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曲棍球打出来的冥界

灿烂的阳光下，一场激烈的曲棍球赛正在举行。吉尔伽美什双手摩挲着新做的米库（球棒），意气风发地对场上对面十几条乌鲁克大汉喊道：“我准备好了！尽管攻过来吧！”吉尔伽美什精力旺盛，除了格斗以外，也很喜欢这种曲棍球运动。可惜他力气太大，一般木头做的球棒打两下就开裂了，自从得到这趁手的新球棒，他别提多开心了。对面的壮汉们却有点愁眉苦脸，即使他们有二十多名后补队员轮番上场，也打不过吉尔伽美什。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以前这种运动还未流行的时候，他们还要在校场上当吉尔伽美什的格斗陪练，那不仅是件苦差事，还有生命危险。只见对面的领队一声大喝，给大家鼓起劲儿来，其他队员的眼睛里也燃起了熊熊火焰。他们组成严谨的队形，三四名健壮的前锋拿着球棒冲过来，其实是在掩护中路的持球者，他们十二人只要顺利地将球传递运送过来，打进吉尔伽美什身后的门框，就算赢了。“来得好！”吉尔伽美什拿着球棒向他们冲过去，几名前锋根本拦不住他。只见他一下就冲进了人堆里，持球者赶紧挥棒传球给侧后方的队友，另有三人上前来挡着。可是吉尔伽美什身形如鬼魅，明明距离还远，左穿右插，就抢在了接球者之前。他一棒挥出，木球子弹一样地爆射出去，穿过6、7名眼睛发直发愣的队员身边，一举击入对方球门！“42:00！”一名健康活泼的少女举手报数。“耶，好棒！”带着厚重面纱的伊南娜在高台上举手欢呼。她最喜欢看一个个矫健男儿在赛场上奋力拼搏，挥汗如雨了，让热血和男性荷尔蒙一起沸腾吧！不过话说回来，人类的灵魂里带着一种对战斗的渴望，只是战争的代价太大了，所以人们发明了各种竞技运动来发泄对抗的**——那些其实都是战争的替代品，无论是参加的人还是观看比赛的人都会沉迷其中。对于这毫无悬念的比赛，朋朋也就看个热闹，陪着祂爱恋着的女神才是最重要的。恩奇都早就不知溜到哪里去了，与其被吉尔伽美什抓去打球，还不如躲起来潜心修炼呢！伊南娜一直在兴致勃勃地看着，她不喜欢在神庙里欣赏奏乐和歌舞表演，祭司们唱的那些赞歌也听了几千年，耳朵都磨出茧子了，还是竞技和战争比较精彩刺激！球队队员们不知道那位头面裹得颇为严实的少女就是伊南娜女神本人，凭着她露出的一点金发和闪光皮肤判断，他们还以为是吉尔伽美什的妹妹马图尔（matur）或帕克图尔（pectur）殿下。不过她的身材实在太完美惹火了，冒着被球打到的危险，他们也忍不住偷偷往场外瞄上几眼。半场球打下来，乌鲁克的青壮年被吉尔伽美什打得一个个人仰马翻、哭爹喊娘，场上不停地换人，看起来和战争一样惨烈。“哎呀，胳膊酸！”“哎呀，腰疼！”下场的汉子纷纷诉苦。他们可不是一般的农民，都是多少有一星半点血统的小贵族，所以他们的母亲或妹妹也会跟来，有的面露心疼的神色给他们喝水、擦汗，有的递面包给他们吃。球赛一直打到夜幕降临才结束。吉尔伽美什把球和球棒放球场上做了标记的位置，就回去了。但是第二天清晨，他回到那个地方，震惊地发现那个做了标记的位置裂开了一条巨大的裂缝，球和球棒全都掉进深深的地缝里，不见了！吉尔伽美什趴在地上，用尽力气伸手去够了一下，又用他的脚试了一下，地缝黑黝黝的深不见底，他根本够不到。这下他急了，找来了伊南娜和恩奇都。伊南娜好奇地观察了一下那个地缝，说：“这条地缝不是自然形成的。我估计是那些球员们的母亲或妹妹们向神灵指控、抱怨了打球的事情。神灵的诅咒引起了地裂，使球和球棒坠落了下层世界！”吉尔伽美什问：“您有办法吗？”伊南娜摇摇头。吉尔伽美什又央求恩奇都说：“用你的念力能帮我把球棒和球带回地上吗？”恩奇都看到那个地缝也有些骇异，这个世界除了有“拥有高科技的神”，似乎还有一些灵异的事情存在？恩奇都蹲下身来，双手触碰着裂缝的边沿，开始闭目感应。他的意识一直沿着裂壁延伸下去，十米、二十米、五十米……地缝裂口最宽的地方也就一米，可是它竟然比井还深，简直不可思议！恩奇都的意识穿过泥土层、干沙层、含水层、岩石层，再下面该是什么？熔岩？不，下面是黑暗、虚无，仿佛一个空洞，就像人的手触摸在触摸空气，也许摸到了，但是什么也感受不出来，就只是虚空。恩奇都刚刚对世界树的构成有了一点体会，他感到人虽然生活在地球上，可是对头顶天空的了解远远多于地下。如果神是天上的火，那地下是什么？出于对根源的渴望，他咬牙，强行将已经使到尽头的念力进一步延长……再一次的，黑暗、死寂、孤独、恐惧一起向他的脑海涌来，就像上次利用世界树的根系探索地下一样，他仿佛模到了地狱的入口，无穷无尽的黑暗的深渊向他反噬过来！恩奇都就像被毒蛇咬中手一般全身剧震，猛地将念力收了回来，就像疾速穿越隧道般地后退。直到意识终于摆脱黑暗，回到了阳光普照的世界，恩奇都向后仰天倒地，大口地喘气，只觉得满身的冷汗。“恩奇都、恩奇都！你怎么了？”吉尔伽美什扶着他问。恩奇都惊魂未定，一边喘气一边说：“……没、没事。”伊南娜也走过来，弯腰向他问道：“你刚才看到了什么？”恩奇都苦笑道：“不知道，也许是地狱的入口吧！”*****注：1.曲棍球（hockey）这一名称起源于法语，意思是“牧羊人的棍杖”。作为世界上历史最悠久的体育项目之一，曲棍球的出现要比最初的奥林匹克运动会早1200年或者更多。曲棍球最早的“考证”可以追溯到公元前2000年的埃及坟墓壁画，上面有类似曲棍球比赛的图像。古希腊的壁雕中也有，中国唐代已流行“步打球”，印度、波斯等国也有历史记载；两河仅有文字记载，目前没有发现图像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