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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四十八章

作者:路归途 字数:9396 更新:2022-12-26 16:51:00

第四十八章

慎郡王昨日被发现后, ‘送’回自己屋里去。

最初历泽炎还有些心虚,后来见是两个侍卫下人送他回屋,还把屋子们锁着, 当即就怒了, 敲门让开门,之后破口大骂。

他给表妹下药, 这事苏家不敢嚷嚷, 所以怕什么。

最可恶的是,竟然两个下人把他关了回来, 这要是传出去了, 他郡王颜面何在?当即是喊人, 结果不出所料,跟慎郡王来的侍卫全被撂倒了。

贴身太监倒是还在——跟慎郡王关在一个屋里。

太监哪里见过这等阵仗, 吓得哆哆嗦嗦规劝郡王,慎郡王是怒火攻心, 上了头, 那药劲儿发作的就比平时快了, 顿时面色涨红,只觉得身下难受。

“快,叫人, 本郡王难受。”

不过是说话的功夫, 慎郡王面色就有些不太好了。太监原本以为郡王是骗外头人,此刻一看,是真的不成, 连忙梆梆拍门喊人救命。

慎郡王在太孙太孙妃院子地盘出事, 要了人命, 总是不好。谁知道外头到时候说什么呢。信四孟定眩也不敢真下死手, 信四就给瞧,这就是自作自受活该的病。

要了冷水,开了败火的药。

历泽炎把这些全都翻到在地,意思给他找个侍女来。

信四没什么表情说:“别庄丫鬟都是黎家人,慎郡王若是要侍妾,奴才叫人给您从城里叫。”

历泽炎是怒气两重天,肝胆俱裂,把眼前这个狗奴才记下了。

“好,好得很。”

最后慎郡王还是泡了冷水澡和吃了败火药茶。小太监在旁伺候,门外都不许他们出去,有人把守,连给外头送消息都不成。

历泽炎坐在水桶里,降了火气,不过双目猩红,今日耻辱,他不会忘得,等明日一早就回城,告历延年意图不轨,想谋害亲叔。

这不一大早,慎郡王穿戴整齐要出门,可依旧被拦着,信字辈的都挡着,慎郡王的贴身侍卫全拿下还捆着呢。

“主子未发话,还请慎郡王再歇一歇。”信四说。

历泽炎大骂:“你个狗奴才!本郡王要走,关黎南珠什么事?南昭王难不成要造反不成?”

信四并未动怒也并未解释什么,还是老话:主子未发话,请慎郡王歇着。

历泽炎回到屋内,便将东西砸了个稀巴烂。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黎家竟如此胆大包天,连皇子都不放在眼里,让我歇着?这分明就是囚禁我!”

太监从昨晚到现在真的怕了,他和慎郡王一个绳上的蚂蚱,慎郡王若是出了事,他也活不了,当即是劝郡王息怒。历泽炎能听下去才怪,大骂太监。

“郡王,奴才也是为您着想,这是黎家的地盘,若是有个好歹,对外说您遇刺了……”太监怕的要紧,想到了先太子。

历泽炎大怒,太监先求爷爷跪地,说:“您保重,好郡王,若是命没了,哪怕后头娘娘圣上给您做了主,那也晚了……”

太监哭的眼泪鼻涕一把,忠心耿耿。历泽炎听完话,当即心里一震,也想到了他死去的大哥,心中分明有了惧意,但外强中干说了句他敢。

最后到底是没在闹了。

这一等就到了十一点,都快午时了。

历泽炎再等待中是煎熬着,脑补黎南珠是如何怎么收拾处理他,愣是吓得背脊冷汗,等外头喊主子,人在里头。

黎南珠来了。

门大开。

黎南珠见里头的历泽炎,就恨意上来。

长这么大,黎南珠见过不少同他一样贪玩的子弟,也有酒色赌都沾的,但都是你情我愿的风月场所,或是一掷千金买来的良家女子哥儿,没见过这等下作手段。

他知道这世道总有黑暗,但搁在他面前身上,那就可恨了。

封建皇权社会,九皇子失手就能打死太监,就罚几个月月银,元和帝罚儿子月银,对其失望,不是在意那太监性命,更多的是对九皇子不睦兄长,行事冲动毛躁,这行为失望。

对外还有一块遮羞布。

而如今七皇子竟敢在他地盘,在满是京中贵妇所在地方,下这种手段,不就是欺负现在女子爱惜名节,定不会节外生枝,有苦自己往自己肚子里咽。

真是恶心透了。

“他妈的给我打!”黎南珠说了脏话。

历泽炎外强中干喊你敢,可一看黎家侍卫已经近身,不由不可置信喊:“我是郡王,是父皇亲封的郡王,黎南珠你是不是疯了!你只是个太孙妃罢了,这天下还不是你们黎家做。”

“堵上嘴,打。”黎南珠说。

历延年刚一动,黎南珠就扭头看,“你是不是要给你七叔求情?”

