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司空夜愣住了。
眼眸死死的盯着君景易俊秀的面庞。
许久，院子里安静无比。
直到君景易再度轻叹道：“我当然喜欢青楼，嗯，怎么说呢，是个男人就没有不喜欢的。”
“那你还想毁了？”
司空夜轻笑。
君景易摇头：“正是因为我喜欢，所以我才想毁了他！”
司空夜：“……”
呆愣的看着君景易良久，才是拿起桌子上准备的桂花糕一边吃着，一边说道。
“古往今来，青楼这地方就一直存在，皇朝更替，时局变迁，那地方一直在的，你不是说过吗，存在就是合理！”
“是！”
君景易点点头。
稍稍沉默，突然再度问道：“司空夜，你应该听说过我在东楚京都经历过的事情吧？”
“呃……”
司空夜嘴里咀嚼着桂花糕，眼眸看着天空，淡淡的点头：“悲剧！”
“是，悲剧，所以我想办法除掉了东楚五皇子，虽然他没有招惹我！”
君景易深吸一口气，再度问道：“你以前也听说过江南名妓吧？”
司空夜面庞僵硬的笑笑，看了君景易一眼点头：“江南青楼，男子温柔之乡，自然听说过。”
“可，为什么江南的青楼里每隔一段时间总会有美丽适龄的女子出现呢？”
君景易轻声问着：“换句话说，为什么总有美丽适龄的女子会家破人亡，然后出现在青楼呢？”
司空夜：“……”
随后似乎被桂花糕给噎住了，喝了口茶，瞪了君景易一眼，无奈道：“大概是，因为她们生的太美丽吧！”
“嗯，这就是我想说的！”
君景易喝着茶，淡然道：“为何天下王朝都在压制商人，因为利益这东西一旦被人肆无忌惮，太可怕！”
“我如今只是稍稍在江南放开了一点商人的枷锁，这次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虽然是有人在背后搞鬼，但这就是问题所在！”
“因为青楼存在，所以那些东楚保家卫国的军兵，他们的妻女会被自己国家的五皇子卖入青楼，一切只因为利益！”
“因为青楼存在，所以大炎江南，美丽的女子家中总会家破人亡，几乎无一例外，因为，利益！”
“所以啊……”
君景易深吸一口气：“我想毁了青楼！”
司空夜看看君景易，随后摇头。
“没用的，人心如此，就算你毁了青楼，但只要男人存在，明面上的青楼消失了，暗中的就会出现，这些事注定避免不了。”
“但，总会少点吧？”
君景易目光认真看着司空夜。
司空夜：“……”
良久，点头：“那倒是，若你说这东西不合法，那至少目前的大炎江南这种事情会少很多。”
“这不就够了吗？”
君景易轻笑道：“我一人之力有限，救不了这个世界的所有人，但，至少能救一个算一个，能救一家算一家吧？”
“总比现在这样让他们肆无忌惮的杀人抢人，逼良为娼，搞得许多人家破人亡好的多吧？”
“暗中存在就存在呗，至少他们明面上不在了，那就会有很多的百姓安然的活下去！”
司空夜：“……”
许久，突然笑了，无语的看着君景易点点头：“我懂了，但这和你不想三妻四妾有什么关系？”
“很简单，上行下效！”
君景易轻轻咬牙：“为什么就连你也觉得男子三妻四妾是正常？”
“因为一直都是这样？”
“因为从来如此？”
“因为大家都这样？”
君景易笑笑：“还是因为皇帝如此？”
司空夜沉默，良久摇头：“也许，都有吧。”
“是呀，皇帝乃天下表率，他都如此正大光明的三妻四妾，大臣们自然跟着学了，然后权贵，商人，百姓……都这样了，如此，一切都很正常了，不是吗？”
君景易轻叹：“然后，因为如此，女子自然就低人一等，自然就成了所谓的货物……”
“然后就自然而然的产生了买卖利益，所谓的青楼同理，然后一个个家庭开始被莫名其妙的毁掉，各种奇葩的理由。”
君景易耸耸肩。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连锁反应……有人说过，远方的一只蝴蝶扇了一下翅膀，我们所在的地方就可能发生一场大风暴。”
“也许我们看来无关紧要的事情，但可能造成无数人的悲剧！”
看着司空夜呆住，正在思考的样子。
君景易继续说道：“明明一切可以避免的，不难，只需要一点点规矩，然后站在巅峰的人控制一下自己，就这么简单。”
“如今的我救了很多人，但若是在这件事情上放纵，那江南又会如何呢？”
“我无意中又会害多少人呢？”
“虽然他们可能不明白一切的原由是因为我，但……我明白啊！”
“我不是想要救天下的女子，我只是想要尽量减少一些悲剧，让更多的家庭不至于家破人亡！”
“我可骗自己一时，但可以骗一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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