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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作者:殷勤阿gu 字数:5272 更新:2023-09-01 01:35:38

顾垣的死状不大光彩。

人固有一死,杀人者人恒杀之,纵然是清高自持的顾垣,多少还是带着些少年人特有的不羁与侠气,心中除了剑谱,也曾幻想过某日与人快意厮杀。

他可以接受自己输在一场战斗,握紧了长剑悲壮离世,却无法接受自己衣衫不整、不清不楚的和那人死在一处。

也许是老天感知到了顾垣的不甘心,又或许是生前所见的那滴泪太过滚烫,总而言之,顾垣重生在一个阴雨晦冥的日子里,有雨水顺着石缝落进昏暗囚室中,积成浅浅的水洼,滴答声在石洞中格外清晰。

他看着角落里刚冒出头的嫩草芽,推算出自己重生的时间——他还记得前世自己被囚的第七日,石缝中新生出一截指节长短的野草。

离死亡,还有整整十天。

鼻尖仿佛还能嗅到稻草燃烧的焦味,顾垣心有余悸地抚上自己胸口,想起利刃刺入时带来的疼痛,以及砸在胸口的那滴热泪。

顾垣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似乎想要吐去所有的疲惫,双手用力搓了搓脸,狼狈地向那小水洼靠去,身上铁链随着他的动作哗啦作响,他仰起头,试图让雨水滴落在自己脸颊上。

肌肤接触到冰凉雨水的那一刻,他才敢确信自己还活着。

......

武林局势多变,自武林名门沈殷两家衰败之后,群雄纷起。

顾家凭借着独门剑法名扬江湖,天资不凡的顾家独子顾垣自然成了后辈中的佼佼者,正是前程一片大好的时候。恰逢有次酒宴,推杯把盏间,断岳教教主方采南提起近日发生的灭门血案,其中手法似极了隐世多年的逐尘阁主,故有意邀上几位好友去查证一番,倘若真是逐尘阁所为,也可与友人一同除魔卫道。

顾氏家主顾岑业也在席上,不由问道:“那逐尘阁主隐世二十余年,老夫在当年与他一战,见他恰值知非之年,若还活着,岂不已入古稀?”

方采南捋须大笑:“顾贤弟可是担心二十载后,那老贼内力更上一层楼?”

“自然不是。”顾岑业被当场驳了面子,脸色发青,“老夫只是疑惑逐尘阁不问世事多年,又怎会忽然现身?其中恐有蹊跷。”

方采南不以为意:“贤弟有所不知,有个进城送菜的农户曾在被灭门的赵家外看见过一个面带金甲,背悬巨剑的男人寅时从赵家离开——且问,这天下除了逐尘阁那老贼,谁还做那副打扮?”

同在席上的庄来鸿附和道:“是了,而且听闻那赵家上上下下四十几口人,肝脏肺腑皆被内力震碎,如此残忍的死法,定是逐尘阁主背上的那把琴剑所为。”

闻言,顾岑业心中也开始动摇,莫非真是逐尘阁主所为?

同席最开朗也是最年幼的庄家小少爷忍不住开口问道:“请问各位伯伯,那逐尘阁主的琴剑究竟有何玄妙?天下以琴为武器的人不少,擅剑的门派更多,怎偏就那老贼的琴剑多了不得似得。”

庄来鸿对其子一番无知发言感到窘迫,喝道:“淼儿,前辈们议事,哪轮得上你多舌!”

“爹......”庄淼被当众呵斥,委屈地眨了眨眼,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所幸此时顾垣开口替他解围:“庄小兄弟有所不知,那琴剑乃是寒冰玄铁所铸成的巨剑,长六尺,宽一尺余,虽为剑,却从不斩人。”

庄淼不解:“那么大把剑,却不斩人?”

顾垣缓缓道:“这便是琴剑的玄妙了。剑中藏五弦,乃苗疆金蚕丝所制,铸剑师傅在铸剑时特意于每根弦间留了一些缝隙,只有内力十分深厚的人才能够用内力穿透玄铁来震动剑中的五根金弦。”

他见庄淼好奇却犹豫着不敢唐突开口的模样,便继续给他说明:“虽为剑,不斩人,虽有弦,却无声。在下曾听家父说起,逐尘阁主杀人于无形之中,打斗时人们只看得见他在剑上拨抹琴弦的手势,但听不见他所弹的曲音。”

说完,顾垣看见顾岑业十分满意地向他颔首,遂低头抱拳道:“小子不才,胆在各位前辈面前班门弄斧,搬弄学问。”

方采南举杯大笑:“顾贤侄精通武学,见识博广,当真是后生可畏啊!岑业,你可真是好福气。”

顾岑业亦笑着与方采南碰杯,顺势出言自荐,令独子顾垣陪几位前辈一同调查此事,有意让顾垣去历练一番。

方采南自然点头说好,十天后顾垣遵循父命,随一行前辈前往被灭门的赵家。庄淼亦跟在其父左右,刚束发的年纪,又心中仰慕顾垣,一路上变着法子与顾垣说话,两人亲近不少。

但事实上,顾垣并不认为此行能寻到逐尘阁主踪迹。

诚如父亲所言,二十多年前由沈季带领着正派诸多高手一同迎战逐尘阁,将逐尘阁主打到重伤,便当真活着,也已年过古稀,怎会再入江湖挑起祸端?