“不是。”历延年正色说:“阿叔,你别动怒,小心些。”

黎南珠因为生气,刚步子迈大了,牵扯到某处,所以抓了下历延年,他光顾着要打人,完全没注意到,历延年注意到了,提醒。

“……”还不如不提醒。

小霸王的气势都没了。

“主子,怎么动手?”信四问。

黎南珠一看,历泽炎已经被捆了起来,嘴巴堵着,这下耳根子清静,他想了下说:“别打脸,拿鞭子来,我亲自抽他。”

“阿叔我来吧。”历延年道。

黎南珠知道,年年这是记挂他,历泽炎怎么说也是皇家封的郡王,娘是做皇后的,打了简单,但历泽炎肯定要告状,到时候怕连累他,年年想给他背锅。

可他咽不下去这口气。

“我亲自来,你要抽,等我抽完了你再来。”

鞭子递了过来,黎南珠拿着就是虎虎生风,历泽炎堵着嘴支支吾吾一会会眼泪鼻涕就流了下来,黎南珠手上没劲儿,但也够用了,等打完了,黎南珠胳膊酸,跟信四吩咐:“回头解了,由着他去。”

“今天我就是抽了历泽炎怎么了。”

“让他去告状吧。”

黎南珠烦闷不管不顾道。

正院是黎南珠的人,口风紧,但东侧院还有苏家的人,总会泄露口风的,不过黎南珠并不在意和怕。信四几个侍卫,倒是做了最坏打算——若是圣上发怒,他们誓死要护着主子出京回昭州。

这种破罐子破摔,或者说是不在意后路。

历延年心中第一次生了害怕,他怕阿叔想借此机会离开去昭州,想到此,心中动荡,他该如何留下阿叔。

“阿叔——”

“跟你说了,别叫我阿叔了。”黎南珠现在听到阿叔两字就难受,他好好地辈分,好好地做阿叔,结果现在成了什么事。

历延年嗯了声,喊南珠。

黎南珠故意背过去,说:“我饿了去吃饭,你也吃饭吧。”

当天中午,太孙和太孙妃是分开用膳的。

黎南珠心里就是一口气,不上不下,打了历泽炎也不痛快,这事归根结底怪历泽炎,可他还是难受,本来是窘迫不知道如何面对历延年——昨晚是他先扑上去的,历延年最初是拒绝,很有君子风范的。

可早上历延年又跟他说那些——

黎南珠真的糊涂了,他不知道历延年是看出他窘迫,故意为了减轻他心里内疚才这么说,还是真如此。如果前者倒还好,后者的话,黎南珠更难受了。

他们之前经过昨晚,搞得一塌糊涂。

他得冷静冷静,好好想想,如何面对历延年。

中午信四来报,慎郡王带人马回京了,自然不是骑马,是坐车回去的。

“不管他。”黎南珠丢下这句话。

信四第一次见主子这般脾气,要是平日他就离开忙自己的去,现在想陪陪主子说说话,解解脾气,但信四惯不会说好听话,以及有一说一,“主子,您这会跟十二皇子有些像。”

“我像他?”黎南珠先是嗤,说:“你不要情人眼里出西施,觉得十二哪哪都好。”

“那你说说,我怎么像他了。”

信四直接道:“您和十二皇子一样,都是又烦躁又说不上来,是一想太孙就烦,可太孙离您远了,又想,想了又烦。”

黎南珠:“……”他听出来了,十二挺想信四的,信四也知道。

“你知道十二想你,你怎么想的?”

信四:“我多过去陪他玩,可我一去他就骂我,还生气,我不去他也生气,我就挑着分寸去。”

“你什么意思?意思我也挑着分寸见历延年?”黎南珠撒泼。

信四:“不是说我和十二皇子嘛,我没这个意思,主子见不见太孙,主子高兴就好。”他旁的不管。

“你还是根木头,也难为十二了。”黎南珠这会略替十二难过,信四什么时候才开窍啊!

