰听见人们说看见猪，一路上寻找而来，门一开，竟见到了消失了很久的陆小凤，不由愣住了。

    “陆小凤？”

    她眼眸微睁，很快就反应过来，惊喜又生气地问他：“这几个月你都跑去哪里了？！为什么都不来找我，听说你和别的女人生了一个女儿，这事是真是假？！”

    顾惜朝对江湖上的事也有些耳闻，“冷罗刹”薛冰在江湖上有名，不仅仅是她母老虎的脾性，更是她正邪难辨的行事作风。

    没想到“冷罗刹”与“熊姥姥”都是神秘的江湖组织红鞋子的人。

    他们悄悄躲在墙角外头，听陆小凤与薛冰交谈，他总能将薛冰哄得眉开眼笑，可是薛冰却说，要带他去见大姐。

    大姐，那不就是熊姥姥？

    陆小凤答应了她，跟着她一块儿去了。

    司空摘星急死了，见他们走出院子外，还关上了门，絮絮叨叨：“怎么办怎么办，熊姥姥问六分半堂买到了毒药，可以控制人的心神，要是让薛冰用在了陆小凤的身上，那陆小凤可就要阴沟里翻船，变成大魔头的傀儡了。”

    顾惜朝安慰道：“或许他另有主意？此前你已经告诉他熊姥姥与薛冰要对他用毒，他已经有所戒备，陆小凤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如何能够自保。”

    “我当然是个聪明人，”陆小凤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司空摘星惊呼：“你怎么回来了？”

    顾惜朝看了看门口，又看了看陆小凤站的位置：“你是如何绕了一大圈没有引起我们注意而站在这里的？”

    陆小凤神神秘秘地微笑：“当然是一些‘小手段’。”

    跟着薛冰过去的是影分/身。

    原来，五个小时已经到了，而陆小凤一心二用，通过影分/身去接触红鞋子。

    之后，他们便与顾惜朝道别，动身去处理红鞋子的事了。

    “顾兄是来考科举的，这些江湖是非还是不要牵连你为好，”陆小凤对顾惜朝真诚道：“当今圣上正逢用人之际，在此就先祝你金榜题名了。待你高中，我请你去喝酒！”

    顾惜朝还在一心备考中，确实不希望沾染过多江湖事，闻言便顺水推舟道：“好，若是我有幸高中，该是我请你喝酒才是。”

    陆小凤又报了个地址，是他如今住的地方。

    接着，他们便在队伍频道里联系神侯府中的援军，跟着陆小凤影分/身提供的路线摸上了门。

    此时正是夜黑风高之时，薛冰将“大姐”介绍给了陆小凤。

    原来红鞋子的大姐，传说中心如蛇蝎的熊姥姥，竟是会剑器舞的公孙兰！

    公孙兰的剑器舞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好看，她甚至还去达官显贵家中跳过舞，人们都称赞她剑器舞举世无双，容颜绝色，颇有昔日公孙大娘之风采。

    如今一旦将公孙兰的身份与红鞋子首领、熊姥姥联系起来，令人不禁遍体生寒。

    薛冰舍不得对陆小凤下手，一直都犹豫着，可公孙兰却不会。

    听闻陆小凤在美/色上一向昏头，公孙兰便以美人计引陆小凤吃下毒药。

    在此过程中，薛冰脸上有过挣扎，却没有出言阻止，在公孙兰的眼神下，她僵硬着，默认了陆小凤“中毒”。

    中毒后，陆小凤的影分/身上出现了一个“混乱”的负面状态，有的时候会脱离他的掌握，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

    公孙兰让他干什么，混乱状态下的影分/身就会干什么。

    小号一下子不听话了，大号陆小凤大惊失色，忙问凌瑶怎么办。

    凌瑶无奈道：“可以找到解药将负面状态给解除，花积分买道具有些不划算，还不如让影分/身自杀，然后重新召唤来的实惠便捷。”

    得知控制的影分/身可以重新刷新，陆小凤立刻便安心了，他们很快就感到了公孙兰的落脚点。

    另一边，公孙兰对陆小凤下令：“现在，我要你去潜入神侯府，去与那四大名捕处好关系，结交为友人，然后替我打听打听三妹在哪里。”

    “三妹是谁？”

    陆小凤尝试着抢夺影分/身的控制权，神色间有些挣扎，但是很快又失去了对影分/身的控
制。

    公孙兰满意道：“这毒药好生霸道，不愧是六分半堂的秘药，雷损被擒之前给的好东西，本是想要我相助他与蔡京夺权，现在他被擒，倒是便宜了我。”

