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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 第 176 章 魏凤凰男

作者:白鸟童子 字数:11558 更新:2023-09-11 06:02:30

林飘惊呆了, 这简直是现场全武行啊,目光看向沈鸿,给沈鸿递了个眼神。

你不控一下场?

也不知道沈鸿看没看懂,朝他微微点头, 面带微笑, 目光安抚, 然后站起了身。

林飘看着他的笑容,有种完蛋了的感觉……

完全是笑里藏刀的状态。

看向远处的魏尺壁,眼神发冷。

二狗见状也起身,小月和娟儿一看应该是要去拦架,也跟了上去, 想着待会能把人劝着点场面。

大壮也跟了上去。

但沈鸿他们起身便和二柱那样翻身直接从栏杆上跳下去不同了,身为文人, 他们自然是信步走下台阶, 款款朝前走去。

林飘扭头一看,他们这边才出发, 二柱那边已经冲上去把魏尺壁按在了地上, 啪啪两个耳光甩上去,那宽大的手掌, 活似两张大蒲扇, 扇得魏尺壁东倒西歪。

幸好幸好,二柱还不是彻底昏了头, 是扇耳光不是挥拳头,不然就算收着力气,一拳下去魏尺壁未来几天都得脑瓜子嗡嗡的。

魏尺壁摔在地上,二柱一伸手,拎小鸡仔一样抓着他衣襟把他拎起来。

四周的人见状都围了上去, 急忙想把两人隔开,朝着二柱劝解。

“别动手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将军,这可是新科状元郎,你们能有什么仇怨,别是误会。”

“士可杀不可辱!你虽是忠武将军,也没有这么无礼欺人的道理!”

林飘老远就听见二柱那愤怒的一嗓子:“他调戏我小嫂子!”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沉默了。

这也叫人不敢劝了,帮魏尺壁说话的人也只能说:“恐怕是有误会,魏兄不是那样无礼轻薄之人。”

“是啊是啊,魏兄风流却不下流,断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的,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忠武将军快些松开手,有话咱们好好说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和为贵。”

他们一阵劝诫,将此事几句话之间就说得轻飘飘的,仿佛二柱再计较下去就是不应该了。

二柱才不吃这一套,他说不赢这些文人,但这些文人也打不赢他,他一把扔开魏尺壁,魏尺壁被掼在地上,二柱转身走到方才说话的几个人面前:“谁和你们以和为贵,老子满手鲜血,才让你们能站在这里说什么狗屁的以和为贵,让你们能闲着无事欺负我小嫂子!”

二柱把这几只小鸡仔也拎了起来,来一个拎一个,来两个甩一双,一时哀鸿遍野。

此时沈鸿众人,还在走过来的路上。

二柱再收着力气,也不是半分力气都不用,几耳光打下去,打得脸颊高高肿起,鼻血狂流不止的也不在少数。

一时在场也没有人能制止住二柱,目光纷纷看向四方,想要找到一个求助的对象,最后急切的锁定在了是远处正在走来的沈鸿一行人身上。

林飘跟着沈鸿的步伐,真是这辈子没走过这样慢悠悠的路,沈鸿和二狗一派气定神闲,文人风骨,那叫一个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色。

等到他们走到了面前,二柱已经把想捶的捶了个遍,沈鸿便看向他,目光有一丝不认可:“虎臣。”

他就叫了一下二柱的名字,并没有制止,毕竟他也不是二柱的上级,所谓是约束也只是情面上的东西而已。

二柱哼了一声,扔开手上还抓着的人,转身扬长而去。

沈鸿看向地上鼻青脸肿的魏尺壁:“君子应当德行无失,克己复礼,魏兄好好养伤吧。”