聊了会别人的事,黎南珠注意力偏了些,才好过了会。

“算了,明日回京,你让管事吩咐下去,看谁乐意回就回,不回继续住。”黎南珠腰疼,腿疼,他打算再睡会。

信四应是,又想起来,“主子,孟少爷和苏小姐应当是成了。”

这算是这破烂遭遇里唯一一件让黎南珠痛快的好事了。

黎南珠说好,现在也不能保证圣上还站在他这边,只说:“回头我给他俩做媒,其他家我就推了,幸好还没说明白。”

也算是患难见真情。

正院的事走漏了些风声,别庄流传的是:慎郡王同太孙妃起了争执,慎郡王匆匆回京了。

旁的倒是没流出去。

苏夫人松了口气。

十二皇子带着罗敏下午就来正院,来找黎南珠玩,同时好奇八卦,说:“可算走了,老在我跟前耀武扬威的,郡王有什么了不起。”

像是谁以后没个郡王似得。十二皇子对自己封郡王这事,那是信誓旦旦,觉得迟早的事。

宫里皇后和宁贵妃一向不对付,俩儿子自然也是。不过以往面上都装的。

信四拦着十二皇子不让进,说主子再睡觉。

十二:“大白天的睡哪门子觉,别是晚上偷偷玩去了。”

“成吧,他不去,你来补个位置。”

信四也不去,说职责在身,今日无法陪十二皇子。这下十二挂了脸,不怎么高兴,又把信四骂了一顿,意思给你脸面你不要,爱要不要,以后别想我再叫你出去玩。

“走好。”信四送人。

十二最后是双眼冒着火气走的,可怜历罗敏跟在后头,两头不是人。

管事吩咐下去,别庄住了一个月的各位夫人们终于能收拾行李回家了——这是自打成婚以后,在外头住的时间最久的一次了。

幸好有太孙妃做借口,家里姑娘是好好地玩了一通,如今收心倒是没恋恋不舍,也有人想家了,想家中姐妹,回去要好好说说赦天别庄的好玩之处。

“我就猜要早早回去了,太孙都来接太孙妃了。”

“殿下和太孙妃恩爱。”

夫人们私下闲聊,对突然回京也没什么起疑的。住了一个月东西也多,下人们连忙收拾,不过众人也没嫌麻烦,也是想回家了。

殊不知京里皇宫闹翻了天。

周显听探子回报,事败了,不由失望。幕僚一一追问,听的详细,抚着胡子笑说:“此乃天助大公子。”

“哦?此话怎讲?”

“慎郡王负伤离开的别庄,整个别庄谁能对慎郡王动手?正院虽然打探不到消息,但慎郡王没在别处受伤,只能是正院了。”

“那就是黎南珠夫夫俩动的手?”周显也没想到,黎南珠大胆至此。

幕僚说:“不管是太孙还是黎郡王,反正两人一体。大公子,效果比原先预计的好,咱们要的就是坏太孙名声,太孙对亲叔私下动武,与皇后也离了心,有皇后吹枕边风,那黎南珠这等不敬皇家颜面,想必元和帝此事也会心有芥蒂……”

周显听着听着,眼神阴毒起来,幕僚还给他从长计议,挑拨离间,坐看几放内斗,但周显想到了一件大事,至关紧要的大事,若是成了,还用等数十年?

若是败了,那才是坐山观虎斗,看着光武一脉子嗣互相残杀,他们正好借机扶持自己人上去。

此事歪打正着,才是至关紧要一步。

“若我说,慎郡王与太孙相斗,元和帝暴毙呢?”周显逼近幕僚,“生死难料,先生你说,谁做替死鬼最合适呢?”

幕僚千想万想,没想到周显是要弑君,当即吓得不会言语,可他既是上了周家大船,家中一脉男女老幼都握在周家手里,哪怕此刻已经后悔,已经惧意,也表现出镇定来,只是额前冷汗滚落,却思索一二,断言说:“大公子,此时不好早早下赌注,若是此事之后,慎郡王上风,那弑君的自然是慎郡王了。”

“反之亦然。”

谁占上风,谁得天下百姓之心,那便是弑君杀父/皇爷爷的不肖子孙,是人人得而诛之的,这样的人,如何能坐上皇位?

