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偏见.

在旅行者拿出那个东西的时候，鬼云还没有感觉到什么，但当钟离用他的力量抹除掉那个东西外面所包裹的外壳展现真实模样后，鬼云靠近些这才感受到那东西身上熟悉的气息。

那个类似龙鳞实则蛇鳞的东西……好像是他的？

应该不会吧？鬼云皱了皱眉，若是他的东西，若是从他身上掉下来的东西，那么在钟离清扫之前自己就应该感知到的，毕竟有句话叫什么，魔神对自己所有物的气息是最敏锐的。

没理由他感受不到，甚至不可能只觉得熟悉而已，所以这玩意儿不可能是他的，可能只是他认识的某个家伙身上存在的东西吧？

嗯，有道理。

鬼云点了点头，自顾自的得出来个结论，但却忘记现在这个时间线的他跟当时在魔神战争期间的他，所爆发出来的气息根本不一样，当然，那些东西的原因和钟离是怎么样认出他的，还是靠魈来什么的都只是后话，目前还是将视线与思路放在这边吧！

……

“唔……”

空注意到钟离略微的低沉，随后便也没有开口接话，毕竟关乎回忆过去这一事，钟离先生似乎要比常人更加的容易，因为他的记忆是永恒的，但时间却是飞速流逝的，脑海中的记忆没有一点是对得上如今的社会。

但空知道钟离不是那种念旧不肯出来的人，他比任何人都还要理解时间所带来的变化，磨损所带来的痛苦，所以他也是比任何人都明白，离开与沉默是最好的答案。

让那些历史随着最后一个记忆者，所一同埋入时间的恒河中……

——“烛阴。”

空:“嗯？”

正在心里感叹钟离怎么怎么优秀的空，突然听到钟离的声音时还吓一跳，回过神来后才听到了一个奇怪的词语:“什么？”

“烛阴。”钟离看着那个鳞片说道:“这个鳞片若不出意外，便是烛阴身上的。”

“烛阴……？”派蒙摸了摸下巴:“没听过的魔神名字诶！旅行者你知道吗？”

空用了一种你觉得我会知道的眼神看了过去，引的派蒙尴尬一笑:“所以话说回来了，这个叫什么的烛阴是谁啊？我和旅行者都不认识诶！而且为什么它的鳞片会出现在海里，而且似乎还是它造成的风暴。”

虽然没证据说风暴是这个鳞片搞的鬼，但机灵如派蒙，还是将这个结论添加上去试图猜测真相。

“一点半点。”钟离摇摇头：“光靠一个微小的鳞片是无法做出风暴那般的形式，所以在那片地区还存在着其他生物迹象，风暴便是他们所致，而那地若不出意外，便是烛阴最后陨落的地方，存在在那里的生物，又要做些什么呢？”

钟离踹手假装思考着，而一旁的空则恍然大悟：“也就是说，在那片海里有其他生物利用这些鳞片搞鬼，而他们搞出来的动静就是风暴？不对，目地应该是其他的，只不过中途出事导致海面上产生了风暴。”

派蒙听着空的回答，原本点头认可的动作在听到某些字眼后连忙抬起：“等等！旅行者你刚刚说海面？”

空：“对，怎么了？”

“还能怎么！”派蒙焦急的在空中跺脚：“这不就代那些干坏事的家伙在海里吗？我们又去不了海里！”

“呃……”空这才反应过来：“应该，或许有什么办法让我们进入海里吧？”

“那怎么可能有啊！！”派蒙炸毛了，但随后似乎想到在他们身边还有一位岩神来着：“咳咳……那什么的，钟离先生有让我们进入海里的办法吗？”

“……”钟离深思了一会儿，在派蒙期待又焦急的目光中点了点头:“自然有办法。”

派蒙：“好耶！！”

她兴奋的拍了拍手：“海底大冒险，海底大宝藏！”

“海底大冒险我还是懂的，可为什么叫做海底大宝藏？”空忍不住吐槽，却引来了派蒙可可爱爱的吐舌头。

“事不宜迟！那么我们直接出发吧！”派蒙正打算飘走，却突然被空拉住了星空披风:“旅行者你干嘛拉着我？”

“你知道在哪个位置，知道怎么进去，又知道那个什么烛阴长什么样吗？”空的眼神成半月牙型，屑屑的味道直呼专业:“钟离先生话还没说完，你那么着急做什么？”

“呃……”派蒙手指相互戳了戳，神色飘忽一脸心虚。

空见状无奈扶额，随后转过身问道:“能麻烦钟离先生你给我们讲述一下，关于那个名为烛阴的魔神吗？”