说完沈鸿还叫了身边的侍从去把魏尺壁扶起来,又叫人给他安排了大夫,将一切都处理好之后才转身离去。

林飘听沈鸿这一番话,想着沈鸿真是太懂怎么立人设了,字字都在做好人,句句都在贬低魏尺壁,顺带还实捶了魏尺壁的确又失礼的举动。

魏尺壁吃了个哑巴亏,这个时候也没有硬气下去的资格,只能先低头认栽。

“是我有错在先,但实在是有些误会,我并不知那是沈兄的嫂嫂,不过是见他的风筝别致,恰好他从旁经过,我便同他说笑了两句,半点非分之想都没有,使得沈兄误会了,实在是羞愧。”

魏尺壁好歹也是要做文臣的人,嘴上的功夫自然不会落下,将这一番话一说,一旁围观的人脸色也好了一些,原先说魏尺壁调戏林飘,他们只觉得是魏尺壁轻浮浪荡实在该打,如今听魏尺壁这样说,或许是言语间误会了,纵然不会误会,见着好看的人儿经过情不自禁想搭一两句话也不算什么,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看他们如何来说这事,沈鸿见状淡笑了一下:“原来如此,倒是误会了,虎臣是个急脾气,见不得家中长辈受辱,过于急躁了,还请魏兄不要责怪。”

魏尺壁顺坡下驴:“待长辈孝顺赤诚,是应当的,哪里会责怪。”

如今林飘孀居,魏尺壁未娶,非要把调戏这个名头坐实却也不必,魏尺壁鼻青脸肿的,也算为他的不知好歹付出了代价。

沈鸿打量了一眼魏尺壁,笑了笑,温润柔和。

魏尺壁被扶了下去,由他的朋友和书童陪同登上马车,很快离开了这里。

林飘他们也离开了现场,很快人群散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魏尺壁坐在马车上,仰起头,用丝绢堵住了正在流淌不停的鼻血,身旁的几个兄弟也就比他好一点。

“武人当真是浅薄无力!”

“那个虎臣竟敢这样对我们!”

魏尺壁听着他们抱怨:“行了,再说话滚下去。”

“魏兄,你朝我们撒什么气,难道你就咽得下这口气。”

魏尺壁冷笑了一声,鼻下还是满手的血腥气:“你看不出来吗,虎臣和沈鸿他们是一伙的,沈鸿不点头,他敢这样冲出来打人?”

魏尺壁心里也有些认栽,要是朝堂中的事情,这几个人未必这样团结,但他今天运道不好,见着一个好看的哥儿上去说了几句话而已,偏偏好死不死这个哥儿林飘。

属于是一下捅着老蜂窝了。

“当然,他既然敢这样对我,我绝对要让他付出代价,但不是现在,和他们几个人对上吃亏的只会是咱们。”

他把握得好尺度,人不轻狂枉少年,他才华横溢,有几分轻狂在陛下和一些大臣前辈面前并不算什么问题,但这事他要是不低头,沈鸿借题发挥,李灵岳和忠武将军在这种事上自然是肯把力合起来的,到时候一起把他往下一按,他想起来就难了。

林飘坐在回程的马车上,听见二狗在旁边冷笑:“这个魏尺壁,我看他就是欠收拾,不叫他知道厉害,他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小月也有些愤愤:“我看他是个油嘴滑舌的,最后看似认错,其实什么都没认,真闹起来,吵着非说他调戏小嫂子,最后面上难看遭人议论的也只是小嫂子,他这般做派,还一副光风霁月的君子模样,真是叫人看不惯。”

娟儿也点了点头:“他巧言善辩,文过饰非,倒显得像是他受了委屈不再计较。”

二狗道:“他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后面为了显得自己清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总归这事他是绝不可能认的。”

二狗最近对魏尺壁的看不顺眼程度是直线上升的,原本魏尺壁是新状元,受宠也就罢了,今年是他的年节,赶着烧热灶的人多也不算什么稀奇事情。

最近魏尺壁更是不老实,大约是觉得自己正在议亲,有了好岳家做靠山更加有底气了,没少在皇帝面前上眼药,一会说他太过奸诈,一会又内涵他和沈鸿关系是不是太好了,有些事得避开他俩,免得他俩私下有什么来往。

