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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

作者:应祁 字数:6458 更新:2023-02-23 18:08:01

“不是说在y国处理工务吗,怎么又来接我了?”

顾栖池的下颌抵在他的肩上,在雪地里穿着单薄的衣服太久了,四肢与脸蛋都冻得有些僵硬,他不自觉在薄彧温暖的围巾上蹭了蹭,轻声调侃他。

其实不难猜到薄彧会来找他,无论哪一次他得了空隙,对方都没有落下过机会,总是雷打不动地出现在他的身边。

但顾栖池最初听到薄彧在y国而不能回来时,其实还是有些遗憾的。只是心中的不虞被忙碌的工作挤压,最终藏在心底,直至这一刻见到薄彧才烟消云散,被淡淡欣悦填满。

凌晨两点的天色很暗,街上的行人也寥寥无几,几乎看不见任由,只有几盏路灯依稀闪着微弱而昏黄的光。

罗千千跟在顾栖池的后边,手上抱着剧组里递来的庆祝杀青的花,不自觉瞥了眼顾栖池手里那一大捧白色洋桔梗,零星的白雪落在花瓣之上,纯洁而干净。

那是一种冲破寒冷雪地绽放出的惊心动魄的美丽,薄彧的品味向来都很高,挑选的东西,不论是手链戒指还是庆祝的花朵,都很衬顾栖池。

罗千千瞥了眼顾栖池的脸色,在心里默默想着,顾老师果然很爱薄老师,他收到薄彧送的花和剧组送的花完全不是一个反应,那种第一时间所流露出的欣喜是骗不了人的。

所以说顾老师和薄先生真的很好嗑啊!!!

本着不打扰小情侣之间的情趣,加上困意席卷,罗千千想了下,趁着两人还没开始腻歪,在顾栖池背后弱弱开口:“顾老师,要不你和薄老师先聊,我带着这些东西就回酒店了,我有点困了。”

顾栖池偏过头看了她一眼,眸光有些担忧:“你自己一个人能行吗?”

罗千千毫不在意地摆摆手,颊边漾起两颗小小的梨涡:“没关系的,顾老师,这里离我们的酒店都没超过五百米,我走几分钟就到了。”

路程的确不算长,再加上罗千千坚持,顾栖池略微思忖了会儿路程与时间,就听薄彧道:“让白衡送她回去吧,你和我走回去就好了。”

路程不远,他们两个大男人走在街上总比罗千千一个女孩子走来的安全,顾栖池没做多想,当即同意了。

送罗千千上车之后,顾栖池不自觉往手里哈了口热气,今天气温属实是不低。

薄彧也察觉到了他身上的冷意,伸出手来想要帮他暖手,才发现自己的手冷得不遑多让,只好先将围巾解下来给顾栖池围了上去。

他的手太凉,触及到顾栖池的手时,还有些干燥,顾栖池抬眼,好笑地瞥了眼薄彧:“你在这儿等了多久了?”

路灯底下,橙黄的光从高处穿透下来,澄澈的金色光河扩散在寒冷的空气里,光河之中,隐约可见浮动着的白雪纷飞。

薄彧牵着他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大衣兜里,动作再自然不过,面不改色心不跳道:“y国的那个案子还没处理完,但我想见你,再见不到你,我要发疯了。”

顾栖池呼了口气,能看见成型的白雾从嘴里散出:“哪有那么容易。”

趁着没人在身边,薄彧说起某些话来毫无包袱:“我在大雪地里等了你三个多小时了,分明就是想到快要发疯。”

“等到你去拍综艺,我还得回y国去处理一些合同,临近新年了,公司堆积的事情实在是多,未来一段时间,一直到新年,我们的时间可能都会错开了。”

他这话说得不假,不仅是薄彧忙,顾栖池也忙,他这周就要去拍《奋进吧!演员!》,结束之后要重新回到横店来补拍林双意说的那个番外,十二月底的时候,温熙还帮他安排了几场试镜,一部电影的,一步电视剧的,恰好都在明年过年年之后,三月份开机。

