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凌晨两点, 漆黑一片的房间内, 外面是曼哈顿璀璨的夜景, 灯火通明，热闹仿佛永不落幕, 谢泽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视频，他紧盯着陶陶的侧脸, 她看上去过的很好，秀气高挺的鼻梁，精致的下颚线, 侧脸柔美, 气质更加成熟。

高考结束的时候，他尝试让陶陶和他报考一所大学, 她没有同意，而后来，她却能和顾谨初去同一所大学。

她说她讨厌社交网络，他觉得他们有相同的观点, 可是呢, 她能和另一个男生谈笑风生, 并且发到了视频网站上，追着关注她的人持续上涨中。

谢泽真的不懂, 他伸出双手, 把脸埋在手中。

陶陶的举动无疑是在用刀反复戳他的伤口，让他明白，在她眼里, 他是多么不值一提。

门被敲了两下，有个柔和的女声传来，“谢泽，你睡了吗？我看到有灯光，所以来问一下。”

房间里没任何声音，在林汐要转身离开的时候，门打开了，谢泽垂着头靠在门口。

他声音沙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林汐哑然地看着他，因为他看上去很悲伤，灯光将他的影子拉长了些。

“你没事吧？”

“……没事。”

谢泽正准备关上门，林汐伸出腿卡在门上，阻止了他关门的动作，她抿了下嘴唇，眼眸清亮，“谢泽，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对我来说，都是最重要的，你有什么事，我……”

她话没说完，就被一具温热高大的男性身体拥抱住了，带着淡淡的薄荷味，清爽迷人，她伸出双手，回抱住他。

没想到一开始的玩票性质，让陶陶不但获得了关注度，在找暑期实习的时候，顺利进入到一家传媒公司。

可以说，做采访视频帮她能获得更多机会。

她的视频越做越专业，采访的人也越来越知名，她这次采访了另一名科技领域的精英。

肖若尘从一名产品开发人士角度给陶陶建议，她的视频要是想从竞争残酷的YouTube冲出重围，必须找准定位点，定位观众，定位她们要看什么。

陶陶从他这边得到灵感，回去就写计划书，想了很多个点子，被毙掉无数个。

顾谨初帮她分析了大数据，发给她的报表一目了然。

陶陶看到报表后，惊讶不已，谁现在还看电视？基本都在网络上观看，于是她准备弄一档采访类视频节目。

至于采访对象——

她最后决定采访那些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观众定位在15-30岁的女性观众，她们对精英男有天然的兴趣。

“为什么只采访男性？”肖若尘在电话里这么问她。

“不要误会，这里的成功女性不比男性少，不过从大数据分析得出，这个年龄层的女性会泡在网上看许多视频，她们精神空虚，她们好奇其他人的生活，最重要的一点是，女性天生有慕强的因子在，她们寻找更为强大的男性，而男性不会，因为他们是视觉动物？”

“这可说不准，我的品位挺高的。”肖若尘云淡风轻。

陶陶轻笑了两声，“还有一点，无论对于成功的定义再怎么变，财富和地位永恒不变。”

“所以你把这些成功男士的故事贩卖给观众。”肖若尘哈哈大笑起来，他觉得陶陶有意思极了。

“嗯哼。”陶陶微扬起下巴。

对于男人，财富和地位是衡量他们成功的标准，对于女人，成功的标准可就复杂了，外形，学历，事业，配偶甚至是穿衣和生活品味，都会成为衡量的标准。

节目继续做下去，陶陶花了更多的钱在摄影器材上，她租了一个办公室，有了专门的拍摄场地，渐渐的，一个人不足以应对剪辑工作，她开始雇人。

办公室里的物品一点一滴地丰富起来，刚开始是一台摄影机，后来有了打光灯，再后来，有了摄影师，有了制作人，有了助理，公司成立提上了日程。

陶陶获得了顾谨初那边的投资支持，他很支持她继续做下去，并且看好她做出一档王牌访谈节目。

顾谨初这两年的暑期实习全都在华尔街，他飞速成长起来，温和的气场渐渐变得精悍起来。

他不甘心毕业后当个交易员了，虽然当前台交易员“投资押宝”，随时随地地操纵着几千万美元乃至几亿美元，这种感觉无与伦比的刺激，但他渐渐将方向转到了投资方面。

陶陶最近在准备陈西锦的访谈内容，当她飞到香港出差时，站在高楼大厦上，往下望的时候，心里依旧会有波澜。

“嗨，最近怎么样？”陈西锦和她握了下手。

和他握手之后，两人边走边聊，陶陶无奈地说道：“看我的黑眼圈，每天都过得很忙，要应付学校的课和作业，作业真的好多，还要一周出一个视频节目。”

