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日常

等到其他妃嫔都离开了, 皇后便立即迫不及待的将承祜抱到了怀里。

摸着怀里软软的小人，皇后当场就红了眼，只是同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急忙又给毓敏赔罪：“是臣妾失礼了, 还请娘娘责罚。”

毓敏却很能理解她的心情，只是笑了笑：“你也许久未见承祜了，激动也是寻常，有什么好责罚的。”

皇后勉强一笑, 手上却是将承祜搂得更紧了。

毓敏看着这一幕叹了口气, 到底也没有多言。

反倒是承祜觉得额娘这样有些新奇, 要知道, 以往额娘虽然疼他, 但是却也鲜有这样亲昵的时候, 因此小承祜倒是格外享受这样的时刻，小手也轻轻搂住了额娘的脖子, 小脸贴在额娘脸上, 奶声奶气道：“额娘不哭, 承祜在呢！”

这话还是他从毓敏这儿学的，之前在张家口, 小承祜生病那段时间，有时候难免会难受的哭闹，毓敏就会将他这样贴着脸抱在怀里，细细的哄他, 承祜不哭，玛嬷在呢。

皇后被儿子这样的动作给搞得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心里却有些热热的, 她忍不住亲了口承祜, 柔声道：“这段时间额娘不在你身边，承祜有没有好好听玛嬷的话啊？”

承祜一听这个，小脸立刻做出严肃神态，重重的点了点头：“承祜听话！”

说完又仿佛觉得这话还不够似得，又道：“苦苦的药，承祜都喝完了！”

说完这个，小承祜这才仿佛有些得意似得翘了翘小下巴，等着额娘夸他。

而皇后在听了这话之后，心底却忍不住生出酸楚，眼泪便再也忍不住的落了下来，她一把将承祜抱进怀里，带着哭腔道：“额娘就知道，我的承祜是个乖孩子，乖孩子……”

承祜被额娘这样抱着，又听着这些夸赞，心中有些得意又有些害羞，最后只缩了缩小小的身子，越发贴进皇后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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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敏就在一边看着这母子二人交流，等皇后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一点，她这才让香萍带着皇后下去净了面，洗漱了一番。

而承祜则是继续坐在毓敏跟前，在榻上玩弄他的那些玩具。

等皇后洗漱干净回来之后，面上难免带着一丝羞赧，毕竟刚刚她可是在太后面前大哭出声了，这样失态的场景，在她之前的人生中，可是很少见的。

“儿臣实在失礼，还请娘娘责罚。”皇后一回来，就给毓敏行了一个大礼。

毓敏见她这样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急忙上前亲自将皇后扶了起来，她柔声道：“我这才刚回来，你怎么就接二连三的让我罚你，这次承祜受了这样的大罪，你为人母的，会担忧着急我难道会不明白吗？要说真的有错，那也该是我的错，你将承祜交给我，我却没能照顾好他。”

说到最后，毓敏的语气也有些滞涩。

但是皇后却被这话给吓了一跳，急忙摆手：“额娘这是哪里的话，这次的事情我都听皇上说了，承祜这回能好好的回来，也是多亏了您的福气庇佑，若非皇额娘之前让皇上找了那两个西洋大夫，疟疾这样的恶疾又怎么能轻易治得好呢。”

皇后说着这话，心里仿佛还有些不安似得，又想说些别的，毓敏却笑着摆手制止住了她的话，只柔声道：“好了，如今承祜好好的，我们俩就别在这儿说这些丧气话了，没得让孩子看笑话。”

皇后听了一愣，下意识看向承祜，果然与承祜天真又带着好奇的眼神撞到了一块儿。

皇后下意识面上一热，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毓敏笑着拉着皇后坐下，两人便总算将这个话题揭了过去。

