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龙卷风、深暗恐惧症和薅羊毛

侯晓峰双眼茫茫，电视画面朦朦胧胧在变幻着色彩，他茫然低问：

“就这样死了吗？”

心，似乎被锐物触动了一下，但这轻轻忽忽的一痛绝不是因为暴恐事件中那些无辜的死难者，那些人离他太过遥远，没有太多真实感，但那个在爆炸的闪光中随船消失的大长腿，却真真实实与他的心灵有着某种迷丝状的情感上的联结。

她的身材，像一块明炽的烙铁……

肖安聆把一块标语牌放到门旁，又饿又累，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晓峰赶忙给她倒了杯水，她一口气灌下，还渴，晓峰又给她倒了一杯，又被她一口气喝光。她感到胃里不舒服，发坠，两杯水下肚，喉咙里的干渴没怎么缓解，但蓄在胃里的水打消了她再想要喝水的欲望。

从早上出门到现在天完全黑下来，安聆只在出门前匆匆垫巴几口东西。此时喝下一肚子水，什么也不想吃了。

那张四十二寸的标语牌斜靠在墙上，牌面上是一幅图片，色彩丰富鲜明，以晓峰的角度和距离只能看到整个牌面上花花绿绿一片，他知道那是海洋垃圾，所以能在心理上分辨出其中细节，他甚至记得住每一块不同的颜色的对应物，包括整个牌面上海洋垃圾上面的各种文字；以图片为背景的是四个大字的标语：还我本色。四个字

这四个字歪在墙上，与地平面斜成一个角度，显得消沉无力，似乎也折腾累了。

说不上为什么，安聆本来环保意识并不强，以前更没有时间和精力想这些东西，一连三天，像着了魔，工作不必说，肯定是丢了。

闵正尧能够理解，并不说什么，如义报怨她不好好工作跑去跟人搞游行，把家庭的重担都丢给爸爸一个人，并威胁说如果她再这样下去，那做儿子的就不上学了，出去找事情做，如何如何。

侯晓峰从闵如义斜过来的余光中知道他话里连带着的再明显不过的意思，就提出要跟闵正尧当学徒工，闵正尧和安聆自然不会同意……安聆又如何舍得。他年龄太小，还是个孩子，对于用工，法律上有着严格的年龄限制，也没有哪家公司或个体经营者敢放着好日子不过拿枪捣牛。

安聆无法安心工作，只要那个女子的形像出现在电视上，她的心就不得安宁，黑日白夜地痛……

一年后，南极大陆。

呼啸的风不断撕裂着空气，刮脱的晶尘贴着地面向前滚。风不再是抽象的存在，它有了自己的形状，方向鲜明，在这单一的白色世界，没有什么存在敢于挑战它咆啸的淫威。

但这，只是常态，不是恶劣天气。

著名极地探险家利奥?亚哈斯把雪杖插在地上，耳机中的定位系统提示他坐标信息，他所在的位置已进入南纬八十九度圈内——是不远了，但也许永远也到不了了。

利奥?亚哈斯回到雪橇边，跪在背风侧，再一次清点食物余量，他现在最担心的只有这个。本来，如果从罗斯冰架的大裂口水道登陆，不出意外的话，人现在应该已经在回程中越过南纬八十八度圈。但自从七年前那次‘无源海震’撼动了整个冰架，冰架的结构就变得极不稳定，就像一只布满裂纹的花瓶，七年来冰架一直在自我修复当中，保持着一种脆弱的危险的平衡。纵横交错的伤口被冰重新填补，掩盖在冰原看似相对完整的表面之下。

利奥?亚哈斯比谁都清楚，这种结构的冰架充满了掩盖在表层下致命的危机，到处都是陷阱，而且随时可能大面积崩溃，毫无徵兆，不会跟你商量，唯一给你的警告就是山崩地裂时的大动静，然后下一秒你就在坠落的过程中，可能数秒之后你才能落到底，不过很难保证那个时候那个你还是完整的。

