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只见.

鬼云：“……”

看完其他人物的语音和自己的语音，鬼云的脑回路转的飞快。

很好，看来那所谓的羽泽是个极其关键的人物，而且不出意外的话，大概是被我当做了一颗棋子，用于铺路去了。

仿佛就是为了印证心里的所念所想，那个发抽的论坛再次蹦出几个大字【完成逻辑闭环.其二】

几个字一眼就看完，鬼云直接顺手将论坛给关闭了，现在的他需要重新思考一件事情，也即是来到这个世界后，领取第一份逻辑闭环任务就在思考的事情。

当然，也亦是关于过去和未来的节点。

如果按照在三次元看的同人小说那般来讲，从现在回到过去的他，和从过去一直生活到现在的他是属于同一种，过去的他给予了现在的他一个注定的未来走向，也是为了保证那所谓的未来，不会被现在的他给蝴蝶效应去。

但这就有一点无法说明了，鬼云知道他不是那种会随意触犯规则，也不是那种对未来毫无后路铺垫之人。

了解自己的从来都是自己，若过去的自己是未来的自己所穿越回去的，那么现在的他无论做出什么选择，都是在不同时间内自己绝对会做出的事情，哪怕过去的自己不了解现在自己所知道的一些关于三次元的事情，但也绝不会因为见识问题来改变自身的行事风格。

鬼云在脑海里计算了一下目前出现的两种猜测，但所达成的结论却是同一种。

若过去的自己不知道三次元的事情，在发现摩拉克斯这种拥有爱与被爱和最珍贵的怜悯之心的魔神时，都会将自己的一部分心血给予出去培养，并且在某一时刻发现这枚棋子成熟后，将他拉到世界之下，而自身则会躲在背后去安详生活。

若过去的自己知道，那么计划的事情则会更加缜密，但最终目标都只有一个，那就是不能站在世界之下，不能被法则盯上，除此之外不可发生任何意外和阻拦，哪怕是牺牲自己，也绝不可以和那两个条件搭边。

过去的自己无论做出的该是怎么样的选择，现在来到过去的自己，也定会做出一样的抉择，这是自身对自身的了解，也是……排开法则之外，最后的倔强。

……

——“小伙子…鬼云小伙子？”

摩拉克斯：“嗯嗯？？”

还没习惯自己名字变成鬼云的摩拉克斯在迟疑了半天后才回过神，一脸疑惑的转过头便看到了那位眼熟的老爷子：“什么事？”

“嗯……其实也没什么其他的事儿。”老爷子运量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这几天辛苦你了，把屋顶修好后又不休息，帮助我这个腿脚不好的老东西，诶……村里的大家伙都在夸你十分的勤劳啊！”

“这话说的……”摩拉克斯眼角微微一跳。

之所以帮忙修好屋顶也只是为了缓和心理的那么一次愧疚，至于忙东忙西的帮忙，也只不过是看在你们人类如此弱小的份上。

虽然自身被封印了，但实力还是比这些人类强的多，嗯，也算是一种强者对弱者的怜悯吧！

“哈哈！”老爷子被摩拉克斯尴尬的回答给逗笑了，他将手里拿着那一块嫩黄嫩黄的馒头递给了摩拉克斯：“来，稍微休息垫一下肚子。”

“嗯，谢谢。”摩拉克斯伸手接住。

在这边也待了有一段时间，摩拉克斯从一开始嫌弃这里的伙食到现在的慢慢接受，也算是跨越了一个很大的心理前程。

这种看起来十分难吃的馒头在吃了之后也的确感觉很难吃，但毕竟这是人类的心意，在了解那一点后难吃的食物还是难吃，感觉没有一点变化，但咽下去之后不是那种厌恶，反而是一种微微的心酸。

这里的人类很明显是受过那些魔物的侵扰，吃不饱穿不暖，但却对于他这个不请自来，身份可疑的家伙留有最善良的态度对待。

他们的食物不可口也不多，但却会基于基础之上给予他这个伤者最好的照顾，他们的屋子破烂不堪，漏风漏雨都是常事，但却为了他们这种年轻的血脉一个最好的生活环境，甘愿抹着一把老骨头前往那些恶劣的屋中。

“老爷子……”摩拉克斯艰难的咽下最后一口馒头：“我从苏醒至今，你们都没有问过我任何关于我的事情，万一我是来伤害你们，我是魔兽那些派到人类当中的怎么办？”