之后毓敏又问了问这段时间宫里的情形。

按着皇后所言，这段时间都还算安生，这次皇帝往张家口去，虽然没有带着皇后，但是却也带着伺候的妃嫔。

这次随驾的是李氏和王佳氏。

那宫里就剩下了皇后、钮祜禄氏、马佳氏、纳喇氏、董氏和赫舍里氏。

这几人都不是什么惹事的性子，除了纳喇氏生产时闹出了些动静，旁的都是老老实实的。

毓敏听着这话点了点头，又重点问了问纳喇氏的生产。

按着皇后所言，还算顺利，纳喇氏是凌晨时分发动的，快到用午膳时生下了孩子，这位新鲜出炉的四阿哥生的十分白胖健壮，听说哭的嗓门老大了，都把接生的收生姥姥给吓着了。

毓敏听了忍不住笑，这话也太夸张了些，不过想着历史上的那位大阿哥，会这样倒也的确没什么违和。

一边的小承祜听着额娘说这些话，也露出好奇的神色，等到皇后说完之后，他嘴里这才蹦出了一个词：“弟弟！”

毓敏笑着将承祜搂到了怀里：“没错啊，就是弟弟呢。”

承祜一边拍手一边咯咯笑出了声，仿佛十分得意自己猜对了。

皇后看着这一幕，眼中也露出一丝柔意，若说她这辈子最期盼什么，那么她最期盼的，就是能永远留住这温馨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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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敏和皇后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将承祜交到了皇后手上，她看得出来，经历了这次的事儿，皇后心里对承祜只怕很是想念，自己也不好拦着人家母子亲近，因此很快就让皇后带着承祜离开了，理由也是现成的，她这一趟出去实在是太累了，需要休息。

皇后自然十分听话的应了，倒是承祜有些不愿意走，一脸笑的冲着毓敏伸手：“玛嬷，玛嬷，睡觉觉！”

这几日睡觉，毓敏总是搂着他哄他睡，竟也被他给记住了，一听说毓敏要歇息，便下意识觉得毓敏该搂着他睡觉觉了。

毓敏心里有些哭笑不得，又生出些许柔软，她走上前，抚了抚承祜的光脑门，柔声道：“今儿就让你额娘哄你睡吧，玛嬷有些累了。”

承祜一脸的懵懂，但是还是隐约明白，今儿玛嬷是不会哄他了，一时间小孩有些委屈，瘪起了小嘴巴。

皇后看着这一幕，心下也有些动容，低声道：“不如今日就让承祜留在寿安宫吧。”

毓敏摸着承祜的脸蛋，摇了摇头，其实她心里也有些舍不得承祜呢，可是孩子到底最需要的是自己的亲爹妈，她不会也不能拦着皇后与承祜亲近。

最后毓敏到底是目送着皇后母子离开，看着他们二人远走的背影，一边的香萍忍不住道：“娘娘要是舍不得，何不让大阿哥留下？”

毓敏却只是摇头：“我若真是为了承祜好，就不能将他留下。”

香萍听着这话，心下有些不解，不过到底没有多嘴，只扶着毓敏回内殿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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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宫嫔请安，毓敏也总算是见着了自己的第四个孙儿。

被皇帝赐名保清的小婴儿。

的确是个十分白胖的小子，纳喇氏抱着孩子，简直笑的见牙不见眼，毓敏抱过这么多孩子了，结果接过这小子之后也觉得有些压手。

不过这孩子是真的生的极好，大眼睛高鼻梁，这两样像极了纳喇氏。

毓敏笑着捏了捏他的脸蛋：“真真是个长得俊的。”

一边的纳喇氏此时满脸志得意满的笑，不过经历了上次的大喜大悲，她心里再得意，面上到底谦恭了许多，因此只是笑着道：“多亏您福气庇佑。”