周显得到了心中答案,便收了威逼,哈哈一笑,说:“先生说的是,先生大才。”

幕僚不敢擦冷汗,却还想:“但是大公子,还有其他几位皇子……咱们别替他人做了嫁衣。”

“我要光武一脉,互相内斗致死致残。”周显阴戾道。

幕僚道:“若是大公子想速成大事,可扶持傀儡,先稳定了朝中,握了权势,其他的不出三年……”

这是自然。

周显也想过,这是最快捷的法子了,他其实已经想到傀儡最佳人选——那位生母卑微,又被元和帝厌弃的九皇子。

出宫建府都没得个封爵,这段时间,他派人故意欺凌九皇子府上杂物,内务院也有他的人,到时候再出手资助——最好是九皇子侍妾是他周家女儿。

如此更好。

这边算着机关,宫里元和帝见儿子褪去衣裳,满身的鞭痕,皮开肉绽,皇后更是哭晕了过去,嚷着要圣上还炎儿公道,他们母子被黎南珠如此欺凌,不如她撞死算了。

可见皇后是不死不休,真气狠了。

元和帝却觉得不对,南珠是骄纵些,但为何要对炎儿动粗?

“无缘无故的,他为何打你?”

这话一问出来,旁边皇后先肝胆俱裂,哀嚎质问:“此时了,炎儿那伤,圣上你是看见了,都此时了,圣上还想偏疼黎南珠,是不是要黎家骑在皇家头上才可,圣上就如此怕黎家不成?”

话说出口,永双殿气氛都骤降。

刘禄宝立在圣上身侧,看到了圣上气得手在抖,皇后这是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全天下有人误会圣上怕黎家,可千不该万不该,皇后不该如此想。

这就没真正了解想过圣上的。

圣上器重黎家,厚待黎郡王,那是为了大历啊。

如今皇后气话一出,怕是此事,不好善了,黎郡王那边要受苦了。

之后便是看伤的先看伤,皇后回自己宫,人一走,元和帝便倒在了龙椅上,一口血喷了出来,刘禄宝立即叫御医前来,元和帝让不许声张。

御医赶到,圣上这是肝火攻心一时所致,要养身养气,不可在动怒了……

圣上派人出城去别庄,第二日一大早,黎南珠也坐上了车架仪仗,见是宫里侍卫,奉圣上口令来‘接’他回去,神色平平很是冷静。

说:“多谢圣上,我这就回宫。”

外人只觉得圣上器重太孙和太孙妃,并未察觉到哪里不对。但苏家母女知道内情,苏芝想了又想,在家中车架中同母亲说,她要进宫,说明原委。

苏母先是一万个不答应,这怎么可以,若是传出去,你名声还要不要了?

“若是被圣上误会,牵累黎家,女儿此生都会内疚。”苏芝苦苦哀求,最后是跪下同母亲说。

苏母害怕惊惶,还有一点,若是道明原委,那岂不是和皇后撕破了脸,她虽是不喜皇后,可皇后是苏家的靠山。

“你要知道,你说了,皇家爱惜颜面,没准你就没了性命,或是脏水都给你泼身上了,你父亲知道,是断不会因你就跟皇后慎郡王离了心的。”

孰轻孰重,苏家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女儿,就放弃大头。

苏芝知道,但做人要无愧于心。

苏母还是不同意,甚至要自家马车走慢些,走到最后慢慢回城,对着女儿,流着泪说:“母亲今日做所的都是为了你好,你不能再如此下去了,婚事是小,若是得了个轻贱名声……”

累及全家,还有女儿性命。

“太孙妃有太孙的,若是他说了真相,还有其他他的侍卫,那为娘的认了,不说什么,可不能你去说。”苏母只能做到如此地步。

苏芝一想到小郡王秉性,怕是不会供她出去的。她别无办法,只能对窗户叫着孟定眩名字……

永双殿内。

皇后得知黎南珠车架到了宫门口,早早到了永双殿,就等着见黎南珠,于是又是‘三司会审’一般。那个废物慎郡王也在。

请了安,见了礼,就开审了。

元和帝没问谁动手打的,问的是为何动手。

“他图谋不轨,对我和延年下了药。”黎南珠实话实说。

元和帝闻言皱眉,问:“你们俩没事吧?”又看向老七,“朕问你为何,你怎么不说?”

