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再见亚尔曼

天光大亮，布莱恩和莎拉早早就起身准备出发，而奥斯本也打算看看能不能联系到老友将事情报上去，但房车这边也有不能没人看守，所以他就让凯莉留下来守着。

离开废弃工厂走到大街上，尽管现在还不到7点钟，但大街上已经是人满为患，城市里所有居住在帐篷中的幸存者，都离开了自己的住所，朝着中心街区的方向走去，领取自己那一份微不足道的补给。

看着这密集的人流，布莱恩感慨了一声，牵着莎拉的避免两人失散，回忆着昨天安托万所说的路线，朝着人群相反的方向走去。

“要自由！要民主！要人权！要经济！”

“自由才是根本！”

“隔离比病毒更加恶劣！”

“害怕才是唯一的传染病！”

“........”

就在布莱恩和莎拉穿过一条长街后，前方道路前突然走出了一群手持着反对标语的游行示威者，他们高举着自己的反对牌，慷慨激昂的高喊着口号。

而这条街边还有数十个人，他们双手合十跪倒在地上，嘴里嘟嘟囔囔诵念着什么，在他们的中间有一位妇人手持块黑板，上面写着——这场灾难是魔鬼给予人类的惩罚，信仰上帝它能帮助你免受病毒的侵袭。

四周的行人和警察都只是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人去特别关注，仿佛对这种事情早已是见怪不怪。

“可笑。”对于眼前的这种场景，布莱恩只觉的无比的荒唐，这不由的让他想起了前世听过的一句话。

比起战胜病毒，战胜愚蠢才是当务之急！

等游行的队伍远去，他们穿过马路，沿路向着行人问路，又走了近一个钟头的时间，在找到了亚尔曼留给他们地址的位置。

那是一栋四层高的居民楼，两人走楼梯到三楼，布莱恩确认了一下房号，走到门前抬手轻敲了三声。

“咚！咚！咚！”

可等了许久也不见里面的有人回答，于是他又抬手敲了三下，这下里面才传来一个女性紧张的声音。

“谁？”

“你好，请问亚尔曼爷爷是住这里吗？”见到里面有人回答，布莱恩礼貌的出声询问道。

听到这个名字，里面瞬间沉默了下来，紧接着布莱恩就看到门上猫眼的地方变成了黑色，显然是有人从猫眼处注视着他们。

片刻之后，房门被打开了，但因为中间还挂着门链，所以只露出了一条不算太大的缝隙，一位身形消瘦的中年女性出现在缝隙处，疑惑着看着眼前着两个孩子。

“....你们找他干什么？”

看着门缝里的这个女人，布莱恩猜测对方应该就是亚尔曼的女儿朱恩，也就是在湖边小屋里写下那张留言的人。

他将手里的那张写着地址的纸条递到门缝处，说道：“这是亚尔曼爷爷给我们留的地址，我们是在奥斯汀的时候认识的，昨天刚来达拉斯，所以想向他了解一些这里的事情，他在这里吗？”

接过那张纸条，女子看着上面的写的字，转身就朝着屋内喊道：“爸爸，有两个孩子来找你，你过来看看。”

“孩子？”

女子的话音刚落，屋内传来一个疑惑的声音，随后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多时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出现在门缝中，正是布莱恩他们曾经遇见的亚尔曼。

“布莱恩！莎拉！”

亚尔曼惊喜的看着门外的两个孩子，连忙将门链给解开，招呼道：“快，快进来。”

布莱恩和莎拉走入房中，环视着屋内的情况，这是一件典型的三居室，屋内空空荡荡的，看起来他们过的也不是很好。

亚尔曼热情的的将两人请到了客厅，随后就开始询问起两人是何时到达的，有没有能够居住的地方，如果没有的话可以让两人先住在这里。

布莱恩敏锐的察觉到，在亚尔曼说出要让他们住在这里时，旁边他的女儿朱恩眉头明显微微皱了一下，显然是有些不满父亲擅自做的决定，但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

知道现在每个人都很艰难，布莱恩摇了摇头，拒绝了对方的好意，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也不是来麻烦别人的，他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和亚尔曼说了一下，希望能够从他这里获得一下有用的信息。