说他奸诈并不算什么,若是不说他奸诈才是出了问题,但反复内涵他和沈鸿的关系,一次一次提醒着要皇帝警醒,他是真的容不下这个魏尺壁了。

本就在想着如何对付他,如今人又撞了上来。

林飘看了一眼沈鸿的侧脸,见沈鸿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这次属实是新仇旧恨加一起了,何况魏尺壁自认为自己是沈鸿的后来者,觉得自己是沈鸿的竞品,这一点本身就已经犯了忌讳。

他们说了一会魏尺壁,二婶子便打断了大家,换了别的话题,然后用眼神暗示了一下,大家反应过来,便不再提魏尺壁的事情。

他们本就是想让林飘高兴一点,林飘本就这几日心情不好,出门玩一趟还遇上了这样的晦气事,一直反反复复的说不过是越说越气,二婶子就打断了他们,大家又聊了些开心的事情。

回到家里,小月和娟儿没有去月明坊,陪在林飘身边,对待林飘简直是小心翼翼的关怀着。

毕竟林飘才被算命说了早死这种不吉利的话,别说林飘害怕,他们心里也惶惶的觉得不安,便守着林飘,见林飘没露出什么伤感惊慌害怕的模样来,心便安定了不少。

林飘见大家这样陪着他:“你们这样围着我转,事情也过去有那么几日了,心也该安定下来了。”

“小嫂子,当真……没事吗?你心里要是不舒服不高兴,只管和我们说,说一说心里也要舒坦些。”小月看着林飘,秋雨姐之前还私下和她说过,说算命回来的那天晚上,小嫂子夜里吓得直哭,听着是可怜极了,他想小嫂子恐怕是害怕极了,她们稍微守着点,身边能见着人,小嫂子心里也会安心些。

“我没事,当真没事,那和尚瞎说的罢了,定是见我穿戴得漂亮,就知道我有钱,见我年轻,心中便觉得我胆小,想要吓我一吓,再说了,不是都不准吗,我才不信这些。”

林飘说着想到二婶子求的签,如果他的面相命格是原身的命格,那么二婶子解的签是不是就代表着原来那个轨道中的命运。

可是一切就是改变了。

那么过去到底是怎么样,原本写定的命簿如何,都和他们无关。

林飘目光扫过屋中的人,或站着或坐着,从他们脸上带过,小月和娟儿守在他身边,二婶子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秋叔站着正朝大壮走去,大壮和二柱正勾肩搭背在远处说着什么。

目光最后落在沈鸿脸上,他坐在远处的太师椅上,二狗坐在他身旁,两人手边都上了一盏茶,两人正在交谈着什么,似乎是察觉到目光,他抬起眼帘看向前方,对上了林飘的视线,目光缓和朝着林飘微微颌首,他嘴角并没有笑意,一双眼眸却是暖融融的望着他,温柔得像一个拥抱。

二狗见状便先停住了话题,沈鸿虽能一心二用,但这个时候他还是不要太打扰为好。

待到林飘收回视线,二狗才继续说魏尺壁最近在议亲的那一家的具体信息,说完二狗又谈起那个寺庙中的和尚。

“我打听了一番,说那和尚解签看命格向来是很准的,我听慧莲和尚说,那个和尚是有修行在身上的人,同他勉强还算是有点关系,算是他的师侄,有宿世神通,能看见因果不虚,现在解签赚银钱用来济世助人,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但这些和尚道士总有他们自己的那一套,哪个和尚能看前世,哪个道士又能看鬼神,族谱似的能点出一大串,我已经叫人去查了,若是抓到他的把柄,回来给小嫂子说道说道,小嫂子确凿了他是骗子,估计心里能舒坦不少。”

沈鸿看向他:“你去给那个和尚算过吗?”

二狗摇了摇头:“今日才休沐,那哪里有空去爬山。”

沈鸿想起林飘那次睡梦中痛哭的事情,梦中他哭得伤心极了,含糊不清的一直在念叨着林飘,林飘。

沈鸿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答案,去不去找那个和尚都差不多:“调查随意,只是无论结果是什么,你都得告诉林飘,他是个骗子。”

二狗点了点头:“那是自然,小嫂子安心最重要。”

沈鸿淡然看向林飘,关于这一切,在他年少时,在他迷茫事,他早就想清楚过了。

那时他不过十三,读书之余便忍不住思索。

林飘到底是个什么呢?山精?野怪?

