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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第 112 章

作者:白鸟童子 字数:11553 更新:2023-09-11 06:02:23

待他们休息好了, 进了房间,将门关起来,林飘才问沈鸿:“昨晚二柱到底听见了什么?”

“昨夜二柱去探听消息, 听见县丞说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虽然没有确凿表明, 但水匪一事应该和他有关系。”

沈鸿听二柱昨天传回来的那些话, 推测县丞应该不止是和水匪有联系,甚至在那些水匪中还具有不小的影响力。

林飘倒吸一口凉气:“我去, 那咱们这是进贼窝了?”

还特地挑了一个大点的地方,就是怕落到荒山野岭的贼窝里,没想到这么大一个县府, 也是贼窝。

林飘心里有点害怕起来:“那你说咱们怎么办啊?要不咱们趁着晚上赶紧跑吧,就咱们这点人, 就算二柱很厉害也没必要这样打啊, 强龙还斗不过地头蛇呢。”

“所以我们去了练武场。”

“你想找练武场的人帮忙?”

“县丞对练武场十分轻蔑,并一直有心打压练武场的人, 我想, 请他们帮忙, 就算他们之后发现和他们对上的人是县丞, 也不会因为畏惧就退却。”

林飘点了点头, 觉得这个想法很好,但一想到这里是贼窝,心里更加不安心了:“那咱们现在没事吧?他们既然想杀温朔, 温朔现在人就在这里,倒是更好下手了。”

只看他们敢不敢下手。

“他要是还想保住乌纱帽, 就不会在县丞府里动手, 但要是离了县丞府, 会发生什么就说不定了。”

林飘稍微放心了一点,至少他们在县丞府是安全的。

到了下午,外面运了一口大箱子进来,外面还罩着黑布,送到二柱屋子里打开,里面全都是寒光湛湛的兵器,沈鸿取出里面的弓了箭,二柱则拿了一把大刀,然后让他们挑了一圈,林飘和二婶子各自拿了一把小匕首,剩下的便全给了温家那几个护卫们,让他们补给了一下兵器。

到了夜里,林飘洗漱睡下,半夜忽然醒来,感受到一阵憋闷,一个什么东西正阻挡着他呼吸,他猛的睁开眼,下意识的挣扎着,感受到了那是一块破旧的布,厚厚的叠在他口鼻上,被一只手紧紧捂着。

另外一只手穿过他肋下,将他提着托下了床。

怎么回事?是绑架吗?

林飘吓得眼泪都飙出来了,紧紧抓住床上的被子,连带那床被子也落到了地上。

意识却逐渐模糊。

我去……又是迷药。

林飘晕了过去,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被一个怀抱抱在怀里,他紧急想要翻出去,那人手臂收紧,将他牢牢按在了怀里。

“嫂嫂。”

林飘晕晕乎乎抬起头,眼神逐渐聚焦,看清了沈鸿的脸就在面前,有些担忧的望着自己,一颗心终于落在了实处,目光看了看四周,他们和二柱温朔等人正走在县丞府中的一条廊道上,身后还跟着温家的护卫。

他们手上都拿着刀剑,气势汹汹的,即使这是软弱如温朔,此刻手上也握了一把长剑。

沈鸿背着箭囊,弓箭都在身后,这个架势林飘还是第一次看见,

“发……发生了什么?”

“水匪夜袭,将嫂嫂和温二哥绑走了,想要诱我们追出县府。”

“什么?温二哥也被绑走了?他没事了吧?”

“温二哥被带走了。”

“???”

二柱道:“我们急着去追,沈鸿射中了扛着小嫂子你的那个人,扛着温二哥的那个人见势不好,一下就跑远了。”

林飘扭头看了一眼温朔的脸色,简直是惨白的,担忧和着急都写在了脸上。

温朔道:“沈兄提醒我不能追出去,这是用二哥在当诱饵,如果追出去我肯定性命不保了。”

“那现在是要去哪里?”

