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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步虚忙起正事儿来, 一直到深夜都不见人影。
「还稍后就回来,呵呵。」红蓼蹲在结界里,模仿着云步虚道别时的语气神态, 嫌弃地嘟囔,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信他就得去挖野菜。」
啸天已经睡一觉了,他身上有伤,精力不济, 沐雪沉来一趟又走之后他就眯着了。
这会醒来, 看见红蓼捡了块石头在地上写写画画,就凑过去瞄了一眼。
「看得懂吗?」红蓼感兴趣地问。
啸天一张狗脸艰难了片刻, 明智地决定闭嘴。
他不希望重演爪乞申必术的悲剧。
他很认真地转移话题:「大王,夜深了,又到了骚动的时刻,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考虑什么?」
红蓼想着他的提议,手托腮接着写写画画。
啸天不念是对的, 她写的没一句好话,都是对修界那群人来说大逆不道的内容。
全都在骂云步虚。
她懒懒散散地说:「你不觉得那么做显得我太没底线了吗?做人不能那么无耻啊。」
啸天无语凝噎:「大王您前不久才提醒过我您不是人。」
「那是前不久, 现在是现在。」
很好, 弹性做人。
啸天闭嘴了, 红蓼却没完, 朝他招手:「嘬嘬嘬嘬。」
这叫狗的方式……啸天不由自主地凑过去。
红蓼把他捞到怀里, 摸了摸头说:「给你个好东西。」
她从乾坤戒取出上次下赤焰海时顺的银幽花:「看看这是什么。」
啸天黑色的眼睛里倒映着金灿灿的花朵, 呆了呆:「……这是什么?」
「不知道了吧?没见识了吧?」红蓼得意洋洋, 「这是银幽花。虽然带出来这么久了, 药效肯定大打折扣, 但对你的伤势还是很有帮助的, 快吃了吧。」
啸天哪能想到他长得没云步虚英俊,法术也远不如他强大,竟然还有命吃上银幽花?
他再一次感动了:「大王,您等着。」
他没立刻接花,而是跑下去缩到角落里一阵折腾,淡淡的黑雾泛起又消失后,他所在的角落没了黑狗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
一袭裙装的少年。
少年脸色苍白,高马尾一晃一晃:「大王,您看我怎么样!」
红蓼睁大眼睛:「什么情况?」
怎么突然变女装大佬了?
啸天捂着胸口,病西施一样凑过来:「大王不是不想自己下场吗?您对我这样好,我不能白拿了大王的花,我决定替大王去勾引那个男人!」
红蓼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去?」
「对!我去!」
「……你怎么勾引?」
「小露香肩?」他将裙子肩膀拉下来了一点儿。
红蓼额角突突直跳:「你是不是还打算躺他床上,搔首弄姿?」
「如有必要,也不是不可以呢。」
红蓼一言难尽。
啸天忙道:「大王放心,我会记得换张女子的脸,不会让他真的得手!一旦他上钩我就这样那样……咱们就能逃了!」
红蓼深呼吸了一下,拍拍他的肩膀慢慢道:「勇气可嘉,忠心可表。」
啸天被夸了,很高兴,还要再说什么,直接被红蓼堵住了嘴。
「吃花吧你,你迟早有一天被你这嘴给害死。」
被银幽花堵住了嘴,啸天一点儿都不舍得浪费,小心翼翼地都吞了,吞完就开始闭目调息,慢慢消化。
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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蓼盯着他,发散思维想了一下他真去勾引云步虚的画面,狠狠哆嗦一下,胃里都难受了。
洞府里安静下来,红蓼百无聊赖,就走到门边望着结界发呆。
看天色要不了多久就要天亮了,云步虚还没回来,是被绊住脚了?
这结界有没有时限?她修习天狐秘术已经有点心得,有没有可能打破?
起了心思,红蓼就开始琢磨怎么破了结界,这总比和啸天掰扯谁去勾引那个男人正常得多。
但正常的方法显然不适用于她。
打不开。
红蓼费尽力气,灵力都透支了,还是没能破开结界一丁点的范围。
她气得踹了结界一脚,脚痛得飞起,表情扭曲地抱着脚来回跳。
云步虚回来的时候,正看见她四处喊着脚疼的样子。
她也看见他了,愣了一下,强忍着疼痛将脚放下,拉了拉裙摆挡住,表情忍痛忍得越发扭曲。
云步虚一挥衣袖,结界消失,他走进来,脚步又是一停,稍稍偏头道:「有人来过?」
红蓼立刻出卖了沐雪沉:「你的好徒弟!来吓唬我的!」
她龇了龇牙,意图告诉他沐雪沉有多可怕,云步虚察觉到有人来过那点不悦,因她故作凶狠的模样消失。
他一抬手:「过来。」
红蓼不想去。
她很有骨气的,士可杀不可辱!
