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羊肉汤—立规矩

天空有些阴沉，乌云在远处凝聚，天地间灰蒙蒙的一片。

江渊走出石洞，发现天气有些不妙后，连忙跑向山谷后方的陶窑，收取昨日烧制好的陶盆。

陶盆表面足够光滑，因为窑火温度足够，将陶坯烧的通透彻底，陶盆光滑的表面在阳光照耀下，还反射着泥土色的亮光。

江渊因为高兴嘴巴都快咧到了耳后根，他小心翼翼地将陶盆从陶窑中拿出，八只陶盆七只都非常完美，唯有一只盆边有些少许裂痕，看上去有些不足。

江渊喊来族人，让他们小心抱起陶盆。

自己则领着他们前往石潭装水，石潭的水比山谷后方的河水更清澈干净，适合饮用。

七位族人小心翼翼地捧着自己手中装满清水的陶盆，他们满脸的好奇和疑惑：自己手里这些奇形怪状的“泥巴”，为什么碰到水不会融化？

江渊让他们把陶盆放在自己的石洞中，便让他们离开了。

正在这时，狩忽然跑进了山洞。

“狩，今天不用捕猎了吗？”江渊拿着石块，在石洞口搭建着简易灶台。

狩道：“一会天上就该下水了，今天不去捕猎了，不然身体会难受的。”说话间狩将一大块烤羊肉放在了江渊面前。

江渊点了点头问道：“休息一下也好，还有这不叫下水，这叫下雨，”

“下雨？”狩疑惑地重复着这两个字，随即高兴地对江渊道：“那我去教族人们以后都这么说。”

“等等，狩，还有多少烤羊肉？”江渊喊住他。

如今族人捕猎采摘效率虽然大幅度提升，但是一天依然只有一顿晚饭，早上只是简单地吃几个果子，只有地位较高的族人早上才能吃上肉食。

“不多了，我正准备给苍族长和巫大人送去。”狩回答道。

“再宰杀一只野角羊，把肉全部送到我这里来。”江渊嘱咐他道：“一会记得让所有族人到我这里吃美味的食物。”

云溪部落的族人太瘦弱了，江渊打算让他们早上也能喝到肉汤，同时改变“高等族人”早上吃独食的打算。

他一边搭建灶台，一边喊溪去篝火旁拿来一根燃烧的木棍和少许干草，又喊清去把晒成菌干的鸡枞菌和鸡油菌拿过来一些。

食材匮乏，没有葱姜蒜，更没有调料。

但是江渊相信自己熬出来的肉汤，足够让这些没有吃过“美味”的原始人称赞。

不消一会，清和溪带来了火焰和菌干，江渊将木柴点燃，七只陶盆全部放在灶台上。

这个灶台他做的极长，就是为了一次性能够熬好七盆肉汤。

“渊，你这是在做什么？”清充满了求知欲望，渊的所作所为，她有时完全看不懂。

“给你们做好吃的。”江渊一边回答，一边用唐刀将狩送来的烤羊肉切成小块。

溪也满脸困惑，不明白江渊为什么要用火烧水，难道水被火烤过后，也会变的更加“好吃”？

过了不一会，狩拿着几块硕大的烤羊肉，又背着一只刚刚宰杀的野角羊跑了过来。

令江渊无语的是，这家伙直接把所有族人都喊了过来。

一百多名族人围住洞口，满脸好奇地看着江渊熬汤，在两百多只眼睛的注视下，江渊感到浑身不自在。

幸亏现在还没下雨，否则他们非的淋成落汤鸡不可。

江渊让他们散开，不要围住洞口，趁着水还没有烧开，便用唐刀将羊肉分割成手指大小的肉块。

一只野角羊，能出七八十斤左右的鲜肉，江渊足足忙活了半天，方才切割完毕。

许多族人都听闻江渊有一把锋利的武器，如今亲眼所见，每人眼中都流露着羡慕和称赞的神采。

“不愧是江渊大人的武器。这么厉害！”

有人窃窃私语：“只有江渊大人，才能配得上如此锋利的武器！”