“去找县丞,人手都聚集在了外面,里面就是最薄弱的地方。”

林飘张了张嘴,一颗心都悬了起来,又担忧又有些激动,知道他们不走寻常路,可没想到这么不走寻常路。

这岂不是擒贼先擒王?

“婶子呢?”林飘突然惊觉,现在所有的人里并没有二婶子的存在:“她也被抓走了?”

“这里面危险,当时事情一发生,就提醒了我娘自己先赶紧溜出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安身,免得被他们要挟。”

啊?

林飘呆了一下,那为什么不干脆把他也放生了?

不过人手已经很少了,婶子扛他一会还行,扛着他一路跑出去却是不可能的,要是让别人带他出去,又折损了一个友军。

“我在这里会影响你们吧,要不我自己就近找个地方先躲起来?”

“如今也来不及了,我们没有追出去,反而去找了县丞,县丞府上的人一动,反而过了最好的躲藏时机。”沈鸿不放心他一个人呆着。

“好吧,你先把我放下来。”

“你中了迷药,一时半会好不起来。”

到了县丞住的院子里,沈鸿给了温朔一个眼神,温朔当即快步跑了上去狂敲门:“县丞,县丞快出来,贼人溜进来把我二哥绑走了。”

“来了来了。”里面传来县丞紧张的应和,灯亮了起来,县丞快步走出来,能看见他投在窗上的影子,他急慌慌的正在边走边穿衣衫。

门一打开,温朔扯着他的领子往外一拽,县丞还急忙忙的安抚道:“温公子不要着急,温公子不要着急。”

他说着话,二柱的刀已经神不知鬼不觉架上了他的脖子,县丞看着突然出现在身前的锋利刀刃,用指尖捏住了刀锋试图向外挪动一点:“这……这是什么意思啊,温公子被抓走了下官肯定想尽一切办法把温公子赎回来,下官肯定肝脑涂地不敢懈怠的。”

温朔从来没那一刻觉得自己在不幸中还能更加不幸,想到二哥因为他身处危险中可能会有性命危险就如坠冰窟,冷冷看着他:“让他们马上把我二哥放了,不然我立刻就杀了你。”

“温少爷,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啊……难不成我一句话下去,那些水匪还能听我的不成?”

“听不听你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告诉你,不是我们遇见了你倒霉,是你遇见了我们倒霉。”温朔转头对着身后的护卫道:“去把他夫人,儿女,小妾全都抓过来。”

县丞这下脸色才变了:“温少爷,我没那里对不起你的地方,你没必要这样对我吧,”

“你还敢在我面前装?水匪不是和你有关系的?”

“真没有啊,温少爷您明察啊,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寒窗苦读十五载,中了个举人,想着做了百姓官要待百姓好,我是一点坏心思都不敢有啊,怎么还敢和水匪勾结呢?”

温朔看他的嘴比鸭子还硬,已经气得想砍人了。

二柱拎着他:“我们先到廊下去,那里安全一点,全站在这里万一他们从屋顶射箭下来,我们防不胜防。”

他们退到廊下,几个护卫已经把县丞家中的人能抓的都抓来了。

“从现在开始,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如果你再嘴硬,你嘴硬一句,我杀一个人,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温朔几乎手心都是汗,他没想过真的杀这些人,但还是冷声的下了命令,抬手指了面前看起来最清秀的一个小姑娘:“先从他开始,你女儿长得这么清秀乖巧,你不会舍得她死吧?”

侍从的刀已经架在了那个小姑娘的脖子上,她吓得直发抖大哭。

“什么时候能让我二哥回来?”