整个冰架不再只有风中的宁静，时不时就会突发惊天动地的大动静，甚至相对时间内人们都来不及给新分裂出来的冰山命名。

他只能从外围后方两百六十公里的一处废弃的科考站出发，虽然在计划之内，但途中的恶劣天气使他比原计划已经拖延了六天时间。他知道，天气不是根本原因，事实上，他已经开始力不从心，人已不再像自己还以为的那样年青。

如今整片南极大陆上的所有站点只剩下五座仍在使用中，分属五个国家，但已经没有长期驻留人员。这五个站点的实际作用早已意义大功用，只是在维持着一种微妙而脆弱的微缩的世界格局和势力平衡。

罗斯冰架的现状，或许便是当今世界本体的具象化抽象。

利奥?亚哈斯是来重新标定极点标志位置的，而且属于个人行为，无论能否活着回去，这都将是他最后一次做这几乎不再有意义的事了。

前所未有的孤独感，挑起了此刻或许是南极大陆上唯一人类的人对自然之威的敬畏，某不个经意的时刻里，一股无形的力量拉近了孤独的人与这片冰雪大陆的距离。

他无比同情它的遭遇，人类强暴地夺去它的纯洁，把它钻得千疮百孔，攫取他们想要的，留下他们的秽物，无情地将它抛弃，另寻新欢。

它和他，同样的孤独！不！她比他更孤独！

这一刻，利奥?亚哈斯忽然改变了初衷：他要把那个可耻的标志物拔去！他要把那东西带到某个国家，丢掷到它的出处！

利奥?亚哈斯抬眼观看，又习惯性看向周围。

茫茫冰雪之原，白得令人目眩，风的形状仍然清晰呈现，不断在向前流淌，扰动风尘，像是在追赶着前方，又像是在逃离它来时的地方。

风在耳边呼哨，从身后不断向前涌去，又把他向前推，他感到风的形状变得有点怪异，站起来向前望去，前方不远处似乎竟是风的尽头？

利奥?亚哈斯不由得顺着风的推搡向前走去，并没有留意到，他已经越过了插在地上的手杖。

他看到有风从远处的左侧来，但不是向着他来，风向着它正对着的他的右侧方向而去；他又看向右侧，不知何时生成的风从右侧的远处诡异地向着左侧而来的风迎头撞去！利奥?亚哈斯忽然回醒般转回头，身后的风似乎在前方远处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屏障？！

脑子里清晰地构画出一个诡谲的画面：风呈四个方向，义无反顾地撞向它们的交点！

四方的风在集体自杀？

一股陌生的恐惧忽然笼罩心头，利奥?亚哈斯在迷惑中又被风向前推着走了两步，风力突然加强，身子随即一轻，他本能地扭身向手杖抓去，但手杖早已在数米之外。

利奥?亚哈斯伸长了手，心里喊了一句什么，也许他喊出了口，但除了风的呼啸和刺眼的寒冷，他什么也没听到。

风并不如何猛烈，他却被风吹离了地面！

透过迷蒙的尘雾他看到雪橇在缓慢向前滑动，雪杖却在冰雪中插得牢固，雪橇滑过雪杖就被绳索扽住了。

风力忽强忽弱，利奥?亚哈斯在空中不自由地向前翻滚，手无意间触到地面，他把手伸向腰间，才想起冰镐还在雪橇上。

冰雪做的地面像时光一样光滑，光滑到令他绝望！那一股豪壮的对大自然的敬畏完全化做了恐惧！他仿佛看到这片大陆突然间活了过来，变成一个恨怨深重的弃妇，正瞪着一双幽戾冷酷的眼睛，把所有的怨恨和苦仇凝聚成风，报复在一切又爬到她身上的人身上……

