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可见.

夜晚依旧，半弯的明月挂在天边撒下一层淡淡的薄雾，也透过云层照射着鬼云的侧脸，使那上面沾染的血迹更加显眼。

他那清秀白皙的脸庞此时布满血迹，嘴角原本勾勒的弧度此时是往下撇去的，完全不带之前那种张扬的笑容，而他那双翠绿眼眸中，布满的情绪是不可置信，以及难以抹去的惊慌。

……为什么？

鬼云只感受到心口处的疼痛，和失去意识前看到的那双写满杀戮与厌恶的眼神，而拥有那个眼神的主人，则是鬼云他心中所念所想的存在：魈。

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不是总感觉少了一些什么东西没有描述出来？像是画面跳转一般，少了帧数或者是少了细节。

的确，鬼云很明确的失去了意识，但脑海的思路却依旧在回转，眼下发生的事情确实令他不可置信和意外，但在发生此次事情之前又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嗯，这其实要从前半小时开始说起了。

当鬼云烧掉了那个盗宝团的营地后，便趁着夜色绕着远路前往璃月港，原以为路上只会被一些魔兽侵扰，或者被那些盗宝团打劫之类的，除此之外应该不会发生例外的事情。

但就很凑巧的黑猫效应。

一旦你觉得不会碰到什么事情，亦或者是专门躲着某件事情，那么，那个事情便会赶着进度朝你脸上爬，让你发出惊叹，让你感到慌乱。

就像鬼云分明不想见到魈，但魈却偏偏出现在他行走的路上，而且左右都是巨石，空旷的地带让他没有东西可以遮挡，也无法再换条路走，完完全全的，横竖咋看都是要往前走遇见魈。

“……”

what fuck！！

鬼云看着面前拿着鸟枪，并且下手抹杀掉一个丘丘人的魈后，在心里直接骂出了英文。

好帅！不是，为什么会遇到他呢？明明不想遇到的，这穿越过来究竟想让我发生什么样的套路事情？我这样一个不明不白的人出现在了璃月港，肯定会让魈产生警惕呀！

虽然这也只是一个猜测，毕竟关于人类的事情魈并不太了解，他可能只会远远的看着，或者冷脸叮嘱一番直接闪现走了，但是吧！

鬼云还是想感叹一句：魈他真的好帅啊！

鬼云半捂住脸，默默看着魈收起武器的姿势，只见他立起鸟枪，在环视一圈没有发现其他魔物踪迹后便转了个花圈，笨重的枪杆在他手上如此轻盈，最后抬手间武器化作光点消失不见。

可恶——！！

鬼云更加的捂脸，好帅！！！【尖叫.g】

内心土拨鼠尖叫，面上依旧是风轻云淡的鬼云有点屑。

——“谁！”

猛然间，消灭完一波魔物的魈感受到别样的视线，那种目光炽热如此，停留在身上时使寒毛都有些竖起，年久的警铃在此刻猛然响起。

而当他顺着视线望向远处，一道人影背对着月光站立，虽看不清脸，但根据若有若无散发出来的混沌气息中，有一缕是属于人类的……人类吗？

魈不禁皱起眉头，按照人类的作息习惯，这个时候应该处于休息阶段，又有什么人会出现在郊外？是当地的冒险家吗？还是那些掠夺别人财产的盗宝团？

不知道。

疑问无法解答，魈随即便要转身离开，毕竟以他的身份无法与人类接触，降妖除魔乃分内之事，若为那人类消灭前进道路上的魔兽也无关紧要，毕竟以他凶恶的面孔在对方的视角来看也如恶鬼般惊恐，后于时间流逝般消散云烟如梦一场。

——“等等！”

眼见魈就要瞬移走，鬼云立马上前喊道，虽然心里吐槽说不想遇见魈，并且担心魈会给予他脸色，甚至是警惕。

但这不是遇上了吗？自古有句话说的好，他来都来了，这前去结识一下也不错，混个脸熟什么的？说不定能够像同人乙女那些东西般，在魈他面前留个不错的第一印象，万一好感度增加，说出那句喊他名字就来的名台词呢？

想想就好激动哦！

可万一给了个不好的影响……

嘛……其实鬼云还挺开心遇到魈了，毕竟说实话，这并不是乙女小说和龙傲天的故事情节，那些剧情人物不会凑着上前，只要遇到就是缘分，就是爱！魈他是爱我的！

碎碎念的够多了，鬼云随即摆正态度，嘴角更是勾起了一抹十分温和笑容，从阴影处跨步上前。

鬼云上前猛然的打招呼让魈瞬移的身形一顿，当他回过头时也看清楚了阴影下那个人类的面孔。

如此的熟悉……魈的瞳孔猛的一缩。

——“嗯，xi…谢，我是说谢谢。”

