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人类该死的好奇心

客厅里热气腾腾。

孟邗一边吃着牛肉丸, 一边被烫得抽气，陈黎在一旁给他倒水。

孟邗满脸感慨，“我哥以前过生日都是我和他两个人过, 今年终于人多了，真好！”

一旁陈黎看了一眼那边靠着沙发正在喝啤酒的陈络落，有些诧异，“小落弟弟脾气这么好，朋友应该挺多的吧。”

“我哥这人是看着好相处，其实没什么特别好的朋友。”孟邗说着, “不过你们除外。”

“你们是不知道，我哥刚到我家的时候，可瘦了, 我妈跟我说这是我哥, 我都不信。”孟邗打了个嗝，又拿起可乐喝了一口。

“你们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陈黎问道。

“也算是, 不过我哥到我家的时候是五岁吧。”孟邗说道，比了比身高，“那个时候才到我下巴。”

陈黎喝了一口啤酒, 看了眼那边撑着脑袋, 看上去已经快要睡着的陈络落一眼，像是不经意一样问道：“所以小落弟弟是你妈妈的姐姐的孩子？那小落弟弟的亲妈呢？”

孟邗顿了一下, 看了一眼陈络落的方向，压低声音,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其实记不得我妈有什么姐妹, 但我妈说是我太姥姥的大女儿的表哥的妹妹家的远方表姐的孩子, 好像是因为出了事, 父母没了，然后辗转各地，最后到我家来了。”

孟邗说着，又比了个手势，“这事儿你别跟我哥提起，我看我哥信任你们才说的。”

陈黎了然点头，“放心放心，我没事说这个做什么。”

孟邗看着电视里的喜剧，等到了变身的剧情的的时候，满脸激动，“哥哥哥，你快看，最精彩的剧情终于来了！”

“……”陈络落看了一眼电视，怔了一会儿，然后皱眉看向孟邗，“这个和奥特曼变身有区别吗？”

孟邗瞬间一愣，看了一眼电视，又看了一眼陈络落，一拍大腿，“当然不一样！你没眼光！”

说着，孟邗从锅里捞了一堆牛肉放到陈络落碗里，“你还是吃你的吧。”

陈络落哦了一声，乖乖低头开始吃了起来，孟邗看了一眼陈络落，又看了一眼，有些狐疑，“哥，你不会喝醉了吧。”

“怎么可能。”陈络落吃着牛肉，抬头看了一眼孟邗，“啤酒，我怎么会醉。”

孟邗一想也是，啤酒度数这么低，怎么可能喝醉。

一旁霍顷看向陈络落，从一旁抽了一张纸递给陈络落。

陈络落愣了一下，“做什么？”

霍顷拿着纸，在陈络落脸上擦了一下，“油，溅到脸上了。”

陈络落哦了一声，盯着霍顷，瞧见了霍顷和平常不太一样的微红的脸色，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你不会喝醉了吧？”

霍顷看了一眼陈络落，“没有。”

“你脸红了！”陈络落伸手掐住霍顷的脸，瞪大眼睛，还往旁边扯了扯。

霍顷眉头微微蹙起，抓着陈络落的手腕，“我没有。”

“就有！”陈络落说道，凑近霍顷，松开手，“你看，真的红了！”

霍顷：“……被你掐红的。”

“我什么时候掐你了！”陈络落皱眉，“霍顷！”

“做什么？”霍顷看向陈络落。

“你这个人就是一点都不实诚！”陈络落指着霍顷，“你这人怎么这么别扭！特别不讨喜你知不知道！”

霍顷顿了一下，看着陈络落，“我就是不讨喜。”

陈络落盯着霍顷半晌，突然一把抓住霍顷的衣领，“谁说你不讨喜！你最讨喜！”

一旁的孟邗和陈黎：“……”

孟邗：“我哥肯定醉了吧。”

陈黎：“……我觉得霍顷应该也有点。”

陈络落拿起啤酒罐，举起来，“你最喜欢什么！”