聚少离多,和薄彧待在一起的时间一下子被压缩的很紧。

想到这里,顾栖池心软了一下,没再说什么,只是安安静静地让薄彧牵着他。

薄彧吻下来的时候,嘴唇还带着冬日特有的微凉,干燥的唇瓣相贴,顾栖池的手还在他的大衣里放着,薄彧却已经伸出了手,拦住了他的腰。

他们在初雪日接吻。

干净而炽烈。

这个吻并不像以往一般,带着焦躁与急切。这一次,薄彧在很温柔地吻他。

薄彧没有着急探舌头进来,他的牙齿轻轻舔咬着顾栖池的下唇瓣,像是得到了什么心爱的食物一般,把他的唇瓣吃成了殷红的色泽。

顾栖池不自觉闭上了眼,脖子也向上仰起,主动去迎合薄彧的动作。

对方却突然停了下来。

薄彧的眸色很深,嗓音微哑,揽在他腰上的手一路下滑,又牵起他的手,眼中的暗色浓郁的难以化开,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一样。

没等到以往的亲吻,顾栖池有些茫然的地睁开眼,不解地看着薄彧。

经过这半天的活动,两人的体温都回升了不少,顾栖池周身泛上一层暖意,厚实的围巾遮挡住了他白皙修长的颈,薄彧又将它拉上去了些许,只在外留出了顾栖池的一双眼睛。

顾栖池的眼睛很漂亮,是形状很标准的桃花眼,内眼角尖而深邃,眼尾细弯,微微上翘。双眼皮褶皱极深,眼周云这层薄粉,人却冷淡。

那双眼睛总是清凌凌的,含着一层终年不化的积雪一样,只有在亲吻的时候,积雪才会消融,化成白茫茫的雾气氤氲在眼底,眼波温柔,眼底湿润,迷离而茫然,浑然天成的媚态尽显。

所以薄彧很喜欢亲他,他喜欢看着顾栖池的眼底出现一点不一样的东西,尤其是那些不知名的情绪是为他而生时,会让他从心底产生一种兴奋的战栗感。

他就这么盯着顾栖池,大拇指摩挲过他那块极容易泛红的皮肤,看着顾栖池的眼睫轻颤,眼底都是他。

“怎么了?”顾栖池问他,他的嗓音也被亲得有点哑,围巾挡住了他大半张脸,有些瞧不清他脸上的神色,但薄彧的反应着实有些奇怪,以至于他的语气之中带着格外清晰的困惑。

薄彧低敛着眉,沉默了半晌,喉结滚了下,才终于问出声来:“顾栖池,我亲你的时候,你会觉得厌恶吗?”压根没想到薄彧会这么说,顾栖池很明显地怔楞了一下,他掀起眼睑,眼睫轻颤之间,能够清晰地看到灯光之下薄彧脸上细微的表情。

有挣扎,有纠结,有试探,也有隐在最深层的期待。

林双意刚才在拍戏的时候,戏言他的眼睫毛比人家女演员的还要长,他拍戏这么多年,没见过几个演员用真睫毛接雪的。

顾栖池就是这寥寥无几之中的一个。

可顾栖池此时此刻突然发现,薄彧的眼睫毛也很长,甚至比他的还要长一点。

他的眼睫毛是微扬上翘的,薄彧的却是纤长而密直的,没有什么弯曲的弧度,低敛下眼睛时,睫毛会在卧蚕处形成一块很淡的阴影,扇子一样铺陈开,将眼底的神色遮挡得严严实实。

薄彧明显是紧张的,气温有些冷,因为两个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所以能够很清晰地看到他脖子上泛起的很细的一层鸡皮疙瘩。喉结上的那颗小红痣也随着的情绪也在颤颤巍巍的动,在他冷白的脖颈之上分外明显。

“薄彧,你觉得,如果我厌恶你的话,还会让你亲我吗?”