前方不远处，四方而来的风扭旋在交汇点，形成一个旋转的气柱，风雪和冰尘搅进气柱，密度越变越大，很快变成一个龙卷风的形状。

龙卷风白度快速增强，在利奥?亚哈斯眼前扭摆起妖冶的舞姿——死亡之舞！

跳给利奥?亚哈斯一个人看的死亡之舞！

宛如古老的Raks Sharqi，无比忠诚而又卑微地献于王的面前……而在利奥?亚哈斯最后绝望的恐惧中，他看清，这充满无限魅惑的柔动之舞，正在以肉眼几乎不可分辨的速度，飞快地顺时针旋转，摆动幅度越来越小……

帕卡诺航天发射基地。

今天，索联?迪亚航空公司迎来第一批太空游客。这是自该公司启动太空旅游计划以来第一次落实商业化运营的历史性一步，也是人类航天史上第一次完全商业化太空行为，具有一定的划时代的里程碑意义，许多人为此激动不已。

帕卡诺航天发射场与阿尔法?达卡的特梅布尔发射场在功能及构造方面基本相同，除了整体外观上的区别，主要是发射单元的围栏这一块其采用的是造价相对低得多的简单粗暴的高强度合金材料——高栏大柱，像一个个圈养棘龙的大铁圈。

通过严格的安检程序，太空游客排队进入发射单元，等候登上飞船。这是普通民众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这一金属怪物。人们无法用语言描述它到底像什么——名为飞船，既不像传统意义上的船，也没有巨大的翅膀，游客们从底看到顶，又从左看到右，无不惊叹它的巨大和设计、建造者们的智慧和伟大。人们的第一印象，它更像一座数十米高宽、布满复杂几何面的钢铁建筑，透着金属冷酷粗暴的质感和厚重。

当然，能与此怪如此近距离接触的普通民众，无一例外都是有钱人，或者准有钱人。

飞船采用同一建造标准，每艘满员载客三百五十人，目前只能为游客提供‘环球一日游’及配套服务，由于技术等复杂原因，没有内建客房及娱乐设施等，只有观景单元。

进入发射单元之前，游客必须换穿发射场为游客提前准备的定制轻便型类宇航服装，并将一切个人携带物品留存在发射场为游客预置好的个人物品临时存放柜里。

而且该旅游项目目前尚不接受身有AI义体系统和器官AI辅助系统的游客购票申请。

至于普通民众最关心的船票，技术等原因，目前尚不能提供特别服务，采用统一票价，折算下来，每张船票的价格大约相当于他们平均年收入的五十五倍。即便如此，游客所递交的购票申请已覆盖此十五日档期之后的十五个档期——此为船票预售的极限日期。其中超过五层的游客申请来自东方大国。

这时飞船船体发出沉浑的机械启动的复合金属摩擦声，飞船的舱门缓缓打开，游客一侧自地面以上大约一人高的位置裂开一块方形舱壁，舱壁缓缓下折直到搭到地面，作为登船跳板。

工作人员微笑着打了个欢迎光临的请的手势，游客们难掩兴奋和激动，顾不上队形，像一群归圈的羊涌上宽阔的跳板。工作人员并不制止，里面还需要对号入座。

游客们流泄而入，漂亮的空姐站在客座舱中间的过道里，微笑着以手势示意嘈哄哄的游客们请安静一下，“欢迎各位乘坐塔玛一号观光飞船”

一群等待分发糖果的孩子。

“本次环球旅游航班是全球首次旅游航班，是人类向太空旅游迈出的第一步，我代表全体机组人员衷心祝贺大家成为第一批太空游客……”美丽空姐甜美的声音再次被兴奋过度的游客打断。他们噼里啪啦地大劲鼓掌，有人忍不住高声乱叫，有人手舞足蹈，空姐看到还有人激动到流出了眼泪，她似乎也被如此热烈的气氛感染，眼里水光潋动……

……是啊，她也是第一次实际意义上进入太空，一直以来的梦想，艰难通过层层选拔，除了出众的自然条件，还要通过严格培训，至少精晓主要十国语言……长得好看，还要能打，熟悉各种轻武器……，“……请游客朋友们扣好安全带，戴好防眩晕头盔……”之后她又用旅客们当中另外的几种语言重复一遍。