霍顷也拿起啤酒和陈络落碰了一下，“火。”

陈络落咧嘴一笑，“有眼光！”

霍顷看着陈络落，“那你最喜欢什么？”

陈络落毫不犹豫，满脸认真，“漂亮的小骷髅！”

孟邗：“……？！”

孟邗一脸惊恐，“我都不知道我哥居然还有这种癖好。”

霍顷愣了一下，也笑了起来，喝了一口啤酒。

喜剧已经到了结尾，陈络落和霍顷的话题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一个。

陈络落：“我真是看不惯霍顷这个家伙！每天就冷着脸！”

霍顷：“那我笑笑？”

“你笑我也不会喜欢你！”陈络落冷哼一声，脸颊到耳朵尖儿都红了，目光中像是蒙了一层雾气，“你已经不讨喜了！”

霍顷点头，“嗯，我不讨喜。”

“谁说你不讨喜！”陈络落猛地皱眉，两只手揪着霍顷的耳朵，上下晃了晃，“我让你哄我！你哄好了，你就讨喜了！”

霍顷嗯了一声，“那我学。”

“不用了，因为我不喜欢你了！”

听着两人的车轱辘话，一旁孟邗和陈黎已经从一开始的吃瓜，变得面无表情。

孟邗：“吃蛋糕吧。”

陈黎：“好。”

孟邗一把将陈络落拉到自己旁边，陈黎去拿了蜡烛，孟邗摸了半天，“家里怎么没打火机，等等我去找找。”

孟邗去电视机柜里翻翻找找去了，陈络落盯着蛋糕上的蜡烛看了半天，打了个响指，蜡烛骤然被点燃，火苗摇曳。

陈黎吓得连忙往孟邗的方向看去，孟邗还嘟嘟囔囔在翻，一转身，就发现蛋糕上的蜡烛都点燃了，一愣，“你们点了？”

陈黎连忙打马虎眼，“嗯，这蜡烛好像是自燃的。”

“啊？”孟邗一愣，然后挠挠头，“现在蛋糕店都这么卷了啊。”

孟邗去把客厅的灯关了，然后拍着手，“来来来，哥，生日快乐！”

陈络落盯着蛋糕看了许久，火光摇曳在他眼中，陈络落像是在发呆，又好像在思考什么。

“哥，准备许愿了。”孟邗说道，站起身来，“今天可是你十八岁生日！过了今天，你就成年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这么重要的日子，许的愿望肯定都能实现的！”

陈络落看着蛋糕，呆了半天，看着上面的沙雕图案，一脸嫌弃，“蛋糕好丑。”

孟邗：“……去你的，赶紧许愿吧。”

好好的气氛都没了。

陈络落勉为其难的双手合十，闭上眼睛，“那我希望——”

【希望我珍爱的所有人和怪物，都能快乐。】

陈络落睁开眼，看向孟邗，“你说的，今天许的愿望都能实现。”

“那当然！”孟邗笑弯了眼。

陈络落又看向陈黎。

陈黎愣了一下，然后也笑了，伸手揉了一把陈络落的头发，“嗯，一定会实现。”

陈络落这才心满意足，深吸一口气，吹灭了所有蜡烛。

孟邗作为气氛组，开始用力鼓掌，蹦蹦跳跳唱着生日歌，一边趁着陈络落不注意，往他脸上抹了一块奶油，然后一个人哈哈大笑，陈黎也在一旁给霍顷抹奶油。

霍顷微微皱眉，在愣了许久过后，迟迟反应过来，瞪着陈黎。

陈络落已经开始用手指沾奶油放到嘴里吃了起来，眉眼弯起，眼睫下的眸子透着亮色。

大黑在一旁坐着，脑袋搭在陈络落腿上，悄悄舔了舔桌上的奶油，然后嫌弃的用爪子刨了刨舌头，满脸嫌弃的样子。

电视的荧光洒在每个人的脸上，竟然也有几分温馨的味道。

闹到了快十一点，孟邗和陈黎两个把东西的都收拾了，孟邗打了个哈欠，看向沙发旁边已经睡着的两人，“他们怎么办？”