毓敏没吭气，心说这孩子长得美丑和她有什么关系。

一边想，一边逗了逗怀里的孩子。

保清这孩子胆子极大，毓敏逗他他也不闪躲，而是直直望着毓敏手里捏着的小铃铛，等到毓敏手一停顿下来，他竟伸手就过来抓。

毓敏都被这孩子给唬了一跳，急忙躲了过去。

小婴儿没抓到东西，也不气馁，依旧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望着毓敏。

毓敏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但是眼睛却已经浮上了笑意。

“是个有劲儿的，也机灵。”毓敏笑着赞了句。

纳喇氏之前看着那一幕还有些提心吊胆，如今听着太后还夸了自己的孩子，心里也是松了口气，急忙笑着道：“这孩子以往就这样，见着什么都往手里扒拉，霸道得很。”

毓敏听着这话只是笑，并没有多做评价。

之后请完安，妃嫔们便一一离开了，毓敏知道他们还要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因此也没让她们多待，等到人都走了，毓敏面上的笑才卸了下去，她若有所思的看着妃嫔们离开的方向，心中忍不住想。

既然历史是如此难以避免，那历史上的九王夺嫡还会发生吗？

或许说，因为自己的缘故，牵扯进夺嫡序列的皇子会更多？

毓敏想着这些简直头皮发麻，对于这个新鲜出炉的孙子，也作为历史上第一个对太子之位发起冲击的皇子，胤禔最后虽然没有成功，但是却真切的从太子身上撕下了一块血肉，也让后头的弟弟们都意识到，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之位，并非触不可及。

毓敏不认为自己的存在就能消灭人性中对于权力和地位的贪婪，也不敢打包票有她在就能避免这一出历史上的悲剧。

没错，悲剧，这就是毓敏对这一出惨烈的夺嫡大戏的评价。

在九子夺嫡的过程中，朝堂中的大臣们被裹挟，皇子们争权夺利，皇帝高高在上反复权衡，而康熙朝的政治制度和民生却在这一出皇家大戏中渐渐糜烂，最后受苦的，那就只有最底层的老百姓了。

毓敏不愿意看到这一幕，可是却也明白，长寿的皇帝和年轻的继承人之间，不可避免的冲突与对立。

想着这些，毓敏只觉得脑仁生疼，她不得不承认，人力是有限的，尤其是她这样一个不懂政治的人，更是无力去在历史的滚滚车轮中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逆天壮举，她目前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自己手头的这一点点小事儿，尽自己所能，去避免未来可能发生的惨烈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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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修整了几日之后，玄烨也罢，毓敏也罢，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生活。

只除了纳喇氏，往日里她总喜欢往太皇太后跟前凑，但是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突然往毓敏宫里跑的勤了，而且每次来都会带着保清。

毓敏也有些诧异她的改变，但是人既然都上门了，而且还抱着自己的亲孙子，总不能拒之门外，因此毓敏也就只能让人进来，同时在这个过程中，她与保清也渐渐亲近了起来。

这孩子果真和纳喇氏说的一样，的确是个霸道的孩子，每次来毓敏这儿，毓敏拿了东西逗他，他便忍不住要用手去抓，抓不住还会生气，看的毓敏挺有意思的。

带来的改变还不止这个，因着承祜平日里也爱往毓敏宫里跑，因此他们小哥俩儿也渐渐熟络了起来。

承祜一开始对这个弟弟也很有兴趣，每次都会捏捏他的小脸蛋，或是学着毓敏去亲他。

但是保清很明显十分不喜欢哥哥这黏黏糊糊的亲近，每次承祜亲他或者捏他的脸，保清都会扭着脖子往边上躲，小小婴儿的脸上满是嫌弃。

这导致承祜十分不满，要知道他自打生下来，还没人敢嫌弃他呢。

而毓敏听着承祜的指控，笑的弯了腰，还是小孩子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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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毓敏刚刚送走了纳喇氏母子，就迎来了玄烨。