被询问的老爷子没有立刻回话，他只是在顿了顿后轻笑一声：“若事实真该如此，那么我们这个村落也算是为自己的善良承担后果。”

“其实有些事情告诉你无妨，我们这个村落在之前就因为救助过一个生物导致这里的年轻人大部分都死于那个灾恶当中，但我们这些老家伙呀！依旧是那么的倔强。”

老爷子含笑，那眼角的鱼尾纹如此深厚：“见到受难的人想帮助，见到那些不忍的场面都会给予自己一定的心血，哪怕其带来的是白眼狼或者是未知的灾难。”

“但我们从来都是这样，我们村的老骨头都是这般顽固，一个两个的劝也劝不回来，哈哈哈！”

不是摩拉克斯曾见过魔兽的狰狞笑容，也不是他曾看过人类那甜美又带着苦涩的笑，老爷子的笑容如此的开朗却不失威严，他似乎是将自己一生所尽都释然在这个笑容当中。

没有遗憾，没有过错，没有执念，没有悔意。

只留期待，只留未来，只留血脉，只留洒脱。

“哈哈……”似乎是笑够了，老爷子的笑声收敛，慢慢的将话题牵扯到他一开始就要跟摩拉克斯谈的那种：“对于泽泽……小伙子，你有什么看法吗？”

他口中的泽泽就为那个恶狠狠却不失关照的小女孩儿：羽泽。

“她最近有没有给你惹出麻烦了？”

“没有。”摩拉克斯摇摇头：“老爷子你担心这个干什么？她一个小姑娘又做不出来什么过分的事情，而且我又何必去记恨或者是挂念她的所作所为呢？”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其实摩拉克斯对于那位羽泽小姑娘还是抱有一定的关照态度。

在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当中，羽泽对他的态度并没有因为他修复屋顶后有所缓和，反而在村中那些老爷子老婆婆对他的关照中依旧恶语相向，严谨相待。

当然其话背后所隐藏的还是一些若有若无的关心。

还好他是摩拉克斯，知晓世间一切法则与知识，不然的话还真不一定能够听出那个小姑娘话中所带的关心。

“如此就好。”老爷子松了口气：“我身为她的伯伯，在她父母去后没有给予一定的关心和爱护，导致她成长为现在这个样子，对于外人无法信任，对于外人无法接受，只将自己锁在了自己的世界。”

“但或许这样说也不是对的，因为我能感受到那孩子心中所隐藏的温柔…和她父母一个样，但她却将那温柔所在心中，用恶劣来掩饰。”

摩拉克斯：“……”

的确，摩拉克斯暗自点头，心中评价对于那个矛盾的羽泽又上了一点，是一个乖孩子，但不完全是。

“那么她便是因为她父母的死亡变成这个样子的吗？”摩拉克斯随口问道。

也许这个答案他早就知道了，只不过是在向老爷子求证，毕竟关于人类所改变自己的态度都是要经历一些变故来着。

“是的。”老爷子点点头放空了自己的思绪。

似乎在回想当时的场景。

“说来也是我的过错，她的父母从来都是一个待人友善和谐，对待弱小的存在抱有同理心和怜悯心，而这一切都毁在了一个魔物之下。”

“大概是在十年前，那孩子才两三岁的样子，我从某处悬崖处救助了一个男子，而他便是某个魔物所派来监察我们部落的存在。”

“羽泽的父母对于我所捡来的男子十分关照，也只是因为当时的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所以拜托了他们，但没想到等我回来之后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老爷子捂住脸，那双浑浊的眼眸本不再清澈，此时更是挂上了水雾：“他们死在了那个魔物的爪之下，就那样死在了泽泽的眼前，在她那幼小的生命里藏下了一个抹除不掉的阴影。”

“一切责任都是怪我，所以我背负上了照顾泽泽的道路，但我不知是否是因为我的善良和教导他们的良知所导致的结果，但我又不希望我抛弃我心中的良知去腐朽去冷漠，所以我在教导泽泽善良的同时，也希望她能够懂得防范，懂得冷漠。”

“可我也知道，她的内心十分温柔，我的教育方式又是一个错误，或许说，我一生所转折的几个大事，都跨进的是错误的方向。”

老爷子的脸上满是岁月冲刷的痕迹，他一边教导着自己的善良，一边又被善良所导致的结果一遍遍铭记。

他不愿放下那些柔软，却又不愿意捡起那些荆棘。

摩拉克斯没有回话，只是一味的轻拍老爷子的背示意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