“有没有边哭边写作业？”陈西锦开玩笑地问道。

他绅士地打开会议室的门，请陶陶进去，趁着工作人员们在搭场景，背景是游戏公司的logo，变相为其宣传。

他们先对一遍稿子，过程很顺利。

访谈从聊天的形式渐渐切入，陶陶坐在一侧，陈西锦坐在她对面，她笑道：“当你这边的工作人员发来合作邀请时，我吓了一跳，没想到能采访到你。”

“我也吓了一跳。”陈西锦笑眯眯的，他很自然地说道：“我们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三年前吧。”

现场一片议论。

陶陶挑了挑眉，刚才对稿子时根本没这一段，他倒是把话题引到这方面去了，她镇定自若地看着他混血英俊的面容，唇角微扬，“好像是，你记忆力真好，我来参观，顺便玩了当时最流行的vr游戏……”

中间休息的时候，陶陶对助理说道：“把开头那段剪掉。”

“为什么剪掉？”陈西锦拿着咖啡杯，神色不解。

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他说的话太有歧义了，被不知情的人看到，好像两人三年前有过一段一样。

但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助理悄悄退走了，陶陶微笑着，“你都知道会带来什么影响，何必再装呢。”

“什么影响？我说的是实话。”陈西锦轻笑了下，他单手撑在桌上，高大身体微前倾，两人距离很近，她能清晰看到他那浅棕色的眼睫毛，他垂下眼眸，声音低沉撩人，“好吧，我故意的，我怕你忘了我。”

“不过你不觉得加入这些更能营销吗，让观众浮想联翩，追着点击。”

“也会产生不良影响，扒到我前男友身上。”陶陶面无表情的，“我可不敢小看互联网。”

陈西锦反倒是笑了起来，笑得挺愉快，“怪我呢，怪我把之洲逼太紧了，给他一堆工作，导致你们两个分手。”

陶陶没搭理他，转身要走，他一把拉住她的手，“我道歉，好不好？”

这男人简直腹黑得没边了，她转身，“真道歉，就不要语出惊人了。”

陶陶去补了下妆，化妆师脸上已经写满了八卦，她猜他们恨不得出一档节目来采访她，只不过她们不敢问。

拍摄结束后，陈西锦邀请工作人员到附近的酒吧玩，陶陶为了避嫌，果断拒绝了，她当晚就飞回了旧金山。

回去之后，在剪辑上面，她确实犯了难。剪出来个初版，她和公司里的人讨论了下，他们一致认为这个片头该保留。

发布后的这期视频创造了新的播放量。

进入到大四，谢泽忙碌到了一个新的境界，他每天都睡得很少，这几年跟着交易员艾伦做项目，要成为一名交易员，前几年都是在交学费，他亏过也赚过，哪怕是实习生也能拿到佣金，钱对他来说更像是个数字。

他难得早下班，回到公寓时，林汐正在做菜，她高兴且奇怪地说道：“今天我去超市买东西，有几个女生问我是不是在出差？她们说我很像一个主持人，名人吧，我还没来得及搜那个女生的频道……”

谢泽扯领带的手一顿，他脸颊紧绷了起来，冷冷地说道：“认错了吧。”

“好像是呢。”她察觉到他有些不高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林汐在社区学校拿到了毕业证书，她读的是两年制大学，光是念英语这一门，就把她折腾得不行，实在难以升入四年制大学，在谢泽的建议下，她学了技能类的专业，念了会计学。

她外出找工作面试时，中午找了家餐厅用餐，有人从她身后拍了下肩膀，等她转过头来，对方是位西装革履的青年，他愣了下，歉意且礼貌地说道：“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我以为我女朋友来纽约，给我一个惊喜。”

“没关系。”林汐微笑了下，她突然想到什么，“你女朋友是不是当主持人，做访谈类视频的。”

“是的，我给你看一下，你们背影很像。”他拿出手机正准备输入时，另外几个男人叫他了。

“谨初，走了。”

顾谨初只得无奈朝她笑笑，跟着朋友们离开了。

回去的地铁上，这些事联系在一起，林汐开始对这个女生产生了好奇，她走出地铁站，在网上搜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