差点嘴瓢喊出名字，鬼云立马改口，脸色挂着温柔的笑容试图扮演一个迷路的旅者，但他并未注意到魈猛然缩紧的瞳孔和蓄意待发的攻击状态。

！！！

如此熟悉又令灵魂深处恐惧的面孔，魈的身形不禁打颤，年久封闭的往事在此时打开匣子如涌泉般喷涌而出，使他的四肢都些僵硬，双手握拳，魈克制着身躯不至于害怕后退。

这个人类……为什么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人类……人类？

脑如盘缠般混乱，魈突然感受到那人身上属于人类的气息猛然一变，浑浊的雾气散出，接着冒出那道归属魔神的无尽刹喰，以及自己熟悉的业障鬼泣。

幻觉……？

还是说是业障凝聚出来的，属于自身最恐惧的存在，让他在惶恐不安中被侵.占吗？

但无论是什么……魈握紧双拳。

“你……”

这才注意到魈的表情和身姿都有点不对劲，鬼云微皱眉头，随即停下了靠近的脚步，对方此时的状态十分的不对劲儿，很明显是一种要蓄势待发般的状态，而且魈的身躯在颤抖……

他这是在害怕吗？害怕我吗？为什么？

一问三不知。

但考虑到魈此时的情绪不太对，鬼云也是有种担忧的意思，当他想在往前面靠近一步，并且伸出手去招呼着什么时，魈猛然有了一个大动作。

——“无论是什么，都不该用这种样貌出现在我面前！”

！！！

哈？

鬼云一顿，目光中随即看到的便是魈恐惧中带着愤怒与厌恶的眼神，而他用于杀.戮的鸟枪被重新召唤出来，随着攻击的动作刺进了鬼云的身体里。

而这便是开头的那一幕。

鬼云的思绪在黑暗中流转，疑问更是满天飞。

魈为什么会对他产生恐惧和害怕呢？而且那种恐惧不是对于业障侵蚀的那种，也不是其他的，反而是一种看到阴影，也就是看到人一生中无法磨灭和无法忘怀的，处于记忆最深处的恐惧。

从另一种简单话来讲，就是一生都无法忘怀的童年阴影。

可目前穿越过来的鬼云没有任何之前的记忆，思考良久还是想不出什么像样的结果来，其混乱的也只得随着漩涡往更深处昏迷了过去。

……不是……幻觉？

鸟枪.刺.穿对方身体的时候，魈这才幡然醒悟，而四肢也由自身的意识开始重新掌握，但那封尘已久的，无法散去的恐惧依旧在心里徘徊，他喘着粗气，握住鸟.枪的手甚至都在发抖。

半宿后，魈这才冷静下来，重新感受着地上那人的气息，很明显，那人身上一开始属于的魔神气息散尽，属于人类的气息又重新归来。

那不成刚刚那些都是错觉吗？

魈的思绪一顿，这才反应过来他好像动手杀.了.人。

……契约，守护璃月千年的契约，不可滥.杀.无辜的契约，他好像违反了？

正当魈还不知道做出什么反应时，地上那人身上被刺穿的伤痕正慢慢开始愈合，其空中猛然汇聚的，带着点点黑气的东西涌入他的心口，而这一现象也让魈不禁抿唇。

熟悉的面孔，曾熟悉的气息。

是他吗？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而且是被我……

魈低下头，看着那个躺着的人影不禁犯了难。

毕竟他总不能放任一个看起来像人类却又不完全是人类的不定因素留在这样，而且这里是郊外，并且还是处于夜间魔神最嚣张的时刻。

但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面前这个人或许还是曾经的……那个他。

那就更不能放任不管了。

魈收起鸟枪，仓促的站在一旁，思考着他该用什么样的形式把对方移走，酝酿了半天后，他缓缓蹲下身，伸出双臂打算将他搂起，却在还未接触到的时候想到了什么，便讪讪的收回了手。

如果这个人类并不是他，而是一个真正的人类的话，他自身拥有业障是不可以接触人类的，毕竟人类无法抵抗那种东西。

思来想去，魈直接瞬移走了。

这种事情还是去找钟离大人吧！只要交给钟离大人来的话，那么他就不用担心那么多了！

其实从本意上来讲，或者说拿以前的事迹来讲，一般遇到这种情况时，魈都不会去麻烦钟离，也就是那位岩神的，但是考虑到面前这个人类过于的特殊，就不可避免的要找钟离来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