最初沈鸿只是觉得他是一个不够聪明的年轻哥儿罢了。

但胜在对他好,他略一思索,便也觉得没什么好在意的,家里的东西他喜欢,拿去便拿去,要用便用,若是不撇下他,两人好好的过下去,往后他定会好好回报他的。

林飘懂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像是听过见过许多世面,积累了许多东西,虽然他并不会做,却都能说得头头是道。

村子里没有哥儿读书。

林飘却能说出水滴石穿这种话。

林飘认不清楚字,写不全字,一个字总是只能歪歪扭扭写半边或者一部分,有时候又能突然说出几句诗词成语,出口成章。

安慰他,鼓励他,或者是哄骗他。

那时候他会认真的点头,然后想,嫂嫂不像这里的人,会是什么呢,是从别的地方来的吗?

志怪的书他也看过一些,越看便越觉得嫂嫂像只小狐狸。

他爱吃鸡。

是狐狸投的生,来偷吃家中的鸡的吗?

狡黠,不太聪明,有时候咋咋呼呼,有时候又柔弱可怜,什么样子都会扮一扮,的确像是一只小狐狸的模样。

沈鸿抬头,便对上林飘笑眯眯的眼睛:“快过来吃饭,今日炖鲜菌子鸡汤,给你留了鸡腿。”

他点头:“谢嫂嫂。”

他想狐狸也不错,狐狸养崽子很疼人。

他年少时这样想过很长一段时间,后来日子长了,见林飘样样都十分正常,便不再这样揣测,想他应该就是一个有许多奇思妙想的人。

“林飘……别回去…………林飘……快走……”

飘儿在睡梦中不断的重复着这些呢喃。

谁会在睡梦中一直叫着自己的名字。

除非他在叫的本来就是另一个人。

沈鸿不算意外,但也不敢太确定,只是不管真相是什么,他在意的都只是这个在他面前的林飘。

将他养大,对他很好,会倾听他的想法,会给他准备四季衣裳,怕他中暑,也会担心他寒凉,如今和他睡在同一个被窝里,睡得迷迷糊糊总是会蜷着身体往他怀里钻的林飘。

林飘坐在桌边嗑瓜子,还不知道自己在沈鸿那边已经掉马了,见大壮和二柱两兄弟勾肩搭背在旁边窃窃私语半天了:“你俩在说什么呢?说这么半天了?”

他俩平时可是没这么多共同话题的,大壮对打仗不感兴趣,二柱对经商一窍不通,难得看见他俩凑在一起能说这么久。

两人转过头来,二柱一脸羞涩的笑意。

林飘一看他的神色:“你这个表情?有什么好事啊?”

大壮笑道:“还能有什么,玉娘的事情呗,成日拿着我和二狗帮他写信,给他那岳丈和岳母成日的送一箩筐好话过去。”

二柱不好意思:“润色润色。”

“次次都我俩写,你好意思。”

“我不是怕说错话惹得他们不快吗,再说我哪里懂你们那种弯弯绕绕的写法。”

大壮笑了笑,这倒是事实,这事没定下来,自然不能有一句明着来的,但该给到的信息和诚意都得给到位,大壮方才正在给二柱一句句的分析最近的回信,比如对方说承蒙厚爱,明显就是知道他心思的意思了,又说无功不受禄,表面有拒绝的意思,其实没拒绝死,后面问,不知忠武将军是何意,问完又说遥记当年忆往事,表达的就是一个,我还记着旧情面,我很欣赏你的。

现在大家都在互相试探,对方想探二柱的底,他们却不能一下让他们意识到,如果开门见山说了出来,对方惊慌,没了考虑的余地,而且事情要是被宣扬出去,二柱这事也不用再想了。

