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试验田

萧瑟的话在江镇山的房间之中久久回荡，江镇山愣在原地。

他何尝不知道那些流民从何而来，但是流民相比起对突厥的大胜，孰轻孰重他已经一清二楚。

门外的江婉淑脸色煞白，似乎没有想到萧瑟居然会和她的父亲争吵到这样的程度。

张氏面色平静，看不出丝毫情绪上的波动，不过可以看出，他对萧瑟已经全然没有了那种鄙夷之色。

良久之后，江镇山似乎才缓过神来，说道“萧瑟，既是战争，那就一定会有伤亡，流民也只是一时的，只要最后的结果是好的便可以。”

萧瑟无奈轻叹道：“伯父，既是战争，你就可以肯定大梁必胜？战场上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了。”

“那你便来说一说，为何我大梁没有必胜的把握？”

“敢问我大梁可有另一个九公子？”萧瑟掷地有声，竟是大声质问道。

江镇山一时间久久无语，良久之后才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没有”。

萧瑟一笑，“既是没有下一个九公子，伯父又怎么敢肯定可以击败突厥？”

萧瑟的意思他知道，突厥南下之际，大梁十九州震荡，若不是九公子，实际上大梁已是遍地尸骸，虽然九公子将突厥大创，但是突厥毕竟底蕴深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打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虽然萧瑟说得极为有道理，但是江镇山只能发出一阵无奈的叹息，：“萧瑟，你说的道理我都懂，但这一次出兵不是我可以阻止的，更何况，圣言一出，岂有收回的道理。”

“知道了伯父，既然此事您无法做主，那我便去找陛下。”

说罢，萧瑟便走出房门，看到江婉淑以及张氏的时候，萧瑟愣了一下，急忙行礼。

张氏虽然没有了之前鄙视萧瑟的意思，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萧瑟离开的时候，江婉淑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急忙追了过去。

待到两人走后，张氏才来到了江镇山的面前，一脸笑意。

江镇山一脸无奈地笑道：“活了大半辈子，没有想到最后居然被一个小辈给教育了。”

张氏面带笑意，缓缓说道：“我这次倒是觉得，你给婉淑找的夫婿是极好的。”

江镇山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已经一扫之前的阴霾，“能从你嘴里听到夸赞萧瑟的话还真是难得。”

张氏面带忧色看着门外，“只不过在我们听来有道理没用啊，若是能将陛下说服，那才是这小子的能耐。”

江镇山也是深感无奈，“陛下那边估计很难说服，陛下志在寰宇天下，突厥好不容易受挫，怎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萧瑟忧心忡忡地离开了江府，一路上江婉淑虽然陪伴在身侧，竟是丝毫没有言语。

“萧瑟，你为何要和我父亲如此说话？”

萧瑟无奈一叹，“婉淑，虽然我口吻有些问题，但是我所说的道理可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江婉淑缓缓点头，“你所说的我也是觉得十分有道理，自然会信任你，但是其他人我就没有办法改变了。”

萧瑟一脸坏笑地看着江婉淑，“这大概就是夫唱妇随吧！”

江婉淑面色羞红，“谁……谁要和你夫唱妇随了。”

萧瑟忽然一脸正经，轻轻将江婉淑的秀发挽于耳后，说道：“行了，你先回去吧，我这里你无须担心。”

听到萧瑟如此说之后，江婉淑才渐渐放下心来，轻声说道：“嗯！”

回到自己的小院之后，青儿已是双手叉腰，气鼓鼓地看着萧瑟，“少爷，你昨夜是不是偷吃炙肉了，都没有叫我。”

萧瑟一时心虚，眼睛已看向了别处，“没有啊，昨夜我不在小院，哪里偷吃炙肉了。”

“那这是什么？”说着，青儿的手中忽然拿出了一根根竹签，正是萧瑟昨夜所遗留下来的。

萧瑟一脸尴尬，糟糕，忘了将这些东西收起来了。

“青儿，少爷我也不是一个人偷吃的，昨夜婉淑忽然来了，所以才做的炙肉。”

青儿脸上先是闪过一丝失落，紧接着厉声说道：“少爷，那也不行，下次一定要将我喊起来。”

萧瑟只好无奈说道：“下次一定！”

本来萧瑟的心情还是极为沉重的，但是看到青儿，不知为何，萧瑟的心情忽然好了起来。

青儿忽然想了起来，急忙说道：“少爷，早些时候户部已经发下了地契，你和陛下买下来的地已经批下来了，就在酿酒厂的旁边。”

听到此话之后，萧瑟脸上已是极为欣喜，急忙说道：“此话当真？来得还真是时候。”

青儿急忙点头，转身将地契拿出，说道：“喏，这不是吗？”

萧瑟看到地契一脸欣喜，他本就已经打算制精盐，现在他购买的地皮批下来的话，他倒是可以进行精盐的制作。..

不多时，萧瑟拿起一只炭笔在纸上面随意图画着什么，青儿看到这一幕似曾相识，想当初酿酒厂就是这么被创作出来的。

直到萧瑟停笔，青儿才凑了过去，“少爷，这是什么啊？感觉和上次的蒸馏系统有些相似啊？”

萧瑟微微一笑，“不错，是有些相似，不过也不完全一样，我这个是过滤系统，为了制作精盐。”

听到萧瑟的话之后，青儿看向萧瑟的眼神已满是崇拜，“少爷，你会的东西好多啊。”

拿着制作的图纸，萧瑟便来到了酿酒厂，果然，之前还是杂草丛生的土地现在已经被开辟了出来。

萧瑟急忙将孙老叫了过来，“孙老，这是我制作的图纸，还是和之前一样，将我所画的东西制作出来，我们就可以制作精盐了。”

听到制作精盐，孙老脸色一变，“萧公子，精盐这种东西向来是由官府来专营专卖的，若是我们私自制作的话，一定会被抓起来的。”

萧瑟笑道：“先将过滤系统造起来，专营专卖的事情日后我倒是可以再想办法。”

在精盐匮乏的现在，萧瑟相信，只要是他可以大量生产，秦元烨到时候一定不会过多地限制他，到时候精盐的制作自然是顺理成章。

看着远处那几片肥沃的土地，萧瑟眼前一亮，“孙老，那几块地留下来，过几天我要作试验田。”

“试验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