“下官真的和水匪没有任何关系啊温公子!求你饶过我女儿吧,我给你跪下了!”县丞几乎是被吓得屁滚尿流的要往下跪,如果不是二柱拎着他的后衣领,他已经趴在地上抱着温朔的脚了。

温朔道:“砍。”

侍从按着县丞的女儿,已经挥舞起了刀。

县丞在刀将要落下的那一瞬打了一个激灵:“别动,别动,我能让你二哥回来。”

“什么时候。”

“马上,马上就可以,我打个信号,他们就过来了,然后我让他们把你二哥放了,你们现在先把我女儿放了。”

“水匪是和你们合作,还是你们养的?”

“下官只是,资助了一些。”

温朔冷笑一声:“是你资助他们,还是他们拿账款资助你?”

县丞不说话了。

“那些水匪到底躲在何处?”

“各处都有。”

“到底何处!”

“在县府里,都在县府里,都只是一些百姓而已,他们隐匿身份,只在需要做事的时候出现。”

“具体些。”

“练武场里比较多。”

林飘看向沈鸿:“……”

两人目光交接了一瞬,都有些无语,大概聪明如沈鸿,也没想到一直和县丞不和的练武场居然也是在县丞的掌控中。

这一招的确是有些叫人防不胜防了。

温朔扫了一眼,见不着我二哥,我就在你面前把他们一个个的宰给你看。”

温朔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如果不是县丞认了,他真不知道接下来还能怎么对峙,他是相信自己和沈鸿的判断,才能这么坚决的。

“说,怎么打信号?”

县丞擦了擦头上的汗,神情上的笑容已经变成了冷峻:“在我屋子里的柜子里,里面有个小箱子,里面有炮竹,在天上发出声响他们会注意到,马上就会过来。”

林飘在一旁听着:“你怎么能保证他们听到声响赶过来不会反将我们一军,到时候他们听到信号赶过来,反倒是你们人多,我们人寡了。”

“不会的,我全家都在你们手上了,我还能怎么反抗,只求你们放过我家里人。”

被押在老爷吧。”

县丞对着夫人摇了摇头:“ 我落在他们手里肯定是活不成了,你往后带着孩子们远离这里好好生活,别再回到这里了。”

林飘简直要麻了:“你还悲壮起来了?!你勾结水匪杀人越货,是你牵连了你自己的妻子孩子,是你把他们害到这一步的,快点把温解青交出来,要是温解青出了什么事,拿你的命抵都没人稀罕。”

“那你们快放信号吧,你们要是再犹豫,我也没法保证会发生什么了。”

温朔一咬牙,进了屋子里,去将信号烟花找了出来。

这东西装在一个长金属筒里面,点燃后嗖的一声冲入天空,然后嘭的一声炸开,只闪了一瞬的光芒,却响得像个雷一样。

庭院中的夫人已经哭成了泪人:“我就说不要做不要做,这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担惊受怕这么多年,终于还是到了今天了。”

她扑跪在阶梯下:“求求你们,饶了他吧,他也是迫不得已啊。”

“淑华,不要求他们。”县丞对他夫人怜道。

夫人哭喊了好一会,几乎想爬上阶梯来抱着二柱的腿,在她靠近的一瞬,寒光一闪,二柱眼明腿快,一脚蹬在她肩上,将她踢下了台阶,夫人一个滚地稳稳落在台阶下,持着匕首挡开逼上来的护卫,退到了柱子前。

林飘看着她,好家伙,还是个女中豪杰。

淑华夫人冷笑了一声看着他们:“你们倒是比想象中聪明,人被劫走了居然不去追,反将一军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她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自从嫁给了县丞之后更是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她目光看着脖子上架刀的县丞,目光不禁一软,他们相识多年,从她还只是一个泼辣的渔家女的时候开始,那时候他也只是一个死读书的穷书生,她在水边渡船卖鱼,和父亲学了拳脚功夫防止被人欺负,他便每天早上在水边摇头摆脑的大声读书。

这么多年,他们互相扶持才到今天,却没想到要栽在温家这单生意上,尤其是对方的反应速度,他们都已经想好了等他们一追出去就是瓮中捉鳖,没想到反而被他们抓了个现形。

“你们说,到底要怎么才肯放过老爷。”

“把温解青和行李一起完好无损的还回来。”

“好,他们来了我就这样和他们说,你们不要言而无信。”

县丞却是无奈的看着他:“淑华,你自己离去吧,这事掩不住了,留得一条命又有什么用,往后走到天涯海角都是逃犯,不如你带着孩子们快走。”

“放你娘的屁,你就是想当官,都要死了你也要死在你这破官位上是不是?!”

