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 意志

拉回正题，崔代表不愧是政府单位的老人，一句话就击中了谢乾玉的痛点：

人气确实是他计划里最大的问题。虽然他在中国已经有了一定量的粉丝基础，但是对于韩国本土的影响力接近于零；

朴孝敏虽然在T-ara已经有了一定的知名度，而且《dreamhigh》还没播出，观众对idol们演技的印象还没有差到冰点，

但是比起已经演过《搞笑一家人》还拿过演技新人赏的朴敏英比起来，在收视号召力上必然是远远不如了。

于是谢乾玉也适当做出了让步：“我理解各位的忧虑，我可以在制作费用上做出一定的补偿，而且我个人的出演费用也可以不用现金结清。”

看着对面的人陷入了思考，他继续趁热打铁：“不知道贵台能够提供的资金还有多少，但是我愿意在贵台的资金上追加到六千五百万韩元，每集。并且将原定的20集增加到22-24集。”

听到这话KBS三人组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要知道十年后《爱的迫降》、《德鲁纳酒店》等等传统高成本韩剧的平均每集的制作也就一亿出头，而现在的2010年六千五百万每集已经不算小成本了，更何况他们拍的是一部韩国体系已经成熟的古装剧、用的演员都是一些没什么名气的新人演员。

如果用这么高的制作成本，那服化道以及后期制作完全可以再上一个层次了啊

听完谢乾玉的话，崔代表才发现自己已经被这个小自己一轮多的男孩子压在了下风（废话，你遇到这种土豪你也在下风），干脆咬咬牙抛出了自己最后的要求：

“七千万一集的制作费！我也不骗你，现在台里最多只给我们提供了四千五百万的经费。整部剧拍22集的完整剧情加一集特别番外篇，居丽xi饰演的貂蝉结局会改变，并且增多和佳郎李善俊的戏份！”

“成交！”

谢乾玉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崔代表已经看出了他投资的目的只是为了捧红朴孝敏和李居丽罢了，七千五百万是他的底价，而现在全剧不到六亿韩元的支出还不到他刚买的那辆AMGSLS。

谈判就在几回合的推杯换盏中完成了，后续的海外出口版权等一系列的问题，自然会有林名姝明天和崔代表一起去KBS研究——

而另一边的T-ara此时处境却有些不妙，今天已经连赶了四个行程的她们正在最后一个目的地，拍摄一段打歌的视频。

原本只要简单地跳段舞、再和主持聊天说笑一番就能完成行程回宿舍休息。但不幸的是，全宝蓝同学虚弱的身体有些承受不住了

按理来说，在这个时空她连续吃了几年谢乾玉送的珍贵中药、父母离婚时也有谢乾玉在旁边安慰，靠着最一流的营养师以及合理的锻炼完成了瘦身，身体比平行时空的她好了十倍也不知。

但可能贫血虚弱的基因永远不能被根除，今天又是宝蓝这个月某位友好的亲戚前来拜访的日子，最近还因为失去特别剧机会和谢乾玉的疑似出现而作息不规律了几天，

而今天繁忙的行程成了最后一根稻草，把少女给压垮了。

看着小腹已经开始不自然抽动的宝蓝，组合成员们都很担心。其实今天奔波到现在，除了划水的某魔大家都已经靠着意志力在支撑了。

但宝蓝现很明显已经不是意志力能够克服的症状，上一遍舞蹈直接倒在了地上，如果不是身后的智妍及时托住了大姐恐怕现在已经脑袋受伤在医院了。

看着宝蓝眼神已经有些涣散，却还想着要坚持的样子，恩静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姐兼任现任队长暂时倒下了，她这个前任队长很是自觉地承担起了重任。

让智妍和其他姐妹们先照顾宝蓝，她独自前去找现场负责拍摄的PD交涉。

“PDnim，宝蓝现在的情况真的很不好，能否请您先暂停拍摄十分钟？可以吗？”

恩静咬了下嘴唇，纠结过后却也只敢给宝蓝申请了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肥头大耳的PD带着明显不满地说：“你这个小娘皮，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你想让全体的工作人员陪着你们熬下去吗！你以为你们是谁？李孝利还是少女时代？”

接着把他那韩国男人常见的小绿豆眼咪的更小了一点，上下打量一番恩静的俏脸，猥琐地说：“虽然男人气了点，但大小也是个爱豆。如果你能陪我一晚上的话，别说十分钟了，就算是拍到明天早上我也会陪着你们的啊哈哈哈哈哈。”

咸恩静听到如此下流的话语差点就要忍不住给它一脚五牛之力尝尝，但多年演艺生涯让她明白现场PD在拍摄时有着无上的权力，如果她敢因为这个流氓的言语骚扰就动手打人的话，明天的热搜绝对是“T-ara前队长现场打人”。