皇后护着儿子,“圣上,证据都没有,您就这样轻信了黎南珠?他说下药就是下药,炎儿你说。”

“父皇母后,儿子确实带了药过去,但那是我自己服用的,他们俩误用了我的茶水,不关我的事。”

“黎南珠不听我解释,上来就让人捆了我,私自动刑。”

元和帝问:“什么药?”

慎郡王有些支吾,黎南珠说起来pp就痛,说:“七皇子自知不能人道,带了助兴的药粉,我就问问,庄子里满京城的贵妇小姐,今日是我和延年中了招,要是其他人呢?”

“皇爷爷,并非我和南珠误饮了慎郡王的茶水,是我们先前起了口角,我和南珠前去给慎郡王赔礼道歉,是他亲手递给我们茶水的。”历延年一五一十道。

“历延年,你满口胡扯,为了维护黎南珠,你竟是连我这个亲叔叔都不放在眼里,大哥泉下有知,你这个儿子怎么敢的!”慎郡王破口大骂。

元和帝头疼,五脏六腑都憋着烧着,他是听明白了,老七这个混账,故意下的药想让延年和南珠难堪——

他怎么养出这样宵小性子一般的皇子。

“圣上,殿外十二皇子带苏家母女有事要奏。”刘禄宝匆匆赶来,一边说:“关于慎郡王一事,苏小姐有话要说。”

元和帝心里已经察觉到,此事并非南珠延年嘴上说的那般简单,他看了眼老七,此子已经眼中生了害怕了。

“宣吧。”

十二皇子便带人进来了。信四求他办事,还那么急,他就大发慈悲,不计前嫌,只是不懂,好端端的让他送人进宫干嘛。

不过等进了永双殿,一看满殿人,当即就心里道——

有热闹看了。

苏家母女一进来,苏母是连车带人被诓到宫门口的,然后就被十二皇子给架住了往进走,跟谜似得,缓过神人已经到了。

面对圣颜,先请了安。

元和帝不怒自威,沉着声,让老七说实话。此时元和帝心里还想,只要老七说了实话,这顿打,挨了便挨了,就是教训了,看在皇后颜面,皇家颜面上,他不再追究了。

可慎郡王一见苏芝就怕了,当即攀扯苏芝,将所有事情源头都推在苏芝头上,是苏芝勾引他的,是苏芝夜里同他私会,是苏芝想做他的侧妃。

苏母气的浑身颤抖,话都说不利索,只说慎郡王胡乱攀扯。

是苏芝跪在地上,请圣上为她做主的,将前夜种种,重点都讲了出来,“……臣女有证人,茶杯臣女带了进来。”

“还有臣女的婢女可作证。”

慎郡王身上带的药粉肯定早毁了,不过有随身的太监在,拿下去打,不说实话打,没半个时辰,那贴身太监就交代了原委。

同苏芝说的一般。

元和帝看在眼里,对七子失望透顶,皇后一看圣上那冰冷目光便害怕了,当即跪地替儿子求情,心里对苏芝对黎南珠恨之入骨。

“不中用的东西,你心里想什么,朕岂能不明白。你就是不死心,还想着不该想的东西。”

七皇子被骂,心中不服,“父皇,为何您就如此偏心历延年,他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为什么皇位他不能想,为什么是他不该想的东西。

同是中宫所出,为什么他大哥样样都顺利,什么都能占一头,死了死了,东西还是儿子的,凭什么。

只是历泽炎一直心中愤恨所想的。

元和帝一看便知,失望至极,最后道:“慎字你不明其意,那便算了,下旨,夺去历泽炎慎郡王爵位——”

“圣上!”皇后哀恸跪地。

“皇后教子不善,夺凤印,闭宫反省。”

元和帝语气累了,人也疲倦了,让都去了。

历延年望着伤心疲倦的皇爷爷,满心的话,最后还是听圣令,先和南珠回东宫。

“……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黎南珠想到圣上最后倦怠高高在上冷冰冰的神色,第一次切实感受到伴君如伴虎。

圣上还信任黎家,还看重他,但到底是有些不一样了。

此事有一有二,架不住小人挑拨离间,时日久了,是不是真的郡王卧榻之下岂容他人……

手被握住了。

黎南珠正苦大仇深,心里生了几分怕,扭头就看到了历延年,低头看两人紧紧握着的手。

“干嘛。”黎南珠装作不在意问。

好像刚才并不是他心生寒意。

历延年说:“我与阿叔共进退。”

生同衾,死——他死,阿叔也不能死,阿叔富贵荣华一生快乐无忧。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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