沈鸿看着夫人:“你出去交接,把温解青先带回来,把行礼放回船上,找一个可靠的船夫,把船开到我们说的地方去,到了那个地方之后,我们会放了县丞。”

“你把人带那么远?我不信你们。”

沈鸿看着夫人:“我也不信你们。”

夫人简直气得咬牙:“你要是一到那边就把他交官府了怎么办?”

“作为交换,我会给他一个逃跑的机会,但是他会不会被抓捕到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县丞却忽然摇了摇头:“难啊,活也难,死也难,谁也不信谁,更难。”

夫人瞪他一眼:“你少唧唧歪歪。”

他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不是没有机会,而是十多年的经营一场空,不管这场动荡之后他能不能活命,但他的前途已经尽毁了,他一个书生,不是江湖人士,不做官去做逃犯,他想想都觉得没意思。

除了眼前的人。

他还舍不得。

“淑华,走吧,你看他们是会放过我们的人吗?世家贵子,碰着一根头发丝都是我们拿命也赔不起的,跪在他们脚下他们也不会多看我们一眼只会踢开嫌我们挡了路,被既然被他们发现了,也被他们抓住了,就不要再想其他的了,只盼着往后你我生在世家豪门再相遇,就不用再受这样的苦了。”

“你闭嘴,我就是和他们拼了也要救下你。”

林飘在旁边挠了挠头,感觉他俩好悲壮啊。

“你怎么说得你好像是受害者一样啊?你们的人在水上围船,拿着那么大的刀要杀我们,逼得我们落荒而逃,抢了我们的东西,劫了我们的朋友,你半点都没觉得对不住我们吗?”

“我有何对不住你们!”县丞对他这句话仿佛突然应激了一样:“我十五年苦读,才得这么一个小小的官,升迁无望,一年熬着一年,县府要开销,上面的官要送礼,一个比一个贪心,一层油水刮得比一层狠,家里的孩子嗷嗷待哺,我不想逼死百姓,我发了誓要做父母官,我不养水匪,哪里来的银钱!我对得起任何人!”

“你对得起任何人?包括无缘无故被你养的水匪杀死的那些人?你们雁过拔毛,一旦出手就是一船一船的杀,不留下一个活口,你夜里不会梦见他们?还是说你养了这么一批虎狼之辈,但自己只会躺在县丞府的床上数他们送上来的钱,根本看不见那些银钱上沾着多少无故人的鲜血,你愤恨世家高官高高在上,那我问你,一船人里有几个少爷小姐?又有多少丫鬟仆人?船夫侍从?”林飘抬腿就给他一脚:“少在这里给老子装,你看看你自己穿的什么戴的什么,你看看你儿子女儿穿的什么戴的什么?”

林飘冲下台阶,把他女儿脖子上玉拽了出来,婴儿拳头那么大的一块墨玉,说是价值千金也不为过了:“这就是你当父母官的态度?但凡你把这些钱真的花在百姓身上了,我都佩服你有种,你娶了一个匪女,养了一堆水匪,杀人无数,还嫌自己仕途不好升不上去,你心里没偷着乐过?你在这小地方快活似皇帝,里里外外都由你一把抓在手里,和土皇帝有什么区别,我要是你我也想死,管她什么妻子女儿,离了这宝地去做逃犯,可不乐意了吧?”

温朔和二柱在旁边都看傻眼了,温朔还是第一次看林飘骂人,二柱虽然看多了,但没想到他在这么危急的时候都还能骂这个狗官一顿。

县丞憋红了一张脸:“你一个小小哥儿,哪里知道官场的事,杀有钱的人,算什么杀?”