空姐的座位在游客对面，位置稍高，她边扣安全带边向游客示范，全程微笑，语声温柔，声音甜美，脉脉柔情的眼睛……不知是她真情流露，还是训练的结果，游客们很是受用，特别是男游客。

他们觉得，单单坐到她的对面，这船票似乎也值了，忽然感到地球似乎也没什么看头，电视上见得多了……却不知能否因此邂逅，与她结缘……

每个男游客都看到，她看过来的眼神，是独特的，是特别的，是欣赏的，甚至带点儿倾慕，是动了某种情感的，她的心一定和我一样，此时正跳在一个相同频率上……

遗憾的是，很不好意思，她的心和你们不在一个频率上。

系统通知，飞船马上就要起飞了。空姐再次提醒游客朋友们检查自己的安全带是否按照规范扣好。这时游客们才开始由激动转而紧张起来，短时之内就迅速安静成一片，空姐微笑着示意大家不要紧张，她并起那双大长腿，收了一下裙口，摆正规范的空姐坐姿，男游客们因为她明亮无暇的黑眼睛，心虚地把目光从她细腻又光滑的的双腿上移开，他们是想要看到更多，但她不给他们那个机会。

舱内的乘客感受到飞船细微的震动，他们以为飞船开始发动预热，其实飞船已经升空。客舱不带舷窗，并不能看到外面的情形，这也是索联?迪亚公司特意为之，完全出于对游客心理变化上的考虑：

在数次的飞行实验中，测试中发现，多数工作人员在反复的升空过程中对窗外景色的快速变化，仍然存在不同程度的某种恐惧或不安心理反应。少数人对于这种心理反应非但没有因多次发射飞行而逐渐适应并消除，甚至会变得更强烈，个别人最后一次飞行还没有飞出大气层就情绪崩溃，恐惧使他大小便失禁，全拉在密闭服里。另一人在测试结束之后数日内患上切入性颞叶癫痫。

通过对受测人员详细的心理变化的描述进行细致的分析，发现所有受测人员的后阶段负面心理反应皆是由于窗外的景色变化导致，确切的说应该是颜色变化所致（后称为深暗恐惧症）：负面心理反应主要被分割成两个模糊部分：云上部分和云下部分。其中云下部分产生负面心理反应的人占15%，云上部分占主要的85%，其中人员有交叉，交叉阴影部分占比6%。

飞船启动时，微弱的失重带来的生理反应与心理反应联动，监测仪各项参数开始同步发生变化（包括所有受测对象），血压、心率等应激波动比较明显，贝塔波微紊且略有增强，双侧肾上腺活跃度增加且左侧肾上腺活跃度较高。

95%的受测人员的应激反应是寻求视觉调节，双侧枕叶神经元活跃度增强；剩余人员脑波活动中出现阿尔法冲阻现象，双侧枕叶神经元活跃度增强，但应激反应与前者相反。目前仍无法弄清这一机制的两种执行结果的运行原理。前者的主要表现为下意识向窗外看，后者则表现为靠枕闭目（后者主要为女性受测者）。相当大的可能性这两种应激反应的深层机理是直接导致‘深暗恐惧症’的诱因。

当所有受测人员视功能条件反射性转向，把目光投向窗外，人们首先看到发射单元的围栏在窗口中下降，这时微弱的失重感造成一种心理反应：所有人都感觉到自己不是在升空，而是在飘离地球（其中包括多名化学火箭发射时代末期的宇航员，这种心理反应更为强烈），人们想要抓住，表现为双手扣住臀侧坐椅或紧抓安全带。一名受测前宇航员有轻度PTSD症状表现，据该名受测人员过后的回忆记录，那时他的第一反应是超重，但马上知道是自己产生了错觉，训练造就的心理素质失去作用，脑子里出现的却是各种太空行走时的意外画面的交叠，混乱的意识中他以为自己的安全绳突然脱扣，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把他向身后的太空中拖拽而去……

