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意想.（二合一）

弱小, 无能，蝼蚁。

这三个词所代表出来的意思全部都加诸于摩拉克斯身上，后者虽然表情未变, 但被尘之魔神保护在后方的羽泽却狠狠地咬了咬牙。

这种话语, 根本不可以加赋在自家爹爹身上！

羽泽按耐住拳头，强忍着自己的愤怒不会施加在自身的行动上，因为她知道面前的这些局面以及所谓的过程, 都必须要交由爹爹和鬼云两个人来完成，她和尘之魔神只能当一个所谓的旁观者, 那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而她们所谓的外人是无法擅自加入其中。

可那并不能由鬼云来数落着自家爹爹。

他那个消失了几千年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明白爹爹在这几千年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根本不配承担爹爹在这千年以来所给予的愧疚和怀念。

根本不配！！

由记得在这千年的岁月当中，羽泽曾因为自己的弱小而对摩拉克斯的教导产生了反抗，她当时皱着眉, 带着阴阳怪气的语气询问着他说：“既然你教导我都教导的那么累，那为何还要去管那些人类, 去管那些弱小的群体呢？你有没有后悔过选择我们人类一方，而没有跟着你那所谓一直怀念到至今的鬼云站在魔神那一方呢？！”

“……”

摩拉克斯当时只是沉默，并没有给予一定的回答，而当时的羽泽也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的状态不太好，便道了个歉急急匆匆的逃走了。

后来再一次提起这一个事情的时候, 摩拉克斯带着让她看不懂的神情，摸了摸羽泽的头，说出了那句让她震惊, 且沉思很久的回答。

当时的他轻轻摸着羽泽柔软的发丝, 看着天边的晚霞缓缓的开了口：“或许已最根本的原因上来讲, 我确实曾后悔过来教导这些人类。”

“就如鬼云他曾跟我说过, 人类是一种无知且弱小单薄的存在，他们的所作所为以及生存下去的权利，完完全全的是低于我们这些魔神之下，当时的我或许并不太了解，直到后来我在慢慢教导以及庇护这些人类的时候，才发现对方所说的话是那么的真实。”

“他们无知却自作聪明，拿着已有的知识和力量去擅自的做一些无法与他们实力之上的事情，他们弱小单薄，以自己贫弱的身躯去抵抗来自上位者的压迫，甚至还拿着觉得已经足够的力量来站在我的面前，指着我说不再需要我。”

摩拉克斯顿了顿，满眼都是回忆。

但他最后闭上双眼，嘴角流露出一股欣慰的笑容。

“但就像人类坊间传闻那般，只要是花尽心思去完成与投进某件事情当中，那么这个事情反馈的最终结果，总会以最光彩的时候展现在面前。”

“或许那是无数时间过后的事情了，但他们所种下的因，到后来的果，也永远是在期望之中的。”

“就比如……”

摩拉克斯睁开眼看着山崖下那灯火通明的村落，乎能透过这遥远的距离看到底下那人烟欢乐，家庭和睦的氛围。

“他们虽然弱小无知，但他们在拼了命的摄取往外的知识，并且也会随着沉淀来翻新着知识，并且随着掌握，来成为更加往上的存在。”

“他们虽然短暂单薄，但他们一代一代传承下去的东西会随着年轮的刻画越来越深邃，他们依着旧人的给予，锻造着新生的未来。”

“他曾说过让我去理解属于人类的闪光点，而我除了了解他所告知的那一些，也在这千年的岁月当中看到了一些更为新的，更为奇迹一词所蕴含的东西。”

——“他们灵魂当中所蕴含的是更为广阔，更为无比绚烂和闪耀的未来。”

或许在摩拉克斯的心目当中，这些弱小单薄的人类总有一天会达到他所希望的那一时刻，到那时候，那些人类会变成自己的主宰者，而之后的路也由那些人类自己来谱写，而他只用当所谓背后的存在。

或许总会迎来那么一天的。

“所以……”摩拉克斯握紧贯虹之槊，全神贯注的盯着面前的鬼云：“无论我的实力是否下滑，但现在，只有打一场才知道。”

没错，只有打一架才可以知晓。

——乒！！！

只听见兵.刃撞击在一起才会发出来的声音从那地响起，只看见摩拉克斯伸出去攻击的贯虹之槊被鬼云用一种从来没有见过的长矛武器所阻挡。

那把武器的外形和贯虹之槊十分相似，但仔细来讲的话还是不太一样。

毕竟鬼云他手上的那把长.枪.是由自己的本命武器瑞雪之禾所变形而来的，毕竟要与长.枪.相比，自己的法器还暂时用不出手。

只见两个看造型就十分厉害的长.枪.相互撞在一起，鬼云的一方由于是借力，将压制的长.枪.往右轻轻一带，像打八卦拳一样轻松拦截突如其来的力量，并且还顺着这股力量将身形一带，整个人往右靠去，腾起的左脚狠狠的踢向摩拉克斯。

