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一个将才

刘琮退下后，蔡夫人担忧的探着刘表的口风：“夫君，琮儿他还小，年少无知，放浪形骸，一些狂言妄语，夫君别放在心上啊。”

刘表转头盯着蔡夫人，盯了好半晌，看的蔡夫人眼神都有些躲闪了，这才开口道：“若让你在蔡氏和州牧府之间做选择，你如何选？”

蔡夫人听罢，怔了片刻，随即笑道：“夫君你说笑了，怎么会有如此情况呢？”

刘表张开手，待蔡夫人靠到他的肩上，抚着蔡夫人的发丝开口道：“夫人，为夫亏欠于你啊，不能和你生育子嗣。”

“萱儿不在意的。”刘表的胸膛间传来蔡夫人的声音。（历史上只有蔡夫人这个称呼，擅自给她取名蔡萱，不喜勿喷）

刘表往紧搂了搂蔡夫人又开口道：“夫人，我刘景升有琮儿如此儿子，足慰平生。”

蔡夫人挣开刘表的怀抱，看着刘表问：“夫君不惩罚琮儿了？”

刘表笑着摇了摇头：“亏你将他一手带大，视如己出，你也没看出来琮儿有如此志向吧？莫说是你，就是我也不会想到16岁的少年郎藏拙十数年，如此逼真！”

看着蔡夫人，刘表突然正色道：“夫人，为夫这辈子是无法再有作为了。但是琮儿，没人能挡住他。你养育他一场，母子亲情的份上，即便蔡氏与他为敌，看在你的份上蔡氏也不会有大碍的。但你切记，不可以母命来要求琮儿。”

蔡夫人看着刘表如此郑重，蔡夫人点头道：“萱儿知道的，夫君是打算立琮儿为嗣子？”

刘表再次张开手搂过蔡夫人娇软的身躯，看着堂外渐渐落下的太阳，眯着眼说道：“为夫要给他铺路！”

看着天边的火烧云刘表心里想着：儿啊，你既然敢跟为父坦诚，为父就帮你一把，你定要摆脱世家的控制，定要再续汉室的辉煌，定要让天下百姓过上好日子！

出了州牧府，刘琮看着夕阳西下，有些略显着急的挥了挥手，召来门口的小校，问道：“庞统呢？”

校尉回答道：“他们去城外的庄子了。”

刘琮问：“你可知在何处？”

校尉答道：“末将知道。”

‘啪’一声，刘琮一拍手掌：“太好了，你，再叫几个人，牵马来，跟我去寻他们。”

那校尉却不为所动，刘琮催促道：“还不快去？”

校尉只得回答道：“公子，主公特有交代，不准你再骑马了。”

……

骑马这事，就像游泳，开车，总有会有意外发生的时候，前身骑术还好，运气不好被绊倒了，这才让刘琮捡了便宜。

刘琮早就着急了，那三个老家伙他想都不用想了，但凤雏庞统这次跑了可能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

当下怒喝道：“快去牵马来，出了任何事情本公子一力承担。今日事情办好了本公子禀告父亲，重重有赏，若办不好，本公子绝对不会让你们好过！”

那校尉思索了一下，拱手对刘琮道：“我可以让公子出行，但归来后州牧大人若有惩罚，请公子和州牧大人说道说道，罚我即可，别为难弟兄们。”

刘琮不想一个小小的守门小校，竟有如此义气，但他着急庞统，当即开口道：“放心，不会有事，若是出事了，本公子答应你的要求。”

那校尉对刘琮拱手道谢：“谢二公子。”又转身吆喝一声“你们几个去牵马，点五十骑随我走。”

刘琮看这小校也有几分威势，不由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校尉又是拱手：“末将姓霍名峻，字仲邈。”

刘琮手摸在下巴上，想着追上庞统怎么劝他来投，嘴里漫不经意地念叨着：“哦，霍峻，霍仲邈啊。”

霍峻应道：“是。”

“啥？你叫霍峻？霍仲邈？”刘琮突然收回手惊讶的问道。

霍峻看着刘琮漫不经心到大吃一惊的转变，心里想着：二公子莫不是摔下马来，失心疯了？嘴里却是应和道：“末将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霍峻，霍仲邈。”