“当然。”钟离点点头:“不过在此之前，旅者，我记得你背包内有一本名为海霜月记的书对吗？将它拿出来。”

“啊！有吗？”空从背包内翻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拿出来的时候还拍去了上面的灰:“应该是这本没错，竟然还真有。”

这本[海霜月记]他都不知道是从哪弄来的，上面的灰尘都落了满满一层，按理来说他所收集的书都会整理分类，并且摆放在一起，但这本却一点印象都没有……等休息的时候整理一下背包，说不定还有哪些漏掉的东西，比如质变仪，那玩意他总是忘。

“嗯，没错。”钟离点点头：“就是这本。”

“这本书里面有什么啊？神神秘秘的。”派蒙先手打开书页，发现里面只是一些密密麻麻的文字，等再翻几页后是一面插图，随后又是文字：“怎么感觉跟轻小说一样？就是内容有点过于沉重了。”

翻了几页便不想翻得派蒙摊了摊手：“这里面好像也没写那个叫什么烛阴的东西，全是一些好令人头。”

“是的。”钟离没有否认的点点头：“这本书就是在讲述几则十分真实的故事，但里面有讲述那位烛阴存在的故事，如果没记错的话…第九章二排，便是描述烛阴的第一段。”

“呃……”空抬头看了看钟离，随后便翻动书页试图寻找第九章：“第九章第九章…啊，第二排。”

他和派蒙脑袋对脑袋，特别仔细的观看那说是描写烛阴的段落。

“我看看……”派蒙说道：“烛火燃天焚九族，冷泉洪荒吞亡弥，俯首苍天拜龙祖，跪求一世得永恒。”

空：“……”

派蒙：“？”

派蒙缓缓打了个问号：“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啊？完全没看懂，旅行者，你看懂了吗？。”

空抚摸着书皮，仔细品味了一下那些句子的含义：“大概？”

他说道：“这些话简洁明了的翻译过来，大概意思讲的就是这个名为烛阴的魔神力量十分强大，而且善用火焰，并且这个火焰可以吞噬死亡，让当时的人们对他跪拜，并求得到……永生。”

空抬起头，露出一脸牙疼的表情：“应该是这样？但为什么说是龙祖？”

“不知道，不过只要相信那个魔神就可以获得永生吗？”派蒙摸了摸下巴：“好邪门……”

“文章中记载的大概是一个夸大其词的说法吧？人类怎么可能会有永生？”

“好像也对……”派蒙耸耸肩，又没办法的把目光放在钟离身上，毕竟对方是个岩神，知道的东西比他们多的多，让他再当一回百科全书也不是不行：“钟离先生又是怎么理解这句话的呢？”

“……”钟离不着痕迹的瞄了一眼后方的鬼云，随后开口解释道：“距离今日大约是4000年前，烛阴的存在就被人们大范围广阔的知晓，而崇拜他的人也是听闻永生一波接一波的去传导，去播撒信念的种子。”

“文书的记载确实夸大其词，但不得不说，那个魔神的能力的确可以让人类获得另类的永生，这一点书中记载没有错误。”钟离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文中所谓烛火，并不是你们所知晓的火焰，而是一种黑色状的泥淋，至于为何称之为龙祖……可能只是他的外貌似龙非蛇吧！”

不太对劲儿。

空听到最后一段话不自觉的皱起眉头，但考虑到这可能是钟离不想透露些什么事情后便不再过问，反而将注意力转到了一开始他所疑惑的点上：“另类的永生是指的什么？”

“嗯……”钟离思考了一会：“旅者，你是否还记得之前给你讲述关于人类灵魂的事情？”

“当然。”空点点头。

“嗯，就是那样。”钟离踹起手来：“而那烛阴之所以能够叫人类获得永生，也即是在他们的灵魂上做了一些手脚从而达成那个目的。”

“在灵魂上面做了一些手脚？！”空不由得睁大双眼，一种诡异的，根本无法呈现真实的可能性在心中蔓延。

“看来你是想到了其中道理。”

空：“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方式。”

两个人的谜语又开始了，一旁的派蒙却忍不住的开口：“所以说你又懂什么了呀？给我讲讲嘛！”

“啊……”空顿了顿，后面的回答却被那个一只存在感为零的家伙抢先开了。

——“共生。”

鬼云在空和派蒙诧异的眼神中开了口：“人类的寿命短暂即逝，而魔神则可以永久长存，之所以那个魔神能够叫人类获得另类的永生，也就是在灵魂之上与自身绑定，从而让人类与魔神的性命共存。”

“但共存的方式为强者所拥有，即，他死它生，它亡他灭。”

人类死亡对魔神不会产生影响，而魔神一旦死亡，跟他联系共存的人类则会立刻随之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