“不用管。”陈黎也困了，看了一眼那边两人，像是想到什么，拽着孟邗，“差点忘了，还没合照呢。”

孟邗恍然，“对对对，这么好的日子，怎么可以没有合影。”

两人凑到茶几前面，陈黎举起手机，笑容灿烂比了个耶，孟邗做了个鬼脸，在他们后面，是互相依偎着的两个少年。

大黑挤在陈络落和霍顷中间，陈络落的脑袋靠在大黑头上，霍顷脑袋靠在大黑身上，大黑龇着牙，身上还沾着奶油，一副忍辱负重的模样。

孟邗看着照片，噗的一声笑了起来，刚笑着，就看见大黑屁股一动，然后后肢一蹬，直接把霍顷踹开了，这高难度的动作，居然还一点没影响到睡着的陈络落。

孟邗都惊呆了，“大黑竟然还是武林高手。”

陈黎捂着脸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伸手去拍了拍霍顷的脸，“喂，醒醒，该回去了。”

霍顷慢慢睁开眼，一丝迷茫转瞬即逝，被陈黎从地上拽起来，趔趄了两步，在陈黎要过来扶的时候，，避开了他的手，“我自己可以。”

陈黎也没强求，“好好好，你可以。”

孟邗去拿了毯子，给陈络落盖上，然后和陈黎两人一起提着垃圾下楼了。

把垃圾丢进桶里，孟邗伸了个懒腰，夜风让他头脑清醒，刚转身，余光突然看见垃圾桶旁边有个发着微弱光芒的东西，走过去看了眼，发现是一块石头，孟邗在“怎么可以随便捡东西”和“这东西看着好奇怪好稀奇，不简单，没准是宝石”当中纠结了一下。

最终用纸包起来丢到了自己口袋里。

人类该死的好奇心。

陈黎顺路开车送孟邗回去，然后再载着霍顷一起回总部。

“那个戒指，怎么回事？”陈黎看向霍顷。

霍顷坐在副驾驶上，像是睡着了，但陈黎知道他肯定没睡着。

果然，过了片刻，霍顷就开口了，“生日礼物。”

“那个戒指……”陈黎顿了一下，“你明白重要性吧。”

“知道。”霍顷应了一声，不再开口。

陈黎瞥了一眼霍顷，“小落弟弟倒是没说错，你这人怎么这么别扭。”

霍顷向后抓了一把额发。

在车子即将转弯的时候，霍顷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的声音传来。

“……我后悔了。”

陈黎一怔，迅速看了一眼霍顷，但霍顷已经靠在车窗边，不再说话了。

陈黎勾了勾唇，低骂了一句，“活该。”

*

陈络落一觉起来神清气爽，除了有点口渴外没什么感觉，只是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有那么一些片段记不太清楚，但不重要。

因为他觉得应该是一个很高兴的晚上。

陈络落洗脸刷牙，顺便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才发现孟邗居然拉了个群，一共只有四个人。

霍顷，陈黎，孟邗还有他。

里面只有一张照片，陈络落点开看了眼。

在看见照片后，陈络落愣了一下，然后嫌弃，“我脸上奶油都没擦。”

但顿了一下，陈络落又笑了起来，将照片放到大黑面前，“大黑你快看。”

大黑看了一眼照片，凶狠的叫了一声，“汪！”

“不丑，挺好的。”陈络落说道，把照片保存了，又停了一下，悄悄设成了锁屏页面。

陈络落去冰箱里翻出了面包，配上一杯牛奶，解决了自己的早餐，拿出手机，直接给秦意打了个电话过去。

秦意很快接通了，“喂？”

陈络落盘腿坐在沙发上，“余渡怎么样了？”