最近这段时间他一直很忙，因此母子俩也有好几日没见面了，听说儿子来了，毓敏急忙让人准备了儿子爱吃的茶水点心。

玄烨今儿看着心思有些沉重，进门的时候都是皱着眉的，不过等见着毓敏时，又将这种情绪掩盖了下去，毓敏见他如此，也就只当没看见，笑着招呼儿子坐下吃茶用点心。

玄烨很给面子的喝了一口茶，又吃了一快点心，笑了笑道：“还是额娘这儿的吃食合我的心意。”

毓敏也是一笑：“合你的心意那你就多来，总少不了你一口吃的。”

玄烨听了这话也忍不住笑了，眉眼间的沉重也消散了许多。

之后母子俩又聊了聊一些琐事，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刚刚离开的纳喇氏和保清。

玄烨当然是很乐意自己的小妾来孝顺亲娘的，因此听了这话满意的点了点头：“既然额娘喜欢，那平日就叫纳喇氏多来额娘跟前伺候。”

毓敏嗔怪着瞪了他一眼：“我这儿又不是少了伺候的人，她闲的时候抱着保清过来和我说上几句话也就罢了，若是常来，我还觉得烦呢。”

玄烨知道额娘这么说只是不想强迫旁人行事，因此也就不多言，只是笑着点了点头：“是儿臣错了，还请额娘责罚。”

毓敏又是一笑，却没有说责罚的事儿。

只是说到这儿，玄烨又忍不住道：“之前我还想着，保清前面没了一个哥哥，或许是纳喇氏养育不利的缘故，想着先将他寄养在大臣家中，等大了些再接回来，但是既然如今有额娘的福气庇佑，想来这孩子日后也能顺顺利利的。”

毓敏听了这话语气一滞。

养在大臣家中，亏他能想得出来！

毓敏忍不住瞪了儿子一眼：“好好的孩子，看着也养的白白胖胖的，何必养在旁人家中，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玄烨笑着认错：“儿臣知错了，您放心，儿臣就是这么一想，哪能真这么做呢？”

毓敏没言语，心说历史上你可能还真这么做了。

之后两人又商议了一番关于皇子的教育问题，玄烨觉得，作为皇子，那在教育问题上就要更加严格，要求更高，因此他决定给儿子四岁就开蒙。

按着承祜的岁数，明年的时候，他虚岁就该四岁了。

毓敏被他这想法给吓了一跳，急忙道：“何必这么着急？承祜才多大。”

玄烨在这个问题上却很坚持：“他不小了，儿臣那会儿也是这个年纪开蒙的。”

毓敏蹙了蹙眉，最后到底没在这个问题上坚持，她发觉，自己现在也有向熊家长转变的趋势，小孩的教育问题的确需要重视，毕竟他们家里可是真有个皇位需要继承，她总不好叫承祜就输在起跑线上。

说着教育问题，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上书房，玄烨也就顺势提起了两个表弟。

“叶克书读书不错，鄂伦岱就有些没定性了，读书也坐不住，整日里就想着出去跑马疯玩儿，不过每次小考，也能锵锵得个上，我也就不为难他了，只是他这性子，实在是太像大舅舅，还需要磨砺。”

毓敏也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这孩子还是有些跳脱了，我想着，等日后他大了，该让他好好出去吃吃苦头，也好知道这世间的艰难之处。”

玄烨听了这话，倒是若有所思，许久点了点头：“额娘这话不错，的确得想些办法才成。”

毓敏也没把他这话当回事，只当他随口附和，转而又说起了旁的。

母子俩絮絮叨叨说了半天，眼看儿子的情绪好转了一些，毓敏这才问起了他进门时的不对之处：“看你刚刚皱着眉，可是出了什么事？”

玄烨一听这话就叹了口气，轻声道：“今儿儿臣去了一趟上书房，不仅看了两位表弟的学业，同时也见到了纯恪长公主家的吴世霖。”

毓敏一听这话，心中立刻了然，三藩啊，又是历史上康熙人生中的一个大波折。

“这孩子怎么了吗？之前我在太皇太后跟前也曾见过一次，看着是个知礼懂礼的聪明孩子。”

