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八章 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

金陵，内城。

锦衣卫衙门此刻人来人往，十分忙碌。

大夏出兵北上，锦衣卫自然也要行动起来。

总衙大堂，李炎身穿紫色锦袍，处理着桌案上的公务。

“蔡旭已经到荆州了？”

李炎看到一折消息，立刻叫来手下吩咐道：“通知荆州和扬州两地锦衣卫，如若遇见蔡旭等人，务必全力保护，尽量满足其要求，随时报告方位。”

“是！”

下属领命离开。

忽然，门外又响起脚步声。

“属下参见指挥使大人！”

来人拱手行礼，恭敬道。

“何事？”

李炎正阅读着一份北地战场的情报，眉头轻皱，头也不抬道。

“明武军从前线送回两人，怀疑其中一名女子身怀特殊天赋，已经在医部治疗。”

下属立刻禀报道：“同时也向云梦学院派出了邀请函，希望来人检测女子体质。”

“特殊体质？”

李炎抬头看着对方，“有没有具体密函？”

“有！属下已经带来。”

“呈上来！”

“是！”

下属将一份密函呈递，李炎看后，平静道：“此事我已知晓，你干的不错，下去吧。”

“是！”

下属心中一喜，连忙恭敬告退。

大堂内很快再次恢复安静，李炎坐在太师椅上，陷入思索之中。

“云梦学院是陛下亲自建立，任何人员进入都需要禀告一声。”

“不过那女子还未确认资格，倒是不急于一时。”

他沉思片刻，还是暂且将此事放在一边，只是吩咐手下多多关注。

很快，李炎继续处理公务。

皇宫，养心殿。

李煜身着黄袍，坐在殿内龙椅上。

在他下方，宋渊拱手恭敬道：

“陛下，奇士府送来的第一批耀盏已经抵达，工部打算先用在紫禁城，您觉得如何？”

李煜目光一抬，语气有些疑惑，“上次听说耀盏还是在半个月前，因为良品率太低，迟迟无法批量生产。现在已经解决问题了？”

“陛下记忆斐然，半月前耀盏的确没有达到批量生产要求！”

宋渊下巴留着短短胡须，此刻一笑显得十分儒雅，文质彬彬。

“半个月时间，虽然让奇士府提升了一点良品率，但还是差点。这第一批耀盏，是成功的那些，数量并不多。”

李煜听出了对方话外的意思，轻笑道：“数量不多，也就是没办法在全城铺开，难怪先用在朕的皇宫。”

“陛下英明！”

宋渊心中也不尴尬，脸上笑容不变，毫无负担的夸赞一声。

李煜见对方脸皮忒厚，也没了调笑的心思，点头道：“此事朕允了，什么时候工部开建？”

宋渊拱手道：“工部那边已经准备妥当，随时都能动工。只是新设计的耀盏，需要搭建灯架。”

“会在紫禁城内动土，需要陛下指定人选监督配合。”

李煜微微颔首说道：“这件事没有问题，朕会派楚显负责。”

“不过朕记得上次见到耀盏，还无法控制亮灯时间，奇士府如今可有想到办法解决？”

宋渊闻言，立刻呈上一份奏折，恭敬道：“回禀不下，此事奇士府根据您提供的思路，有两个办法可以解决。”

李煜翻开奏折，上面记载的便是解决办法，下方宋渊平静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第一个办法，是利用法器远程遥控开关。只需不同时间亮起的耀盏，分别制作不同法器，就能实现分批次远程遥控。”

“第二个办法，是搭建线路控制耀盏，进行开关控制。经过奇士府、工部、内阁的三次商议，最终决定大范围的国立耀盏，采取法器遥控。”

“民间势力和个人，采取线路遥控。前者可以方便朝廷对耀盏的管理维护，后者则可以降低耀盏成本，吸引民间购买。”

宋渊说完，李煜也早已看完。

他对于这两个办法，说不上惊喜，但也能感受到

“两个办法都很合理，朕没有什么意见，就按你们的来。”

耀盏的事讨论结束，李煜一个眼神，旁边刘进立刻回忆，招呼

李煜示意宋渊坐下，端起温热的茶水轻尝一口，润润喉咙。

“除了此事外，宋卿你应该还有其它事吧。”

一个耀盏修建的事，虽然重要，但也不至于劳动内阁首辅动身。

“陛下英明神武，真是让微臣无比佩服！”

宋渊开口就是一句彩虹屁，让李煜一时也不知道该以什么反应回应。

好在对方下一句，就直入正题。

“陛下，东西两路大军都已经深入雍、畿、豫三州腹地，将后勤线拉的太长。”

宋渊神色严肃道：“眼下距离十月寒冬，已经不过半月。派往北地的官吏收拢百姓，调集粮碳都需要时间。如果继续北上，那么我们很难在入冬前布置好一切。”