“放心吧，已经通过考核，现在我父亲正在教他控制异能。”秦意语气中多了些笑意，“你要来看看吗？”

“行啊。”陈络落看了一眼时间，“那下午两点？”

“好。”秦意说着，带着些笑意，“我就猜到今天你一定会联系我。”

“为什么？”陈络落顺口反问。

“因为今天周日。”秦意说道，“明天你要上课了。”

陈络落：“……”

是啊，明天还要上课，他作业都还没写。

陈络落一下子蔫儿了。

“挂了。”

一提到上课的事情，陈络落原本想要躺着的心情瞬间没了，先去翻出作业，用两个小时解决了作业，这才拎着伞出门了。

秦家作为世家，算是大隐隐于市，在市中心有一栋别墅，陈络落直接打了个车过去，秦家门口看上去没什么安防措施，但要是仔细看看，就能发现就连门锁都是一个B级道具，更不用说里面了。

陈络落给秦意发了消息过后，很快秦意就下楼来带陈络落进去了。

陈络落打量了一下环境，“我以为秦家会更金碧辉煌，然后雇佣不少人，每天就使唤人。”

秦意闻言，哭笑不得，“不至于，而且我爷爷不喜欢太热闹。”

陈络落点头，跟着秦意进了客厅，扑面而来就是一股清淡的茶香，陈络落看过去，就看见一个老人正坐在那边，穿着古式长袍，正在泡茶。

“爷爷。”秦意恭敬叫了一声，“这就是我提到的那个朋友。”

老人将茶泡好，再抬头看过来，秦老爷子已经七十多，但看上去很健朗，面容挺慈祥。

“嗯。”秦老爷子应了一声，看向陈络落，“经常听秦意说起，原来这么年轻。”

“过来陪我这个老头子喝杯茶吧。”秦老爷子说道。

陈络落顿了一下，走了过去，在秦老爷子对面坐了下来。

秦老爷子笑着，“尝尝我这个老爷子泡的茶。”

陈络落端起茶，喝了一口，放下，诚实道：“喝不出来。”

秦意在一旁悻悻，秦老爷子一愣，倒是大笑起来，“你这孩子，不光长相，连性格都与我认识的一个人很相似啊。”

陈络落顿了一下，“谁？”

“一个老朋友。”秦老爷子脸上露出些怀念的表情，“一个酒鬼。”

陈络落看了眼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叹了一口气，“可惜，他死了之后，就没有人能再那么气我了。”

秦老爷子看向陈络落，笑容慈祥，“和我这个老头也没什么好玩的，还是你们年轻人自己去玩吧，那个叫余渡的孩子现在在训练场，估计过半个小时就回来了。”

陈络落点头，站起身来，秦意带着陈络落去楼上小餐厅了。

小餐厅里东西应有尽有，陈络落一眼看见了正坐在那边玩手机的男人，在脑子里搜挂了半天，才恍然想起这人是谁。

秦意的哥哥，秦肆。

秦肆视线从手机上挪开，朝着陈络落两人看来，“好久不见。”

陈络落颔首，拉开秦肆对面的椅子，“是好久不见了。”

“听小意说，你最近倒是做了不少事情。”秦肆说道，“日子过得不错。”

陈络落耸了耸肩，“还行吧。”

秦意也坐了下来，看见一旁按灭的烟头，微微皱眉，“哥，你又抽烟了？”

“啊。”秦肆一脸无所谓，“心情不好，放心，抽的不多。”

秦意臭着脸，“小心被爸知道。”

“你别告状，爸就不会知道。”秦肆一本正经。

秦意瞪了一眼秦肆，然后才换了话题，“说起来，爷爷倒是挺喜欢陈络落的，刚才还请他喝茶。”

秦肆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陈络落，“那老头子请你喝茶？”

“嗯。”陈络落点头，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的，“怎么了？”

“我们两个都没怎么能喝到他泡的茶。”秦肆说道，“那老头子就知道拿着他的拐杖揍人。”

