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文试

沈箐姗闻言便又向璟娴看了过去，只见璟娴也才刚开始动笔，她便更坚定了沈杏初是胡乱在纸上涂抹的想法了。

是啊，沈杏初怎么可能写得出来。

不过，她今日的任务却不在文试这里，沈箐姗眸光微闪，想到了昨日收到的来自璟娴的那封信。

一旁的女子又要对沈箐姗说些什么的时候，云穆垂眸扫视了一圈，提醒了一句，“安静。”

沈箐姗和一旁的女子闻言便收回目光继续提笔。

沈杏初笔下没停，天晟虽然鼓励女子多长学识，但是像这种大而阔的考题放在文素堂女子的普通春考里面，其实并不要求学子能写得多么深奥，只要能写得出自己的见解便可。

所以沈杏初并未写得太过高深，况且原主向来不喜文墨，外面传言又是大字不识，她若是真的写的太过高深非常人所能及，只怕真的要被人怀疑是脏东西上了身。

不过多久，沈杏初洋洋洒洒写完一整篇后便放下了手中的笔，而这个动作果然又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云穆听见几道私语，四周望了一圈后边落在了沈杏初的身上，见沈杏初已经放下了笔，而纸上密密麻麻一大篇字迹，不由有些意外。

云穆于是看着她问道：“沈小姐已经写完了？”

“写完了。”沈杏初闻言点了点头，起身将试卷交到了云穆手上。

云穆接过试卷扫视了几眼，见试卷上的内容并不是沈杏初和往年一样随便涂抹或者一张白纸，不由更加意外。

“虽然字迹不佳，但是沈小姐有心了。”云穆微微颔首。

这一番场景让下面的人皆震惊不已，听夫子这意思，难不成这次的考题沈杏初是用心写的？不是像以前那样鬼画符？

就连在下面正专心书写的璟娴的有些意外的抬了抬头，眸光微深。

一旁的林莫如不由道：“璟小姐，你说这沈杏初最近不会真的转性了吧？”

璟娴扯了扯嘴角，声音冷淡，“或许呢。”

“怎么可能，你没听过有一句话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沈杏初要是能转了性子，那不是天方夜谭吗？”旁边的程嫣立即反驳道。

“也是，”林莫如闻言点了点头，“兴许是装的呢。”

璟娴听着两人说话没再开口，垂眸继续写着笔下的文章，只是若有似无的加快的速度。

沈杏初交完试卷后便回到座位上等待第二场琴试。

不多久后，就见璟娴也起身交了试卷，云穆对于璟娴提前交卷并不意外，璟娴在文素堂中本就是出类拔萃的学子，文试次次都能拿到第一，交卷的速度从来也都是最快。

一刻钟后，文试时辰到，云穆喊了停后便在不少人的唉声叹气中收走了试卷。

徐温若舒了一口气，她刚好掐着时辰写完，便起身给云穆交了试卷。

“夫子，这次的考题这么难，哪是我们女儿家能写得了的，是不是有些过于难为了？”

云穆闻言摇了摇头，虽然没有生气，但语调却略微严肃了一些。

“我朝鼓励女子识字读书，所以才会有了现在的文素堂，这其实是陛下莫大的恩惠，诸位小姐应当珍惜才是。”

沈杏初闻言心中叹了口气，云穆说的不错，在大多朝代中并不允许女子读书，反而提倡女子无才便是德，本就是对女性的剥削和压抑，好让女性成为一个没有思想的玩物，供那些有地位的统治者们赏玩。

文试结束之后，便是接下来的琴试。

文素堂中教导女子练琴的是宫中掌管乐习的陈瑛姑姑，陈瑛在琴艺上的造诣极高，也正是皇后娘娘特地下命令她来文素堂教导世家小姐们的琴技。

原主在书中惟一能拿得出手的技能便是琴了，因为沈夫人在出嫁前便凭借一手极高的琴艺在京城中颇具名声，所以沈杏初在沈夫人的指导下琴艺也并不输于大多人，这也是为何最初沈杏初想要和璟娴抢风头争第一的原因。

不过沈杏初对此却并不紧张，现代中小时候她被迫学了一大把东西，钢琴吉他甚至二胡都有涉猎，可唯独让她一直喜欢且坚持到了大学的只有古琴，而且还考了不少国家级的证书。

琴艺的比试按次序开始，每个人弹奏一首曲子，由陈瑛来评判分数，沈杏初的顺序并不靠前，便等在一旁先看着其他人。

最先上场的便是兵部侍郎家的大小姐林莫如，林莫如的琴艺并不高超，在文素堂中只称得上中等，却较为擅长画技，所以她在琴试上并不过多在意。

林莫如一曲弹完，不出意外便得到了陈瑛乙下的评价，林莫如垂头应了声，便习以为常地退了下去。

接下来在经过了几位小姐，便轮到了徐温若。

徐温若前几年因为身体不好的原因一直都不曾参加过春考，这次便不禁有些紧张。

沈杏初见状便握了握她的手说了声，“加油！”

徐温若大抵知道她是在鼓励自己，便点了点头，长长舒了一口气走上前去。

沈杏初依稀记得，徐温若的琴艺在京城中众多小姐中也算得上拔尖，虽然比不过璟娴，但也有自己的一番味道。

徐温若坐在琴前缓和了下紧张便开始弹奏，沈杏初听了片刻观摩着陈瑛的神情便看出来陈瑛对于徐温若的琴艺颇为满意。

徐温若的琴艺较旁人相比更加温柔，尽是独属于自己的柔美之音，让人听之便会觉得身心舒畅。

沈杏初心中默默赞了一下。

徐夫人和沈夫人两人年幼相识，且都极为爱琴，而徐夫人的琴艺在京城中也极为出名，看来徐温若应当也是经常受徐夫人指点了。

待徐温若一曲弹完后，陈瑛便笑着点了点头，“徐小姐不愧是徐夫人之女，这番琴声颇有徐夫人的风范。”

“夫子过奖了。”徐温若松了口气，看着陈瑛含笑一礼。

陈瑛思索了片刻，给了徐温若甲等的评价。

“多谢夫子。”徐温若有些惊喜，向陈瑛又一礼后才转身回到了沈杏初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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