他要的就是玉娘爹娘自己把这件事慢慢琢磨出味道,做足了心理铺垫,给足了安全感,机会到了,才能逼着玉娘一家往二柱这边跳。

林飘听大壮说了一通:“这事的确是这么一回事,有你和二狗两人帮着谋划这事是稳妥了很多,一定要小心行事,免得事情出什么差错。”

大壮点头:“肯定不会出差错的,当初玉娘出嫁何等风光,但凡是个有良心的便该好好待她,她那夫君不是个东西,婆婆凶悍,夫君窝囊只知道装死,这样的人家不值当。”

林飘看向二柱:“你最近除了写信给两位长辈,给玉娘写信了吗?”

二柱点了点头:“给玉娘的信我亲自写的,不过我也没同她说什么别的,就是说了些问候,带着些上京的小玩意一同寄过去给她,只是如今她才回了一封,总是回得很慢,是害羞的缘故?”

林飘想了想:“她没说让你不要再写信或者送东西过去的这种话吧。”

“没说,给我回的信也是一些问候,倒不说别的。”

林飘一听,就知道这事有苗头,难怪二柱乐成这样呢,一脸羞涩的劲。

林飘也替二柱高兴,毕竟当年他也是见证过二柱和玉娘情谊的,那时候二柱愣头愣脑的,连什么是喜欢都不知道,只一心想着玉娘嫁人能过得好,如今又能遇到,二柱还看明白了自己心中的在意,如何不算一段好姻缘,只是阴差阳错来晚了些罢。

他们这边欢聚着,魏尺壁那边日子就不好过了,他被忠武将军打了的事一下穿得沸沸扬扬,事情传出去了,自然要问一个缘由,自然也都知道了他调戏林飘这个理由,但后来魏尺壁四处澄清,加上当时他说的那一番话还算及时,把事情往回拉了一部分,话虽然到处传,但却没有确凿的证据,也没有影响到魏尺壁什么。

议亲的人家也过问了这件事,他亲自登门解释,忙了一大通,说自己只是当时看见林飘路过,在他面前跑来跑去,便搭了两句话,赞他风筝漂亮,并没有说任何别的话语,也没有任何失礼的举动。

未来的岳家坐在上位听,小姐藏在屏风中看,他知道小姐也在,又说了一番表忠心的话,什么爱慕小姐,一见倾心非她不娶,若是负心天打雷劈之类的话,把岳家终于说满意了,亲事也能继续谈了。

一切本来好好的,突然又开始有人议论他的私事,说他本就喜欢哥儿,在上京有好几个哥儿相好,平日里喜欢勾搭哥儿,和那些哥儿来往得密,有些不干不净的。

这些话一出来便致命了。

这些哥儿里,有在家酿酒,偶尔同人相好的,也有在楼里面,本就是干这个行当的,本就是一些稀松平常的风流事,如今被人拿到台面上认真的说道起来,叫魏尺壁脸上怎么挂得住。

若是他不在议亲,别人说他也就笑一笑就过去了,可他如今在议亲,这事就严重。

他本就是高攀,人家看上他图的就两样,图他这个人,图他对小姐的感情。

新科状元,一表人才,又深爱小姐,这高门大户人家本就爱女儿,这家更是少见的疼女儿极了,一心想给女儿找个好相公,才给了他可乘之机。

喜欢哥儿本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就像有的人喜欢模样清纯些的,有人喜欢妩媚动人些的,有人偏好女子,自然也有人偏好哥儿,魏尺壁就是那个偏好哥儿的,如今这事一露出来,议亲的人家自然马上发现了这点子意思,他再说深情,便没人信了。

他只好再上门去表忠心,眼含热泪:“大人,我当真没有半句虚言,过往我遇见的那些哥儿都比不上言儿一根手指头,见过了言儿我才知道世上原来有这样的女子,我一心求娶,无半分虚言,我知道外面的风言风语让大人和夫人犹豫了,但我对言儿的心从没变过。”