三秒钟后。
她站在他面前瞪着眼睛:「干吗?」
云步虚拉住她的衣袖,将她拉近了一点。
她立刻捏了诀想和他干架,却发现他一弯腰,半蹲着撩起她的裙摆,握住她的脚踝仔细检查。
「伤得不重。」
他说话慢条斯理,手上的力道也恰到好处,她很快就感觉不到疼了。
还没高兴一会儿,就听他嘴欠地说了句——
「不自量力。」
「……」红蓼一把扯回自己的腿,不自觉摸了摸被他握过的脚踝,有种难以言说的热度。
她这一闪开,云步虚眼里才有了别人——穿着裙装闭眼打坐的啸天。
红蓼见他盯着啸天看,想到啸天调息之前说的那些话,心有余悸地挡在了他面前。
「不准看!」
云步虚缓缓站起来,他身量极高,站起来后红蓼得跳起来才能挡住他。
她脚刚好就开始张牙舞爪地阻挠他看啸天,云步虚看准时机按住她的发顶,她成功不能动了,听见他慢慢问:「那是什么东西。」
红蓼够不着他,只能放弃朝他伸手,但她也没彻底死心,出其不意地往前一扑。
云步虚注意到,松开了手上的力道,她就扑进了他怀里。
她紧紧环着他的腰,脸埋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冷冷的檀香味,好像还掺着了点血腥味。
她习惯性地关心:「你受伤了?」
关心完了才想起,他已经不是凡人慈音了,是那个无所不可能战无不胜的道祖,哪里需要她的关心?他俩都快成杀身仇人了。
她闭着眼在一片黑暗中吐了口气,听到云步虚不疾不徐地回答:「不是我的血。见了水如镜,随他去寻了冥皇,与对方一战,身上过了他的血气。」
简言之,是冥皇的血。
牛的。
红蓼从抱住他就开始在心里默数,默数他多久推开自己。
可是没有。
他甚至还汇报自己的行踪。
他还说:「走得久了些,你与他又折腾了什么。」
这个「他」指的是啸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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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天那女装的样子,谁看了不得琢磨一下?
红蓼从他怀里出来,低着头说:「没什么,太无聊了,闹着玩。」
「你的衣服?」他扫了一眼啸天。
红蓼摇头:「不是,那裙子多难看啊,怎么会是我的衣服,我眼光没有那么差!」
「那倒也是。」云步虚淡淡的,「你的衣裳怎会那么多布料。」
「……」
我觉得你在点我。
红蓼眼神尖锐。
云步虚在啸天与他们之间隔了道不透明的结界,坐到一旁缓缓道:「雪沉是如何吓你的。」
红蓼哪里会放过告状的机会,添油加醋地说了一堆,趁机让自己显得无辜一些,最好让他觉得从前沐雪沉被原身调戏也是情有可原,然后大发慈悲放她走。
可她说得嘴巴都干了,提到沐雪沉最后莫名其妙地跑了,并未发觉云步虚有什么松动。
相反,他表情还更冷了一点。
他若有所思地凝着她,视线一寸寸将她风情而不自知的模样尽收眼底,可以轻而易举地想象到沐雪沉为何而走,走时又是何等神情。
真是很难让人高兴得起来。
「知道我方才在想什么吗。」
他终于主动开口。
红蓼完全不知危险靠近:「什么呀?」
「我在想。」云步虚一字一顿,「我得让你知道,我不高兴时是什么样子。」
她若知道了,便会在除他之外的所有人面前克制她的风情。
更不会再对除他之外的任何人动她的春心。
红蓼他的话表示疑义:「嚯,我都不知道你还有高兴的时候呢?」
云步虚眉头一皱。
红蓼赶紧改口:「那你不高兴了是什么样子?会做什么?」
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危机感:「不会是杀个妖来助助兴什么的吧……」
她步步后退,云步虚步步紧逼。
「杀妖?」
他轻笑了一下,显得很高兴,红蓼却毛骨悚然。
「不。」
他将她逼迫到角落里,她后面是冰冷坚硬的墙壁,前面是一样冰冷坚硬的男人。
云步虚低下头来,在她耳边说:「我只会狠狠shang你。」
红蓼猛地睁大眼睛,脚尖都紧绷起来。
……她听见了什么虎狼之词?!
谁说的??
云步虚???
怎么可能?
那可是云步虚,流着天之主血脉的正道圣祖,君子仙尊们的典范,如神似佛的存在。
那么干净的人怎么会说出这么可怕的话??
「什么人这么大胆子,竟然敢假扮道祖!」
红蓼颤抖着手去摸云步虚的脸颊,试图寻找易容的痕迹。
可不管是法术的易容还是普通的易容,全都没有痕迹。
她呼吸凌乱地去看他的眼睛:「让我看看是谁夺舍了堂堂道祖。」
她的手往上移,捂住了云步虚凛如霜雪的双眼,掌心长睫扇动,痒得她浑身发麻。
……没人夺舍的了他。
他就是他。
就是他说的。
红蓼艰难地吐字:「你说了什么,你自己听听,像话吗?」
她实在不知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
她浑身都在抖,云步虚掐住她纤细的腰时,她抖得更厉害了。
「我说的这些话,跟你同我说的那些比起来,着实是小巫见大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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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蓼说过什么?
她猛地想起——
你好厉害。
你好强啊。
真棒。
爱死你了。
好快活!
……
红蓼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你学这些干什么,这有什么可学的!」
他近乎是谦虚的:「做人师尊,为人尊上,自然什么都要懂一些。」
「你教得好。言传身教,情感饱满……」
「闭嘴。」红蓼捂住他的嘴,不准再继续说。
他眼睛看不见,唇上是她的掌心,周身尽是她身上淡淡的妖娆香甜气息。
「云步虚。」她气喘吁吁地说,「你这样很奇怪。」
「你是不是。」她舔了舔紧张到干涩的唇,「你是不是喜欢我?」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