顾栖池大半张脸都埋在薄彧的围巾之后,眼神清凌凌的,琥珀色的眸子在橙黄的光圈之下漾开一圈很温柔的光。

薄彧听到他的答案,深吸了一口气,几乎不敢直视他。

这些时日,他和顾栖池什么事都做过了,牵手,接吻,拥抱,甚至更深一层的身体交流,没有一项落下。

他们就好像是这世间最普通不过的一对恋人一样,把自己交付给了深爱着的彼此。

但薄彧知道,他与顾栖池之间,并不是这样。

他们的确是夫妻,中间却隔着一层不薄不厚的窗户纸,看着毫不起眼,却是一道不可磨灭的鸿沟。

那份婚前协议本来是想将人绑在自己身边的。薄彧最初的想法很简单,不管怎么样,先让顾栖池待在自己跟前,然后帮他离开顾家,再将他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

可人总是贪心不足,他得到了顾栖池的信任,得到了顾栖池的吻,甚至于没用任何手段,得到了顾栖池的身体。

却始终没有得到他的心,没有得到他的爱。

薄彧内心那些阴暗的想法不断滋生,翻腾的欲望永无休止,他想得到顾栖池。

不止是得到顾栖池这个人,他贪心地想要顾栖池的眼里只有他,心里也只有他。就像真正的恋人、真正的夫妻一样,对彼此交付出自己的信任,交付出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渴望,甚至于交付灵魂,达到灵与肉的合一。

他画地为牢,将自己牢牢束缚在其中,因为他迷茫,他彷徨,他不确定,捅开这一层不尴不尬的窗户纸之后,顾栖池的态度究竟会是什么样。

是会厌恶地转身离去,撕毁那一纸协议,不顾情面地和他离婚,逃离出他的身边,还是会敞开心扉去接受他。

他幻想着一万种得到第二种可能的方法,心底却总是有个声音嘶吼着响起——

“不能放开他,坚决不能放开他。”

“你自己不也知道吗,顾栖池你耍了手段骗回来的人,你和他本来就是最简单不过的利益关系,没有那一纸婚约,你们什么都不是。他但凡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一定会毫不犹豫犹豫地离开。”

薄彧原本有很多时间等待着顾栖池的,可现在他等不了了。

宋知安的出现无疑给他敲响了一记警钟——

顾栖池是神遗落在人间的宝藏,没有人会不喜欢他的,没有人会不偏爱他。

宋知安是第一个,却不是最后一个。

会有很多人喜欢顾栖池,想要得到顾栖池,更会有比他还要卑劣的人妄想来染指他,占有他。

薄彧几乎不敢相信,三年之后,如果他和顾栖池按照协议离了婚,对方在这之后找到了喜欢的、能够交付一生的人,自己会是什么反应。

可能真的要疯过头了,去做一些很刑的事。

可青年的目光太过于澄澈,眼底都是他的模样,薄彧又在心里问自己,真的舍得用那些手段去对付顾栖池吗。

答案是不确定的。

他对上顾栖池,总是会无条件地妥协。

思及此,薄彧挣扎半晌,还是开了口:“顾栖池,那……如果没有了那份结婚协议,你还愿意吗?”

男人低下头,掀起上眼睑,眉弓与眼窝之间的高低落差显得眼睛极为深邃,翻滚着的无边暗色就这么直白地撞入自己的眼底,直白而犀利。

顾栖池再迟钝,也能听出来薄彧此时此刻到底想问什么,更何况顾栖池敏锐至极,压根和迟钝这两个字扯不上任何关系。

薄彧想问的是——如果没有那份婚前协议,自己还会愿意吻他吗?

又或者更深一层的意思是,薄彧在问他——顾栖池,你喜欢我吗?