“你全家上下富得流油,按你这个意思,现在可以全杀了是吧?连带你府上的丫鬟,看门的狗,都不用留了是不是?”

县丞抿着嘴不说话了,后你们就放了我们一家人。”

“行,你去,温解青回来了,就放了你的孩子们,等我们到了说好的地方,就放了你男人。”

夫人走出庭院。

温朔看向侍从:“去备马车停在后门。”

二柱也赶忙道:“把我娘也捎上,别把她忘了。”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温解青被带了进来。

林飘赶紧上下打量他,见他没伤着碰着什么,看着状态还挺好的:“温哥哥,快过来。”

然后他们挟着县丞,从县丞府后门退了出去,外面是侍从已经准备好了的马车,二婶子小心翼翼从布帘边沿露出半张脸:“飘儿!二柱!你们没事就好,我这颗心可真是要吓没了。”

他们上了车,县丞被结结实实捆上,林飘和二婶子挨坐在一起,两人挨着靠着,沈鸿坐在身边,林飘想着今天一晚上的遭遇,又累又恐怖,想要睡一会,却又睡不着。

“我们要去哪里?”

“州府,从这里去州府,从夜里到第二天的中午便够了。”

林飘点点头,毕竟温家的护卫很讲究效率,马车准备的是大马车,前面套了两匹马,说是快马加鞭也不为过。

林飘在心里想,也不知道温家旁支的人是怎么联系上县丞这边的,他们怎么会知道县丞手上有水匪?

林飘看向县丞:“你是得了谁的意思,叫你来截杀我们的?”

林飘看他不说话:“你这时候嘴硬也没用了。”

“你们知道了也没用,是上面的大人物,不然我不会冒险做这样的事情。”

“多大?我还以为你有多聪明,也只是个替死鬼而已,你以为大人物就能让你全身而退?他真这么厉害他就自己动手了,他不敢让人知道是他做的,不就是怕一旦暴露了承受不了温家的报复吗?”

“你很能说,但供出他只会让我死得更难看,何况我根本也不知道他的身份。”

“所以你不知道,但你有猜测是吗?”

县丞闭上了嘴,温朔上去招待他去了,先给他吃了两个嘴巴子:“你说不说?!”

温朔气得眼睛都红了。

温朔一整晚都没睡,熬鹰一样熬县丞,林飘听得受不了,闭着眼睛靠在婶子肩膀上,他俩互相靠着,半梦半醒的睡得昏昏沉沉。

林飘心中不安定,被马车晃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脖子都靠酸了,抬手一看,手中还紧紧抓着沈鸿的一块衣袂下摆。

林飘扭了扭脖子,松开那块衣袂,还压在腿上使劲的抚了两下,压平上面的褶皱。

沈鸿也在闭目养神,感受到身旁的动作,睁开眼看了一眼,然后又阖上了双眸。

到了州府,一进州府,林飘感觉就像第一次从村里到县府的感觉一样,有种进城了的感觉。

他们先安置在了一家客栈中,然后沈鸿二柱温朔他们去处理外面的事情,留了两个护卫在客栈中保护他们的安全。

按照惯例,进入客栈先睡觉。

林飘心里担心他们,但想着想着一整晚和半个白天的紧绷慢慢释放了出来,慢慢也睡了过去,林飘因为受了这段时间的惊吓,睡在客栈心里已经很没安全感了,下意识将自己缩成一圈蜷缩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待到睡醒,温解青已经提前在客栈中叫伙计准备好了菜,林飘和婶子下楼吃饭,半途中沈鸿二柱和温朔回来了。

他们当即放下筷子:“怎么样?”

“船到了,她不放心,亲自压着船过来的,他们把东西点了一遍,大部分都在,要紧的东西都没丢,有些散碎银两便不计较了。”

林飘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丢了一点散碎银两总比全都丢了好,那县丞和他夫人呢?”

