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旧人

“行啊，到时候你就看看我是怎么打你脸的。”步格的大度在朝歌眼里成了说不过的退让，面对五日后的赌约，朝歌那是充满了极度的自信。

“我拭目以待。”步格也是看重五日后的机会，觉得是时候需要借助外力好好一改朝歌的狂妄自大。

他们三人全都出去，睡了一下午的蛇相公出来看到院中一个人都没有，百无聊赖他四处在院中乱走，伤势未愈没有多远蛇相公便感到了明显的疲乏。

驻足歇息蛇相公听到旁边传来几声虚弱无力的咳嗽，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走到了阁主的住所跟前：“这老家伙看来伤的比我还重。”

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蛇相公推门而入各老的房间。

各老艰难的睁开双眼，视线模糊难以看清，直到蛇相公走到近处各老才看清是他走了进来。

各老脸色惨白的令人发怵，就连一向喜欢落井下石的蛇相公也大为震惊，蛇相公费力的坐到各老跟前，待气息平稳，他才神情凝重道：“看来君魔剑把你伤的更严重。”

“嗯......”各老没有隐瞒，承认了自己的伤势。

“你们藏机阁不是有很多灵丹妙药么，你吃了没有？”

“吃了。”

“吃了丹药还能是这副模样？”蛇相公不能相信道。

“不然呢？”各老长叹一声，无奈道。

“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郎中是不能请了，得请医官过来。”

蛇相公对不想干的人露出了罕见的担忧，各老亦是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医官？”各老苦笑一声：“蛇相公觉得我这伤势，请医官过来有用吗？”

“是没用，但是也不能这样耗着......”

蛇相公今日过分的关心，令各老很是稀奇：“你我二人素无交情，今日你怎么关心起我这个老头子了？”

各老的挑明，使得蛇相公意识到自己确实有些过失：“抛开身份以及交易，老头子关心老头子不是很正常吗？”

“也是，蛇相公是看我行将就木，所以就想着关心一下，这样也在我临死之前留下个好印象......”各老继续挖苦，不过语气已然没有了往日的针锋相对。

“老阁主别把话说的这么难听，我蛇相公又不是你们的敌人。”蛇相公微微一笑自证清白的同时，揭露了各老的真实身份。

“老阁主？”各老心中猛然一震，否认道：“我们的老阁主已经死了......”

“死了？那我眼前这位是谁？”蛇相公把身子凑上前，撇嘴凝眉的看着各老。

蛇相公如此笃定的眼神令各老不再否认，只能承认自己的身份：“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承认你们的计划的确周密，不过对于我们魅术师而言，想看清真假还是很容易的。我只是把一抹魅术附在了一位送葬人身上，所以呀你们都做了什么，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的。”蛇相公袒露道。

计划百密而有一疏，各老这才想起来魅术是可以附着控制他人，借助被控制者的所见所闻，来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是我们疏忽了。”

“你们已经做得够好了，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泄露出去，目前只有我知道，而且流若音那女人绝对还蒙在鼓里。”蛇相公生怕各老担心他们的计划已经传遍开来，故意单手挡口悄声言道。

“你此番见我究竟是想说什么？”各老警惕道。

“你别这么怕我，前阵子我收到了太后的传信，太后想知道尼罗五殿下作为我们北国的使臣究竟是为了完成我们陛下的什么目的，太后命我让你们藏机阁告知。”蛇相公坦言道。

“这件事我们也在调查中，待我们查出来，一定告知与你。”各老承诺道。

“除此之外，太后还让我办一件事。”

“她让你办什么事你照办就是，无需告诉我。”各老眉宇挑动，对他们北国的事表现的毫无兴趣。

“太后可是命我寻人呐。”蛇相公讳莫如深，眼神深邃而又渴望真相的看着各老。

各老心中一惊，他隐约猜到了太后命他寻的人是谁，知道自己躲不掉，各老不打算逃避，但也没有承认：“这么多年了，太后还没有忘记那个人吗？”

蛇相公长叹一声，心中万分感慨太后的执念：“影响一生的记忆，岂能是说忘掉就能忘得掉的。”

“只要不去想，自然能忘得掉。”各老决绝道。

“说的倒容易，老阁主你忘记了吗？”

如此扎心一问让各老彻底沉默，许久之后他才无力问道：“太后寻他做什么？”

“太后想知道他过的可安好？”

各老闭上了眼，房间里面寂静的可怕，蛇相公隐约听到了各老颤抖的呼吸声。

对于各老和太后的过去，蛇相公知之甚少，不过从与太后的交谈中，蛇相公可以肯定各老在太后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

“她还不知道我先前的假死吧？”

“不知。”

“那你可以给她回信，就说我已经死了。”身为北国太后，各老不想让她对自己念念不忘，各老眼神坚定，决绝，痛心而且带着请求的意味看着蛇相公。

“你考虑好了？不要留下一生的遗憾。”蛇相公不赞成各老的做法，奈何自己是局外人，他也只能告诫各老。

蛇相公这番话逗笑了各老，他看着自己行将就木的身躯，反问蛇相公：“看我这副身子，蛇相公觉得我的一生还有多久？”

“对不起......”为自己过失之言深感愧疚，蛇相公赔罪道。

“无妨，终究是有缘无分罢了，而她还有大业要成，至于这些身外琐事还是让她不要一味的执念了。”各老将自己的规劝告知蛇相公，随后眼神带着拜托的神色看着蛇相公。

“唉......造化弄人......”蛇相公苦叹一声接受了各老的要求，伴随着各老紧随而来的阵阵咳嗽，蛇相公忧心忡忡道：“你的身体还能撑多久？”

花了一刻钟，蛇相公递来一杯茶水，各老才勉强把咳嗽压下去：“撑到五日后不是问题。”

从他这番话蛇相公知道各老要做什么，蛇相公担忧的看着自己这副身躯，道：“只可惜我也受了伤，不过你放心，必要时刻我会出动隐人来让你们藏机阁度过这道难关。”

“好，多谢蛇相公，但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出动隐人，否则对藏机阁还有你们就麻烦了。”知道自己的藏机阁面临什么样的困境，但是考虑到出动隐人的后果，各老还是告诫蛇相公一定要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