因为只有和自己喜欢的人才会牵手,会接吻,会做那些更深一层不可描述的事情。

路灯形成的金色的光河笼罩在顾栖池的身上,他今天穿了件剪裁利落的灰色大衣,内搭了一件白色的低领薄毛衣,加上薄彧的围巾将修长白皙的颈遮挡的严严实实,整个人都被温暖笼罩着。

光影起伏之间,顾栖池仰起头,斑驳的碎影打在他高挺的鼻梁上,一半面容笼在阴影里,一半面容笼在光线之中。橙黄的光在他的周身晕开一抹毛绒绒的光圈,发丝都镀了层金光一样,冲淡了几分冷淡漠然的气质。

顾栖池猛地又贴近了一步,凑得和薄彧更近。

松垮围在脸上的围巾随着他的动作而掉了下来,露出了整张脸来。

他眼中的笑意轻松而明朗,就这么直直撞入薄彧的眼底,丝毫不曾避讳。

他压根不害怕薄彧,也从来没想过躲过他。

早在第二次他们做暧时,顾栖池就已经清晰地知道,他可能要陷进去了。

无关其他,只是因为薄彧,是因为他这个人。

尘封已久的心门被薄彧小心翼翼叩开一个几乎看不见的缝隙,对方笨拙地用温暖把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脏填满,直到那些温暖能从心间溢出来。

顾栖池比任何人都知道,他在清醒地沦陷。薄彧会在凌晨三四点钟的晚上毫不犹豫地接起他的电话;会一夜未眠赶最早一班的飞机来看他;会不动声色地观察他喜欢的菜色,然后将餐桌上的餐食都换成他最喜欢的;会因为他的胃病而主动去研究食谱,悄悄地和大厨学习做菜;会毫不犹豫地帮他出头,不论对方是顾家还是宋氏……

薄彧却从来不会主动去告诉他,因为这一切只靠嘴来说的话,好像显得格外苍白。

可薄彧不需要说,因为顾栖池会看。

薄彧那些汹涌的爱意早在初见之时就在心底埋下了种子,日积月累,悉心浇灌,最终在心底喷涌而出,迸发出嫩芽,一步一步成长为擎天巨树,盈满心田,最终为他撑开一片阴翳。

春日盛华,夏日葳蕤,秋日盈实,冬日蕴藏。

他总会为他遮风挡雨。

所以顾栖池放任,顾栖池纵容。

这份汹涌的爱意终有一天会席卷而上,溺亡者甘愿沉沦,一发不可收。

“薄彧。”顾栖池又喊他,“抬头,看我。”

这是那一天,他来接他的时候说的。

今天顾栖池原封不动地复述。

他抿了唇瓣,眼角眉梢因为羞赧不自觉晕开一抹粉色,耳朵也因为寒冷而冻得通红。

这场雪不知道什么时候下得更急了些,雪势加大,漫天的雪四散飞扬,黑发被染成白色,在光下折射出不同的光。

周围的风声清晰可闻,呼啸而过,顾栖池的声音很清晰地砸在耳旁,砸在薄彧的心里。

他说:“薄彧,我还没有谈过恋爱,所以你要追我吗?”

你和我,从最简单也最真诚的那一步重新开始,不再有其他什么影响的因素。

你来追我,我们谈恋爱吧。

就在这个冬日,就在这一刻。

大雪不断地落下来,却不让人觉得有什么冷意,反而被沸腾的血液湿濡地融化,雪水和缓流进薄彧的内心空白的深处,填补那些滋生出来的不安与忐忑。

薄彧闭了闭眼,似乎是不敢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喉结上下滚了下,顾栖池甚至能听得到很明显地口水吞咽的声音。

在初雪日,在凌晨两点的午夜。

薄彧探过头去,嗓音很哑,掌心滚烫,扣在顾栖池的后颈上,滚烫灼热的吐息几乎是砸在顾栖池的耳廓,他倾身询问他:“顾栖池,我喜欢你,所以可以在追求前接吻吗?”