大人坐在高位上,冷冷的看着他,目光睥睨,大约写着这么几个字‘我还能不懂男人那几根花花肠子?’。

魏尺壁出了一后背的冷汗,这几日被这些事来回的折腾得都没工夫吃饭,人都瘦了好几斤,看起来的确很悲痛很伤心,很有那个氛围感。

魏尺壁以为自己这次真的玩完了,离开侯府之后在这新春的大太阳底下浑身冒冷气。

但峰回路转,亲事依然还在继续推动,把魏尺壁这口气又续回来了。

大人很不屑,但屏风后的小姐很感动,小姐一心要嫁,怜爱着魏尺壁受的这么多折腾和莫名的污水,想要拯救这个英俊痴情丧偶男的心越发强烈。

林飘听见这些消息的时候,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这都嫁?好歹是个侯府小姐,这种货色她也该见得多了啊。”

二婶子摇头:“她喜欢得紧,大约是前世的孽缘,谁知道呢,再说了婚约不过明路就随便毁,过了明路,大家都知道两家在谈婚论嫁了,总要顾着脸面,不能随随便便说不嫁就不嫁了。”

“堂堂侯府,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拿捏住了不成?”林飘很疑惑,但最后的结论也只能是侯府小姐她超爱。

但是但凡聪明一点也该明白,这种一直寻花问柳找相好的男人,并且审美非常固定一直都偏向哥儿,稍微想一想就知道婚后想要恩爱两不疑是很难的事情。

但没办法,林飘也不能化身上京法海,去收了侯府小姐,让她在塔里好好冷静一下,只能期望他们能早点看清魏尺壁的不可靠。

魏尺壁忙得一个头两个大,想到自己如今受的苦,来回的奔波,分明的唾手可得的东西却几次三番差点飞出去,他就心里生恨。

想来想去事情的祸端便起在林飘身上,忠武将军辱他,李灵岳和沈鸿未必没有推波助澜,就算不是推波助澜,也袖手旁观看了他不少笑话,如今事情惹出这么一大堆,他将事平了下来,便起了要好好收拾一下害他至此的人的想法。

沈鸿他是不能动的,动了只怕倒霉的是自己,李灵岳机灵狡猾,两人都不是好设计的人,何况对他出手的是忠武将军。

他在心里冷笑,什么忠武将军,什么虎臣,原名不过是叫二柱罢了,乡野村夫,也敢得罪他。

如今天下太平,没有战事,最该死的便是武将,陛下也未必留情面。

他找个契机,做个局,将他套进来轻而易举。

沈鸿,李灵岳,忠武将军,这三人虽然明争暗斗,但真遇着了外人,多少还是有几分互相守望的意思在身上的。

忠武将军没头脑,是被沈鸿和李灵岳当枪使的角色,他先把忠武将军拔了,后面要再对上李灵岳和沈鸿,借着侯府的力,也不是不能斗一斗。

如今却是得先好好蛰伏,先把忠武将军的把柄给弄到手,才好决定如何做局对付。

魏尺壁叫人四处去打听,若要做局,自然要对方私德有亏,才能有机可乘,在军队的事他都没叫人打听,毕竟如今是新帝的天下,他早年即使做错了什么,他入京叛了向家,助陛下登位,这便够前事一笔勾销了,如今他在上京,没有仗打,在天子脚下,也犯不出什么大错。

他这边叫人打听了一阵子,果然就打听到了一个消息,还是忠武将军手底下带的兵私下传出来的,说忠武将军当年有个青梅竹马嫁与他人为妻了,后来相见两人应当是又好上了,忠武将军一直十分关切那个女子,见对方在夫家过得不好,不知有多疼惜。

同有夫之妇来往。

这倒是一个可以用来羞辱对方的点,只是要将对方打得抬不起头来,这一件事是完全不够的。

魏尺壁在书房思考着,手在棋盘上推着黑白棋子来回的走动,想要琢磨出一个计策来,如何不动声色的将忠武将军逼上绝路?

难,有点难啊。

他这里想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他厌烦的将棋子往棋盒里一抛:“要死了不成,说,什么事!”

