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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朝早就打算好了, 这种事肯定不是一次就成的。
她一个凡人,褚无咎一个妖魔,俩人是天差地别的体质, 一次就中太假了,最少也得弄个三五次的。
阿朝是个下了决心就一猛子往里扎的人,这件事也不例外,她很积极地缠褚无咎。
褚无咎的态度…就很莫名其妙。
真成事之后, 她和褚无咎的关系缓和了许多,褚无咎终于不再那么神经质,动不动就要恐吓她警告她一下让她老实安分,上次她在骨窟不痛快, 故意搞他, 他脸色阴沉得要命, 可约莫有点怵她再大庭广众来一次, 后来也没把她怎么样。
他们俩的关系变变扭扭融洽起来。
但褚无咎是从来不主动的, 天天垮着张六亲不认的冷漠脸,好像是怡红院的清冷绝色花魁、她就跟个满脑肥肠的乡下土财主流着哈喇子垂.涎他,阿朝每次都得缠着他软磨硬泡,要泡好久, 他才极为勉强、半推半就躺下去, 半程中他也紧蹙着眉, 攥得手背青筋浮出来, 像极其忍耐,阿朝都早不疼了, 他还一副疼得厉害, 矫情得很, 不知道还以为是他天天被欺负一样。
阿朝最初还很鄙视他, 但直到这么几次之后,阿朝才有点明白过来,他居然不是装的。
上次不是她的错觉,狐狸和人不一样,真有根骨头的。
这是什么构造道理且不多说,但她肯定是受不了,褚无咎也一直没说,但他从和她第一次开始,都是先自己把里头细骨碾碎。
这也不是阿朝问出来的,还是她有一次自己好奇,悄悄摸索琢磨出来的。
发现这点后,阿朝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这简直酷刑啊。
阿朝再想整他,脸皮毕竟也没那么厚,也有点舍不得,后来就不好意思缠他了,决定要不就够了吧。
但她这动静太突兀了,之前缠他那么紧,突然就不缠了,晚上睡觉之前也不再动手动脚挨挨碰碰,重新变成个规矩的正经人,这太明显了,帝王很快就敏锐察觉到。
他的脸色并没有变好,反而更难看了。
这天晚上,阿朝泡完澡换好睡裙,一出来看见榻边的落地烛灯亮着,帝王倚在靠枕看书,不是阿朝的言情小话本,是那种一看就很荒败古老的手卷,鬼知道他总在研究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他低着头,视线淡淡落在手中的书卷上,漆黑的头发披散在身上,中衣微微敞出,隐约露.出苍白紧.实的肌.理,比绸布更细.滑温润。
……好吧,他虽然是个神经病,也是个大美人的神经病。
阿朝咂巴咂巴嘴,不敢多想,掀开被子一角钻进去,把自己团成一团准备睡觉。
她刚把自己团到一半,就觉后面一凉,后背被子被猛地掀去,她被拽着后衣领提起来。
阿朝懵懵抬头,对上帝王冷冰冰的眼神。
「你提拎我做什么。」阿朝踢了踢腿:「放开我,我要睡觉。」
帝王看见她还想反抗,脸色更阴沉了。
阿朝闻到四周香气突然变浓了,她最近已经有点适应这味道,所以稍一变化她立刻就感知到。
妖兽的气味分泌受情绪影响,包括暴怒、恐吓、发.情期…还有他故意的。
阿朝感觉自己脸不自觉开始发热,她终于明白过来,连忙抓住帝王的手:「陛下,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
帝王慢条斯理抽回自己的手,居高临下看着她,表示自己没兴趣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他觉得她真当他脾气太好了,想玩的时候硬扒着要上,玩了一阵失去兴趣,扭头翻脸就想跑。
世上哪里有这样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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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阿朝感觉脸上已经开始渗出汗,心跳动得越来越急促,她赶紧蹭过去,手讨好摸了摸帝王的胳膊:「陛下,我,我真不是,我是…我是心疼您呢。」
「…」她贴到帝王耳边,小声说:「我都知道了,我不想您那么疼。」
帝王顿了下,垂眼看着她真诚温润的眼眸。
「我之前不知道…怪不好意思的…」阿朝又去勾他的手,磨蹭勾他修长的小拇指,小声说:「您忍了那么久,是不是很疼…肯定很受罪…」
帝王半阖着眼,不置可否,但冰冷的脸庞渐渐和缓下来。
阿朝松口气,以为这事就这么过了,但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听见他冷淡一声:「只是一时罢了,你一身凡胎凡骨,被我一点点养开,等过些时日,你能受住,自然就不必如此。」
阿朝呆了呆,没反应过来。
她扭头看他,他仍阖着眼,轮廓冷峻,神容清冷,眉宇却有着妖魔的极尽艳丽靡异。
……阿朝觉得,她可能没有理解错。
他是在讥讽她不争气,嫌她磨磨叽叽,害他直到今天还得忍受此等天大委屈,真是岂有此理!
