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膳之后安子行便带着楚晶蓝走了出去,两人坐着马车一路向西。
走了不到一刻钟的时候,前面的路却被人拦了下来,隐隐有女子的哭声传来。
安子迁有些好奇的走下马车问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个路人答道:“听说今日有人到杜家去抢杜少夫人,那聘礼给的极为丰盛。”
“杜少爷和杜少夫人成亲才一年多,两人感情极好,杜少爷自然不愿将妻子拱手让人。”
“两家起了争执,没料到那人竟横的紧,操着一口京片子三五两下便将杜家的护院掀翻。”
“杜少爷派人报了官,许知府亲自带着官兵前来捉那人,不料那人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给知府大人看。”
“知府大人竟当场就跪倒在地,然后亲自去请杜少夫人给请了出来。”
“什么人这么横,竟连知府大人都要敬他三分?”安子迁皱着眉道。
路人答道:“可不是是嘛?这人也真是怪的紧了,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安子迁想起一件事情,当下眸光微微一转后问道:“杜家?可是城西的望族杜月翁家?”
“正是!”路人撇了撇嘴道:“这城西除了杜月翁家还有谁能让知府大人亲自出马?”
安子迁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道:“如此说来,那杜少夫人也就是今年探花郎苏连城的妹妹呢?”
“可不是吗?”路人答道:“你说那苏大公子是有功名在身的人,听说这一次中探花入京之后就一直很得圣上的欢心,还委以重任了。”
“这苏家是书香世家,苏大老爷经商有家底,苏二老爷是刺史,听说这一次还调进了京城。”
“现在苏大公子又得圣上的重用,苏家小姐虽然已经嫁出去了,却也依旧金贵的紧。”
“把这些人一惹急了,就算是知府大人也得忌惮几分。”
“可是这人居然完全不怕这些,还敢去抢苏家的小姐,知府大人怕成那般,依我看那抢妻之人八成是皇族中人,否则谁敢这么横?”
安子迁的眸光转深,他是早就知道苏秀雅嫁到杜家之事。
苏秀雅成亲的时候,他做为表亲,还曾去喝过她的喜酒,苏秀雅婚后他闲来无事也会去杜家坐坐。
只是杜家一直嫌他不务正业,平日里一看到他就摆脸色,他也识趣,没有太大的事情也不去杜家晃悠。
此时听到这件事情却又不能不管,只是想起今日里答应楚晶蓝的事情,心里便生出了几分踌躇。
他微微一想后便回到马车上对楚晶蓝道:“表妹发生了一件事情,我只怕不能陪你去看戏了。”
楚晶蓝皱眉反问道:“表妹,哪个表妹?”
安子迁轻叹一口气道:“苏连城的妹妹苏秀雅。”
他将方才从路人那里听来的消息向楚晶蓝复述了一遍。
楚晶蓝听完之后,眸子里一片深邃,猛然想起那一日对乐辰景说的话。
她当日里就曾谎称她就是苏秀雅,难道今日里抢人之人就是乐辰景?
她再一想在杭城里能抢苏秀雅的人还真没有,而如此出格的事情普天之下或许也只有乐辰景那种浑球做的出来!
他是那样的狂傲,做事还当真是一点都不认较后果。
她的心里顿时一阵后怕,那一日她若是告诉乐辰景她的真实姓名的话,今日里被抢的人便是她了。
她一把将安子迁拉住道:“这件事情竟然连知府大人也无法阻止,你就算去了也改变不了分毫。”
“那人若是乐辰景的话,你就算再有本事,也改变不了他的主意。”
“而那人若不是乐辰景的话,敢做下这样的事情则必然也是极有背景和后台的,你觉和他会卖你面子吗?”
“依你的话,我就眼睁睁的看着表妹被那浑球抢走?”安子迁的声音冷了了三分后道。
楚晶蓝听出他话里的怒气,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苏连城一心为仕,苏二老爷虽然官至刺史。”
“可是在京中并没有其它的背景,只怕也是巴巴的想和各位王爷拉上一些关系。”
“而洛王又是朝中势力最大的王爷,也许苏家巴巴的想攀上这门亲事也说不定。”
安子迁看着楚晶蓝的目光又冷了三分,他的眸光微微转动。
他冷笑道:“你这算是在替表哥谋划还是在替我谋划?又或者是因为你恨表哥,所以巴不得苏家的人都出事情?”
楚晶蓝听到他的话也升起了一抹怒气,她看着他的眼睛道:“我没有为任何人谋划,只是将这一件事情的利害关系分析给你听。“
”若是惹恼了这样的权贵,只怕整个安家都会被牵扯进去!”
安子迁定定的看着楚晶蓝道:“我原以为你和其它的女子不一样,没料到你竟也是这副模样!”
说罢,他已缓缓的走出了马车,却在走到车辕处时缓缓地道:“他若是惹上安家倒也是一件好事,你当真认为安家只是普通的米商吗?”
楚晶蓝听到他的话愣了一下,一时间弄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她的眸子微微一寒,却没有再阻止他,心里却莫明其妙的觉得有些堵得慌。
她承认她的心里是巴不得苏家出些事情,可是转念又觉得若是苏家真的靠上洛王府的话,她日后实施她的复仇计划只怕是难上加难。
她方才说的那些话倒也不是全然不想管苏秀雅的事情,而是真的为安家着想。
她自嫁给安子迁之的,鲜少为他的事情操过心,也很少为他去筹谋一些事情,可是方才她是真真切切为他的想的。
可是他却那般想她,她的心里不自觉的又有了三分委屈。
她呆呆的坐在马车里出神,知道她此时无论如何也不能现身。
此时若是下了马车,依着乐辰景的性子,只怕是真的会将她抢走吧!
她的心里没来由的恨起了这古代的等级制度起来,她以前看电视的时候看到那些王候世族占着有爵位在身,做起事来为所欲为的事情是有些夸张,无论如何也会有些避讳,定不敢如此明目张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