到时候整个皇冠团会多多少的anti绝对是个恐怖的数字，自己受点委屈不要紧，但如果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毁了姐妹们的前程她可能会愧疚一生。

此时她无比想念那个男人，只要自己一撒娇就好像要星星也会想办法上天给自己摘的男人，但他已经消失整整五年多了。

失去依靠的咸恩静并不软弱，内心的韧性暗暗告诉她自己：一切都是为了T-ara。

咬紧了后槽牙，强忍住打人的冲动，恩静的语气更弱了三分：“拜托了PDnim，宝蓝的情况真的很严重，拍摄结束我们会给全体工作人员道歉的。”

回应她的却还是现场PD那个猥琐的声音：“呵呵，恩静xi你不愿意的话就让那个小矮子自己躺在那吧，你们六个人完成拍摄就好了。不过我会跟你们金社长如实汇报的，到时候薪酬是扣一半还是全部我就不知道了。要么现在其他人继续拍摄，要么让那个未成年小孩自己爬起来，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回去时恩静眼中已经噙了泪花，但她知道自己现在就是团队的主心骨，咽回了泪水去找其他成员——

全宝蓝现在无比痛恨自己的脆弱。

小时候身体脆弱，父母照顾自己的精力比在妹妹身上花的还要多；长大后心理脆弱，如果父母离婚时没有谢乾玉陪着自己，恐怕早就崩溃想着自杀了；进队以后身高最矮，一直被人嘲讽是小矮子、拖累了团队阵型的美感

失去特别剧的机会她难过，不是因为自己的薪酬损失或者是个人行程的损失，而是这同样是整个T-ara的人气损失。

看着三个妹妹的演艺事业顺风顺水，她羡慕祝福但不嫉妒，她只是希望自己也可以。

虽然一个小小的特别剧，可能都不会有多少观众看到，跟孝敏和智妍两个老幺吸引的人气比起来根本是微不足道，但她真的很想为组合做些什么、哪怕只是让T-ara的名字多在电视上出现一秒，那样也能减轻自己这个大姐好像是个拖油瓶的罪恶感。

好累啊

不知道有多少年，这个外表萝莉内心大姐的假忙内又升起了这种疲惫的厌世感。

加入组合后她一直很开心，好像自己多了五个家人，尤其是恩静，当她们想念谢乾玉的时候，至少是拥有了一个可以互相倾诉的对象。

可是现在，大家都围着自己，只有躺在椅子上的自己侧过脸，穿过人缝清楚地看见了恩静为了自己向那个丑恶的PD恳求的样子。

她心里很痛，痛的程度甚至超过了身体上抽搐的疼痛，她挣扎着爬起来，接近意识模糊的情况下完成了拍摄。

当拍摄完成的那一刻，仅凭意志力坚持到最后的全宝蓝便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摔倒前她看到的是恩静、智妍朝自己朝自己冲了过来，而最终成片中她的镜头几乎没什么能用的，但至少——最后的大合影当中依旧有她全宝蓝——

谢乾玉现在很纠结，拍摄和事务所的准备他都交给林名姝全权处理了，但是关于T-ara他还是不放心交给除了自己外的任何人。

无数韩娱小说前辈的血泪教训告诉他，如果自己有弱点，那一定要把那个弱点的所有合约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而显然T-ara现在已经是他最后一个也是最大的弱点。

再不把那六妞的合约攥在自己手里，等他回归的消息传遍南韩，敌人们必然会对准这个伤口下死手，事态也会变得非常棘手。

思来想去，他还是拨出了一个电话

“啊你哟哈塞”

“原来你还没把小女的名片丢掉啊，谢大少？”没等谢乾玉打完招呼，一个充满怨念的女声就打断了他的话。

谢乾玉瞬间汗毛耸立，所谓“最难消受美人恩”，渣男如他也最受不了身边女人的怨念。被一个女人记挂，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记挂可能是好事，但数量一多就不是什么值得愉快的事情了。

“李望月xi，呵呵，像你这种大美女的联系方式，我巴不得刻在心脏上记上三辈子呢。”

他说的自己都是一阵恶寒，赶忙在心中默念三遍“一切都是为了T-ara”才敢接着开口，“这不是怕互相认识的第一天就打电话给一位性感的女生会显得很孟浪。”

笔者曰：无论一句情话有多土，从一个帅气的男人口中说出来，都会显得那么有杀伤力。

事实证明这个叫笔者的人说的话一直很有道理，此时的李望月在电话前笑得像陷入了初恋，怨言也化成了娇嗔：“哼，堂堂具家长孙谢大少也会用这种话来骗小女孩了？想要追我啊？行啊，明天来梨花女大找我，给你一个机会。”

李望月的话没惊掉谢乾玉的下巴——我靠她都上大学了？？

也对，她那个身材说她刚生完孩子我也信，不对，这好像不是重点

我靠！梨花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