然而就在他们出发的当晚,一群人正围着篝火说话时,草木微动,火焰忽地窜高,紧接着便是胸膛巨痛不已,内力在身体里到处连窜,逼得他呕出两口鲜血,只听庄来鸿费力喊道:“快运功相抗!是逐尘......”

还未来得及听完喊话,顾垣便因真气紊乱昏了过去。

待顾垣醒来时才发觉自己手足皆戴着镣铐,且两边足上的镣铐还连接在身后的石壁上,稍微一动便引得锁链哗啦响动。

他自小也是过着锦衣玉食的富贵日子,又年少得名,何时受过此等委屈,难免恼怒,在心中将那逐尘阁主凌迟了好几遍后才冷静下来,仔细观察当前形势。这石洞似是天然形成,洞顶崎岖,石壁潮湿阴冷,只有东面洞顶有一条小小缝隙透着一缕天光,这便是顾垣与外界的唯一联系。

父亲他们与逐尘阁主大战之时他尚未出生,但也听过不少逐尘阁主的恶事,他本以为对方将他擒来会即可杀之,或拿他与父亲交换条件,至少也免不得一场羞辱,谁知对方将他关在此处后一直未现身,似是全然忘记顾垣的存在,直到第三天夜里,逐尘阁主才一身血气地来到洞中,依旧是面带金甲,背悬琴剑,一身黑袍将全身上下都裹得严严实实的,连手上都带了手套,生怕露出一点儿皮肉。

顾垣那时因伤口溃烂和缺水饿肚正发着低烧,有气无力地望着逐尘阁主,眼神中满是戒备,二人对视了一会儿,终究是顾垣先败下阵来,两眼一闭昏厥过去。

再度醒来时,顾垣发觉伤口已被上药处理过,而且眼前还摆着几只烤熟的野兔和一坛子水,他毫不客气地举起坛子将里面的水喝去一半,却没动过眼前的兔肉。

他醒后没过一会儿,逐尘阁主便回到了石洞中,见顾垣喝了大半的水,却丝毫不动面前的兔肉后便离开了囚室,少顷,只见逐尘阁主手握一根树枝回来,在顾垣面前的泥沙地上写下一个“吃”字。

顾垣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却懒得理会,冷哼一声合上了双眼,不打算理会逐尘阁主。

可是不待他思虑更多,那逐尘阁主竟自己撕了一片兔肉走上前来,一手捏住顾垣下颚迫他张嘴,一手将兔肉塞入顾垣口中。顾垣受伤未愈,加之三日未进食,早就没多少力气,哪是逐尘阁主的对手?他无力地推搡着,除了引起锁链哗啦响声外再无半点作用。

顾垣被这样强迫着喂了好几口,对方的手套摩得他脸颊生疼。

屈辱感使顾垣闭上双眼,也使他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是个聪明人,知道此时硬碰硬对他毫无好处。一番挣扎过后,顾垣卯足了劲儿将逐尘阁主一把推开,他喘着粗气,狠狠瞪了逐尘阁主一眼,倒是自己拿起只野兔,用手撕下片兔肉放入嘴中。那野兔未放调料,只是简单剥皮处理后烧烤所得,顾垣饿了三天,此刻却也没觉得有多难下咽,又在心中将这兔子当成逐尘阁主,大口咀嚼着兔肉。

顾垣知自己处境狼狈,偏不肯输了气势,是故保持着翩翩公子的仪态,视一旁的逐尘阁主为空气,规矩地吃着。

逐尘阁主在一旁静静看着,直到见顾垣吃下两只野兔后靠着石壁闭目养神才离开。自那以后,顾垣的生活变得单调而固定,逐尘阁主平时不在洞中,每到傍晚会来洞中一次,为顾垣送来食物和水。

顾垣心性高,不愿主动与逐尘阁主交谈,心中却猜想着逐尘阁主将他掳来的目的,若是绑架求财,可也未曾见对方自他身上取什么信物,可要说另有所图,顾垣亦想不出自己身上有什么好贪图的。

他白日里便研究着四周环境和锁链,一面等待救援,一面希望寻找出什么自救的途径,傍晚则死盯着逐尘阁主的一举一动,盼望从中获得线索,可是对方每次都只是一言不发地将食物送来,顾垣实在无法猜测出对方用意。顾垣在心,中默默盘算着日子,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他既害怕父亲他们寻不到自己,又担心自己还未等到救援,逐尘阁主先哪一日忽然兴起将他杀了。