“他夫人在船上备了一艘小船,接到县丞他们立刻坐上小船顺水跑了,温兄已经告知了州府衙门,他们已经派人去追捕,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追上。”

“顺水跑的的确难追……只是他们这样跑,就离周县越来越远了,却没带上他们的儿女。”

“恐怕先叫信得过的人将他们藏起来了。”

林飘点点头,终于感觉到这个事算是了了:“快坐下吃饭,这两天折腾坏了,都没怎么好好吃上两顿。”

温解青和温朔将事情一了,休息了一天,以温二爷的口吻身份给沈鸿写了推荐信给州府中的熟人,之后就要坐着船启程下一站,朝着洛都继续进发,走之前温解青还特意多给客栈付了一笔钱,让他们能继续住下去,还嘱托等到他们走之后的第二天客栈伙计再将这事告诉他们。

温朔这次学聪明了,将那封藏在衣服最底下里面的信贴身收在了身上,经此一事,他的神情坚毅了许多,几乎就像受了洗礼一样,在渡口道别的时候,同他们道,希望能够上京见。

蟾宫折桂,上京殿试。

尽此一事,林飘在客栈躺了整整两天,每天不是吃就是睡,然后吃完去客栈附近压马路,熟悉一下州府的道路。

虽然只是一小段的风景,但也和县府天壤之别了,比如在县府中就不会有那么多买花的小姑娘小哥儿,县府消费再高,也不会有很多人爱花这种闲钱,但在州府遍地都是,时常有路过的女子哥儿买一朵簪在发上,或者提着花篮子的小姑娘在清晨家家户户的去问。

林飘早上刚从客栈二楼下来吃早饭的时候就被问过。

小姑娘俏生生的问他:“哥哥买朵花簪发吗?你瞧这么多花,你选一朵戴在发上肯定好看。”

林飘往她的篮子里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是从哪里采来的,一簇簇鲜嫩娇艳,有好几个品种的花。

林飘选了一个不太艳的,白色的花瓣上有蓝紫色的渐变,小小一簇,两朵并做一枝,随意簪在脑后的发上,将银钱给了她,又得了她脆生生的连夸好看。

那花戴在头上林飘也忘了,到了晚上已经半蔫巴了,沈鸿傍晚回来,见到林飘的时候,便见他乌黑柔软的发髻上簪了两朵小花。

素雅清净,有些半干了,花瓣柔软的塌在发上。

沈鸿多看了一眼。

哪怕只是两朵小小的花。

嫂嫂装点起来也很好看。

休息两天后,林飘和二婶子终于打起了精神,重振旗鼓,开始思考住房问题,他们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与其一直住在客栈,不如租一个院子,或者干脆买一个也行,反正是不动产,可以视为投资。

他们说干就干,开始了相看房子。

沈鸿和二柱则去外面经营了,沈鸿拿着温解青写给他的推荐信,先去拜见了温家在当地的关系,然后又拿着院长给他的推荐信,去拜见了本地的官员和学究,二柱则拿着县丞大人的推荐信,去拜见了这边的某武官副将,反正每天都有见不完的人谈不完的话,经常一个白天都不归家,晚上才一起回来。

林飘和二婶子相看了两三天,终于选中了一个院子,在州府的相对繁华地段,该有的都有,又不会太吵,价格也十分合适,院子修得精致,青瓦白墙,全木结构,非常的讲究,院子里有五个屋子,虽然也分大小,最小的基本只够摆一张床,但除去最小的,四个大屋子基本也够他们住。

