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刘表病重

建安十二年十一月初，刘琮率领荆南四郡军队，四万多人，抵达江陵。

费祎和魏延亲往迎接，只不过，只有他们两个，带着几十骑，在城外十几里处的驿站等候。

“你们两个怎么了？为何面色如此难看？出了什么事了？”刘琮看着两人面色有些忧虑，出声问道。

庞统也出声道：“怎么只有你们俩？江陵的官员呢？”

费祎开口道：“主公，刚刚州牧府管家蔡经，亲自来江陵了，说要见少主。”

“他来江陵干嘛？”

“州牧大人突然病重，蔡经说，已经到了不能下床的地步了。蔡夫人让主公立刻回去。”

“什么？”刘琮大急。是啊，刘表在公元208年病逝，今年已经小病不断了。之前太过于关注兵马、权势等。想起刘表第一次和他的谈话，想起刘表对他的支持，刘琮一时间竟有些难以接受，眼里蓄满了眼泪。

“主公，生老病死乃是天理循环，主公莫要太过忧伤了。”一边的邢道荣居然开口说了句安慰人的话，不过、这话？众人倒不是惊讶邢道荣会说这么文邹邹的话。而是，人家还没过世呢，你他妈一句生老病死的。

见众人纷纷盯着他看，邢道荣嘿嘿一笑：“莫不是我说错了？”

邢道荣这一打岔，刘琮也没那么忧伤了，看向众人道：“如今我方寸大乱。如何行事，士元、文伟教我。”

费祎首先开口道：“主公，为了防止消息走漏，我没有通知江陵官吏前来迎接主公，并且，暂且软禁了蔡经。请主公恕我自作主张之罪。”说着，对刘琮深深一拜。

刘琮急忙起身扶起他：“先生做的对，都是为琮谋划，琮感激不尽。”

“主公，现在你应该先回襄阳，稳住局势。”费祎又道。

“士元，你怎么看呢？”刘琮点点头，又向着庞统问道。

庞统思考半晌道：“在下建议主公先入江陵城。文伟令江陵官吏，不得出城迎接主公，虽说不会走漏州牧大人病重之事，但这也恰恰会让他们胡乱猜测。江陵囤积着整个荆州绝大部分的资源。主公不妨先入江陵，稳住江陵军心、人心。如此一来，江陵的军队，荆南的军队，加起来足有十万，加上樊城的文聘、江夏的黄祖、浔阳的刘巴和霍峻，都是主公的支持者，都忠于主公。万一......”

刘琮看出了庞统的顾虑道：“士元但说无妨。”

庞统深吸一口气，跪在地上道：“万一州牧大人有什么不测，主公掌握军队、资源，也可以立于不败之地。而且，主公是州牧大人指定的世子，占据大义！因此，在下请主公先入江陵。”

费祎也跪下出言道：“主公，士元所言，老成谋国之言。请主公先入江陵！”

“请主公先入江陵。”周围武将们也听出来言外之意了，不管襄阳发生了什么，刘琮必须先掌握枪杆子！纷纷跪下劝谏刘琮。

刘琮看着跪地的众人，站起身面北而跪：“父亲，孩儿不孝了啊。”

之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入了江陵城。

当日，刘琮召集江陵官吏宴饮，稳定了江陵人心。宴会结束后，已经是深夜了。刘琮在太守府召见了蔡经。

“我父亲现在到底如何了？”刘琮有些微微醉，头枕在樊氏的大腿上，一边饮着樊氏喂来的蜜水，一边开口问道。

蔡经看着刘琮身边的女子，又想到了他和蔡家的婚约，一时间竟忘了答话。

“蔡管家，主公问你话呢。”下首的庞统见撞出言提醒道。蔡经这才回过神来，这位可是亲手杀了蔡氏兄弟的狠人啊。连忙抱拳道：“禀少主，主公现在只是卧床不能下行。意识清醒，只是食欲不太好。”

“我父亲，是怎么就病重了？”

“大公子那日在府上饮酒，喝多了后，竟然当着宾客的面，奸污侍女，那侍女出言冲撞了大公子，大公子便拔剑杀了她。主公闻讯赶去。气的将大公子抽了几鞭子。”刘琦历史上也是好酒色，或许是因为刘备掌握荆州，不得志、怕被迫害，或许是本性如此，酒色过度，公元209年就病逝了。

“就这？”刘琮大概也能想到，刘琦估计是因为被冷落而自暴自弃了。

蔡经继续说道：“主公打了大公子，又劝他振作，要为大公子说一门亲事。谁想，大公子突然暴起，一把推倒主公。说：不用你管，你的眼里只有刘琮，你给我走，你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儿子。主公一时间也是难以接受，又气又恨，出了大公子府邸，便老泪纵横，之后回府昏厥过去，便一病不起了。”

“畜生！”刘琮一脚踹开身前的案几，从樊氏怀里挣扎着坐起，“妄为人子！妄为人子！”

樊氏手里的碗被他撞翻，头上全是水渍。樊氏已经被吓的跪在一边了。

“主公息怒。”众人纷纷起身跪下劝慰。说实话，他们有些后悔留下听这事了。

“都退下！”刘琮双目通红，眼里的凶光好像要凝实一般。

“诺。”

众人退下后，刘琮一屁股坐下，因为愤怒胸口剧烈地起伏，嘴里喘着粗气。樊氏小心翼翼的跪在他身边，为他抚拍着胸膛。她在武陵，见识过刘琮的狠辣，说夷你三族就夷你三族！说到底，樊氏虽然美貌，但还是依附刘琮的女子罢了。

刘琮转头看着樊氏，她已经泪流满面，全身都在颤抖，但还是小心地为他抚拍着胸膛。樊氏不经意抬头正看见刘琮看着她，又慌忙地低下头。

“过来。”刘琮展开手臂，朝樊氏招呼道。樊氏动作缓慢的依偎到刘琮怀里。

刘琮环臂抱紧她，另一手勾住她的下巴，看着樊氏害怕的样子，替她抹了抹眼泪道：“害怕了？”

樊氏顺从的点头，刘琮又将她抱紧道：“别怕，你是我的女人，怎么能怕我呢。”

这下是刘琮伸手，替樊氏顺着后背，在刘琮的安抚下，樊氏渐渐停止颤抖。

刘琮又勾起她的下巴道：“等回了襄阳，我会给你个名分的。”

樊氏眼里含泪一笑：“妾，只愿夫君无病无疾、康宁长寿、平安顺遂。”在樊氏的眼里，刘琮能够活着，能够越来越强，才有她的一切。

刘琮呵呵一笑，一把横抱起她，不顾她的惊呼，向着后院走去：“今日，为夫便叫你知道我是否康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