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见到时，确实有点吓人。”云苧回道。
赵隼也想了起来，“他也是桃花观的人？”
杨轩凌道：“他是百斩楼的弟子。”
赵隼脸色大变，“百斩楼不是已经被灭门了？”
云苧：“……百斩楼是什么？”
杨轩凌见云苧对百斩楼一脸茫然的样子，回道：“百斩楼杀鬼、驭鬼，特别是炼鬼，拿活人造鬼，是一个连鬼都忌惮的门派。
后来百斩楼杀了上三府道一宗宗主的女儿，惹下灭门大祸。以道一宗郁氏为首，率其他五府，还有一些散门攻上了百斩楼，百斩楼就此消亡。而赤厄便是最后侥幸活下来的百斩楼弟子。
他除此外，还有一个身份，桃花观观主的私生儿子。自幼容貌过人，被百斩楼的楼主看上，后来桃花观主就把这个儿子送给了百斩楼的楼主，因赤厄抵死不从，被观主剥皮炼鬼。”
“他是桃花观观主的儿子？”云苧无语，“那他和宸太皇太妃有什么关系？”
“应该没有什么关系。要说这世上最恨桃花观的，赤厄应该算一个。”杨轩凌回道。
云苧想起上次见他时，他已经差不多恢复的脸，“他的脸，现在好了吗？”
“脸已经没问题了。”杨轩凌回道：“只是剥皮炼鬼并非只是脸，还有其他地方。”
“那我下次再送他点儿药膏。”
云苧把手中的梅花伞撑在了太后的遗体上方，又招呼刚才和她一起给太后验尸的宫女，“我给太后补个妆，你去拿胭脂水粉来。”
赵隼看着形容如厉鬼的太后，道：“不用了，太后已经薨殂，火葬了吧。省的死后不安生，还要被折腾来折腾去。”
云苧倒是不反对，“确实这样更好些，而且太后的遗体已经尸变，难保请入皇陵后，不会再次惊变。但在火葬前，我还是给太后恢复一下遗容，不是难事。”
“那好，辛苦女先生。”赵隼眼底深处流露出一抹晦涩黯伤。
云苧心底微微触动，安慰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就像陛下从前开的商船，上上下下的船客，也都只是旅程过客，陛下节哀。”
“嗯。”赵隼突然一把抓住云苧的手，“以后等我退位不当皇帝了，还去跑船，你来行医。”
杨轩凌顿时杀气外溢，低声呵斥，“陛下！”
赵隼讪讪松手，随即又命令杨轩凌，“随朕去捉老妖妇。”
杨轩凌自然同意，但还是把随侍何荣留下，保护云苧。
约莫一个时辰，云苧给太后修容完毕，除了脸色还是苍白了些，倒是和生前没有什么区别。
宫女惊讶道：“王妃的化妆技巧，可化腐朽为神奇。”
“一点儿雕虫小技。”云苧抬头看看宫女，乍一看好像挺普通，实际上她也给自己上了妆，遮掩了真实的容貌。
作为一个宫女，确实太过漂亮，并非什么好事，普普通通更保平安。
“你伺候太后多久了？”
“在太后身边有三年多，进宫有十年，还有半年就能离宫。”
“哦？”云苧诧异，“皇宫里的宫女可以离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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