林飘和二婶子商量来商量去,又和房主商量过,房主说对屋子有感情,不想卖,他们便只能先打着商量,交了两个月的租金。

房主知道他们是来赶考的,不可能久住,也没揪着这说什么,只是说来说去稍微加了一吊钱算是个添头。

林飘和二婶子砍到半吊钱,成交后火速入住。

将房屋收拾出来,把行李全都安置进去,四周一装点,在院子里放上新买的小炉子烧上一炉茶水,水汽一升起,便有生活的味道了。

院子里两片花圃,分别在院子左右两边,前面留出一片面积做院子,一直通到门口,两个花圃中间是一条宽阔的道路,在风景中可以来去自如。

院子里的两个花圃里都种了不少花,因为是露天的,没人住的几个月里平时房主没怎么管过,但也生长得很茂盛,只是杂草和枯枝太多。

林飘请了个伙计,将花圃里里外外打理了一遍,将杂草枯枝全都拔干净了,原本被遮掩了的花都露出了鲜妍的本色,在院子里一坐,赏着花看着月吃着西瓜,简直不要太惬意。

沈鸿每日都在外面忙,林飘有提出过问他需不需要帮忙,自己也可以去帮他应酬,却被沈鸿果断拒绝。

“嫂嫂在州府四处散心,看顾好家里便已经足够了,家中一日三餐,穿衣吃饭,样样都要打点,才到一个新的地方,鸿不想嫂嫂太劳累。”

他们从村子里出来的,出身太低,他好歹还有才学和功名在身上,没有人敢轻视他,但嫂嫂若是出去,少不得要受脸色冷待,他不愿林飘受这个苦。

林飘听他如此说,便也没在提自己可以帮他的事情,便全心全力的在州府各处吃喝玩乐,然后将新奇好吃的各种玩意带回家里凑成一桌香喷喷的菜。

“你看,这是陈皮鸭,用陈皮做的,酥烂香软,可香了,吃了对身体也好。”

“这是窑烤鸡,是有户做鸡的人家,在自家院子里挖了一个比大洗衣盆还大一圈的那种洞,然后把鸡挂在里面小火闷烤,睡前烤一炉,第二天早上就能出炉,一天就卖一炉。”

“这个,鲜蒸鱼,没什么新鲜的,但是蒸得很好,一点腥味都没有,鱼肉还会有点鲜甜的味道,嫩得一抿就化,差不多能比得上咱们同喜楼的手艺了。”

二婶子在旁边啧啧称奇,虽然和她和林飘一起出去逛的时候也都吃过一一遍了,但还是觉得新奇:“你说这些菜,都是怎么琢磨出来的?怎么就知道这些东西放在一起就能好吃?咱们得好好研究研究,等回县府了,把这些新菜式也带回去。”

林飘点头:“沈鸿和二柱的考试考前考后也要些日子,我想着做点事情打发时间,我们买个小铺子,开个小同喜楼吧,这样我们有得吃,还能赚点花销。”

对于坐吃山空手里没有进项的感觉,林飘并不喜欢,正是所谓,坐吃山空如地陷。

他们在这里聊了一会,二柱已经吭哧吭哧干了两碗饭了,林飘目光看向沈鸿:“你觉得如何?”

“嫂嫂若是喜欢,便开一家小店面。”

打发一下时间也是好的。

“但嫂嫂勿要露面。”

“嗯?”

“县府时便有许多麻烦,我们在州府呆的时间并不长,还是谨慎为上。”

林飘摸了摸自己的脸,心想州府好歹是个大地方了,这里的人不至于这么没见识吧。

但是想到在县府时那些麻烦的纠缠,心里也是一阵厌烦,要是再被人看上,穷追不舍的,的确是叫人心烦,何况开小酒楼人来人往的,概率变得更大。

“也没那么夸张,但我尽量不露面吧。”

沈鸿看了一眼嫂嫂的脸。

嫂嫂似乎对自己的容色还没有足够的认知。

但凡是个贪花好色的男子,见了他这张脸不可能不想来沾一沾。

何况嫂嫂和人相处也没什么分寸,只要那人他不是太讨厌,便能凑在一起去,举止亲密。

他想将嫂嫂保护起来。

只是他一人的嫂嫂。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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