    薛冰见陆小凤变得顺从、听话，眼神也变得黯淡无光，心也跟着揪住了，她低声回答陆小凤失去意识前的话：“我三姐，就是被你们抓回京城的上官飞燕。”

    接近这间屋子，陆小凤又拿回了对影分/身的控制，他叹道：“那我恐怕不能探听到消息了。”

    公孙兰皱了皱眉：“为何不能？莫非三妹出了什么事？”

    陆小凤摇了摇头：“并非如此，而是……”

    “而是神侯府的四大名捕，已经将你们都包围了。”

    陆小凤清亮的声音蓦然从门外传来，那门被暴力破开，而留守在京城等待皇上下令的四大名捕竟都到齐了！

    薛冰惊诧望去，只见另一个一模一样的陆小凤就这么大咧咧走了就来，他两撇胡须与眉毛的方向一致，一翘一翘的很是活泼，眼眸灵动有神，正是陆小凤本凤无遗！

    再回头去瞅那被控制的影分/身，只觉得哪儿都不顺眼，没想到竟是个假冒的。

    公孙兰冷声道：“你派人易容成了你的样子来骗八妹？”

    陆小凤叹息道：“我没有想到，你们会就这样干脆地对我下毒。”

    他的眼神掠过了薛冰，神色中有些哀伤，有些失望，又很快就恢复了冷静理智。

    公孙兰见势不对，便打算逃跑，两个陆小凤同时拦住了她的去路，双倍的灵犀一指，四大名捕共同出手的围捕，饶是公孙兰的剑器舞是杀人之剑，也难以匹敌。

    公孙兰恨极：“陆小凤，你若还对八妹有情谊，就放过她！”

    望着薛冰被抓捕后泪眼朦胧的盈盈双眸，曾经与她有过一段情谊的陆小凤心里并不好受。

    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若因私人感情而放过了恶人，那他可真是混蛋了。

    陆小凤瞥了一眼系统界面上投影出来的小凌瑶，她正一脸冷酷地举着“琴酒的伯/莱/塔对着自己，仿佛他要是说错话，就立刻给他一下。

    他叹道：“我陆小凤只是个江湖人，没有资格代替百姓，也没有资格越过了王法而放了你们。”

    被神侯府捕后，等待公孙兰的将是被扒得底朝天的背景，过去所犯下的罪孽至深，足以令她被斩首无数次。

    “这公孙兰可不止是熊姥姥，她更是犯下竖起谋杀案的女屠户、五毒娘子、桃花蜂……”

    罪行累累，竟数不尽，死在她手上的无辜之人，多到令人心惊。

    在被斩首之前，会有人将她一生所犯之罪孽告知于众，游行之时，百姓们的谩骂声混着烂叶子与石头会将她砸得头破血流。

    “就这还公孙大娘？昔日公孙大娘剑舞倾城，而这位公孙兰，却丑陋得令人作呕！”

    “她竟只因为心情而杀人，是大魔头！”

    “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如此面目可憎，又怎么配自称公孙大娘，呸！”

    身败名裂的死法，对于视人命为草芥又傲慢的公孙兰来说是什么滋味，她已被斩首，众人无从得知。可亲眼目睹了百姓们的愤怒与谩骂，被迫围观刑场的薛冰，却留下了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随着公孙兰被斩首，接着又是上官飞燕被律法判处死刑。

    一夕之间死了两位好姐妹，薛冰泪流满满。

    午夜梦回，再次梦到那对父子，那天真无邪的孩子问父亲要吃糖炒栗子时，她是否会因漠视，放任纵容大姐杀害无辜百姓而心怀愧疚？

 
   薛冰身上没有背负非江湖人士的命案，袖手旁观熊姥姥杀人无法将她判处死刑。

    神针薛夫人为其奔波走动，将女儿保了下来，换来废掉武功的惩罚，带回神针山庄中禁足，发誓再不出山庄一步。不过后来听说她受了大刺激，变成普通人后方知是何滋味，在愧疚与煎熬中自尽了。

    接着，对于红鞋子的通缉令也发布了下去，接受了后续事宜的六扇门对红鞋子的成员加大了搜捕力度，很快就捉到了五妹江轻霞，捉住她的人，正是六扇门的捕快，金九龄。

    金九龄也因此而名声大振，隐隐有与四大名捕比肩的意思。

    公孙兰至死都未曾吐露好姐妹的信息，或许对于她而言，她唯一的真情都给了红鞋子的姐妹们。

    [恭喜宿主们解决红鞋子案，接下来将为宿主们颁发积分奖励。]