书童急忙推门进来,神色紧张的附耳。

魏尺壁一听,神色震惊:“当真?”

“的确,大人,这该如何是好。”

“还不快将他赶走,别误了我的事情。”

书童见状沉思片刻:“大人,小的有个主意,可以一绝后患。”

“你说。”

书童一阵窃窃私语,魏尺壁听后沉默了片刻:“不可,不可如此。”

随即他又陷入了沉思,思索后抬头看向书童:“去吧。”

“大人?”

“去做。”

书童得了许可,快步走了出去。

上京,夜才过去,太阳还没升起来,天光白茫茫的笼罩在街巷中,早晨的浓重水汽还没散,四处都有些雾蒙蒙的感觉。

街巷尾,一个满身泥污的身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路上时不时有人买菜路过,围着指指点点,也没人敢上手,也没人敢管。

若是死的,碰了多晦气。

若是活的,这么大个麻烦,落自己手上来了,自己还得买菜回家做饭,相夫教子做活,一天是一点时刻都耽误不得的,哪里有时间管这些闲事。

来来往往总有人围着看,有些恻隐之心,见大家都不上前,也没人上前。

“待会要是有禁军在附近,叫禁军来看看。”

“谁去叫,那些当兵的凶神恶煞,几句话便要被凶一顿。”

“你去。”

“我才不去。”

他们说着话,忽然见躺在地上的人手指动了动。

“你快瞧,手是不是动了,还活着的。”

“是动了是动了。”

同喜楼路过买菜的采购,正提着菜篮子路过,她是特别采购,是郊外的纺织厂调过来的,同喜楼里每日的肉和菜都是有专人来供货的,只有些难得的小东西,比如什么野菜芽,当日的新鲜野菌子,当日的地木耳,每日早晨都有人采了提着篮子卖,这些东西有时候是求着她们买,有时候要的人多晚一点就没了,上下浮动很大,卖得好的时候人家也不乐意送上门来,得他们自己盯着,她便去将这些东西挑拣一番,按价格统一收来,之后要么供给同喜楼,要么由人送去沈府,好得这么一口新鲜的素野味吃。

走过便听见在叫着什么动了动了,她挤上去看,是个人趴在地上,看着要死不活的,也不知道什么回事。

稍微问了一番周围的人才知道大概怎么回事,便上前蹲下,撩开散乱的头发看了一眼:“是个哥儿,麻烦大家帮忙搭把手,帮我把他送到医馆去。”

“你是在哪里做活的,可不好管这种事,哪里花得起这个钱?”众人看她穿着,也就普通干练的打扮,一看就是在外面做活养家的女人,怎么好管这样的闲事。

“没事,快来搭把手,我是同喜楼的,我们家掌柜在郊外有个救助站,专门帮女子和哥儿的,这钱由账上出,好心人来帮帮忙,也算功德一件。”

听见有人出钱,大家才簇拥上来,先把人扶去了医馆,救治之后医馆没有地方住,也没人照顾他,便想着套上车,带着药把他送到外面的救助站去,那边姐妹哥儿多,互相照顾,细心仔细。

采购把事情报给秋叔,由秋叔做主,套上同喜楼的马车,先把他送到了外面的救助站去。

救助站虽然名叫救助站,但和纺织厂格局类似,样样俱全,还修了许多的小房间,有的正在认真学绣花,有的正在琢磨织布,还有的在准备料理食材,准备饭菜。

把人送了过去,嘱咐一番:“这药都写在单子上的,一包是一副,劳你们平时为他煎药,照顾着些,他身上伤口不多,都是瘀伤,身上骨头断了的地方都绑起来了,你们看着他别叫他乱动就行。”

众人叫人接收下,连连点头,蓉意从屋子里出来,组织着众人去整理出一间小屋子来,然后叫人小心的把他抬了进去。

蓉意看他身上的伤痕:“真是可怜,怎么弄成这样的,他不过是一个哥儿,将他打成这样真是丧良心。”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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