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面对裴真人的五折要求，洛清辞没给面子。
她走了，说再见就再见。
如今她百岁元婴，通玄飞天，眨眼间飞出了老远。
“别走啊！”
“生气不成仁义在，七折也行，你考虑一下。”
裴真人望着天空，催动法力大喊。
飞翔的洛清辞趔趄一下，差点从高空摔了下来。
五折的要求，本身已经够奇葩了。
想不到裴真人还讨价还价，又加码到七折。
只能说威远裴隐，你是真的骚。
“阿牛哥，五折……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剑灵双儿惊呆了，做梦也没想到人界修士是这么谈感情的。
裴隐理直气壮：“追个梦而已，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双儿无情吐槽：“阿牛哥，你果然心口不一。”
“哪里心口不一了？”裴隐表示不服。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气走她。”双儿当场戳穿。
“……”阿牛哥沉默了，自己的心事，果然瞒不过剑灵。
“女帝下了旨意，要你和别的女人撇清关系，还派了闻人如玉监视你。你不希望玉剑仙知道你和那丫头有关系，才把她气跑了。”双儿说得一套一套的。
“差不多得了，你以前很温柔的，现在怎么动不动就吐槽我？”阿牛哥不开心了。
“这不叫吐槽，是佩服。你想保护她，才给她留下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印象，让她和你保持距离。她不懂你，我懂你。”双儿说着说着，声音有些哽咽。
“我没有那么伟光正，这涉及到一个优先级的问题。”裴隐认真起来了。
“什么优先级？”双儿问道。
“这次回到人界，有三件事必须去做。”
“第一，救醒我师父。”
“第二，找到河图。”
“第三，弄死九命妖王在东洋国的分身，最好能把它本体下落给查出来。”
“这么一排序，洛清辞的优先级注定进不了前三。”
阿牛哥正儿八经走心了，瞎说了大实话：“说真的，如果她同意五折优惠，我也不介意和她共同进步。”
双儿轻叹一声：“你说的三件事我能理解，可是为了那三件事，错过令你心动的女子。有些人，一次错过，就是一辈子错过，值得吗？”
裴隐自嘲一笑：“我没空去想值不值得，现实是你两个姐妹捆在锁妖塔，雷轩然还软禁在皇宫里，我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顿了顿，他发出一声叹息：“这次回青城洞天，并不是凭我自己本事回来的，说白了得看女帝脸色，我以一个失败者的身份回归人界。一个支离破碎的我，又拿什么去给别人一心一意一生一世？”
双儿心疼得哭了：“呜呜呜，阿牛哥，你真的很不容易。”
裴真人的悲伤，一般不会超过五分钟，他又燃起来了：“没那么严重，我不后悔自己选择的路。总有一天，我打造的女子修仙天团，会颠覆三界。”
双儿好奇道：“什么女子修仙天团？”
裴隐神秘一笑：“等我回到家里，你就明白了。”
双儿能够感应宿主的心思，却没法读取裴隐的记忆，终究未能弄明白修仙女团有多少人。
算算时间，青城试炼还剩最后两天。
裴隐飞天而起，寻找洞天里的妖兽。
他需要大量氪度，来提升本源御剑，以及觉醒丹域。
两天下来，他前后斩杀了八只小怪兽，却没有得到猎妖奖励。
洞天里的怪兽，本质上属于灵兽，就是灵肉店里卖的那种，主要用来提升功力，系统没有归类为妖族。
试炼第六十天中午，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漩涡。
存活的试炼者，包括裴隐和洛清辞在内，齐刷刷被卷入了漩涡之中。
……
人界，青城山。
上清宫那宽敞后院里，有上百人正在等候。
大家都知道，今天是试炼者们凯旋的日子，也是山鸡变凤凰的日子。
比如60年前，紫阳道人进去的时候还是个法身境小修士，出来的时候已然是紫丹真人。
眼前等候的众人，一个个来头很大，有龙虎山张天师，有江南陈真人，还有名震一方的大佬。
这些大佬，都在等待他们的血亲，或者传人。
渐渐地，传送门变得越来越淡。
一条接着一条的人影，从门里闪现而出。
张德开和紫阳真人，目光扫过每位活着出来的修士，默默清点着人头。
正午时分，那扇门突然关闭。
进去60人，出来36人，存活率60%。
和60年前相比，本届试炼的幸存者算是比较多的。
但在某些人眼里，该回来的人没能回来，不该回来的人活着回来了。
比如陈宇飞，南海陈真人的嫡孙，这次没能回来。
比如雷轩然，张天师的得意弟子，也没能回来。
“诸位，留步！”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震得人头皮发麻。
说话的中年人，正是当年四十岁成紫丹的江南陈凯旋。
此人用通玄境气势镇住活着出来的三十六人，明显有以大欺小的意思。
陈凯旋却不管不顾，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各位道友，可曾见过我孙儿陈宇飞？若有人知道他是如何遇害的，烦请告知，陈某必有重谢！”
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出来，这番话有两层意思。
一层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打小报告的，必有重谢。
第二层意思透着威胁，一旦查出杀死陈宇飞的凶手，陈家不死不休。
江南真人的面子，这次不好使了。
没人理会他，回来的34个人，都没见过陈宇飞。
另外2人是裴隐和洛清辞，他们见过，但他们什么都没说。
相比之下，另外那些徒弟或后裔们没能回来的大佬们，吃相没那么难看。他们当然会查后人或徒弟的死因，但不会像陈凯旋那样当面叫嚣。
裴隐无视了陈凯旋，目光注视着一位转身离去的老人。
老人的背影，说不出的苍凉。
这辈子只收了一个徒弟，而那徒弟今天没能活着回来。
大家都看得出来，老天师遭受了丧徒之痛，这种时候凑过去说安慰之语，只会在伤口上撒盐。
“老天师，借一步说话。”
裴隐立刻跟了过去。
张天师看出裴隐有话要说，当即飞天而起，到了青城山深处。
裴隐紧跟其后，确认四下无人后，他说道：“有些事我不能说得太细，总之老天师不必难过，令徒还活着，她去了新世界。”
张天师没有很意外：“原来她命里这一劫，应在此处。”
说着，老人指向了东方：“她可是去了那个方向？”
裴隐看明白了，东方，指的是东胜神洲。
他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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