    这次奖励获得最多的当然是陆小凤，司空摘星也做出了较多的贡献，作为协助人，他的积分也一起放在了陆小凤这里。

    陆小凤去转换心情了，他说他很伤心，所以要去找朋友开心一下，于是他离开了京城，去了万梅山庄。

    凌瑶的本体没有跟着陆小凤一起去，不过她现在在宿主们的积分投喂下，又升级啦！可以通过投影一个小人在陆小凤的系统界面上，如果陆小凤打开了投影功能，凌瑶就可以看到他那边发生了什么。

    “为了还债，司空摘星开始到处找精英怪刷，他一个偷王之王，干起了抓小偷的活儿一干一个准，什么江洋大盗之类的，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他还嘲笑江洋大盗是外行人，偷东西的手法粗糙又破绽百出。”

    此时，凌瑶正在小皇帝朱祐这儿，一边给他讲司空摘星大战江洋大盗，一边吃好吃的。

    “妙手空空司空摘星啊，也是难得的妙人，”朱祐啧啧称奇，又感慨着说道：“要是他能做朕的人就好了。”

    凌瑶竟不知朱祐也有养鱼塘的大志向！

    凌瑶问他：“祐祐很缺人吗？”

    “可不，”朱祐理直气壮道：“若非是缺人，我又怎会允许那些跳梁小丑上蹿下跳？”

    他可愁死了：“傅宗书要是倒了，谁来干活？可傅宗书在对辽问题上，又是个软脚虾，拉拢了一群主和派的要去给辽人送钱以换安宁。就没有哪个人能文能武的硬气一些的，能镇得住场子的，又会兵法谋略，又会玩阴谋诡计的能人来接任丞相之位吗？”

    凌瑶的后脑勺滑落了一滴汗：“我觉得世界上没有这么完美的人。”

    朱祐：“有的。”

    在小姑娘疑惑的眼神中，朱祐指了指自己：“眼在天边，近在眼前，朕不就是那个能文能武的人吗？哈哈哈哈！”

    他难得皮了一下，忧郁的心情很快便高兴起来。

    “但是事必躬亲，会很累，严重会引起脱发，我也不知道‘天与暴君的束缚’能不能让你有一头茂密的头发。”

    一支箭直中红心，刺得朱祐心口一痛，笑容顿时苦涩了起来。

    哎，缺人啊，朕好缺人，朕的佳人们，你们在哪里啊！

    魏子云匆匆从外头走来，恭敬地递给了朱祐一个木盒子，其中正是十张一万两银票：“圣上，这是六分半堂大小姐派人送来的十万两。雷纯说，一时半会儿凑不出一百万两银子，恳请圣上通融一些时日，莫要伤了雷损。”

    朱祐挑了挑眉，笑呵呵地摆手道：“行吧，让狄飞惊来见朕。”

    他将那雕刻精致的盒子随手放在了御书房，拿出了地图看，摸着下巴在沉思些什么。

    “低首神龙狄飞惊，”朱祐喃喃道：“该如何，让他为朕所用呢？”


    凌瑶抬起了头：“帮他治好颈骨？”

    朱祐勾了勾唇，笑呵呵地点了点凌瑶的脑袋：“你想得太简单了。”

    “若仅仅是以治好颈骨相要挟，以狄飞惊的傲气，可不会轻易屈服。不过，也不是不可为。”

    朱祐打开了折扇，高深莫测地如同正在下棋的幕后黑手，如果忽略他折扇上的字，或许还能有几分大佬的模样。

    凌瑶看了看他的墨宝，软乎乎地念出了那行子：“聪明绝顶？”

    只有凌瑶知道了朱祐与狄飞惊谈了些什么，她似懂非懂。

    “雷损犯了不可饶恕的谋逆重罪，朕定不会令他做回六分半堂的总堂主，听说，雷损过去颇为忌惮你？他怎么没有让你做他的女婿呢？”

    狄飞惊低垂着头，他外貌俊美，低头时似含羞带怯的小姑娘，说出口的话语却淬了寒冰：“圣上若是想让狄某背弃旧主，狄某只能抵死不从了。”

    朱祐叹息道：“你分明知道朕舍不得杀死你，再说抵死不从有意思吗？”

    “朕有些很好奇，今日将你放走后，你是继续做回大堂主，还是做六分半堂新的总堂主呢？”

    狄飞惊道：“此事是六分半堂的家务事，就不劳圣上费心了。”

    然后朱祐就将他放走了，然后欢快地哼起了小调。

    凌瑶一头雾水，气呼呼地说道：“我最讨厌你们这些谜语人！”

    她那简单的CPU运算已经转不动了，凌瑶还记得在小云弟弟小的时候，她跟着他学说谜语，怎么一语双关，结果她每次都理解错。

    小云弟弟无奈又好笑地戳戳她脑袋：“你长点心啊！”