啊这…
阿朝迟疑半响,小声说:「陛、陛下说的是。」
「…那、那陛下…」阿朝吞吞吐吐:「那臣妾对不住您,要不今晚还得让您忍一忍…?」
帝王冷笑,仍闭着眼,看模样是一句废话都懒得和她说。
…但这是不是形同默认。
阿朝无言,试探地伸出手臂勾住帝王的脖颈,他没有任何反应,阿朝咬了咬他耳朵,顺着亲到耳颊,然后往下亲鼻.梁和嘴.唇。
阿朝乱七八糟亲完一圈,他的脸也敷上薄薄的红,空气中的香气愈发浓重,阿朝边亲边轻轻推他心口,他慢慢躺.倒下去,阖眼很低的喘。
阿朝看了看他,小心翼翼说:「我、我掰了…」
帝王掀起一线眼睫,冷淡又慵懒瞥她一下。
阿朝吞了吞唾沫,一狠心用力掰,他不言语,却压抑着体内力量的自发抵抗,倏然一脆声响,他脸庞猛地抽一下。
阿朝觉得自己像个屠夫,超级残忍的那种。
她连忙过去安抚亲亲他,他推开她的嘴,声音低哑而冷漠:「不够,再掰。」
阿朝不敢下手了。
太狠了,太狠了。
她哆哆嗦嗦下不去手,帝王蹙着眉,冷冷看她一眼,拂开她的手,伸手过去干脆利落掰断。
阿朝吓得抖一下。
帝王眉头蹙得更紧,心口起伏几息,闭着眼低声命令:「上来。」
阿朝,阿朝只好听话。
这个确实挺特别的,阿朝最近也不咋疼了,感觉也还行,但她其实不怎么贪这个,反而是褚无咎,她低头好奇瞅着褚无咎侧脸闭眼颧骨紧紧咬起的样子,觉得他肯定很疼,但这么疼他为啥还愿意,好像还挺积极,她一不缠着他还生气,所以这么看来,是不是感觉应该也、也还行?
…这样都可以吗?骨头都断了不得疼死。
唉,阿朝心想,男人真是太奇怪了,她还是快点,赶紧把长生珠揣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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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朝悄悄搞了两根签子,迷信地占卜一下,终于算出一个吉日。
阿朝手里有些早年不知什么时候留的乱七八糟的医书,里面有一点关于妖魔繁衍的知识,她早早熟读了几遍,大致套在凡人身上,在吉日前一两个月,就开始陆续准备假象。
比如爱吃比较生鲜的、灵气充沛的东西,比如脾气更暴躁,比如更嗜睡……
她做戏就做完全套,对褚无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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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意识的逐渐冷淡起来,褚无咎察觉到,脸色当即又不好看,甚至有一天晚上故技重施,等着她混乱情迷去哄他,然而阿朝脾气一下变得比他还差,当时就拽住他伸过来的尾巴扔到旁边,冷笑讥讽「陛下的尾巴不要乱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一天晚上不被搞就受不了的大色.鬼。」
褚无咎当时的脸色一下变了,直接指着外面让她滚,阿朝滚就滚,扭头抱着被褥就跑偏殿去,当天夜里就听见轰隆隆声,好像暴怒的天雷劈下来,她当耳边风,翻个身团着被子继续睡。
之后几天,阿朝就在偏殿睡,一点没有搬回主殿向君王讨饶求和的意思,褚无咎刚开始矜傲地回来过两次,看见她这滚刀肉的样子,怒得直接震碎了宣室主殿,阿朝全当没看见,直接跑回自己屋子,像个准备冬眠食物的松鼠。
又过了几天,终于到了计划的时间。
阿朝从被窝里钻出脑袋,探头左看看右看看。
天刚蒙蒙亮,还不到往日她起来的时候,外面没有一点动静。
阿朝重新钻回被子里,取出一颗鲛珠,盈盈微光照亮被窝。
「是时候了。」阿朝深吸一口气:「开始吧。」
长生珠从枕头
「褚无咎不傻,光是我钻进你肚子里,是瞒不过褚无咎的。」长生珠说:「我只能融掉你的元婴,借助你的灵根放进你肚子里,让它真像个胎儿一样慢慢长大,直到有一天元婴彻底消融,你体内的灵根也被消融干净,那个时候,就什么都瞒不住了,不仅瞒不住,你还将彻底失去修炼的可能。」
这具身体是凡人的躯体,资质粗陋,可再粗陋的资质也至少是有稀薄灵根存在的,褚无咎愿意主动给她采补,滋养她的身体,有朝一日,她未必没有重新修炼的可能。
但如果撒这一场弥天大谎,先不提真相暴露的时候褚无咎会怎么对待她,就等她的元婴与灵根消失,她就真的只能是个凡人了,甚至连普通凡人都不如,寿命减少,体弱多病。
「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想好了吗?」长生珠忍不住问:「真的有必要吗?其实现在也不错,褚无咎对你不赖,你之前那么气他,他也没真把你怎么样。」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