顾栖池将他的表情尽数纳入眼底,然后微微笑着,他伸出手,揽上薄彧的颈,先亲了下薄彧的唇角,而后道:“薄彧,我们接吻吧。”

薄彧扣着他后颈的力道猛地加重,方才那些温柔的舔吻仿佛是一个错觉,他凶狠地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吞掉。薄彧的唇舌再度抵进来的时候,顾栖池顺从地张开嘴,任由他放肆。

他一下又一下地轻吻着他,没有放过口腔中任意一个角落,搜刮着他的津液,吞入腹中。薄彧在之前可能吃了什么薄荷味的润喉糖,顾栖池承受着他的吻,漫不经心地想着。

但很快被薄彧发现,很重地咬了下他的舌尖,将他的思绪唤回,混杂着薄荷糖的凉爽气息烙印在唇瓣,薄彧柔软的发丝蹭过自己的耳廓,鼻尖浮现出很淡的香味,是对方的洗发水的味道,和自己的如出一辙。

顾栖池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又被强硬地扣起下颌。

水渍声在耳边不停响起,混杂着呼啸的风声,顾栖池却只能听得见自己胸腔之中疯狂躁动的心跳声,鼓槌一样,一下又一下敲击着耳膜,让大脑都忍不住随着心跳声而起伏发麻。

过度的窒息感让人头脑眩晕,舌根被吮得发麻,顾栖池被亲得整个人都在发抖,灵魂深处的战栗像岩浆一般炙烤着全身,淌过血液,肆意烧灼理智。

等到最后,顾栖池压根喘不上气来,瞳孔涣散一片,嘴唇无意识地张开一条缝,嫣红的舌尖发肿,被薄彧要出来含着吮吻。

他试图推搡薄彧,却被对方紧紧扣着腰,只能承受。

顾栖池其实数不清两人到底接吻了多长时间,但他能察觉到,两人的接吻时间越来越长了,薄彧的吻技也越发纯熟。

最开始的时候,顾栖池分明还能跟得上他,不至于把自己亲得这么狼狈,可最近几次,他发现自己完全跟不上薄彧的节奏,对方亲得太凶了,顾栖池有心去回应他,却压根没那个机会。

他被薄彧勾得根本找不着北,别说回应,能有呼吸的时间就已经算表现很好了。

顾栖池有些无力,腿也有些发软,半阖着眼,下颌搭在薄彧的肩膀上,细细地喘着气。

他嘴唇被亲得发肿,覆上了一层旖旎的水痕,像涂了什么镜面唇釉一样。桃花眼眼周一片绯色,眼睫上挂着泪,眼底也是白茫茫的一片雾气,有些可怜。

薄彧不轻不重地揉捏着他的后颈,确保他的大衣和围巾之间不会有风灌进去导致出汗感冒,又偏过头去吻了吻他的侧脸,眼神餍足而满意。

顾栖池被他揉得有些哆嗦,像被人拎着后颈皮的猫,使不上任何力气。

等到他终于喘够了,顾栖池不自觉地舔了下唇,被薄彧咬出了不少小伤口,有些疼。

他拉着薄彧的袖子,往下扯了扯,很认真地道:“薄彧,不能再亲了。”

再亲他就要被亲死了。

他声音哑着,还染了些鼻音,头脑也有些昏沉。

虽然和薄彧接吻很舒服,但是也是在有些耗费自己……

顾栖池漫无目的地想,照着薄彧这个接吻方式,今天再多亲几次,他可能就会登上娱乐版面的头条——

惊!十八线男演员竟和男友亲密至极,雪地拥吻三小时!最终因窒息而死!

那也太丢人了,连带着温熙和罗千千的脸都要被丢光了。

他还没见过哪个男明星是这种死法。

漫天的飞雪里,薄彧的唇角勾着,锋利而冷峻的五官柔和下来,顾栖池终于等到了他的答案

“顾栖池,从现在开始,那份协议作废,我要追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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