毕竟是以力借力最熟悉的形式，所以摩拉克斯也轻松的用胳膊抵挡住这次攻击，但鬼云趁着摩拉克斯阻挡自己踢出的左脚时，整个人由于在半空当中也顺着重力翻了个身，另一只空出的右脚接连跟上，让摩拉克斯没能防范的住。

只见迷雾当中摩拉克斯被踢的往后稍移，而那把贯虹之槊也从原地被他召唤在他现在的位置，并且插于地面来阻止身形的后退。

鬼云的每一次攻击力量都十分的强大，并且在其上还沾染着让摩拉克斯无法撼动并且十分排斥的力量。

所以硬生生接了这两次连招的摩拉克斯微微皱了皱眉。

他看着那个重新站立在地面上的鬼云，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散发的微微黑雾上。

那个东西他在两千年前也见到过，并且也是因为那个东西让他对于拯救羽泽的事情多了一些繁琐的路程。

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力量，来源又属于哪里，摩拉克斯是真的一窍不通。

只是现状也由不得他多多考虑，只听见鬼云讽刺的说：“这就不行了吗？摩拉克斯，你还没有动用全力，我也没有呢！继续，别愣着！”

对于摩拉克斯来讲，自己和鬼云之间的战斗是至少相隔了有2000年，但对于鬼云来讲，中间相隔的时间不过一个星期。

而就那么一个星期的时间，也让鬼云完完全全的了解到摩拉克斯这个个体的力量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强大，一个星期前对方还只是勉勉强强靠.爆.发来阻拦他，但现在却可以轻轻松松的阻挡住自己利用微点遗渊的力量。

但这还远远不够。

作为法则选定的七神之一，摩拉克斯该拥有的力量并不单单如此，他有对抗鬼云的资格，也终有对抗那股力量的本事，但现在的摩拉克斯还对于未来的他所言，完全不能入眼。

所以现在的他对于入选七神之一的存在还远远谈不上，更不用提在在接下来的战斗当中，能用什么办法去赢过鬼云？

对于鬼云的讽刺摩拉克斯并没有做声，他重新站好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其实在刚刚那几招几式当中他和鬼云都没有出力，完完全全可以当做相互嬉戏一般。

而现在……

摩拉克斯闭上眼，在心里评估了一下自己对上鬼云有几成胜算，而自己的力量也该用多少后，等再次睁开眼，他整个人的气势随之一变。

而他的面目也随着气势有了另一层的光彩，只见无数的龙鳞鳞片从他颈脖处往眼睛方向蔓延，形成一种十分绚丽的花纹，而那双金色的眼眸当中除了一开始拥有的兽系竖瞳外，更是在其上刻画出了岩元素的印记。

他手拿着贯虹之槊，在.枪.樱尖指地的瞬间，无数闪着耀眼光芒的长矛投影于他背后猛然展开，像是他的王之宝库一般，在这尽显着力量。

刷——！！！

无数枚巨大的.枪.樱阴影朝鬼云发出猛烈的攻势，而鬼云不自觉的半眯起眼，看着光芒闪的有点瞎眼时，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恐慌和惊讶，反而依旧是游刃有余，甚至嘴角还带着一股欣慰的笑容。

“还是有点长进。”

鬼云轻声一笑，而他手中的长.枪.也随着他的笑容消散，化成无数股细小微弱的冰蓝色光芒。

“但——也就如此。”

看着朝自己袭来满天的长.枪.阴影，鬼云抬起右臂伸出五指，而五指轻轻张开，中指无名指平行，食指和小拇指侧微微上翘，在他的手心中央猛然闪现出冰元素的印记。

【临夜.寒冬将至】

巨大的冰元素法阵从他脚底蔓延，随着长.枪.阴影越来越近，却在法阵边缘被一股力量莫名的挡下，只见长.枪.的尽头是一片小小的雪花，那雪花看似单薄，却能一个接一个的阻拦长.枪.的攻势，并且没有任何破碎之意。

可阻拦那些长.枪.的攻势并不是这些雪花最大的技能了，只见那几片单薄的雪花在阻拦力量之后瞬间化做无数的类似于长针的形状，朝阴影相互迸发，直至将整个长.枪.碾碎破裂。