亚尔曼也知道自己刚才的决定是有些冲动了，知道了布莱恩的来意，在脑中想了想，梳理了一下思路便开口说道：

“因为这场疫情，全国现在都处在一种非常紧张的状态，很多城市似乎都已经开始拒绝接受外地人了，要不是达拉斯的距离感染区最近，需要接纳幸存者，不然只怕也会进入封城的状态了。

“不过我听说达拉斯已经快要无法继续容纳幸存者了，军队这边可能会用卡车将部分的幸存者送到别的城市里，要离开这里的话，那可能是唯一的机会了，不然应该就要等到这场疫情结束之后了。”

疫情结束？

见到亚尔曼还在奢望着这场灾难会结束，布莱恩在心里微微叹息，对方并不了解他所经历的事情，所以还会期望政府能够研制出疫苗解决病菌，可从知道军队展开了“无差别肃清”之后，他就清楚政府可能已经无力在控制这场疫情。

布莱恩听着亚尔曼讲述着达拉斯内的信息，在结合着昨晚老汉安托万所说的内容两相结合，大体上也对这里的情况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

但亚尔曼最后说的一件事情，却让他的心里非常的在意，那就是在军队接手管控了达拉斯后，将城西的工业区域全部圈画起来，接管了所有工厂，并且开始在那里筑起了高墙，虽然不清楚政府要做什么，但也引起了达拉斯群众的猜测。

布莱恩明白即便是这场灾难已无可避免，国家政府也绝对不会选择坐以待毙的，他们一定会作出准备，而接管基础工业地区极有可能就是他们做出改变的第一步。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亚尔曼也答应帮他们打听一下离开达拉斯的事情，布莱恩也就不再继续打扰，带着莎拉起身离开了这里。

在回去的路上他经过了一家医院，随手接过门口一位护士递过来的宣传单，他发现这竟然是一张关于虫草菌病毒的宣传单，这顿时引起了他的兴趣，开始翻阅起上面的内容：

疾病控制中心制作手册以提高对虫草菌脑部感染（CBI）的关注并预防感染。

背景资料：

虫草菌是一种寄生型的细菌，会占据宿主的心智并改变其行为，直至最近此细菌仅会感染昆虫的部分节肢动物，最近出现的新品种能寄生于人体。

传染方式：

两种已知的CBI感染途径为：

1、吸入虫草菌释放出的孢子。

2、接触到CBI感染者的体液，通常原因为被撕咬。

潜伏期：

受到感染后，寄生菌会在一天至两天内移动至宿主的脑部，虫草菌控制了寄宿主的全部身体主要功能，潜伏期及宣告结束。

病症：

1、CBI第一阶段病人会出现异常行为和暴力倾向，并攻击身边的人。

2、细菌最后会冲破寄宿主的身体组织，发出在空中飘散的孢子。

治疗:

并无能治疗CBI的疫苗，亦无现存方法可延长潜伏期。

诊断：

CBI可透过血液和显微镜像测试（通常对耳朵进行）而诊断感染后数分钟内即会对测试呈阳性反应。

布莱恩看着手上这张传单的内容，上面所写的东西让他对正在外面肆虐的病菌有了一个全新的了解。

可当他在抬起头的时候，突然发现街道上的行人不知何故，都迈开了自己的脚步，开始奔跑了起来，就连那些还在在游行的民众也不在继续高喊口号，而是选择就地解散，朝着周围的居民楼内跑了进去，看样子是要回到自己的家中。

如此反常的一幕，让布莱恩的心里有些打鼓，也不敢在这里多做停留，叫上莎拉向着废弃的工厂跑去。

回到了废弃工厂当中，他有些惊异的发现，周围的幸存者都想在拥挤在一台电视机面前观看，所有人都在破口大骂，表情极为的愤怒和恐慌。

见此情形布莱恩连忙跑回营地旁，发现奥斯本和凯莉都在房车旁边，也正在看着一台电视内播报的内容，而那天电视机就在他们的邻居安托万先生的房车里面。

他快步走上前，也没有和身旁的两人打招呼，直接看向电视机，里面正有一个女主持播报这新闻。

听着里面所播报的内容，布莱恩明白这个国家早已是病入膏肓，人类的末日已经无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