于是就这样心惊胆战地过了几日,顾垣在被囚禁了整整十七天后迎来了自己的死亡。

那晚,月光透过缝隙洒入石洞中,顾垣倚墙浅眠,内力不错的他忽听得几里外有打斗声,还未来得及仔细分辨,就听得一堆脚步声朝这边奔来。顾垣狂喜,只道是有人来救他了,遂站起身来大声呼救,希望将人引至此处。

脚步声渐近,顾垣紧张地看向洞口,岂料来得第一个人竟是蒙面黑衣的打扮,见洞内站着顾垣,也皱起了眉头,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猛然举剑刺向顾垣。顾垣暗道不好,侧身躲去,电光火石之间,逐尘阁主如鬼魅般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黑衣人身后,一只手勒住男人脖颈,另一只手往旁边用力一掰,结束了黑衣人的生命。

时间犹如静止,顾垣站在原地,还未对逐尘阁主方才救了自己一事反应过来,便听得更多脚步声向这边赶来,显然逐尘阁主也听见了动静,捡起尸体一旁的剑,守在洞口。顾垣这才发现那人随身的琴剑不知遗落何处,浓郁的锈气和对方摇晃的身形可以看出逐尘阁主亦受了伤,且伤势颇重。

少顷,一群同样打扮的黑衣人来势汹汹地赶来,逐尘阁主执剑迎敌,以一敌众,一时也分不出胜负,只听为首的黑衣人边攻击边追问着:“东西在何处?”

逐尘阁主不答,剑势又凌厉了几分,顾垣在洞内观战,心中隐约觉得逐尘阁主的剑法似曾相识,只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只见刀戟相接间,逐尘阁主虽然身法了得,手腕却仿佛要握不住剑一般。

没过多久,逐尘阁主到底是寡不敌众,只见厮杀当中一把大刀劈向逐尘阁主臂膀,他闷哼一声,手中武器脱落,众人顺势围上打算将人擒下,谁知逐尘阁主朝一旁翻身滚入洞中,挣扎着按下石洞上的机关。耳旁听得一阵轰隆巨响,一块巨石从山上滚来,众人连忙退散开来,那巨石恰好堵在洞口,将他们隔开。

外面一阵骚动过后,陆续有稻草木枝从巨石和洞口的缝隙塞入,很快,刺鼻的烟味从缝隙里争先恐后地涌入石洞中,顾垣咳了几声,心知今夜凶多吉少,开口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逐尘阁主转过身来,并未回答。

顾垣此刻已是十分不耐,浓烟熏得他嗓子疼:“你我今日恐怕要命丧于此。”

他这话的意思本是想催促对方快说实话,谁想逐尘阁主竟点了点头,像是赞同他的话。

紧接着,逐尘阁主竟不顾浑身伤口朝他扑来,顾垣的背狠狠撞向地面,竟是被逐尘阁主骑坐在自己腰间。顾垣心下一惊,本能地推拒反抗着,对方的伤口渗出血来弄脏了他的衣物,他此刻已无暇顾及,岂不料一番打斗后却是让自己的领口大开,露出大片的肌肤。

逐尘阁主仍骑坐在他身上,戴着手套的手抚摸过顾垣的眉骨、鼻梁,再缓缓向下,揉过唇瓣,抚上脖颈。顾垣虽然年轻,但也并非少不更事,知道这些举动意味着什么,此刻只觉得是羞辱至极,连耳朵都红透了。

他正要骂上几句,还未开口,但见逐尘阁主从怀中掏出把匕首,毫不迟疑地捅入顾垣胸膛。顾垣呼吸一滞,震惊地看着逐尘阁主,只感觉有液体从自己胸口缓缓流出。

接着,逐尘阁主将匕首拔出,顾垣以为对方还要给自己一刀时——

他狠狠地刺向了自己的喉咙。

顾垣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没办法理解眼前的变故,颤抖着双手想去摘下逐尘阁主的面具。他未遭到任何阻止,顺利地摘下了逐尘阁主的面具,只见面具下是一张年轻俊美的脸,还未褪去少年的稚气,惶恐地睁大了眼睛,望着身下的顾垣蓦地流出泪来。

少年的眼泪与脖间的血液一同坠在顾垣的胸膛上,身形摇晃着跌在一旁,竟是没了气息。不知为何,顾垣觉得那滴泪比血更热,险要将他烫伤

奄奄一息的顾垣闭上了眼睛,轻声道:“沈寒枝......怪不得那剑法如此眼熟。”

他没想到,本该七十多岁的逐尘阁阁主居然会是五年前因杀母而被处决的沈家少爷沈寒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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