“呵呵呵——！！”

看着那个被自己所打破的长.枪.阴影后，接连而来的摩拉克斯本人后，鬼云此时满脸的兴奋：“继续！！”

轰——！

——碰！！

接下来所发生的动静根本不是所谓的拟生词能够全部展现出来的，只见这两个人之间的战斗将周围的花草木，甚至是他们所站立的半个悬崖全都被接连毁于一旦。

而在战斗期间的两个人也都不约而同的往北方前进，有意的不将战斗扩散在本地，本地是属于尘之魔神的边界，而再往右走便是梦之魔神。

两个人都非常有默契的往北边，也就是那个已经嗝屁的影之魔神位置打去。

如此巨大的响声当然惊动了周边的其他魔神，但他们都只是分出自己的意识来围观，并没有想上前的意思。

毕竟这种场景如果他们添加进去，也只是给自己找苦吃罢了。

这一场战斗并不是所谓的持久战，两方人都不约而同的使出了自己目前所拥有的最强力量，要将这场战争的时间控制在最短之中。

鬼云看着面前和自己打的有来有回的摩拉克斯时，眼眸中所蕴含的欣赏与惊奇更加的明显，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感受到对方的疲倦后，他眼中也开始蕴含上了别的东西。

就像是之前所说的。

现在的摩拉克斯根本配不上法则所挑选的七神之一，现在的他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格成为逻辑闭环中最关键的一个棋子。

而鬼云也在因为前不久发现了法则的一些漏洞，让他那不怀好意的心思开始有了微点的苗头，直到现在开始生根发芽。

如果说在此时间段前的自己没有直接将摩拉克斯抹杀的话，便是碍于他还不知道自己要完成的逻辑闭环并且所担忧自己要进行的进程。

可现在在知道了对自己有如此有利的条件下，并且对方还离达标远远不够时，又何尝不是一种漏洞在指引着他将其撕裂吗？

如果现在的他动手将摩拉克斯铲除掉会怎么样？

而他代替摩拉克斯成为岩神，成为逻辑闭环当中的最重要的棋子呢？！

当这个念头有了之后，鬼云脑海中的低语便一直在推促着他，毕竟那位天理对于提瓦特事件的最终方向并不确定，而他才是决定最终线路的人，那么他在其中作出的一点手脚并不会影响大局。

这何尝不是一种做法呢？

干掉现在的摩拉克斯，让自己成为所谓的摩拉克斯。

成为……神明……

嗡——！！

随着念头浮现，一种别样的东西也随之涌上，正在战斗当中的鬼云身形一顿，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起来，而战斗的反应也随之迟钝不堪，被摩拉克斯的下一击直接坠倒在地。

发现对方没有反手的摩拉克斯先是皱了皱眉，但也顺着其下落的位置猛的投去长.枪.。

只看见长.枪.钉在地面，削掉了鬼云散落下来的一点发丝，而瞬移下来的摩拉克斯则跨坐在鬼云身上，一只手握着长.枪.，另一只手则带着危险元素力掐着鬼云修长的脖子。

只要对方有任何反抗的攻势，掐住脖子的手可以立马给予最后一击。

“咳咳……”

被猛然击落在地，并且被掐住脖子的感受十分不友好，鬼云脸色煞白煞白，随之咳出几丝血液，他的样子此时早就没了一开始的某样，现在全数为狼狈。

“摩…摩拉克斯。”

鬼云嘴角挂着红色的血液，看着那个眼眸中满是.杀.意，却迟迟没有下手的摩拉克斯时，不仅讽刺一笑：“动手啊？你为何还不动手.杀.了我。”

摩拉克斯：“……”

敢.死.的话语摩拉克斯从其他被自己击杀的魔神口中听到了很多，但这句话从鬼云嘴里出来却那么的不真实。

他掐住鬼云的手有那么几丝的犹豫，或许说，他根本无法下手。

先不说面前的鬼云对于他有多少的恩，哪怕对方在此只想做了一些那么过分的事情，但对方与摩拉克斯之间最深刻的东西也无法忘怀。

更何况……

摩拉克斯的眼神飘忽，略微的瞄向了鬼云右手处那散发黑气的地方。

就在刚刚的战斗途中，鬼云突然整个人的状态有所不对，并且是因为那个状态所以才没有进行阻拦而被他一击坠入地面。

“你的那股力量。”摩拉克斯重新将视线放在鬼云身上，虽然语气十分的正常，但掐住鬼云的动手和力量却不曾有半点放松：“究竟是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

