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翻天了

苏老顿时醍醐灌顶，回道：“那真的是最好不过了！”

他怎么没想到啊！当日在九公子祭典上的那上半阙词已经是家喻户晓的唱词，尽管京城中的文人兴致勃勃的填下半词，还风风火火的在天都酒楼开了一个诗会。

写出来的东西根本就是云泥之别！

而那位作出上半阙词的锦衣公子，已然消失在众人面前。

可惜的是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苏老突然想起来书堂里那个浅笑大方的少年。

他总能用虚弱的身体，挥笔写出惊人字画！

苏老赶紧将字画裱起来，装订完整，挂在墙上，心里却打起了算盘。

王老将萧瑟的字挂好之后，回头看见了欲言又止的江婉淑。

“江小姐！”苏老看透一般：“你是想来了解萧瑟此人？”

这父女两倒是比旁人积极，三天两头，皆是为了萧瑟。

江婉淑不好意思的低眉：“苏先生，婉淑是见过沙场的大梁儿女，婚约本是父母之命，并非我所求！”

“经此国难，我自知无法让圣上收回成命，但婉淑决不嫁....”

江婉淑想说萧瑟如何，却又改口：“今日前来是想问问先生，萧瑟当真心有天地？”

秦乐菱好奇的于一旁眨巴眼。

“老夫知道江尚书将门出身，他的儿女自然是个个心有抱负。”苏老点了点头：“据老夫所见，萧瑟性情洒脱，为人坦荡，并非如旁人所言那样不堪！”

江婉淑一楞，一时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

萧瑟的过去，那是路人皆知。

不过一年半载，自从突厥南下，九公子惊鸿入世人的眼中，萧瑟竟大梁太学大祭酒的口中变了一个人。

“可是...”江婉淑不敢相信；“先生.....”

秦乐菱见气氛微妙，生怕江婉淑惹恼了苏老，古灵精怪地说道：“不妨听听先生如何说说这萧瑟有什么过人之处。”

“哈哈哈。”

苏老乐了,手指向挂满字画的一面墙，指着其中两副字：“公主殿下且看看这两副字画！”

秦乐菱好奇的走到两幅字画之间，一副是端正得体的字，上书：明月别枝惊雀，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秦乐菱和江婉淑同时眼前一亮。

“这又是何人所写？”秦乐菱眉梢上扬，惊叹道：“如此意境，心旷神怡啊！”

苏老轻笑不已，又指向另外一副：“公主殿下再看看这一副！”

正是刚刚安宁公主两人念的那一副书法如画一般的诗，没有题名，只有画卷一般的字。

江婉淑在两幅字画中流连片刻，说道：“一人写月夜之中的初秋安逸之美，一人写放浪不羁却又心怀抱负的悲壮之情。”

“一个是端正远离世俗的翩翩君子，一个是潇洒浪迹天涯的豪爽剑客。”

“笔法不同，心境也不同。”

秦乐菱歪头一笑，挠了挠头：“婉儿说得对，我是觉得好极了，却说不出像婉儿那般有学问的话！”..

三人，一老两少，这会倒是忘记了君臣与长幼小一般，皆为惜才而贻笑。

苏老颇为满意的点头，说道：“若我说都是一个人的手笔呢？”

江婉淑不可置信的和秦乐菱对视一眼。

“此人才绝天下呀！可追元柳两圣！”

“不敢相信！”

大梁前朝曾出过两位文武圣君，一个是以诗文书画、治国大道而盛名的柳君书，一个是以剑术高深、兵法精湛而得名的元道真，两人讲究文武制衡，为前朝造了一方盛世。

后，前朝皇帝昏庸，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让两圣作诗舞剑来讨好宠妃，自此前朝一发不可收拾，直到举国覆灭，两圣也隐于山林。

也有人说柳君书寻到一处世外桃源，做起了闲散的诗人，元道真从此仗剑天涯，做了一个行侠仗义的剑客。

江婉淑自小就知道关于前朝这两位圣人的故事，如今却在这两首诗词里寻道他们的影子，是她心中向往的追求，心里顿时心跳如鼓！

她是女儿身，心中向往的是热血忠义，也向往卓然君子。

“那先生，这个人到底是谁？你且悄悄告诉我们！我们保证不会说出去！”秦乐菱这会已经围着苏老转了起来，想尽办法套话。

“此人....”苏老故弄玄虚，笑得开怀。

江婉淑期待的看着苏老，苏老此时正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说着：“此人，不可说！”

秦乐菱泄气：“这……”

只有江婉淑，错愕的从苏老的眼里，好像知道了答案，又好像不知道。

萧府。

精致小院。

“啊啊啊啊！”

青儿毫无形象的从内院的一方池塘中奔向萧瑟的卧房，一边激动一边满手淤泥的走来。

隔壁路过的萧木：“大惊小怪！成何体统！”

青儿立即小声寻起萧瑟来，手拿着一把连根拔起的稻穗，，本来想等先生来，却困的不行。

经青儿一声叫魂，顿时魂归，骂朦朦胧胧听见青儿眼角带泪，声音哽咽比划说：“有了！有了，少爷！”

“有了？”萧瑟瞬间从板凳上跃起！

哪个挨千刀的小子！我的青儿，我的小妹！

突然青儿扬起了手中的一小把稻穗，乐呵呵的说：“公子，我是说这个？”

半青的稻穗长的喜人，挂满了还未成熟的稻米，一粒粒饱满盈盈，天赐之宝。

“哎呀，好青儿，你从哪里寻来的，长的那么喜人的稻穗！”

萧瑟喜出望外，想不到自己本来辛辛苦苦，前段时间捣鼓的受粉禾稻丢在池塘里，还没有看看结果，这小丫头，怎么还找来现成的。

都怪苏老，天天抓着他补习，补习，剩下的时间全部用来休养生息了。

青儿被夸赞，开心道：“是院里的池塘.....”

“......”

天爷！青儿那可真的是我的好妹妹，那是哥辛辛苦苦的科研成果！救命粮食啊！

下一秒萧瑟夺起青儿手中的稻穗，跑了出去！

“少爷少爷！等等我！”青儿下意识追出去，刹那间，满院子都叽叽喳喳地吵闹声，让旁边抱着一卷书的萧木双眸发红，咬牙切齿地骂道：“放肆，我看你们这是要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