……

将一半羊肉下锅后，江渊放入大量的菌干，又让狩找了几块木板当做锅盖。

一想到自己能在原始时代还能喝上一口鲜美的羊肉汤，江渊就浑身激动，虽然没有佐料调味，但是赤手空拳能做到这一步，足以让江渊自傲了！

江渊怀着满腔热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煮着羊肉的陶盆，红色的火苗不停地舔着陶盆底部，不消一会，陶盆中就发出了诱人的肉香。

江渊闭着眼睛陶醉地吸了一口诱人浓郁的羊肉汤的香味，睁开眼睛才发现，肉香已经将所有族人的眼睛和魂魄都勾了过来。

看着族人们一幅幅馋涎欲滴、眼巴巴的急切模样，江渊心中一阵好气又好笑！

在江渊眼中，可以和普通族人共食共寝共劳，但是长幼尊卑，身份差异，等级秩序，却不能改变！

如果这些变了，那么整个部落都会变套！

所以，现在就是他们立规矩的时候！

江渊板着脸，瞪着众人大声训斥：“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要抢吃的吗？”

江渊的喊声，所有族人顿时连忙后退几步，面面相觑，不敢言语，空中一片寂静。

江渊看到自己的训斥起了作用，方才道：“食物，应该先让年龄大的老人，年龄小的孩子，尊贵的族长，敬重的巫和长老们先吃，你们懂吗？”

洞口洞外依然鸦雀无声。

许久之后，一人方才嗫嚅道：“可是江渊大人，在以前，老人都是最后吃的。”

“那是以前！”江渊看向他道：“以前吃不饱，现在不一样，现在能吃饱了，老人可是你们的父亲母亲，现在能吃饱，是不是应该让他们先吃？！”

众多族人听到江渊的训斥，纷纷点头，脸色带着羞愧。

要知道在以往寒冷食物匮乏的时候，他们会亲手将老人赶出部落。

威长老咳嗽一声，打破寂静道：“不要忘了，神灵的火焰，美味的食物，是谁带来的！是江渊大人，是他让你们吃饱吃好，所以你们要听他的话，你们懂吗？”

众多族人疯狂点头，纷纷觉得威长老说的有道理。

是啊，是江渊来到部落后，才让他们每顿都能吃上美味的烤肉！

江渊给了威长老一个赞赏的眼神：老伙计，还是你的助攻给力！

身后的陶盆中肉汤咕嘟作响，羊肉汤的香气充斥整个山洞。

“好了！”江渊清了清嗓子：“食物先让老人孩子，族长、巫和长老们先吃！吃不饱我继续做，不要心急，你们同意不同意？！”

“同意！”族人们齐声喊到，没有任何意见。

江渊满意地点了点头，掀开木板，石洞中羊肉的香味更加浓郁，他拿来木碗盛汤，因为没有勺子，只能将一根木棍绑在木碗上当做汤勺。

“第一碗，让年长尊敬的巫先吃！”

江渊让溪端着木碗给巫送去，并嘱咐她小心烫。

“第二碗，让尊贵的族长苍吃！”

无人应答。

“苍族长呢？”江渊问道。

狩解释道“苍族长在一个山洞里不知道忙什么。”

江渊又让人给苍送去，继续道：“第三碗让威长老和盘长老先吃！”

威长老和盘长老满脸急切地接过肉汤，灰发魁梧的盘长老脸上还带着一丝丝不好意思。

……

看着族人们喝着羊肉菌汤时顾不上烫嘴，一副副急不可待，满面陶醉的神情，江渊心中的成就感十分满足。

一碗小小的羊肉汤，就能征服这群原来茹毛饮血的原始人！

清和溪喝着香味四溢热腾腾的羊肉汤，两女喝的的满面红光，喝完一碗羊肉汤后，看着陶盆还是一副馋嘴的模样，恨不得将陶盆端起来占为己有。

江渊让她们把自己的木碗收好，毕竟只有二十多个木碗，除了他们几个，其余族人的木碗都是轮着使用。

每位族人一碗羊汤下肚，七个陶盆已经见底，族人们却只吃了个半饱。

看着他们眼巴巴的模样，江渊大声道：“打水，找木头，我再做七陶盆羊肉汤！”

他刚刚只放了一半的羊肉，就是为了做这第二遍羊肉汤！

族人们欢呼跳跃去寻柴打水，一个个干劲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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