玄烨眸色沉沉：“或许就是有些太聪明了，上书房那么多宗室皇亲，其中最出色的，却是吴世霖，也不知长公主是怎么教导的，我看他，倒不像是个十岁出头的孩子，表弟比他大些，比起他就和不知事的懵懂幼童一般。”

忽略玄烨吐槽两个侄儿的话，毓敏也明白玄烨心中所想了，这是看着吴家的子弟出色，生了危机感啊。

更不必说吴世霖还有个野心勃勃的亲爷爷，这个格外出色的孙子就显得更碍眼了。

毓敏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叹息道：“那孩子如今这个处境，便是想不成熟也难。”

玄烨听了这话一愣，然后失笑：“额娘这话倒是不差，的确是这个理。”

说完他又顿了顿：“吴三桂狼子野心，儿臣迟早要收拾他，不过纯恪长公主到底是太宗之女，又是儿臣的长辈，日后只怕不好自处，额娘要是有空闲，倒是可以与纯恪长公主多亲近亲近。”

毓敏多少听出了玄烨的意思，心中一时有些感慨，但是对于这个任务，她还是点了点头应了：“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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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得了玄烨的示意，毓敏很快就找了个机会召纯恪长公主入宫说话。

能看得出来，纯恪长公主对于毓敏的召见十分不安，两人坐在一处聊天，她也是战战兢兢的，而毓敏对她这个态度就只当没看见，继续和往常一样与她说话，说的也不过都是一些家常琐事，并不涉及政治。

如此几次三番下来，一开始纯恪长公主还能保持警惕，小心应对，但是慢慢的也就放松了下来，和毓敏之间也能多说上几句话了。

不过两人说的时候，都会尽量避免开吴家，大多都在说纯恪长公主自家的事情，甚至很少提及吴应熊，倒是提起吴世霖的时候居多。

但是毓敏也能从纯恪长公主的言辞间看出来，她和额驸的关系极好。

毓敏心中忍不住叹息，真真是造化弄人啊。

康熙十一年九月底的时候，马佳氏又被诊出来有孕。

这也没有引起什么轰动，毕竟马佳氏如今在宫里算是虽受宠的妃嫔之一，有孕也正常。

不过因为她的有孕，却是无法照顾年纪还小的三阿哥赛音察浑，最后赛音察浑被抱到了太皇太后跟前养育。

这事儿也是玄烨做的决定，找的理由也很现成：“太皇太后以往就疼爱赛音察浑，如今马佳氏有孕，让太皇太后照料赛音察浑，一方面是可以承欢膝下，一方面也能让马佳氏放心。”

毓敏听着这话没吭气，但是心里却明白。若是赛音察浑真的在太皇太后膝下长大，那他日后继承大统的几率就很小了。

毕竟以玄烨如今的心态，绝不可能让下一代帝王和科尔沁蒙古再扯上半分关系。

毓敏心中叹息，也不知道这事儿对赛音察浑到底是好是坏，不过不管好坏，得先把这孩子的命保住再说，毕竟历史上，这孩子可是没能养大的。

日子慢慢过去，毓敏和纯恪长公主之间的关系也慢慢亲近了，有次她入宫，还把吴世霖给带了过来。

比起上次见，吴世霖看着瘦了许多，毓敏感慨了几句，纯恪长公主只说是孩子长身体，抽条了，可是毓敏看着这孩子却并没有长高多少。

再一看他眉眼间偶尔露出的郁色，毓敏多少明白了些许，忍不住又是一阵叹息，还真是挫折推着人成长啊，这孩子也怪不容易的。

十一月的时候，玄烨又要去南苑巡幸，这回他可不委屈自己再住之前那地方了，在年初的时候，就让人在南苑重新建了行宫。

如今行宫正好修建完成，毓敏这回也住上了新房子，的确比之前宽敞明亮了许多，修建的也十分精巧，她十分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