被掐住的鬼云讽刺一笑，重新复述了一遍这个问题：“这可不是什么东西，哈哈……”

果然摩拉克斯注意到了这个事情吗？原本在两千年前对方就对自己的这个力量有十足的兴趣，没想到现在还是这么的感兴趣。

“告诉我！”

摩拉克斯对于鬼云的扯呼没有耐心，他掐脖子的力量越发用力，但后者除了煞白的脸颊出现几丝血色外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或许说，对方并不想让自己再一次的狼狈展现出来。

鬼云此时闭着气，强忍着喉咙的嘶哑，一字一句的吐出嘶哑的声音：“摩拉克斯…你要知道，这世间的东西并不会完全如你所愿，就好比这股力量……你将永远无法解析和理解它！”

“就好比，你永远无法拯救你的女儿羽泽一般！”

——“你！”

——“羽泽小姐！！”

摩拉克斯愤怒的表情戛然而止，他侧过身才发现不远处被尘之魔神保护好好的羽泽此时的某样之分不好。

她现在跪在地面，满身上下是飘忽着浓烈的黑气，而那力量感受的如此熟悉，源头正是来自自己身下压着的鬼云：“你究竟……”做了什么？

后面一句话还没有说出来，处于身下的鬼云立马凝聚力量趁摩拉克斯分神间跳了出去老远。

鬼云抹掉嘴边的血液，扶着一旁的树木勉强站直身体，他的脸上虽然依旧煞白，颈脖还被掐的泛紫，依旧阻挡不住他那让想揍一顿的恶劣表情。

“你就……好好关照你的女儿吧！”

鬼云恶狠狠的说，随后便后退一步消散不见了踪影。

“鬼云——！！”

摩拉克斯满脸的愤怒，但最后还是强忍下来，抱着昏迷的羽泽往自己的营地的赶回去了。

目前羽泽的情况跟她死亡的那一时刻完全相同，而这两个事件的相同点便是鬼云身上那股十分危险的力量。

那股力量究竟是什么？

摩拉克斯伸出右手，轻点羽泽的眉间，将自己的力量传输过去好减轻羽泽的痛苦。

完全……不清楚。

且说另一边。

可以叫的上是落荒而跑的鬼云此时在瞬移途中整个人的脚步一顿，从高高的树枝上摔落地面，扬起了一阵尘埃。

“唔……”

尘埃之中穿出鬼云痛.苦.十足的声音。

只见他跪在地面，泛着黑气的右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左手则握着右手试图用力掰走，但如此行为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只见他右手放出的黑气越来越浓郁，在接触.锁.骨.上那朵蔷薇花的印记后稍微停顿一下，却瞬间再一次猛烈的扩散开来。

而那蔷薇花的印记此时也闪烁着光芒，从中透露出七种不同的颜色瞬间汇聚在一起，形成血红色的.锁.链.直直锁住鬼云的脖子，让后者痛苦万分。

鬼云颤抖着身躯紧缩在地面上，但那痛苦并不是一时，反而一直都在，当所有的痛苦累积到一定程度后，鬼云终于忍不住在地上痛的翻来覆去。

而他压抑在喉咙间的哀.嚎.，也顺着痛意的增加在森林中.顷.刻.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

那散发的黑气慢慢回归鬼云的右手，而那血红的锁链也开始消散崩塌出七种颜色，重新回到那枚蔷薇花的印记当中。

鬼云整个人缩在地面上，他紧闭着双眼，那副苍白的脸上依旧留有痛苦之意。

在他身形之下是汗水中混杂着血.液.，还是血.液.中混杂着汗水呢……

不知道。

鬼云缓缓睁开眼，痛苦之后的精疲力尽早就让他无法再次动弹身形，只是他那本来就无神的眼眸中更是暗淡无光，但里面的情绪想让人一探究竟时，鬼云则再次缓缓的闭上了眼。

……刚刚的事情发生的太过于突然。

突然到，他一点预料都没有。

作为一个经常判断续事件的人，鬼云并没有算计到这种突发事件的存在，真的，太例外，太不敢相信了。

鬼云想笑，却勾勒不出一丝笑意。

记得刚刚他产生想代替摩拉克斯成神的念头后，那突如其来随之浮现的，便是天理下注在他身上的枷锁。

和那蔷薇花的印记同属一个系列。

而让鬼云更加意外的是，这个法则的遗渊不仅天理所压制，更能控制让其侵蚀着自身。

犯规啊……

鬼云蜷缩在地上，不仅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