霍峻，刘表的部下，后归顺刘备，在葭萌关凭借几百人挡住了刘章一万大军一年的进攻，最后还寻机击败敌军。这也是个牛人啊。

刘琮看着霍峻两眼放光：“今日开始你是我的人了！”

霍峻惊恐地看着刘琮：“末将不好男风。”

刘琮“……”

城外约莫六十里处，三个儒衫老者，和一壮年文士，围在堆点燃的篝火旁边。不远处树桩上还拴着一头毛驴，正围着树桩来回打转。正是司马徽，黄承彦，庞德公三老和庞统。

黄承彦裹紧外衣坐在火堆前，伸手温着火：“司马老儿，州牧府派人相送，你为何拒绝了啊？城外的庄子距离襄阳城足有八十里，天杀的啊，你竟然要走回去。你们要走就算了，还不准我骑着我的毛驴先行一步。”

庞德公看着放浪形骸的黄承彦苦笑一声：“黄老儿，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走路也是君子之道。”

司马徽也抚须称是：“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承彦公，须知走路也是君子修炼的方式。”

黄承彦搓搓有些微凉的手：“我可没想当君子，也没想修炼，你二人强迫我同行，有违圣人所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看你二人也是伪君子！”

司马徽和庞德公闻言哈哈大笑。

庞统也在一旁跟着笑，不巧被黄承彦瞅见：“小庞子，你笑个屁，还不快加柴火。”

这三人皆是长者，因此在场也就庞统干活了。庞统苦笑：“学生这就加。”三人都可以算作庞统的老师，也都有这个资格！

庞德公突然开口道：“你们见今日那州牧府二公子如何？”

黄承彦收起玩世不恭的样子，正色道：“此子，见识深远，且一语中的！”

司马徽也是说道：“此子，强刘景升多矣。听说其人从前顽劣不堪，莫非是一朝顿悟？”

庞德公听完二人所说又说道：“若此子是有意藏拙呢？”

黄承彦和司马徽听完一震，果真是如此这刘琮就有些深不可测了啊。

黄承彦踢了踢旁边加柴火的庞统问道：“小庞子，你怎么看？”

庞统回想着今日刘琮所言，思索了一下开口道：“刘公子，可惜了，非是长子。”

黄承彦又踢了庞统一脚：“你是想出山了吧？”

庞德公摇头道：“孔明尚且有玄德，士元的明主，又在何处呢？”

闻言，庞统也略显无奈。刘备已经在徐庶处得知了孔明。虽然现在还没去拜访，但早晚都会去的。而他庞统呢？难道只能去江东？

黄承彦拍了拍手上的飞灰：“庞小子，想那么多干嘛呢？该吃吃，该睡睡，何来如此多的愁苦？加加柴火。”

司马徽看着这一幕也很无奈，黄承彦就是个老顽童：“歇息片刻，继续赶路吧，还有二十里就到了。”

黄承彦瞪了他一眼道：“路漫长，你那老胳膊老腿还行么？”

司马徽正要答话，远处传来战马嘶鸣和奔驰的声音。

“希律律！”

“登，登登，登登。”

接着传来骑士呵斥的声和马蹄锤地的声音。

“架！”

“架，架。”

“架，架，架。”

庞统有些慌乱道：“马贼？”

黄承彦却是说道：“刘景升虽守城之主，然则荆州治安却是不错的。”

庞德公点点头道：“不错，应当是州牧府的人马吧。”

不过一会，数十骑，驰骋至目光可见处，人人举着火把，将夜空照的亮如白昼。

“吁！”当先一人一勒马缰。正是领着人从襄阳追赶过来的刘琮。

“希律律！”

一阵嘈杂过后所有骑士都拉停马儿，在霍峻的指示下，下马举着火把在四周形成一个面向四方的圈。

霍峻领着十人跟着刘琮。刘琮挥挥手让他们不必跟从：“荆州名士高人，岂能害我？不必跟着，散去吧。”

“诺。”霍峻领着人向后退去。

走到火堆旁边，刘琮还未开口，司马徽先问道：“刘公子，为何深夜追寻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