    凌瑶立即精神了：“什么，点心？哪里有点心？”

    从此以后，小云弟弟就放弃了治疗。

    朱祐与小云弟弟不同，他做皇帝做得闷，内心却很活泼，私底下更是个话痨。

    “朕在问狄飞惊，是打算回去做老大，还是扶持大小姐雷纯做老大呢，他提到了家务事，意思是之后的六分半堂老大会是雷纯，雷纯想要仰仗的还不是他的扶持？朕把雷损扣在手里，雷纯就不敢轻举妄动，狄飞惊可以有机会掌握六分半堂。只要雷损一直不能回去，他就不算是背弃旧主。”

    凌瑶追问道：“那他答应对你效忠了吗？”

    朱祐笑道：“朕并不要他对朕效忠，但他终有一日会成为朕的人。”

    他刷地一下打开了折扇，将醒目的“聪明绝顶”亮给凌瑶看。

    ……

    京城的风云瞬息万变，万众瞩目的科举考试，也顺利地举行了。

    在小皇帝的翘首以盼中，殿试的日子越来越近。

    凌瑶从朱祐的系统界面看到了殿试的盛况，还看见了之前遇到的顾惜朝呢！

    不愧是各项数值逼近BOSS的绿名，顾惜朝成功拿下了殿试的第三名，成为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探花郎。

    殿试后，圣上会赐宴庆贺，众人移步都去了“琼林苑”，新科进士们有机会得望圣上天颜，宴席上是个很好的社交场所，同一届的进士们会在此时与未来的同僚们联络感情，结交友谊。在礼臣的主持下，还会附庸风雅地念念诗，是给那些文采斐然之人拍圣上马屁的好机会。

    顾惜朝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眉目间有喜色，眼眸清亮，他又长得好看，是朱祐早就物色好的种子选手。

    但是很快，他便被人联合指控青楼女子之子的身份，就在这气氛热烈的琼林宴上，忽然有大臣站起来，高呼“圣上，臣要检举有人欺君罔上！”

    接着，便大声念出了
顾惜朝的出身，厉声呵斥其“出身贱籍，根本没有资格参与科举！更枉论高中探花。欺君罔上乃是死罪，臣恳请圣上为此届进士做主！”

    此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

    一盆冷水从顾惜朝的头顶浇了下来，他们将他最想要隐瞒的秘密剥开给世人看，他们在对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其中眼神，有鄙夷的、怜悯的、冷漠的、幸灾乐祸的……

    如同被打落深渊，再也无法翻身，他手脚冰凉，脸色也苍白起来，第一时间去看远处圣上的反应。

    朱祐坐在上方，温和微笑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队伍频道里，响起朱祐暴躁的骂爹声：“朕就知道他们不会放任朕培养自己的亲信！”

    朝臣你一眼，我一语，将顾惜朝欺君罔上的罪名给落实了。

    圣上冷眼旁观，淡淡道：“死罪就免了吧，顾惜朝即使不做探花，这探花之位也落不到你们其他人头上啊，都在期待什么呢？”

    他环顾四周，记住了那些激动得恨不得将顾惜朝掐死在当场的人。

    “圣上，贱籍怎可与良民相提并论！”

    “行了行了，”圣上不耐烦地摆摆手：“今日是大喜的日子，朕不欲在今日杀人，便将他贬为庶民，逐出宫去。”

    大臣们见目地达成，便也纷纷赞同了圣上所言。

    状元是他们培养的人，榜眼则在刚才的宴席之上答应了他们的招揽暗示，唯有顾惜朝，独善其身，那便容不得他了。

    一瞬间跌落悬崖的失魂落魄，还有那通天之路向他封闭，顾惜朝心情可想而知。

    只是他被侍卫带走，如同丧家之犬即将被逐出皇宫，却在花园外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顾惜朝恍恍惚惚地抬起头，突然发现刚才还压着他的侍卫不见了，而面前的小姑娘，不是陆小凤的女儿吗？

    “怎么是你？”

    小姑娘冲着他比了个嘘声的动作，小声道：“跟我来。”

    她招了招手，示意顾惜朝跟上。

    神神秘秘的小姑娘不知要做什么，顾惜朝目光闪了闪，看向了她要去的方向，是圣上平日里拒绝外人进入的御花园。

    他似有所感，心里蓦然涌起了一股希望。

    何为柳暗花明又一村？

    进入御花园后，侍卫对他们进来点了点头，而小姑娘指了指里面的小亭子，笑呵呵地说道：“你刚才都没吃东西，不如先一起吃顿大餐吧，御膳房的厨子手艺可好啦！顺便等待某个不想待在宴席上，却不得不待在宴席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