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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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千花走下楼梯，来到餐厅门口。

然后找了个买饮料下饭的借口，不等两个少女反应过来，继续出门去。

乘着夜色，一路小跑，循着记忆中纯白所在的位置，很快找到了她。

她把知道的都交代出来了。

般若的身份和他的计划、浅草神社和妖怪的勾结、狙杀小巫女的想法安排、东京都庞大的妖怪人口……

全部都告诉了小巫女。

在这个过程中，纯白不动声色，内心似乎并没有多大的波动。

从她诚恳的态度来看，望月千花是完全想不到纯白为什么要下跪，并且要把她的故事说出来。

再怎么说，纯白也号称鬼王。

纯白身为鬼王，不只是妖力强大，手下更是拥有成百上千的妖怪。

若是放手一搏，未必就没有机会击败并没有多少队友的望月千花。

现在，听纯白说完。

望月千花才算是了解了来龙去脉。

信息有点多，她只能在嘴里简单地复述一遍，以捋清事情的始末。

「我以前都没法想象，东京都这么一个到处人满为患的地方，竟然隐藏着超过三千只妖怪。」

「这些妖怪不是没有组织的，他们原本都要以鬼王为马首是瞻，如今的鬼王是第二代鬼王，那个鬼王就是你，纯白。」

「你管辖下的妖怪，大部分都不敢惹是生非，因为他们知道你的实力，知道这样做会给他们带来末日审判……」

「你向所有妖怪作出允诺，只要不去伤害无辜的人，就不会被末日审判，死有余辜的恶人不包括在内……」

「所谓的末日审判，不是你亲自出面教训他们，而是借助浅草神社的手，来给他们形成威慑……」

「可这一切，都在那个男人的到来后发生了变化，为了抢夺领导地位，那个叫做般若的男人向你发起了挑战……」

「你输了，你也失去了鬼王地位，如今的你的身份名不副实，没有几个妖怪愿意再听你的话，改为听般若的……」

望月千花有些感慨。

看来妖怪这种生命，从生物的本质上来说，也还是和人类差不多的层次，还是停留在丛林法则上。

谁拳头硬，谁就是真理。

至于般若的身份。

纯白表示，她不知道。

她说，她身为鬼王，掌管的不只是东京都的妖怪的信息，还包括附近一些小妖怪的信息。

至于偏远地区的，也有相应的偏远地区的鬼王，统括治下的妖怪。

然而，无论是纯白本人，还是偏远地区的一些妖怪领主，都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什么出身，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只知道，他想搞事。

据纯白的个人猜测，般若很有可能是想要借助第一代鬼王复活的契机，从中得到某种好处。

什么？

第一代鬼王要复活？

这只是纯白的猜测。

她认为般若可能会这样做。

交代完般若的身份以后，纯白还接着交代了，为何要用狙击枪行刺自己。

理由很简单。

纯白认为，望月千花的存在对妖怪生存构成了严重的威胁，这种威胁不只是针对邪恶妖怪，也会影响到「善良」的妖怪。

身为鬼王，纯白很清楚自己手下的妖怪的诞生方式和过程，也知道在长年累月中，这些妖怪手上是否有血债。

大多数都是有血债的。

只有小部分，经由纯白一手制造的小妖怪手上没有血债。

例如，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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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茜。

如果她真的在纯白的诱导下，变成了想象中的妖怪，也一定不会伤害无辜。

纯白不会允许她这样做。

纯白声称，她是为了防止小巫女无差别击杀妖怪，才被迫作出反应。

就连纯白本人也不觉得，狙击枪就一定能够杀死小巫女，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对小巫女的嚣张气焰进行打击。

以曲线保护弱小妖怪。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活了几百年的女妖纯白，不可能不懂得这个道理。

至于对小巫女的了解、监视。

她是这样说的：

「因为你们和浅草神社有联系，所以想要通过神社、警察方面的系统来弄到我的个人资料非常简单……」

听完，望月千花眉头一皱。

虽说在大数据时代，人类已经在事实上没有隐私了，但是一想到妖怪能够随意侵入神社、警察系统获取资料，还是不免让她感到一阵恶寒。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妖怪中还真的有鬼王级别的话事人，而且还和人类经营的神社，有某种密不可分的关系……

据纯白交代，像这种人类、妖怪、神社互相勾结在一起的事件，早就在上古时期就有了。

说到底，神灵和妖怪，对于人类来说都是异于常人的怪物，而神是利好人类的一方，妖怪是不利人类的一方而已。

但这些都只是刻板印象了。

就算是神，也尚且有邪神。

妖怪，也尚且成神的妖怪。

例如浅草神社那位。

纯白交代说，浅草神社的主祭神及该神社的宫司大人均为同一人，是一位由狐狸所化作的大妖怪。

然而，那个老狐狸并非浅草神社成立时的主祭神，他是鸩占鹊巢，从人人喊的妖怪摇身一变成了受人供奉的神明。

至于原本的主祭神，早已不知所踪。

听了这么多消息，望月千花感觉精神有些恍惚，完全处理不过来了。

但这还没完。

据纯白所说，由于望月千花近期的惊人表现，东京都已经有过半的妖怪，逃离了这座伤心的城市。

他们拖家带口的，甚至带上了一些豢养的鬼魂，一起往日本各地逃离。

剩下的，大多数都是善良的。

他们没有逃跑。

只是因为纯白还在这里。

也难怪这些天，望月千花几乎没能在论坛、神社中，接到像样的委托。

有血债的妖怪，都逃了。

一听到纯白提起浅草神社，望月千花就很想用灵力追踪，去扫描该神社中可能隐藏的妖怪。

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她不想打草惊蛇。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

就在刚刚，她还天真地以为，东京都里最多只有一两只小妖怪，纯白、两面和尚、火男三人已经是最强的妖怪了。

却没想到，东京都里还藏着将近三千只妖怪，并且大部分已经背叛纯白，转投武力更强的般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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