“准确的说，是揍你。”秦意补充了一句。

秦肆：“……好吧，确实是我。”

陈络落想了想，“秦老爷子以前是不是在总部工作过？”

“嗯？”秦意看向陈络落，“爷爷的确在总部工作过，这不算什么秘密，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随口一问。”陈络落说道。

“爷爷当年是特异事件处理部的研究员，但后来退出了，而且和总部算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秦意说道。

“为什么？”陈络落问了一句。

“这个——”秦意顿了一下，“这个不太好说。”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秦肆在一旁轻嗤一声。

“当年特异事件处理部用怪物基因做实验，就知道会产生什么后果。”秦肆说道，“当年要不是老头子退出得早，也会被扯进去。”

秦肆看向陈络落，“你要是有心打听，很快就能知道当年的事情。”

“不用。”陈络落说道，“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事情。”

闻言，秦肆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看了一眼时间，“余渡那家伙应该快回来了。”

秦意开口，“余渡天赋不错，异能等级比我们都高，但不是攻击类，但他的眼睛绝对是一个利器，看见死亡，就能改变死亡。”

秦肆在一旁冷哼一声，“不过那小子嘴巴挺严的，估计也是异能限制，他不能把死亡说得太具体。”

陈络落问道：“他控制得怎么样了？”

“掌握挺快的。”秦肆说道，“而且他身手不错。”

关于余渡身手不错的事情，陈络落隐约也有感觉。

“我们调查过他的资料了，这小子看着闷不做声，以前在学校过的还挺精彩。”秦肆说道，眼中多了些笑意，“他从小就在各种街头巷尾跟人打架，在异能觉醒之前算是个校霸，异能觉醒过后才性情大变，变成了这个自闭模样。”

陈络落嘴角轻微一抽，“校霸？”

“看不出来吧。”秦肆笑了一声，连带着秦意眼中也多了些笑意。

“对了，最近你最好别进入裂缝。”秦肆说道，“裂缝被封锁，我们秦家也有异能者被关在里面了，现在人能进去，进去了却出不来，危险系数太高。”

“我知道了。”陈络落说道。

没过多久，余渡果然回来了，短短两天时间，他的精神看上去好了不少，看到陈络落，眼睛微微一亮。

余渡把上次陈络落给的名片还给陈络落，“谢谢。”

“不用。”陈络落说道，“你爸那儿我会去说。”

“好。”余渡点头，“麻烦你了。”

陈络落打量了一下余渡的眼睛，可以说余渡脸上最显眼的就是这双眼睛，透着几分看透一切的通透，“你现在看我是什么样子？”

余渡看着陈络落，“在发光。”

陈络落哦了一声，有些惋惜，“你还是看不到我的死亡？”

“你的异能比我高，看不清很正常。”余渡说道，又顿了一下，“而且看不到也挺好的。”

陈络落感慨一声，“我还想看看我以后是不是躺在五百平米的黄金大床上，抱着一堆金币，做着美梦死的呢。”

秦意和秦肆都笑了。

陈络落说了两句，就打算走了，他主要就是过来看看余渡，毕竟是自己推荐的人。

秦意送他出门。

“你和你哥感情挺好的。”陈络落说道，想起一开始自己和秦家产生关系，就是秦意为了去裂缝救秦肆来着。

“还行，毕竟是一家人。”秦意说道，“小时候打架，后来长大了，偶尔斗斗嘴，现在也就是这样了，你要是有兄弟，你也会明白的。”

说着，秦意猛地想起陈络落孤儿的身份，一下子沉默下来。

陈络落没注意到秦意的突然沉默，他倒是回想起了很早以前的一些事情。

没人知道，他有着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记忆。

自己其实是有个算不上哥的哥哥的。

对方——从小就讨厌他。

陈络落一想到对方就是一个激灵，转过头看向秦意，就看到秦意一脸愧疚的表情，“怎么了？”

秦意：“……没事。”

秦意抬头看向天空，“好像快要下雨了。”

陈络落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