窗外远处不断下降的黑色围栏使受测人感到恐慌，一种无处可抓的无助感逐渐加强，当围栏的顶端突然在窗口下方消失，受测人普遍的感受是一种‘完了’的被动心理松驰。仍由神经系统支配的视觉调节焦点转向更远处的地球景物，更多人想要解开安全带扑到窗口边向下看，他们想用目光栓住地球好使自己不至于飘离。

逐渐加速的飞船使窗外的景物和颜色变化速度同步加快，地面景物消失后，晴朗的天空在窗外呈现出浑朦朦的黄白与浅蓝混合颜色的天际带，不时有丝缕状的淡薄雾气向下坠落，人们想要抓住窗外不知远近的雾丝，雾丝却一闪而过。

那种让人稍感心安的浑浊颜色在窗口中慢慢下降，蓝色由浅入深开始变得纯净，纯净得让人心慌。

越来越深的蓝色开始发暗变黑，人们产生了光感反差：他们看到飞船正冲向无尽的黑暗，但一颗渺小的太阳却把飞船照得发亮，而他们正随着飞船飘向像一盏悬浮着的日光灯一样的太阳后面永无止境的黑暗深空……

所有受测人员在不同批次的测试中，另外的天气状况下，当飞船上升中靠近云层，人们一切的生理指标迅速趋于受测前水平，普遍感受是一种回归式的心安；飞船升至3000米以上高空时，普遍感受是一种超越式的兴奋和紧张，并产生想要永久停留在梦境一般的云中世界这一心理需求，但飞船继续上升，蓝色背景占比越来越大时，这一心理状态逐渐被现实的感受打破并迅速取代，高度在20千米以上时，普遍感受完全重叠……

飞船进入旅游轨道后，受测人们重新看到毛绒绒带有弧度的一块地球，和密扣着地球的一块吻合的黑暗，原来的恐惧似乎发生了某种化学变化，恐惧转入了更深层次的人生和哲学思考层面……

太空旅游计划各阶段的时限性决定了公司目前在技术上做不到根本解决飞船升空阶段乘员的一系列心理问题，除了取消客舱舷窗设计，他们仓促间只能造出一个‘前额叶皮层微波干扰*器’用来抑制这一应激反应的加剧，实验证明，该设备能对受测者的恐惧产生一定的缓解和抑制作用。

目前阿尔法?达卡和索联?霍普在建的两大内空间（地月系内）旅游中心正在日夜不停赶工建设当中，两大空间旅游站分建在地球两侧同一地球轨道上，与地球三点一线，轨道倾角37.45度，轨道高度带宽550千米~610千米，采用量子校准系统保持正常轨道运行（包括：两大空间站的轨道距离保持，轨道高度及运行速度调整，运行姿态校准等）其中根据空间站体量相应增加反重力引擎，用以轨道保持的定点增速，增速点在各自的所属地面范围之内。出于安全和空间资源等方面的考量，两大空间站均不采用老旧的同位素发电系统和更加老旧的光伏发电系统，而是采用高能粒子辐射层潮汐捕获发电系统来定期为空间站供电。

实验证明该发电系统是安全的，对地球磁层基本没什么影响，偶尔只对极光存在略微扰动现象。

通俗的描述，该发电系统的原理就像蓝鲸捕食磷虾，然后把海水滤掉。区别在于发电系统是利用极性自适应电荷采集系统在太阳风暴的‘潮汐事件’中窃取‘到口’的高能粒子部分电能，并将粒子滤出。不过依目前的技术实现，这种行为更像是在偷薅过路羊群的羊毛。

实验证明，这种薅倒霉粒子羊毛的盗窃行为目前是安全的，没看到有遭报应的迹象。

（注：无源海震，一种新的自然现象（以利奥?亚哈斯最后一次登陆南极大陆为时间节点的七年前，有史以来人类第一次接触到这种自然现象），类似地震，无震源（或无法探测其震源），一种突然而生的大能量，能震动一定范围海域从海底到海面的整个水体，呈一种突然向上冲击的某种神秘大能量，目前科学界所提供的大都是猜测性报告，人们对此现象仍还找不到研究的着力点……）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