“微臣认为眼下大军不再适合继续北上，建议陛下暂时停战，让大军就地扎营。一来可以保护北地百姓官吏，二来也能在明年初春第一时间发起北攻。”

李煜认真听完，脸上忽然露出一丝笑容，“宋卿的意思朕听明白了，不过此事朕早有准备，大军在九月十五便会停下进攻。”

“东西两路兵马都驻扎在边境，负责保护建立好的城池，清剿残余妖魔异族。”

“内阁要做的，就是调集粮衣北上。督促北上官吏安抚当地幸存百姓，在入冬前建立好营地。”

宋渊听完神情微愣，语气有些无奈道：“陛下既然早有决断，臣也就放心了。”

“只是请求陛下，今后若有什么布置，可以只会臣等一声，也好让臣等有个准备。”

李煜闻言，略微沉默道：“朕此前是认为此事归属军方负责，所以便并未告知宋卿你们。”

“但从今日事情来看，内阁还是应该享有知情权。之后但凡涉及国朝的军方大事，朕都会先知会内阁。”

大夏如今虽然还未正式实行军政分离，但李煜一直都在暗中潜移默化。

从内阁不能插手军队建设，军队招兵有军方自己负责，兵部只有监督而领兵权就能看出。

今日的事，是李煜没有考虑到位。

这个错，他今后不会再犯。

但军政分离的政策，绝对不会因为此事而有所改变。

宋渊也听出李煜话中的意思，对此虽然觉得有些遗憾，但也并不意外。

“微臣感谢陛下体谅，若无其它旨意。”

宋渊起身朝李煜拱手道：“微臣还有公务在身，就先告退了。”

“嗯。”

宋渊离开养心殿，在太监的引领下来到前庭一座小殿。

这里就是内阁日常办公的地方。

宋渊进入大堂，自然的左拐穿过屏风。

在屏风背后的殿里，还坐着数人。

分别是郭云阳、顾沅、郑元宵三位内阁辅相，算是宋渊，内阁四位大学士全部到齐。

“宋大人，回来了！”

顾沅将盘膝坐在软垫上，面前摆着茶水糕点水果，就是不见基本奏折。

他的位置正对屏风，第一个瞧见宋渊归来。

几人见状，都起身见礼，然后各自重新坐下。

“陛下如何说？”

郑元宵神情最为焦急，连忙问道。

宋渊不急不缓的喝了一杯温茶，在对方快要急死的目光下，才缓缓摇头。

“陛下虽未名言，然军政分离之事已是必然。”

郑元宵脸色顿时一变，痛呼道：“啊？怎么可以如此！”

“以文御武，此乃国朝延续之根本，陛下怎可如此轻言妄定！”

宋渊本来温和的表情，顿时一沉，“郑大人慎言，陛下的决定岂是你我臣子可以妄议的！”

郭云阳、顾沅两人表情也不好看，郑元宵太失态了。

“对不起，方才是郑某不对。”

郑元宵被呵斥一声，也惊醒过来，背后惊出一声冷汗。

好在他们周围并无抬人，刚才说话也不算大声，应该没有外人听见。

宋渊见对方恢复冷静，叹息一声道：“陛下是千古难得明君，军政分离好多颇多，对于国朝而言并非坏事。”

郑元宵听出对方是想劝说自己，摇头道：“宋大人此言不然，武将骄横，若是无人制约，兵权在手只会无法无天。”

“你也说了，是无人制约。”

宋渊脸上一笑，“只要陛下还在，军队就不可能有人会反，也无人敢反！”

“可陛下……是了，现在时代已经不同。”

郑元宵下意识的就要反驳，陛下终有一日驾崩。

可话方出口，他就想起今时不同往日。

时代已经变了。

想到这点，郑元宵顿时闭口不言。

其他三人见此，也没多说什么，各自处理手上的事。

其实内阁四人中，对于军政分权执念最大也就郑元宵一人。

宋渊不必说，他和陛下是从微末崛起。

后者无论说什么做什么，只要不犯打错，他都全力支持。

郭云阳则是被陛下操练过，早就没了争权夺利的心思。

一心只想早日封神。

顾沅则是看的最清楚的那个，猜到了陛下的心思。

反正陛下让他干嘛，那就干嘛。

只要他自己不犯错，少不了荣华富贵，又何必再去冒着风险折腾。

一场关于军政的朝堂风暴，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

北上的两路大军，也如李煜说的那样，在九月十五就不再进攻。

至此，以秦岭淮河为界，大夏占领以南雍、畿、豫三地。

大夏不断派遣官吏北上，进驻三地恢复民生。

同时来自荆州的粮食，也不断被运往三地，帮助当地百姓渡过这个寒冬。

在九月末，即将入冬时。

来自云梦学院的老师，终于抵达金陵，见了那个明武军发现的女子。

经过一番检测后，众人终于决定了女子的确怀有特殊体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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